你居然这样对我为什么”宋钧铭发疯的喊出这句话,同时使劲儿发力生生将华锦拽得身子失去了重心,向自己这边扯来。几乎是倒地的同时,华锦拔下头上的簪子,向着宋钧铭插去。宋钧铭正发狠的要华锦压在身下,不想这一簪子正好插在他一只眼睛上。宋钧铭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响彻整个地下宫室。华锦怕极了,整个人都抖了起来,可还是坚持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跨过宋钧铭的身体向着外头跑去。前世今生,她还是第一次这么发狠的对一个人,可她必须这么做。那些人企图要挟她来让飞做出那般大逆不道的事情,哪怕此刻再惊惧,她也一定要从这里逃出去。华锦提着身下的裙子,推开铁门,外头是一条长长的有些发暗的走廊,墙壁上挂着羊角灯。她借着灯光拼命的往外头跑,将身后的嚎叫声和自己的恐惧越抛越远。狂奔了有五十多米,面前又横着一扇门,因为不知道外头有没有守着的侍卫,华锦便把耳朵贴在了这扇门上,听到外头似乎有杂乱的脚步声,却判断不出外头究竟有多少人。华锦心生一记,如果遇到外头的侍卫就说宋钧铭晕在了地下宫室,然后趁乱往外头跑。能跑出去多远就跑多远,她不信此刻飞没有派人到处打探她的消息,总之看到了外头的太阳,她就能多一分希望。华锦轻轻推开门,门外是大概有十几级台阶,台阶上头又是一扇门。迈上台阶,华锦将门推开一条缝,目光看向门外,外头虽然还没有出太阳,可那微光还是有些晃眼,让她微微眯了眼。再睁开眼,却看到前方高空中升起滚滚浓烟。华锦这才意识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置身何处。目光借着门缝四处打量,却看到大约有七八个侍卫齐齐的往那冒烟的地方跑,有人口中还喊着:“公主住的主屋着火了,快去救火啊”这里真的是公主府华锦见那几人跑开,推门而出。身后是一处草坡和亭子,而她推开的那扇门正巧被修饰上了青草,如果门关上从外头根本就看不出来这是一扇门。可倒真是会掩饰啊如果来人探查的话根本不可能会发现这里会有一座地下宫室。只可惜宋钧铭这聪明的脑袋都用在了做这样的事情上头。想到宋钧铭,又再次想到他眼睛被自己插上头簪的样子,恐惧感再次将华锦紧紧的攫住。却听“忽”的一声,不远处那滚滚浓烟已经有火光冲出了。这场火烧起来的时机,让华锦不得不猜测这是淑仪为了给她创造逃跑的机会故意而为之。所以她要抓住这个机会,尽力的往外头跑。既然这里真的是公主府,那华锦就大概有了方向感,那天飞是带她从东面跃进来的,她记得东边院墙处有一颗大树,正要攀着院墙而生,她可以爬到树上再翻墙过去。华锦提着裙子,又拼命的往东头跑。正院那头的火光越冲越高,似乎公主府内的所有人都去扑火了。也不知道淑仪公主有没有自己布好后路,有没有危险不过此时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毕竟此时有人企图对永康帝和飞不利,这危及到整个大楚国江山的安危。华锦的心里是冷的,却因为一路的狂奔满头大汗。片刻之后,华锦就找到了那颗攀着院墙的杨树,来到树下。她可是第一次爬树。华锦看了看自己的裙子,迅速弯下身将长裙咬开一个口子,并把那拖地的部分撕扯下来,又拧了拧结成布绳。华锦用这布绳套着树上比较有坑洼的地方,一点一点的往上攀。她虽然力气小,可优点就是身子轻,还算顺利的就攀到了树的中央,迈上了老杨树斜岔出来一根树干。歇息了片刻,华锦抹了抹脸上汉,又长长舒了口气,这才接着向上攀爬,终于让她爬上了公主府能有五米高的院墙。站上院墙,因为有些恐高,华锦尽量不往下头看。将那布绳挂在一根树杈上,人抓着布绳顺着外头的墙体往下滑。可那布绳是用丝绸做的,而且刚刚在爬树的时候已经磨损的极其严重,华锦刚刚往下滑了一米多高,那布绳就咔嚓一声断了。身体如自由落体般的下坠,让华锦的心也跟着往下坠,可她怕引来侍卫,硬生生的咬着自己的嘴唇不敢发出喊叫,并尽量的找身体的平衡。可就算是以最快的速度做出了反应,华锦在落地的时候还是感觉到自己的脚踝完全的崴向了一个方向,她甚至听到了骨骼裂开的声音。华锦咬着牙,疼得她脸色煞白,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可她还是拿着那断了的布绳将自己的脚踝缠住,一瘸一拐的往巷子外头连走带跑。刚跑到巷口,一个人影闪过,她还来不及看清那是什么人,就与之迎面撞上第三百二十二章 混乱华锦心下大惊,可还未待自己喊叫出声,对面被撞那人就已经喊叫出声:“王妃,真的是你”听这声音,华锦便已经知道这人是谁了。“三娘”她的心终于有一种落下来一半的感觉了,可始终还是忧心着飞那头,“王爷他是不是护驾去了”“是啊。”杜三娘道:“今日可是先帝的忌日。”望了望眼前府邸升起的滚滚浓烟问道:“公主府里走水了”“三娘,你是自己过来的吗”“还带了两队人马。”华锦颔首,“快派人去公主府,一定要确保淑仪公主安然无恙。然后你随我去皇陵。”“是,王妃。”杜三娘欲转身立刻去安排,又看了一眼华锦的脚,“王妃你的脚”“无碍,给我牵匹马来就好。”杜三娘听吩咐做事,很快就牵了一匹回来,扶着华锦上了马。华锦握紧缰绳,扬起马鞭,早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才学骑马的新手。她越骑越快,身边景物越渐模糊,脑海中只想着一定不能出事。杜三娘护在华锦身侧,两人骑马狂奔了半个多时辰,才到了位于西郊的皇陵。远远望去,永康帝的仪仗队绵延数里,正浩浩荡荡的停于皇陵前。一切都应该赶得及吧。华锦策马和杜三娘从仪仗队的尾端向着前端赶过去。刚行至中部,就发现些许不对劲来。那仪仗队周围护卫的兵马,怎么好似不是在护卫,而是将仪仗队中一同前来祭祀的官员都团团的围住,而且控制起来了呢。心中骤惊,却呼听仪仗队中有人高喊:“广王要造反了”华锦骇然,逛甩马鞭,却有人马上来阻拦,“三娘,护我。”她一定要见到飞。杜三娘手臂和腿上的伤势并没有痊愈,可是对付几个普通的侍卫还是不成问题的。华锦便策马一路狂奔至仪仗队的前端。“飞。”华锦高喊,因为她看到了那抹再熟悉过的玄色身影。华锦幻想过无数个如果她能逃出来,他们的见面场景会是什么样的。可像眼前这般,她如何也想不到。此时的飞手中正举着长剑,剑已出鞘,寒光逼人。而那剑锋对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永康帝坐着的那顶龙轿。不要啊“飞”华锦高喊的同时,飞已经毫不犹豫的将长剑刺出,那剑光迎着天边的第一缕阳光,折射出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的银色剑光。“不”华锦从马上一跃飞起,扑向飞。听见华锦的声音,飞抽剑之后快步上前,将华锦接在怀中。重入那具温暖熟悉的怀抱,华锦只觉得自己一具身子冷得都打颤了。因为刚刚飞抽出的那把剑,沾染的都是鲜血。飞他杀了人,而且杀的还是当今圣上。他弑君了“锦儿。”飞看着华锦披散的头发,因为惊惧发白的小脸,被勒得通红磨破了皮的手掌,还有那明显肿胀起来的脚踝,衣衫上的血渍,和她身体上那刺鼻的血腥味。“你哪里受伤了,让我看看。”“不是我的血,是宋钧铭的。”华锦的声音淹没在身后那一声一声的呼喊中。“皇上”“皇上”“皇上”飞将华锦抱起,翻身上马,冲出人群。华锦扭身看到有红袍太监掀开那顶龙轿,露出惊恐的表情,发出震天的哀嚎。一切都来不及了吗她所做的一切也都没有了意义吗华锦只觉得身心俱疲,躺在飞的怀里失去了意识。不知道过了多久,华锦才逐渐恢复了意识。撒花的帐子,鼻息间的熏香,如果不是之桃轻声的唤着她,她定以为自己还在黑暗的地下宫室中,只是做了一场逃出去的梦而已。被之桃扶着坐起来,华锦揉了揉还有些昏沉的头,低声问道:“我们现在是在哪里”“王妃,我们当然是在广王府了,您是不是睡的时间太长了。”还能够回到广王府而且之桃还能笑得出来一定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吧。“我睡了多久”“王妃,您已经睡了三天三夜了。”“这么长时间”不知道外头有没有变了天。“是王爷说您这几天惊惧过度,脚上又受了伤,怕您醒着疼,所以让奴婢熏了香,让王妃好好休息几天。”之桃边说边指了指华锦的脚踝,“还是王爷帮您亲自处理的伤口呢。”“王爷他人呢。”华锦觉得此刻需要一个解释。“哦,对了,王爷说王妃醒的时候他就差不多回来了。”之桃的话语刚落,就有外头守门小丫鬟的声音:“王爷回来了。”“真的是王爷回来了,他算的可真准呢。”之桃拿引枕垫在华锦的身后,让她做得更舒服一些,“王妃睡了这么久,口渴了吧。”她倒了一杯早就在床边案几上温着的蜜水给华锦倒上。华锦润了润喉咙,华锦又从保温的食盒里端出一碗燕窝粥来,“王妃先垫垫肚子吧,这些可都是王爷事先让人熬好的。”华锦刚张嘴接了之桃喂过来的一勺粥,飞就走进了内室,并快步走过来接了之桃手中的粥碗。之桃知机的退下了,并掩好了门上的帘子。四目相对,室内一时安静了下来。坐在华锦的床边,飞轻轻搅动了碗里的热粥,盛了一勺之后又在自己嘴边吹了吹,觉得温度适宜了这才送到华锦的嘴边。“乖,垫垫肚子我们再慢慢说。”他哄道。华锦被他哄着喝了小半碗,便不肯再喝了。飞也知她睡了这么久醒来胃口定然不会太好,便也没有勉强,放下了粥碗,倾身过来帮华锦捋了捋腮边的碎发,长指顺势又摸了摸她的脸。失而复得的感觉,让飞的手指都有些颤抖。“我想我需要一个解释。”到了这个时候,当智力回归,她能够冷静的思索之后,岂能还分析不出来,飞怎么可能弑君呢。但他的剑确实刺入了那顶龙轿,还沾染了鲜血。那么龙轿中坐的到底是谁,他们又是怎么做到掩人耳目,制造这一场混乱的第三百二十三章 结局飞用长指捏住华锦的下巴,将她的脸拉近自己,让两人的呼吸都纠缠在一起。“我好想你。”他幽深的瞳眸里,都是她。“如果没有了我,你会怎么办”她哽了哽喉咙,问道。飞的喉结动了动,才开口道:“不会的,一定不会的。”他摇着头,满眼都是愧疚,“是我没有在第一时间把你救出来,让你受了委屈。”说着把华锦紧紧的搂在怀里,仿佛要揉进自己的血肉里。华锦知他的为难,可还是任性的想要一个答案,“我是说如果,如果我真的出了意外呢”“如果”飞几乎是不假思索的道:“如果你真的出了意外,不在人世了,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