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不会独活。”“可我死的时候身边若是没有你,会很孤独,很害怕的。”华锦吸了吸鼻子,在他怀里蹭蹭。“我知道,我都知道。”他轻抚着她的背安慰,“我很快就会来陪你的,我会选择一个比你的死法惨上许多倍的方法来惩罚自己,让自己体会你所遭受的痛苦。”“不”华锦从他怀中挣脱出来,伸出手指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傻瓜。”他揉了揉她的发,“不要胡思乱想。”是啊,他对她的心意还用再证明吗。或许他不会因为她而霍乱江山,可他绝不会让她一个人独赴黄泉。飞再次将她拉进怀中,一个绵软流长的吻落下来,他慢慢的吻,细细的吻,很有耐心的引领着她忘记忧愁,仿佛在诉说着:未来的日子还很长,我们一定会相伴到永远。华锦渐渐迷失在他这个细水流长的吻中,身子被他吻得轻轻的,软软的,仿佛要忘记了置身在何处。好不容易,她才抓回了最后一丝智力,从他这个吻所营造出的美好意境中抽身出来。她推开他,忽然问道:“那天龙轿里头的人到底是谁”“楚嵘。”“怀王”飞颔首。“你不会刺楚嵘的,那血是”“事先准备好的血囊。我刺的时候特意就要注意力度了。只是”好吧,连道具都准备好了,看来准备的是够周详的。“只是什么”“我正要刺的时候,你突然来了,我手一抖把楚嵘的胸口给刺破了。这小子这两日整日缠着我说他完美的身体上都留了疤痕了,让我也自残一下作为赔偿。”华锦听到这里扬唇一笑,“他活该。”又问:“你们是怎么做到偷天换日的”“在轿子的下方准备了一个暗格,上轿的时候确实是皇上,只不过快到皇陵的时候换了楚嵘。”是的,就算是诈死,也不会让永康帝来冒这个危险的,万一突生其他的变故怎么办。“那后来呢”“当时前韦贵妃和前三皇子都说不要扰了皇上圣体,先让运回乾清宫去。”前韦贵妃和前三皇子,华锦听出了飞话里的意思。飞换了个姿势,让华锦躺在自己怀里的时候舒服一点,好让她继续舒舒服服的听故事。“那他们当时没有确认轿子里头吗”“确认了。只不过楚嵘与皇上长的最像,又做了乔装打扮,所以打眼一看是看不出端倪的。”“所以皇上就又被重新抬回了皇宫”飞颔首,“回到宫中,三皇子就拿出他和韦贵妃准备好的圣旨,准备立即继位。”“哦”“三皇子马上就要坐上了龙椅,没想到皇上突然出现了,吓得做贼心虚的他以为皇上诈尸了,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如今前韦贵妃和前三皇子呢”“已经秘密处死了。”“哎”华锦长叹了口气,永康帝一共就五个儿子,前太子和前三皇子都企图弑父,而前肃王虽然只打着逼永康帝退位,可也实属大逆不道。想想也知道永康帝在处理了自己这三个儿子之后会是怎样的心情。“皇上这些年虽然看上去不够精进,可所有的形势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前些日子我同四皇子一道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带回了四皇子极其母族这些年大肆敛财的一些罪证。”华锦颔首,把飞抱得更紧了一些,“我还想问问一个人的下场。”“宋钧铭已经死了。”飞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个人名的。华锦身体骤然一紧。她杀了人“她不算是你杀的,可你能那么早就逃出来我却没有想到。”“不是我杀的”华锦抬眸望着他。“我早已经暗暗给宋钧铭下了药。”“什么样的药”“不举。”飞顿了顿,“从那日你和淑仪上香回来之后就开始了。”华锦尴尬的吐了吐舌,这么说宋钧铭肯定是不会威胁到她的了。“可那怎么证明人不是我杀的”“即使你不刺他,人也会毒发而亡的。”“哎”华锦又是叹了口气。“怎么,你还觉得舍不得了”华锦吹开环绕在周围的醋味,“只是觉得他诗书满腹,是大楚国那么多年才出的一个连中三元,是有点可惜了。”“学问再好,不会做人,走上了对于他来说最错误的一条路,确实让人扼腕。”飞又抚了抚她的后背,“不要再想他了,说了这么一会儿话,累不累,要不要再睡一会儿”“不要。”华锦果断否决,“我都在屋子里圈了这么多天了,想出去透透风。”“好。”飞很爽快的应了,找了披风来帮华锦披好。“让之桃进来伺候我吧。”“不用了,夫君伺候也是一样的。”说完蹲下身把坐在床边的华锦背到了背上,不由分说的就往外头走,“我们去散步。”“这怎么可以”华锦大惊。“这要是让母亲看到了可怎么好,还是让我拄拐吧。”“我就是你的拐杖。”飞不由分说已经将华锦背出屋子,“而且母亲也不在府中。”华锦本想说那还有那么多下人呢,可是想想,他这个古代社会土生土长的男子都不拘泥于这些,她还有什么可拘泥的。心中又被他那句我就是你的拐杖温暖着第三百二十四章 奏折华锦直到被飞背到园子里,才想起来问道:“母亲怎么没在府中”她想起甘氏曾经说过的,想要回到广西去。“去找芷真了。”“芷真又去了哪里”华锦总觉得自己被绑的这三天和睡着的这三天,家中一定发生了大事。“离家出走。”“那你为什么还这么淡然派人去找了吗”华锦在飞的背上动了动。飞将她护好,“走的不远,也不曾离京。”“好端端的为何会离家出走”问完这句话,华锦忽而想到什么,“是不是圣上给她赐婚了”说完感觉到身下的飞点了点头,便又继续问道:“赐给哪家了。”“严家。”严家严绍宁“小舅舅”华锦有些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这怎么会小舅舅年纪还比严绍宁要小上两岁呢。“正是严绍宁。”飞很肯定的道:“这次的计划和上次楚渊逼宫,严绍宁也算护驾有功,而且圣上已经观察他们俩许久了,觉得他们”他顿了顿,“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们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华锦扯了扯唇角,觉得永康帝这做媒人的水平,还真是差强人意,不然也就不会弄得韦芷真都离家出走了。不过想想她也就是闹闹情绪,真的违抗圣旨的事情,她还做不出来。想必甘氏也是劝她去了。飞背着华锦在园子中逛了半个时辰,最后又把她放在他们房后的那架秋千上。又荡了一会儿秋千,飞便道:“等朝中的局势再稳定稳定,我便带着你去江南逛逛。”“真的”华锦有些不敢相信的道:“圣上会放你假吗”“放假到不一定会,但还是可以想想办法的。”“嗯。”华锦高兴的点头应了。接下来这几日,飞每日还要去宫内。而韦芷真就东逛西逛的各种离家出走,走了些日子也没见踏出京城半步,最后连甘氏都放弃了劝说。这日飞回到家中,华锦见他眉宇间似有隐忧。她还不能走路,待到飞坐到了自己的床边才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宫中有什么事”飞颔首,“这几日,有朝中有重臣上折子,说最近皇朝宗室动荡不安,应早立太子。”华锦不认为这提议有什么不妥,如今大楚国后位空悬,太子之位空悬,确实于国家无利。“我相信皇上已经对太子之人选有了定数。”听了飞的话,华锦也觉得,如今皇子之中也就剩下四皇子平王和五皇子怀王,也不过就是二选一的事情,这不应该是让飞面有忧色的原因。果然,他又道:“同时,这位重臣还在奏折中提出了另一档子事。”“是什么”“有人提议要成立一个类似于情报收集的机构。”听到这里,华锦恍然想起自己前世的时候听到过的大名鼎鼎的锦衣卫,那大臣莫不是提出要建立锦衣卫吧。飞又道:“为了不让朝中权贵独揽这特权,他们还提出这个机构应由不会对皇权更迭造成威胁的内侍来掌管。”华锦听了飞这句,立即悚然,“这万万不可。”就算不曾亲历,可大名鼎鼎的东厂和西厂,却是历史上很是浓墨重彩的一笔。看似无法掌握核心权利的太监,就是由建立了东西长之后走上了政治的舞台,甚至对于历史中那个朝代的衰落,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飞看到华锦那肃然的神色,挑了挑眉问道:“有什么看法”“自古人们对于权利财富的崇尚,似乎不分男女不分老幼。”飞听了华锦的话微微颔首,因为就他所知的历史中,也是有女帝的存在的,所以鼓励她继续往下说。“内侍虽然身体残缺不全,但在心智上与常人没有什么不同,而且他们能够追求的事情不多,却可能更专注执着,甚至偏激。”飞继续点头。“内侍本就是一个特殊的群体,而且还特殊到每日接触的都是天潢贵胄。”还真没听说哪户勋贵人家或者是商贾没事养两个太监傍身的。见飞做出继续聆听状,华锦则又道:“特别是有些内室,在帝王出生之后就一直伴在左右。没有权利诱惑的时候尚可,如若是利字当头,难保他们做不出从小就影响帝王的事情。”若是把未来储君都给带歪了,江山何在,国家的安定何在“你说的这些,圣上不是没有想到。目前的问题就是,写这个折子的是梁阁老。且他是太后的人,目前圣上还没打算与太后正式的撕破脸。”华锦搜索记忆,这才想到这位梁阁老是谁。就算是华锦不熟悉这位梁阁老,但是对他的孙女梁绕音可是如雷贯耳的。当年梁绕音为了飞,差点害了徐宸,自己反倒是跌下山坡摔坏了脑袋。这么说来,这位梁阁老是太后身后的人。“那梁阁老有没有提出由谁掌管这个所谓的太监机构”华锦问道。“司礼监大太监柳春熙。”虽然进宫多次,但华锦也只是听说过这个名字,未曾见过其人。而且华锦感觉也就如自己刚刚所说的,权利对于人的诱惑真的不分男女老少的。就比如太后,能够颐养天年不是很好吗,干嘛非得搅和朝堂里的事情。她又无儿无女,能够登上太后之位已经实属不易,这些年对于太后的霸权永康帝也能够做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足了这位养母的面子。想到这里,华锦脑海中忽然划过一丝细枝末节,让她紧紧的抓住了。她突然想到如今躺在章家祖宅中的太夫人赵氏,那也是一个因爱生恨的老者。不是爱而是恨,支撑着她牢牢的掌握着权利,而且一直视他们二房为眼中钉,甚至不惜对他们二房痛下杀手。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再想想飞对她讲过的先帝深情于陈皇后的故事,竟也和她祖父很像。难道太后她也曾做过赵氏那般的事情第三百二十五章 往事天微明,慈宁宫里,太后比平时早起了些,她脸上不见喜色,身边伺候的人也不敢出大气。这样压抑的气氛直到一个红袍太监走进了太后的寝殿。太后身边的心腹徐嬷嬷忙迎上了前,态度很是奉承,“是柳公公来给太后梳头了。”柳公公也不说话,只是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