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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7(1 / 1)

“是。”念秋领命而去,诗青默默看了桌案上摊开的白纸一眼,双手相背在身后,朝门外走了去。那桌案上字迹未干的纸上写着三个大字:“快,准,净。”江南,初荷芰开。苏州水莲居隐在一处荷花池边,接天碧日的莲叶似是绿色的波浪一般随着风轻轻荡着,池中一艘小船上俏生生立着一个女童,唇红齿白,长得极为出色,此时正兴奋地撑了蒿子在水里胡乱划着,又丢了蒿子给随身仆从捡起了船上的桨,欢愉地划着。“噗通”一声,鱼儿跃出池面,女童“呀”了下,忽然朝着岸边招手道:“哥哥池里有鱼了池里有鱼了”岸边凉亭内坐着一个男子,淡蓝色衣衫著身,发髻挽起露出修长的脖颈,身侧还立着两个小厮装扮的仆从,一个给他倒着茶,一个静静侍立在一边。听到女童唤他,男子扬起笑来:“丘山,别把自己弄湿了待会儿还要去见夫子学作画呢。”女童撅起嘴,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了一声,倒是乖巧地放下了船桨,任由船上的仆从慢慢划着船回到了岸上。“姑爷,主子今日去与众学子斗文,捎了人来说晚间时候再回来。”年约四十的水莲居管事白芨擦了汗上前道:“主子吩咐了,今日天气越发炎热,要维泽煮消暑汤给姑爷您祛祛火气,每日的汤药也不能断”“多谢白管事,我记住了。”男子浅浅笑道:“传话之人还等着吧麻烦管事让她喝口水歇一歇,再回去复命,就说我都知道了,让小姐不用顾忌,玩开心些。”白管事连忙答应着去了,维泽也下厨房去嘱咐煮消暑汤。嘉华在一边拿过扇子轻轻给玩儿地一身不知是水还是汗的丘山扇着。丘山眨巴了下眼睛,道:“姐姐不在,那我可以偷偷懒不”“那可不行,忘了姐姐跟你说过的了”男子,也就是夏烨煊轻声责备道:“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而毁于随,做事不能懈怠。”丘山嘟了嘟嘴,但见一向宠自己的哥哥也这般说了,也就只能耷拉下了脑袋,正巧有仆从过来言道:“夫子已到了书房,小姐随奴才去吧。”丘山仰头朝夏烨煊撒娇了一下,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仆人走去,临走前还不让回头道:“哥哥记得让人端点心给我吃”夏烨煊点点头,看着丘山走远了才收回目光,幽幽叹了口气。“王君可是想扬虹小姐了”嘉华示意几个仆从收拾荷花池内船上的东西,自己换上了温热解渴的茶端到夏烨煊手边,道:“主子不是说了吗,等八月第一次秋闱过了,便回京中去。”“不止是扬虹。”夏烨煊接过茶抿了口,轻轻摇头:“挽究也给我来了信,说他想逃婚,字句大胆,我怕他真的干出逃婚的事来还有我爹,扬虹说他最近咳得厉害,我猜爹他心里也一定有些焦虑。”嘉华身为夏烨煊到江南后一直以来的贴身侍从,对于这些话却是不好接口的,只能含糊地劝道:“还有主子在呢,王君切莫忧心。”夏烨煊想起诗青一向笃定沉着的脸,心里的担忧也就压了下去。从金陵到苏州已经有两个月了,他什么事都未曾操心,只是对于诗青从那几日的“黑面阎王”到后来的“雨过天晴”表示疑惑而已。虽然诗青说“都过去了”,但他并不愚蠢,总是能从人的零星半点谈论中摸索出什么来。据说在他们动身前往苏州的前一天,金陵忽现军队,速度极快地抄了江南府台的私宅,起获了一亿三千五百四十万两雪花银。军队控制了整个江南府台衙门,正好遇上百来位联名上书给摄政王的江南学子。而摄政王亦忽然出现在军队之间,喝令府衙压出打死打伤米农的差役,言道:“按律处罚。”或偿命,或充军发配,或坐穿牢底,不一而足。学子振奋,百姓称道,摄政王却并未满足于此,勒令人将江南府台总督罗庸压至金陵菜市口,百姓蜂拥而至,却见那众人口中一直念叨的摄政王竟是个年轻女子,却霸气十足地居于监斩台正中,手臂一抬,其身侧走出一女子,手上拉开诏纸朗声宣读起来,细数江南府台总督罗庸八大罪状,结语道:“尔等为官不思为民请命,竟似国之蛀虫,律法不容,百姓不容”随后压罗庸北上奕京待罪,或要秋后处决。而与罗庸有过金钱交易的商贾、官吏也尽皆俯首认罪,江南国学院款项终至,工程如火如荼地继续进行起来。江南民间学子纷纷上表,歌功颂德,摄政王以“分内之事”拒绝所有学子好意相邀,言“必遣清明之官,治江南之事”,并督促学子“学不可以已,青取之于蓝,必要胜之于蓝”。江南米农碰上新米熬煮之粥恳请摄政王品尝,摄政王未曾嫌弃,喝了干净,并对老米农深深鞠躬,言辞恳切表达对死伤米农的歉意,并代朝廷赔罪,称今后绝不再有这等事情发生。就在众人纷纷感念于摄政王之恩时,她却骤然消失在江南民众眼中,无人知道她已携王君前往苏州怀旧去了。从旁人的嘴里听到这些,夏烨煊仍觉得胆战心惊,却又有些遗憾,遗憾于自己没有亲身经历这样的场景。那日行途中夏烨煊耐不住好奇,便问她道:“为什么会有军队江南没有打仗的啊”诗青闻言笑道:“没有打仗就没有军队了哪儿来的歪理。”夏烨煊疑惑不解:“不打仗,军队要来做什么”“保家卫国,以备临时之需。”诗青将人抱在怀里道:“你不知道你妻主我是手握天下军权的护国将军吗各地军队虽都有自己的编制,但统摄在我旗下,效忠的是皇家。除非她罗庸为善,而我为恶,否则军队只会听从我的指挥。”“那万一万一军队临时不听指挥怎么办”夏烨煊轻呼一声:“戏文里,临阵倒戈的情况都多得是,更何况是享受了江南供奉这么久的军队”“军队中人大都是贫寒子弟出身,煊儿可懂了”诗青并没多说,只淡笑着看着夏烨煊。他低头思索了片刻,却是抬起头道:“明白了。”“真聪明。”诗青也就那么夸赞了一句,静静搂住怀中的人喃喃低语道:“现在事情都解决了,我们就可以去苏州好好玩玩了。”低头见夏烨煊还有着忧虑,诗青轻笑道:“煊儿放心,没有人知道我们是摄政王妻夫,只会以为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带着自己的夫君出来游玩。我都和念秋他们说好了,有外人在的时候称我们小姐、姑爷,等到了苏州,寻一处干净的宅子住下来,过小半年,等江南这地界开始转冷了,再回奕京去。好歹冬日奕京有暖炉暖炕烘着,不像江南冷得瘆人。”这一路行来,诗青始终关怀备至,呵护有加。夏烨煊慢慢习惯了这样的宠爱,从最初的惶恐、担忧,再到后来的欣慰、喜悦,乃至如今理所当然地做着她的夫君,担当着作为夫君的责任,他觉得自己似乎更加开朗了些,也更加活泼了些,就连方才丘山下船去划桨他竟然也起了要跃跃欲试的冲动。此时太阳正毒,夏烨煊待在有阴影处的凉亭倒也不愿动弹。维泽端来了消暑汤,夏烨煊听话地喝了,觉得有些困倦,便挨着凉塌睡了。维泽见状给他腰上搭了条薄毯,默默退到一边也打起盹儿来。微风和煦,午睡起来了的夏烨煊神清气爽,想到丘山临走时嚷嚷着要吃点心,便去了厨房给她做糕点起来。近日他对做糕点越发有自信,因为丘山每日都要嚷着吃,他也就多了制作新品的兴趣,尝试着拿各种果子榨成的汁调配糕点,惊喜的是成果还不错。其实夏烨煊的手艺是极好的,只是碍于他这样的身份,主子亲手做的东西,下人哪敢如丘山那般嚷着说要吃即使是夏烨煊让他们吃,他们也必是诚惶诚恐地接过,千恩万谢地细嚼慢咽,半分不敢懈怠。瞧他们吃糕点像受罪那般样子,久而久之夏烨煊也就歇了让他们品尝的念头。说起来夏烨煊也的确是个极好相处的主子,为人没有半分架子,对待下人温和有礼,自然仆从们也甚为尊敬他,特别是新搬来这水莲居后招来的仆从,更是对夏烨煊评价甚高。不过当面对着诗青,众人就有些发憷了,看到这当家主母对主夫如此宠爱,半点儿舍不得他累着的样子,众人也更加不敢太过于不尊重夏烨煊,其中一点就是体现在吃他做的糕点上。从某种方面来说,也是诗青阻止了夏烨煊与别人生出亲密关系的机会。诗青自来了苏州,隔两日就陪着夏烨煊去周边城镇逛逛,尤其是夏烨煊还有印象的地方,见他喜欢,她都陪着他逛。不过诗青也有自己喜欢做的事情,那便是去会会苏州学子。今日也一样,与人斗上了文,要晚间才能回来。诗青一向沉重冷静,但或许是到了人杰地灵的江南,见到众多怀揣抱负的大好女儿,自己那颗心也就跟着沸腾起来,年轻起来了,竟然还有了争强斗胜之心。所谓斗文,可以引经据典抒发己见,也可以自造诗文用以搏之。诗青比旁人多了不知凡几的文化底子,这点儿倒是不怕,可怕自己弄了个“才子”名头当,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一直以来只是在旁边听,并不发言。若白管事知道自己主子每每传回来的“斗文”只是做旁听,恐怕会当即晕厥吧。夏烨煊做好了糕点,维泽跟在他身后端着托盘前去书房,未走近便听到丘山清脆的应答声。这与当日在摄政王府中的书房外听到夏扬虹读书的场景何其相似。夏烨煊顿了顿步子,维泽出声唤道:“王君,怎么了”“没事,想了些事情。”夏烨煊轻轻一笑,转过身接过托盘,道:“我来吧,你去敲门,看这样会不会打扰到夫子教授绘画。”丘山说想学画画,诗青也就真的应了她的请求,到了苏州给她找了绘画夫子专门教授她学画画。小孩子三分钟热度真的不是说假的,前几日丘山还兴致勃勃地,过了几日就有些蔫吧了。好在诗青给她打过预防针,告诉过她要坚持,否则她说不定又会懈怠下来,撒着娇如那日下棋一般要反悔。“哥哥”丘山见了夏烨煊如同见到救兵一般,大叫一声就扑了过来。维泽急忙拦住她道:“我的小小姐,主子还端着糕点呢你这一扑上去糕点洒了可就吃不成了。”丘山立马停下,眼巴巴地看着夏烨煊手里端着的托盘上一叠精致的点心。夏烨煊莞尔一笑,将托盘放下,丘山低呼一声便扑了过去往碟子里拿糕点塞进嘴里,来不及理会维泽在身后喊的:“小祖宗,先净个手。”夏烨煊微微向夫子行了个礼,道:“辛苦夫子了,小妹顽劣,心性不定,要是有气恼住夫子的地方,还请您多见谅。”“您客气了,小姐天资不俗,只是尚缺打磨,老身必尽力而为。”教授绘画的夫子年过半百,长得威严,说话却温声细语地。夏烨煊点点头,和她聊起丘山的画业近况。说了几盏茶的功夫,见丘山吃好了,维泽喂她喝了点儿水,便识趣地退了出去,让夫子继续授课。走出书房慢悠悠地散着步,这时已是下午时分,阳光并不毒辣,江南的亭台楼阁在这处小宅子里也有很好的陈设,面前一座九曲回廊蜿蜒过去,花园中有座小巧的假山,树荫浓密遮住了假山顶上。左侧长廊被密密的树荫遮住了路。夏烨煊正巧就走到那儿,两个男子步伐轻盈,彼此没有说话,都静静感受着午后的宁静。岂料就在这时从左侧长廊处忽然窜出一个人影,毫无防备地就向夏烨煊撞去。“啊”夏烨煊未来得及保持平衡便被撞倒在地,可身下却并未觉得有多痛,只是应该崴到了脚,脚踝处有些钻心的痛。他正待看清是谁如此莽撞地撞上来时,就听到维泽结巴的声音:“念、念秋姐”是念秋夏烨煊急忙站了起来,蓦地转身去看那该是以自己的身体护住了他的女子。果真是念秋,此时微微蹙着眉头,随着夏烨煊站起,她也站了起来。“王君恕罪,属下并不知道王君在这头。”念秋揉着胸口弯腰赔罪,夏烨煊忙道:“不、不关你的事”可站了起来的夏烨煊却歪歪斜斜地只拿了一只脚立着,另一只脚微微翘起,看上去略显了狼狈。维泽这才回过神来去看夏烨煊脚上的伤势,不由惊呼一声:“王君,脚踝处肿了”二人随声低头看去,夏烨煊是一脸尴尬,而念秋也是神思一震。她正要说什么,却听夏烨煊道:“没事,回去拿冰敷一下就好了。”轻柔的声音随即转了过来,对她道:“念秋如此急切,必然是有什么事情要找诗青吧她今日出门去了,并不在家中,念秋不若去问问白总管,她应该知道诗青在哪儿。”说着便冲念秋点了个头,示意维泽扶着他要往寝居处走。行了两步却听身后女子开口道:“王君,念秋送您回去吧,脚伤也需要找个大夫看看。”夏烨煊一怔,正要说不用,维泽却开口道:“可是,可是王君”夏烨煊亦懂维泽心中的顾虑,男子和女子授受不亲,被府中之人看到了不定要在暗地里被说成怎么样呢。如果传到诗青耳朵里,又是一番解释,何必自找烦恼虽然这脚伤是因为念秋不注意撞过来的,但到底是意外,也归咎不到她一个人身上去。想到这,夏烨煊摆手道:“不用了,你有急事去忙便是,维泽扶着我回去就可以了,要是耽误了你的正事可就不好了。去吧。”维泽松了口气,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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