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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2(1 / 1)

了金城之的心口,他们的动作立时僵住了。宋域沉轻声说道:“退到门外去”两名卫士互相看看,犹豫之际,宋域沉忽地扬手,血滴飞溅,两名卫士大惊急退他们看得清楚,金城之就是被血雾溅上脸,然后便被制住了。他们这么一退,宋域沉腾出空来,反手封了金城之的穴道,深吸一口气,内息急转,骨节暴缩。两名卫士惊骇地看着宋域沉于转瞬之间从铁链之中脱身而出,乌金丝带着血滴呼啸而来,熏人的药香令得他们的动作难免迟滞,只这迟滞之间,乌金丝已经扫过他们的咽喉。两名卫士砰然倒下。宋域沉拖着金城之,施施然出了囚室。沿途虽有不少守卫,只不敢出手阻拦,眼睁睁地看着宋域沉连破七道机关,站到了星光之下,仰天长啸,与鹰哨声互相呼应,远远近近的虎狼,也开始长嗥起来,一波波高起,渐渐盖过了松涛。闻讯赶来的金旭之,脸色铁青。宋域沉喝道:“谷主请过来说话,其余人等,还请退开哦,金谷主,最好将你的影者也都撤下去,若不然,我怕自己一不小心,在令郎身上留一点儿印记”金旭之沉着脸,挥手令其他人都退得远远的,然后缓步走近。宋域沉背靠石壁,微笑着说道:“金谷主,请打开生门,让我的人先下山等着,然后将我的刀送来,劳烦令郎送我下山,待到我与我的属下汇合后,自然会将翻天印所在之处如实相告;谷主可以派两个人跟着,三个时辰后,我会将令郎交给你的人带回来,同时告知解毒之方。”金旭之冷然答道:“翻天印一事,不劳外人费心。至于城之,他身为鬼谷弟子,便要有以身殉道的自觉”宋域沉笑了起来:“谷主莫不是以为,只有令郎一人中了毒”金旭之道:“不过几个试药人,医堂自然会配出解药来。”就算配不出来,也无关大局。宋域沉这才想起那些从他身上搜走的药丸。鬼谷必然会想方设法试出这些药丸的药性与用途,试药人因此中毒,也是常理。他笑了起来:“试药人自然无足轻重,但是谷主就不曾发现,今日整个鬼谷的应敌反应,都比往日要迟缓一些”金旭之一怔,忽而想起,宋域沉身上的血迹,随着当头淋下的烈酒,缓缓流入下水道的情形。此后的日子里,宋域沉时不时发疯,撕扯得自己鲜血淋漓,那些血,同样流入了下水道。深处山腹之中的那间囚室的水道,是与剑池相连的。而剑池又是鬼谷最主要的水源。现在的宋域沉,因为强行将乌金丝抽出来,身上同样鲜血淋漓,金旭之站在两丈开外,也闻得到夹杂在血气之中的异样药香。联想到宋域沉这三个月中灌下去的那些药汁,再想一想今夜那些守山卫士颇有些失常的表现金旭之悚然心惊:“以身为炉,炼药化毒好手段乔空山是你什么人”无尽座下虽然有丹奴药奴,也不过寻常良医而已,断不能有这等本事。惟有乔空山,于毒之一道,久负盛名,连金旭之也素来忌惮。此时不能不联想到乔空山。金旭之却不知道,即便是乔空山,也得借助于身外之物,才能够将药物炼化为毒物。宋域沉能够以自身为炼药之炉鼎,其实依恃的是韩迎传他的三清养气诀三清之气既成,人身自是一天地,人身自成一丹炉,即便琵琶骨被锁、内力被制,于宋域沉体内气脉而言,也不过如巨石当道、不碍细流,高峰插云、不阻清风,只是难以发力制敌而已。不过此时此刻,宋域沉并不想澄清金旭之的这个误会,略一躬身,含笑答道:“承蒙夸奖,家师道号三圣。”那正是乔空山的道号。金旭之阴沉着脸,久久不语。乔空山的名声与手段,鬼谷自然早已听说过。只是,金旭之怎么也没有想到,乔空山的弟子,居然能够在内力被制的情形之下,炼药化毒;更没有想到,有穷真正的师父,竟然不是无尽也不是韩迎,而是乔空山他当然听出来,宋域沉称呼乔空山,与称呼无尽和韩迎都不同,直呼师父而非加一个前缀。金旭之强行按捺住心中的不快:“既然是三圣道人的弟子,当初为何不明白告知“宋域沉道:“我若如实相告,谷主只怕不会给我机会摸到半点药物,这会儿我必定还在那个囚室里关着。”金旭之无语以对。然而看着面前这个少年,满身血迹,嘴角含笑,手中的乌金丝始终缠在金城之颈上,似乎稍一用力便会将金城之的整个头颅勒下来,再想一想宋域沉背后的乔空山与韩迎,还有那枚久寻不见的翻天印,以及剑池中的毒,金旭之明白,他只能让步。鹰已出笼,羽翼已张开,所以,只能放它高飞。、卷五:泥上偶然留指爪五鹰奴这一次闯入鬼谷,计划周详,由无尽十二弟子中的影奴与暗奴先行潜入谷中探查地形,并在鹰奴他们入谷破阵之际,由影奴假扮成宋域沉,由暗奴挟带着由囚室附近向谷外奔逃,造成混乱并引开了不少守卫。在此同时,鹰奴以虎奴与蛟奴为两翼,自己为前锋,各率十二名属下,带了丹奴炼制的五百枚霹雳雷火弹,闯入了鬼谷的护山大阵,逢关破关,遇将杀将。鬼谷没有料到他们不是在夜里偷袭,而是大白天以堂堂正正之师直接杀入谷来,一时间难免手忙脚乱,兼且不少守阵卫士酣战之际毒性发作,死伤颇多。鹰奴带来的人手,也战死五人,重伤七人,其余轻伤者不计。退出谷外,等候不多时,宋域沉便拖着金城之下山来了,身后还跟着两名鬼谷卫士,金旭之则远远地跟在后面。留守在谷外的针奴和药奴,带着滑竿和药物,还在山下备了船只,准备周到。宋域沉敷了药,包扎好伤口之后,才将翻天印最可能的所在之处,低声告知金旭之。那位明先生留下的札记中,并未写明,翻天印放在何处,但是推敲阿竹的为人,他既然得意洋洋地说还回去了,就必定是还给了鬼谷,而且,很可能还会放到原处,好昭示自己的神通广大。鬼谷翻遍天下,也不会去翻查原本放置翻天印的地方。金旭之急切地想要回去查看究竟,顾不得宋域沉这边了,挥手放行,随即急匆匆地往观星台去了。上了船,宋域沉这才有闲暇坐下来,解开金城之的哑穴。金城之憋到现在,又委屈又愤怒,眼泪汪汪,瞪着宋域沉,心中乱糟糟的各种念头撞来撞去,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怨恨有穷,毕竟,换了是他,也会那样做,只是怎么也止不住内心的委屈和眼中的泪水。宋域沉叹了口气,懒得理会这个养得太过纯良的死小孩,闭目盘坐榻上,掐了手印,静静调息。三个周天过后,宋域沉睁开眼。让他有些惊异又不无赞赏的是,这期间金城之一直没有开口打扰他,现在,虽然仍旧眼眶通红,但显然已经平静下来。仆役送上茶水点心,金城之也很顺从地按照宋域沉的示意端起了茶杯。虽然极力让自己镇定,金城之端着茶杯的手,还是有一点儿微微的颤抖。宋域沉又叹了口气:“你担什么心我又不会将你关起来,三个时辰一到,那两个人,就会带你回去。”金城之怔了一怔。是了,有穷要走了。而那个有穷为他描绘的大千世界,也将随之而去。他的委屈与愤怒,不知不觉之间,变为了另一种让他更难过更失望的复杂心绪。金城之垂着头看着茶杯中沉沉浮浮的叶片,缭绕的雾气扑在他面上,直到茶杯在手中慢慢变凉,这才抬起头来,慢慢地说道:“有穷,你为什么能够打开七巧锁”宋域沉“哦”了一声:“也没什么。七巧锁共有七个锁片,我计算了一下,七个锁片,能够排出五千零四十种锁式。我将每一种都试了一遍,自然就能找出开锁的办法来。”金城之瞠目结舌:“五千零四十种要是弄混了怎么办”宋域沉奇怪地看他一眼:“怎么会弄混我当然记得自己试过了哪几种,没有试过哪几种。”金城之怏怏地垂下了头。好吧,他早就被有穷的聪明打击得信心全无了,也不差这一次。因为没有亲身尝试,金城之忽视了另一件事:宋域沉后背上的七巧锁,扣紧的位置很巧妙,不是简单地反转双臂就能够摸得到的。宋域沉其实还用了不需内力的瑜珈术,才能够将双臂和身体扭曲成某个方便用力开锁的形状。当然,宋域沉绝不会主动对金城之解释这一点。过了一会,金城之忽而又道:“可是,你身上的镣铐,锁孔都是用铁汁灌死了的,你怎么出来的”宋域沉:“缩骨术啊。要不是金谷主看得太紧,我早就丢掉镣铐逃出来了。”他看看一脸震惊、满眼敬佩的金城之:“当然,倘若我再一次落到令尊手里的话,这些法子,肯定不会管用了,令尊多半会想个一了百了的保险办法,让我再也逃不出来。”金城之的脸垮了下来:“家父怎么会”这件事情,不是已经揭过去了么有穷在那个寒冷阴暗的石室之中,被锁上琵琶骨,关了三个多月,流了那么多血,喝了那么多药,而实际上,有穷成为无尽道人的弟子时,昌之叔叔已经死了五年了,这件事情,根本与有穷无关。而且,金城之现在也想明白了,父亲后来,根本是纵容着自己去向有穷求教。他以为,即使有穷挟持他从囚室中逃走,也不妨碍他仍然像从前一样,视有穷为师为友。父亲会和从前一样,默许他这样做。宋域沉吩咐仆役进来换茶,一边说道:“我不想再和鬼谷打交道,想必令尊也是这个意思。刚才的话,只是说说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上。”金旭之现在想必已经在头疼,如果乔空山找上门来算帐,该怎么办。金城之茫然地道:“可是我想跟着你”宋域沉手一抖,捧在手中的刚刚斟上的热茶几乎溅了出来。金城之继续说道:“我不想再被关在山谷里,哪儿都不能去,只能靠着书册还有叔伯们的聊天,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七岁正式入了族学之后,金城之一直比同辈的兄弟们表现得更聪明更能理解鬼谷的传承秘术,叔伯们不吝赞语,就连父亲也常常用赞赏的目光看关齿。认识了有穷之后,他才知道,自己就是那一只井底的巨蛙。外面的天地,如此宽广,如此精彩,他已经窥见那个天地的一角,怎么甘心再回到井里去宋域沉将茶杯一放:“这件事情,我不会插手,你回去后,自己同令尊讲。而且,令尊应该明白,你若是跟随在我身边,你所学习的鬼谷秘术,对我都将不再是秘密。当然,我也会尽我所能,教导于你。”金旭之放任儿子接近他甚至于讨好他,为的不就是这个目的当年那位明先生,以善于识别和造就人材而闻名。无尽道人,便是由明先生一手造就;而无尽道人网罗和造就的弟子门人,同样是一时俊杰。金旭之无论是否相信无尽的转世长生之说,是否相信有穷就是明先生,他也必定会因此而心动。鬼谷能够传承千年,靠的不是固步自封敝帚自珍,而是兼听则明海纳百川。所以,金旭之为了道门正统,在讲经会上,与被视为异端的无尽道人争执不下;但是一有机会,却不惮于让自家子弟向无尽的弟子请教,甚至于教学相长。当然,对于金旭之来说,最好的办法是:将无尽的弟子,关在鬼谷十年八年,榨干他头脑中的东西。关不住,退而求其次,将儿子送出去也行。以金城之的年纪,真正接触到的鬼谷秘术,毕竟有限,就算让无尽的弟子套出去,也无伤根本,较之金城之明显的长进,还是很划算的。宋域沉看得清金旭之的用意。不过,他仍然打算接受。无尽道人固执己见,与道门各派,闹得太僵,多年不相往来。其实,大道三千,各有其奥妙之处,大可以都借来一看。将满心不情愿的金城之,交到那两名鬼谷卫士手中带走,宋域沉一行依旧顺流而下。宋域沉洗浴之后,又换了一次药,仆役整理好床榻,悄然退下。鹰奴进来,坐在对面榻上。宋域沉一怔:“鹰奴,你要看着我睡”鹰奴道:“这是当然。”他决定再不让小观主离开他眼底。宋域沉叹了口气:“你这样做,会让其他人,更加认为我无德无能接无尽师父的衣钵。唔,鹰奴,这次你费了不少力气,才将这些人手凑足吧”鹰奴很严肃地解释道:“师弟们虽然对小观主有些不满,认为师父偏心,但无论如何,也不会坐视师父指定的衣钵传人落入鬼谷手中,然后让天下人笑话无尽门下的无能。”他们看不上有穷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师弟是一回事,让不让别人欺负这个小师弟,又是另一回事。鹰奴接着又道:“小观主今天露了这一手,师弟们以后都不会不服气了。”宋域沉被鬼谷捉走,无尽门人与弟子们,私下里不知说了多少风凉话,话里话外,无非就是抱怨有穷丢尽的无尽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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