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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3(1 / 1)

下的面子,商量着救回来之后用什么法子整治整治这个丢脸的小师弟。但是当宋域沉挟持着金城之下山来时,所有人的目光,不知不觉之中,都有了变化。不是什么人都能够从鬼谷之中逃出来的,更不用提能够挟持谷主的儿子、让他只能无何奈何地跟在后面。想到金城之,鹰奴不免笑道:“小观主,你不会真的答应,将那个鬼谷弟子带在身边吧”宋域沉沉吟不语,好一会才道:“鬼谷能够历经千年而不倒,其实也因为。他们于传承一道,别有心得。所以,哪怕被尊为国师,鬼谷也从来不会将所有弟子,都放在谷中教养,每代之中,总有那么一两个或者福缘深厚、或者天资杰出、或者性情隐忍的弟子,被暗中送走,待到鼎革之后,作为前朝国师的鬼谷本家,哪怕被一扫而空,总也有分枝别宗的弟子出来,表明身份,依附新朝,重建鬼谷。”金城之应该就是这一代中因为他的机缘而被选出来的那名弟子。鹰奴诧异地道:“小观主从何得知此等秘事”宋域沉道:“我自然知道。”就好像他自然而然便知道翻天印之事一样。鹰奴不再追问。他跟在无尽道人身边多年,早已习惯了种种匪夷所思之事。当下转过话题提到那个出卖宋域沉、勾结鬼谷设下陷阱的应郎中。应郎中当日匆匆逃走,鹰奴忙于召集人手营救宋域沉,还来不及追捕他。而且,鬼谷医堂,或许也能够解去他所中之毒。宋域沉并不在意这个人:“不必太费力气。这个人即使还没有死,大约也是生不如死。”因为乔空山很是鄙夷那些只能毒死人的同道,推崇的是细致入微、准确无误,让人哑三天绝不会弄错一刻,让人头疼七分绝不会变成六分或八分,故而宋域沉所制之毒,也向来留有余地,轻易不肯致人于死。但也正因为此,中毒者往往会陷入比干脆利落的死亡更痛苦万分的境地。即使应郎中能够从鬼谷自宋域沉身上搜走的那一堆药丸中寻找到正确的解药,没有相应的针法配合,也只会让毒性越发深入骨髓。天亮时分,船至德清县城,宋域沉犹豫了一会,他是否应该转道向西,去宣州看一看母亲虽然离上次相见,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但是在鬼谷的囚室中度过的这几个月,漫长得仿佛几十年一般。然而,此念方生,几乎在同时,又生出了莫名的恐慌。每一次相见,随之而来的,似乎都是漫长的分离。也许他不急于相见,反而会有更长久的相聚机会。怔忡片刻,宋域沉终究还是下令,只派人给昭文县主送去平安信,一行人转道向东,取道杭州,走海路回闽中。鹰奴表示赞成。时已入秋,西北风起,海路正是一帆风顺。宋域沉微笑不语。他怎么说,自己完全是因为,想要见识一下海上风光,这才坚持要走海路也或者是因为,他想要克服心底深处隐约的阴影毕竟,峡江的惊涛骇浪,和灌入鬼谷囚室中的水,都几乎要了他的命。海上的航程十分顺利,宋域沉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完全抹平了那隐约的阴影,同时更生出对无边大海的感慨与赞叹,面对这样的景象时,似乎整个人都会变得自由自在,仿佛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约束和羁绊自己。、卷六:一生未售屠龙技一作者有话要说:飞观危栏缥缈中,聊将醉眼送归鸿。一生未售屠龙技,万里犹思汗马功。陆游按:李默禅是东海培养的领军大将,广宏子毕生修习屠龙术帝王学,然而他们终其一生,都未能真正尽展所长。故用此句为卷名。回到仙寿观,一切似乎又恢复了无尽道人当年的模样,所不同的是,坐在那张云床上的,是宋域沉。留在观中和山腹中的人手,安排在各地的人手,宋域沉逐一梳理过去,不太可靠的人,需要一一处理;能干可靠的人,需要一一辨识选拔。同时还需更换信物,新的令牌,与原来的令牌,惟一的区别是,无尽二字,变成了有穷。宋域沉有条不紊地做着这一切,似乎许多年前便已经做过,现在不过是旧技重施,无论是驾驭人心,还是安排人手,都驾轻就熟。书奴等人颇有微词。他们记得,自己在无尽面前,立下的誓言,是要共求长生大道,现在宋域沉却只忙于整治无尽的门人与弟子,整理各地人手。对于他们的质疑,宋域沉的回答很简单: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不将无尽门下好好整理淬砺一番,他怎么能够放心毕竟无尽门下也曾经出过应郎中这样的人。想一想还真是丢脸。鹰奴对宋域沉的身体与武技的淬炼,明显加码,每天晚上,宋域沉需要两名药师从头到脚按摩半个时辰,才能够舒缓筋骨与肌肉的紧张疲劳,至于过招时留下的新旧伤痕,更是从未消失过。某一夜鹰奴若有所思地看着两名药师离去,沉思了许久。第二天夜里,宋域沉发现,他必须得自己想办法,尽快地从精疲力竭之中恢复过来,而不能再依赖他人的服侍或者是帮助。那是无尽道人当年服侍多病的明先生时留下的习惯,却不宜用来照顾注定要在虎狼窝里出没的有穷。鹰奴从前不明白这一点,至于现在,有了一次惨痛的教训,他意识到,不能再像无尽道人生前那样细致入微地对待有穷了。宋域沉很清楚个中道理,坦然接受了这一变化。冬去春来,海上东风渐起。鹰奴与陆青的一年之约,即将到来。宋域沉早早便准备好了行装,仍旧取海道,打算转道杭州,再赴宣州。书奴他们,并不知道宋域沉的真正来历,自然也不知道,宋域沉此行,打算看望母亲,看看乔空山或者金旭之有无留下消息在昭文县主处。因此,书奴以为,有穷的宣州一行,并无必要,反倒会拖了鹰奴的后腿,当务之急,是要追寻无尽道人的投生之处。他们都觉得,还是尽快将师父找回来比较妥当。有穷太过年轻,而且似乎心思完全不在长生大道之上,一心只念着如何让自身强大无匹、如何踏遍看遍那千山万川,总不肯好好地坐下来与大家一起参详大道,委实太靠不住了。书奴等人,固执己见,宋域沉被他们反复劝说,镇日不得清静,说得恼了,当下怒道:“我若不能在现世快意逍遥,求那长生大道,又有何用处”这些人真个是本末倒置书奴等人恍然若有所悟,终于安静了。不过临行之际,书奴仍然坚持让宋域沉带上了影奴与蛟奴影奴轻功绝佳,可以在暗中照拂、传信报信;蛟奴精通水性,此行多取水道,正是用得着他的时候。宋域沉看看大家的脸色,分明在说:你千万不要再被人抓走一次。他摸摸鼻子,识相地没有拒绝。宋域沉的座船本就是泉州精制,速度极快,船工水手,皆为精选,又兼东风浩荡,船行越发迅疾,不到十天,便已近杭州湾。杭州湾潮水汹涌,需得等到朝阳初生、潮水初涨、波涛平伏之际才能顺着潮头入港。船工计算了时间,头一日早早便在杭州湾入口处的嵊山岛泊了船。泊在这儿过夜的船只,为数不少,日暮之时,又有一艘大船,自西北方向驶来。船工认得旗帜,解释道那都是从东瀛过来的商船。蒙古征伐东瀛,两次皆无功而返,死伤惨重,不过东瀛的客船商船,自此也不敢轻入中原港口,只停泊在临近各大港口的外洋,或是与来往船只交易,或是换乘其他船只上岸。这嵊山岛,便是杭州港的一个交易码头。船工一边说着,一边细看那艘颇为整齐华美的大船,忽而感叹道:“听说东瀛多产黄金,这艘船上,只怕装了不少黄金吧,吃水这样重”船工的感叹,显然并非他一人独有。明里暗里,已经有不少眼睛,盯上了这艘船。宋域沉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一切。果然,入夜之后,飘荡在杭州湾附近的几伙海盗,公然举火围攻那艘很可能装满了黄金的东瀛船。其他船只都躲得远远的,惟恐引火烧身。这样一来,宋域沉那艘岿然不动、坐着看戏的船,便格外引人注目了。鹰奴带着笑意,站在宋域沉身后,整个人几乎完全隐在黑暗之中。他感觉得到,从鬼谷的囚室中脱困而出之后,小观主变得恣意放纵多了。这样才像一个少年人的模样嘛。护送船只的那些东瀛武士,颇为悍勇,宋域沉边看边感叹:“真不错”鹰奴诧异地道:“这些武士的刀法,粗糙得很,一味拼杀,有进无退,刚猛有余,守成不足,小观主还觉得不错”宋域沉道:“我是说刀不错。听说武士长刀,都出自名家之手,每每十年方成一刀,果然都是精品啊”长刀所向,海盗的兵器,往往只能格挡几个回合便铿然断裂,只有笨重的鱼叉之类长大兵器,可以相抗衡,而这样的兵器,又因为太过笨重,不是每个人都可以使得开,更不是每个人都可以长久舞动。所以,押船武士人数虽少,一时之间,竟是与海盗相持不下。鹰奴仔细打量了一会,很认真地问道:“小观主是想要弄几柄长刀回来吗”宋域沉摇头:“太惹眼了,不方便。”蒙古人入主中原之后,在宋之故地厉行禁武令,不少地方甚至颁布了十户共一菜刀的法令,更不用提携带长刀出行了。宋域沉不想为了一柄可有可无的长刀,便委屈自己要经常躲躲藏藏,偶尔出行还得操心怎么藏着这把刀。因此他选用的兵器,都是利于贴身隐藏的。宋域沉既然摇头,鹰奴便毫不迟疑地放开了这件小事。此时那十余名武士,与海盗激战许久,终究还是众寡悬殊,步步后退,眼看便守不住舱门了。船舱之中,忽而一名僧人舞着禅杖冲了出来,逼开冲得最近的两名海盗,紧接着又有一名僧人走出舱门,右手高高举起一面令牌,缓缓说道:“贫僧横川,与郭大郎有约,携金来此等候,诸位施主何故阻拦”那僧人貌似瘦小,却声音洪亮,辞气刚强。鹰奴略略俯身,低声向宋域沉解说道:“郭大郎盘据四明山多年,他的部下之中,多有宋时的禁军旧部,很是悍勇,据说郭大郎本人也曾是禁军裨将,兵法精熟,所以每战必胜,收服了方圆三百里内的十三家山寨,是浙东道上数得着的人物。横川和尚年轻时在临安城呆过十几年,也算小有名气,或许他和郭大郎便是那个时候相识的。”宋域沉有些诧异:“横川和尚不远千里地送黄金给郭大郎做什么”郭大郎威名再盛,也就在这方圆三百里吧横川和尚用得着从东瀛跑过来巴结他么鹰奴道:“且等等看吧。”他们原以为,四明山离这儿,可不算太远,郭大郎的手要伸过来,容易得很。横川知尚搬出郭大郎的名字来,多少可以让杀上船的那群海盗有所忌惮,拖一拖时间,好等到郭大郎的接应。然而那群海盗却哄笑起来,更有人高声叫道:“郭大郎三天前就被杀掉了,头颅都挂到了上虞城门上,少拿他的令牌来吓唬人和尚趁早交出金子,咱家还能留你一条命”横川和尚错愕之际,混战再起,又有两名武士被砍倒,不过冲得太近的两名海盗,也被那手执禅杖的僧人撞下了海去。横川和尚趁着这个空档,提气喝道:“浙东道上,现在是由哪位英雄做主且请出来一谈”宋域沉心念一动。他大概知道横川知尚的来意了。蒙古人两次东征东瀛,均未能成功,深以为耻,而第三次东征,已经数次被提上日程,都因种种原因而未能出,;最近似乎又一次开始筹划。江东财税之地,加赋尤多,民变亦因而尤多,不少地方,还正大光明地打出了复宋的旗号。这笔黄金,必定是用来资助江东各路群雄起事、拖住蒙古东征的后腿的,所以,原来约好的郭大郎被杀,横川和尚一点也不介意,张口便问如今做主的是哪一位只要有人能够像郭大郎一样,将这笔黄金用起来、给蒙古人找找麻烦就行。鹰奴也已想清楚其中曲折,他看看宋域沉:“小观主,你要不要帮那横川知尚一次”小观主毕竟是昭文县主的儿子。宋域沉怔了一下,抬起头来:“我不管闲事。”鹰奴这才想到,小观主也是宣州将军乌朗赛音图的儿子。他常常会忘记这一点。宋域沉知道他在想什么,立刻说道:“我只是不想管这闲事。”他想要去踏遍千山万川。鹰奴从善如流:“那就不管。”他只要小观主高兴便成。横川和尚方才那番话,不按常理出牌,让海盗们不免呆了片刻,然后都以为横川和尚是要临场另找靠山,又一次哄笑起来:“临战抱佛脚,和尚你平日里念经念少了吧什么做主的英雄谁的拳头大,谁就作主,现如今做主的就是咱家”郭大郎这个旧霸主刚死,这块地盘上,正是群雄逐鹿时。横川和尚听明白了这话中的含义,真是欲哭无泪,他怎么就这样倒霉海盗气焰正盛,横川和尚这边,偏偏又失了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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