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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心的人,国之强盛离不开百姓安居,若无一颗爱民之心,所谈一切即是空谈幻言。”“是谁给了你胆子,让你说这些话的。”司行温搁下茶碗,双手叠放在一起,面上依旧是淡淡的笑,可那笑容被惨白的脸色衬的有些阴冷,不似心情好,反倒似生气了。“舒锦和,你在边塞过了四年,那些生死厮杀还没让你了悟么,现在宇天需要的不是一个亲民的皇帝,而是一个有骨气敢担当的皇帝。”“可您并非就不是”“不,我是”司行温两个眸子似二三更的夜色,没有一点星光,黑透了。“你许是高看我了,我为了活着,哪怕能再活长一点点的时间,骨气和担当这样的东西,若要抛弃,便抛弃吧。”“连我都明白,我在偷生。”“你说说,这样的一个人,如何得下世人的尊重去做那万人之上的皇帝呢”舒锦和沉默了,她垂下眼,不敢去对视司行温的漆黑眸子。她说不出来反驳的话来,她不了解司行温这个人,她说那些话完全是在赌,用自己一条命和舒家一府的命,去赌皇上的心思。她何尝不希望多活上几年。这是世间几乎所有人最原本的愿望,活着才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但让她去跟司行温说“您就是能得下世人的尊重去做那万人之上的皇帝”,她又说不出口。在见过前世司时雨统治之下的比如今还要强盛的宇天之后,面对这般毫无士气的司行温,她说不出更多鼓励的话。“为什么不能呢”一个声音突然响起,让原本戛然而止的话题又起。舒锦和睁大眼,转过头去看钟离谦,他想要说什么司行温也将视线落到钟离谦身上,等着他接着说下去。钟离谦的眉头渐渐拧起来,随后肩膀一松,轻轻叹了口气,正视司行温道:“殿下,一个人希望活着,为何是没骨气没担当恕臣子不能认同。”他说着,摇了摇头,“臣子以为,真正没有骨气没有担当的人,早就被死吓破了胆,那样的人反而是死的最快的,死于他们而言,是种解脱。”“臣子随军剿匪,四年行于深山密林之中,虽不似臣子夫人那般在边塞久见沙场,但也算见过宇天一角。匪徒行为令人不齿,却不得不承认,其中真正做起大寨之人,无不是惜命之人。因为惜命,惜自己的命,惜手下所有人的命,手下才紧紧跟随忠心不二,这些人才能择出死伤最小的选择达到最大的效果。”说到这,钟离谦顿了顿,又想起那个被烧得残缺没留下任何痕迹的山寨。“殿下,臣子自小顽劣,并不懂什么大道理。饥荒洪灾中,臣子见过各种受苦的百姓,即便皇上亲民恩赐米粮,仍不能补足其五分之一,但即便只有五分之一,也助涨了百姓不少气势与信心。臣以为,怎样才是一位好皇帝,这事不应由您自己觉得,也不应由臣子觉得,而应由宇天百姓觉得。民心聚,国盛,唯此道理。如何令民心聚,这个并不是一位不亲民的皇帝能做得来的。”“呵,”司行温笑出声来,此时此刻,他脸上已经半分笑意都无,“本太子刚刚说的话,你没有听清吗”“听清了。”钟离谦恭敬低下头,“正是因为听清了,臣子才斗胆说出这番话来。因为臣子知道,陛下这么做是为了保护婉宁公主。”他人或许不明白其中因果,但钟离谦明白。钟离谦虽离开王府住在外庄,但每年都会被太后叫进宫来小住些时日,太德宫里能称得上同辈孩子的也只有司行温和婉宁了。因着钟离谦自小没有被一套勋贵思想教养,对这两位尊贵之人也无太多敬畏之心,倒是与二人打好了关系,玩在了一块。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应当是青梅竹马儿时玩伴了。所以,他明白的,太子如此惜命的因果“殿下,那碗药,停了吧。”他几乎是恳求道。药宫人端来的托盘上摆了两个青花瓷碗,都装着浓浓的药汁,正往外散发着不甚好闻的苦味。唯一能区别两碗药不同的,是药的色泽,一碗浓黑如墨,一碗则褐如核桃皮。司行温端起那碗浓黑如墨的,一饮而尽,浓烈的苦辣味在口中炸开,他眉头一动未动。这些年来他喝了无数碗苦药,这并不是最苦的。嗯,他甚至连苦是种什么样的味道,都有些模糊不清了。端药的宫人见他迟迟不接着喝另外一碗,便曲着身子将托盘又微微往前递了递。司行温抬起手,到瓷碗边上时又顿住了,“这药,我喝了多久”端药的宫人听见他问,愣了愣,遂答道:“回太子殿下,已有十四年了。”他熬这药,也熬了十四年了。“哦,十四年,已过去了这么久吗”司行温端起碗来,站起身,一步一步踱步到殿内一间小佛室中,那里摆着前皇后的灵牌,“母亲,婉宁已经十六岁了,日子过得真快,您也已经去了十六年了。”那宫人不明白司行温的此番言行的用意,对他来说,他的工作只有每日盯着司行温把药服下,所以他始终跟在司行温五步之远。五步,并不远,但也不近。所以,当他发现司行温将碗中药倒进佛室灵牌旁的一盆小绿植中时,想去拦,还是晚了。“太子殿下”那宫人凄惨叫出声来,仿佛死限将至,“您您如何能那是那是陛”他的话戛然而止。一个仍带着药汁余温的瓷碗碰上了他的鼻尖。司行温抬着手臂,将瓷碗贴着宫人的鼻尖“咚”一下放在托盘上,“去告诉父皇,今日后这碗药,我不喝了。”他淡淡地说着,浓黑如二三更天的双眸中亮起一点星光,虽一点,却衬的更加明亮。、第35章 司行温番外直到现在,我都还记得母后去世时的情形。那是个十分喜庆的日子,我的小妹妹婉宁就要出生了。宫中资历最长的老太医最会看胎像,他说母后的肚尖且瘦,应当是位公主。这话让父皇大悦,连道儿女双全必享人间齐福,还赏了那位老太医许多东西。母后也很高兴,低着头温柔地轻轻抚摸着她高高突出到令人惊恐的肚子。嗯,大抵觉得惊恐的只有我一人吧,虽然医书上说女子怀孕后十月之内肚子会如其中有球般鼓起来,但我从未想过居然会鼓这么大。其实那时我已有兄弟,几年前明贵妃怀三皇弟时我曾远远见过她几次,看的不甚清楚,此时此刻如此近距离地看着母后的肚子一日一日鼓起来,我实在是惊奇、惊讶又有些恐惧。人的肚子怎么可能鼓成这样呢那里面真的藏着个小孩儿吗哎,我在想些什么呢,如果那里面没有小孩儿,那我又是从哪来的呢,二皇帝三皇帝又是从哪来的呢。但是我看了又看,总觉得那位老太医是在乱说,母后的肚子明明又大又圆,怎么会是他说的肚尖且瘦呢。母后见我老盯着她看,笑着问我要不要摸一摸。我连忙摇手,不敢摸,真不敢摸,万一摸坏了可怎么办母后却不依,直接拉着我的手就放在了她的肚皮上。那一刻,我真觉得我心脏都要停止了。但很快我发现事实并不是我想的那样,母后的手很温暖,肚子也很温暖,我的手小心翼翼贴着母后的肚皮,忽地感觉到里头有个什么东西跳动了一下,隔着肚子撞在我的手掌上,吓得我急忙忙收回了手去。那就是母后肚里的小孩儿吗她竟然会动母后瞧我这样,咯咯咯笑起来,一旁的父皇也笑了。他们笑的如此开心,我却窘迫极了,我看着手掌,那个跳动的感觉似仍留在掌心之中,我竟因此隐隐有些激动我有妹妹了,亲妹妹。几乎是期盼着,我终于等来了妹妹出生的这一天。凤仙宫里到处都被宫人绑上了红红的缎带,挂起了红红的灯笼。年长的宫女、稳婆、太医早几日就准备在位,史官也拿着本子握着笔候在一边。他们都在等待这一日的到来,等待婉宁的诞生。这本该是一个十分喜庆的日子。是的,本该。如果没有那个意外的话。当宫女一盆血水接着一盆往殿外倒时,当太医纷纷开始忙成一团时,当父皇开始大发雷霆时,我才真正意识到不对劲。是很不对劲,产屋里的母后为何没有声音了是小孩儿已经出生了吗,可又不对,因为我连小孩儿的声音也没听见。我等了又等,从晃晃白日等到漆漆黑夜,等到快要困得睡着了。终于,一声有气无力的小孩儿的啼哭响了起来。产屋里头有位宫女抱着个用襁褓包住的白嫩嫩的小孩儿出来,我认得她,她是母妃身边的贴身宫女。可她一点都不开心,脸上挂了两条晶莹泪痕,走到父皇面前就跪了下来。“皇上,娘娘她甍了”她柔柔的话音一落,产屋里的人也嘤嘤哭泣起来,纷纷呼唤着“娘娘娘娘”甍了我的脑中一片空白,愣愣地看着说话的宫女,又抬头去看父皇,父皇脸色苍白,手紧紧握着椅子的把手。我想,我的脸色大抵也是如同父皇这般吧。母后甍了我的脑中终于能勉强连字成句,这四个字连成的句子一蹦出来,我就跟着蹦了起来。我急急从椅子上跳下来,就要往产屋里跑,这样的事我怎能相信母后怎会死呢谁也没有同我说过,生一个小孩儿就会死啊父皇一把抓住我。厉声道:“站住”我挣了挣,父皇的力气太大,像要把我的手腕摁断。我觉得疼极了,但这样的疼也挡不住我要去见母后,于是我焦急地恳求父皇:“父皇,我要去见母后,让我去见母后。”“不许”父皇又用力几分。“父皇,求您儿臣求您了求您让我去见见母后吧求您”我只觉得脸颊滚烫滚烫,随后一股微凉的水滑进我的脖颈。原来不知不觉,我竟然哭了。父皇见我哭了,面容更加阴沉,他将我直直拽了回来,丢给旁边的侍卫,命令道:“把太子带走没我的允许不准踏进凤仙宫一步”我就这么哀求着,被四名侍卫架走了,一路架去了太德宫。太德宫我不是没来过,太后对我极好,因而我常常来。可今日,我却一丝一毫都不想到这里来,甚至满心怨恨,怨恨为何会有这样一座宫殿,若是没有就好了,我就不会被带离凤仙宫了。其实我知道那是自欺欺人,皇宫浩瀚如海,或许会缺什么,但独独不缺关人的宫殿。许公公安抚我道:“太子殿下可莫要生了皇上的气,您当是咱家嘴碎,皇上也是为了您好呀,您还未小冠,即便皇上心头再想您去见皇后娘娘,这这也这也是万万不能的呐想来皇后娘娘心里头也是不希望的您如此的。”我摇摇头,又点点头。宇天自古有云:家中若有男丁,十五小冠,小冠前阳气不稳,不宜见死尸。我知道父皇为何不让我去见母后,或许,对于他们而言,这是对我的好,但我宁愿不要这样的好,若能令母后再多活那么一会,我宁愿我一身阳气尽献,统统都被母后吸了去。去他的自古有云我恨恨咬牙,紧紧攥着衣袍,指甲隔着布料也能狠狠掐进掌心肉中。“许公公,我不出去,你能把门打开么,至少让我看看凤仙宫吧。”我听见我的声音响了起来,那是一种很奇妙也很奇怪的感觉。我明明能感受到自己的愤怒、怨恨,明明知道自己体内有个声音在哭泣咆哮着“我要出去”,但我的脑中却又意外的平静,平静到甚至称得上冷静。这大概是怨怒到极点,悲伤到极点了吧。许公公许是被我突然的平静惊到,他看着我,似在确定我是不是在说假话,最后还是叹口气道:“罢了罢了,殿下如此说,咱家如何能做那冷面石心之人呐”他虽这么说,却在打开门后不离我半步。我并没有做什么,只是抬头遥看向漆黑的夜空,若是出了太德宫往前一直走一直走,就能到凤仙宫。我就这么扶着门,站的笔直笔直,定定看着凤仙宫的方向。直到哀钟响起。一共八声。那是皇后甍去时需要撞击的次数。我伏跪在地,撞钟一次,我便直起身磕一个头,冰冷的理石撞击额头,原来很痛。却不及心痛。自今日起,我多了一个妹妹,却永远失去了我的母亲。那之后,我就住进了太德宫。父皇曾说要给我挑一处行宫,我拒绝了,太后怜我便由我一直住在太德宫里。三年后父皇立了二皇弟的母妃罗贵妃为新后,并在册封典礼上将我与婉宁过继给罗皇后为子女,目的其实是为了保住我的太子之位,也以此相胁,需要母仪天下的罗贵妃自然不能动我和婉宁一根头发。那是自三年前母后甍去,我第一次见到婉宁。她被女官牵着,很小很小,一副懵懂模样,对什么都怯生生的。听带她的女官说,婉宁许是出生时受了丧气和惊吓,胆子十分小,且一直都未开口说过话,怕要当一辈子哑巴。我看着我的妹妹,这个我因心中有结一直未去见过面的妹妹。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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