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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9(1 / 1)

揽光见她当先进来后,便带着一脸焦色对着萧淮开口道:“萧大人奉皇命前来,还望能解了勒州百姓之苦。眼下蛮夷在外擂鼓喊战,外头云车也都架好,避无可避,妾身斗胆来问萧大人可有对策”她明明是此地主将,可此时又用妾身自称,好像是将一切问题都抛给了萧淮。揽光凝神望着她,忽然想起了他昨晚的一句话好像景拂夫人是盼着我们来似的。渐渐的,不甚清晰的事情越发明朗起来,揽光猜度着只怕今日的事情不会比昨日少也不会比昨日的小僵持不下十数日的战事,居然在他们刚到就要打响了揽光扭头望着萧淮,他不是傻子,怕也是明白了这景拂夫人带着一众人来此地意欲何为。今日若是守不住勒州南城,只怕一切罪责都要落在他的身上了。而萧淮紧蹙剑眉,迟迟不语。、97战,失火就在他沉吟不决的时候,“轰隆”一声巨响,犹如天地被劈开了一样。在场所有人的面色都变得紧张了起来,面面相觑着,这恐怕是已经开始强行攻城了。而若是城门被打开,首当其冲受到伤害的是南城的百姓。景拂夫人的脸上比之方才更是焦急,“萧大人,你看这可如何是好”其中利害关系,萧淮去细想又怎么会不明白他望着面前银色铠甲的女子,声音中带着疏远和冷静,“夫人多虑了,萧某只是一介文官,行军打仗的事情哪里懂得分毫”他不急不缓,目光又在众人的脸上一一巡视过去,将此刻众人的神情变化都记在了心上。然景拂夫人还未开口说话,随她一道来的那些将士已经是站不住了。有了人打先表达了不满后,众人就都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一时间,只好像萧淮在此刻不做出个表率来已经是犯了众怒,可他眸底带则寒意。倒是景拂夫人忽然开口,颇有几分劝解的意思:“若是大家都没有对策,不妨去城楼看看再做决策。”揽光眸光微抬从她脸上一扫而过,这档口在军营中,尚且不知道对方是个如何的阵仗就纸上谈兵起来到底是不实际,此刻去看蛮夷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也好。不过她又眼角微挑瞄了景拂夫人一眼,觉得有说不出的古怪。萧淮本不在乎战事如何,如今出京前来也只是为了多找机会来和揽光相处亲近而已。他默然同意这主意,不过是不过是此时无谓去逆众人的意思。一行人二十几匹马朝着北边的那座几乎高耸入云的城墙去。揽光原本想要一同前去,只是想了想,倒不如留在此处来得稳妥。她到了宁松面前,外头声音嘈杂,恐怕只有她还是睡得沉稳,脸上带着病态的酡红。旁边摆放着水盆,水盆中还有一块浸透在水中的帕子。大约是昨日萧淮在此处照料宁松,之后却又被自己的出现打断了揽光轻轻的叹了口气,伸手将水盆中的帕子绞了一把覆在宁松的额头上。第一声巨响之后,停顿了大约一盏茶,紧接着又传来了第二道巨响、第三道巨响就连着此刻他们脚底下踩着的地面都在颤动着。而这军营,也不再像是昨日晚上一样安静,像是在听着指令列队前去。若是勒州的南城失守了,那整个勒州也就完完全全的失掉了。其后的潮州只怕用不了多少时日也都会被紧随着丢掉勒州是大膺的边塞重地,决不能这样轻易的失去可这个时候,揽光偏偏又有一种无力之感,数万人的生命其实都不在她的意志支配之下。她侧头去推了推宁松,而她只是皱了皱眉眉头,高烧不退也不见醒来。不知道为何,方才乌压压一众人马离开之后,她心头就隐约盘踞着一股不安。只好像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可怕的事情要发生。她思量想去,一时又没有头绪。但她唯一能肯定的是宁松不能一直这样昏迷不醒。存了这样的心思,揽光去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脸颊,“松儿松儿”揽光愈发觉得即将要有变故,也更加觉得这军营也未必是安稳的地方。她如今绝不是体贴心软的人,若眼前这人不是宁松而是无关紧要的人,她恐怕连碰都不会去碰她一样,又或者,这刻她只要将匕首插入到这人的胸口上,也不必要这样麻烦了。只是不行她的诸多顾虑都是因为她是宁松,无关她的身份是宁沽南的独女,而是而是她可能就是那个药人。是裴衾活命的希望这刻的时间耽误不得,揽光拧起眉头,心头也都是缠绕着莫名的烦躁和戾气,她将手边上水盆中的水一股脑都倒在了宁松身上。那人浑身上下都被淋了个遍,没有一处是干的。也得益于这样一泼,宁松呛了几口水,虚弱的睁开了双眼,“姐姐姐”一开始,她的神情还是呆滞的,可稍等片刻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惊恐也都一齐涌了上来,她猛然坐了起来扑入到了她的怀中,止不住的瑟然颤抖。宁松喉咙间呜呜咽咽的,好像是在悲戚的哽泣着,但她的眼中却再也挤不出半点眼泪来。这几日的经历的事情绝不是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姐能承受得了的,到了现在,甚至是挤不出眼泪来。“有些不对劲,你先起来。”揽光抿着唇,脸上也不愿露出心疼的神情去应付,她的满腹心思都放在了思虑哪里不对的地方。宁松乖觉的点头,她松开了揽光,勉力想要从那床上下来的时候,面上却惨白了起来。揽光心绪繁杂,不觉起身走开了两步,等到身后迟迟没有动作,她猛然转身,却听见宁松声音凄厉的说道:“姐姐我我走不动了”说着,她低下头去,好像使尽了全部的力气,双腿却不受任何控制一样。“不好啦不好啦粮仓走火”“咚咚咚”铜锣被敲得不停,外头有人扯着嘹亮的嗓子不停的喊话。揽光听得外头传来这样的声音,眸光闪烁,周身都好似被笼罩了一层冷戾的气势。果然果然是不安稳主将这才一走,军中米粮就被人烧了。任谁都不可能将这怀疑的视线放在景拂夫人的身上但她,却是已经有了七分的把握去肯定,景拂夫人不简单,未必是传颂的这样忠肝义胆,巾帼不让须眉这短短的功夫,外头已经是乱作了一团,战马的嘶鸣声,粮草被烧了时候的爆裂声一切的一切夹杂在一起,竟然让人有了一种这军营即将要轰塌,要立即溃不成军的感觉。揽光的心这一刻又被悬了起来,军营乱了,只怕也就再打不了仗了。她捏了捏自己袖中身为裴氏皇族的信物,这东西证明着她大膺大长公主的身份。这等时刻,自己要不要绝不能揽光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将方才生出的那一点对策完完全全的重新吞回了肚子中。她孤身一人在此,即便是能证明自己是大长公主,那又如何若是没有人的拥护,只怕会被别有用心的人一拥而上诛杀了也不一定她森然笑起,眼中凶狠,带着冷峭且不能让人靠近阴郁。宁松见后,不知不觉又想起了那日在京都皇宫的登天阁,明月公主的冷淡,她心中不由得发紧,声音怯弱的张开道:“姐”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揽光,一声姐姐都好像很难从口中完完整整的挤出来。揽光迅速整理了心神看着她,心知宁松是怕在这个时候自己会撇下她不顾。这完全是多虑了揽光走了两步到了她的面前,“松儿放心。”她并没有将话完全说透,只是上前用袖子擦了擦她的脸上仍然是在滚滚下滑着的水珠。其中不知道是不是混杂了冷汗,源源不断的流个不停似的。宁松转念想到之前的事情,那时候生死关头,也只有揽光一人涉险拉住了她。若不是只怕自己早就已经是葬生鱼腹了。她一时又想到自己无论何时都似乎成了旁人的累赘,心中更加是难受,如同是被滚烫的油煎炸着一样。几乎是花费了全身的力气,她才下定了一个决心,消颓的神色似乎因为这个决定而精神了几分。而眼下,揽光心中如何不焦急,只怕外头的军队不攻进来,这地方就要被毁得干净了。这背后之人的目的从来都不是等着城破,而是提前毁掉此处,毁掉军中根本。宁松不能走动,就算自己能带着她一同走,又能走多久变故起了有一段时间,萧淮身边的人却是没有一个过来。只怕也都再不会出现,揽光的心更是下沉了几分。她拍了拍宁松的手背,宽声安慰着道:“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能离开此处。”宁松虽然不清楚为何军营失火就必须要离开,但是看见揽光神色肃然,也就明白这事情绝不简单。她温顺的点了点头,眼中噙着眼泪却再不敢有丝毫软弱的流露,咬着牙坚持着说道:“揽光姐姐,小心些。”揽光不料她是这样的做派,哭哭啼啼世家千金与之前有了些许变化。她能不再此刻粘着自己不放固然是好事情,揽光低声应了后就朝着外面去。外面景象,远不是她方才所想象到的。战马不受控制一般,在军营中四处惊跑,非但是士兵被践踏,就连着许多营帐都被踩塌了。哭喊声和嘶鸣声不断,而西北角,熊熊大火,火光几乎冲天,被焚烧的粮食冒出了漆黑的浓烟,妄图将整个天都遮蔽起来一样。她眯着眼朝前看去,以往再没有见过比眼前更凄惨的场景,目光渐渐呆滞,神态凄恻起来。军营地处高势,而纵目朝着北边看过去,就能看见昨日还平静安稳的南城街道乱作了一团,惊慌的人群在不断逃窜,想要逃向军营避难,只是粮仓那边的一把大货阻断了唯一靠近的可能。揽光看着,心中愤慨,又她这四年都在朝堂周旋党派之争,根本没有去真正顾忌大膺的子民。她不断的揽权,却只是用手中的权利去谋取更大的权利她从未想过大膺百姓的生死揽光身体抖作了一团,有种天旋地转的昏聩,逼得她喘不过气来,浑身也如刀绞一般这时刻,“跟我走”、98 奔,搭救,渡城门那人声音浑厚,其中又带着急躁,见揽光没有半分回应,又忍不住开口道:“姑娘快随我走,景拂这娘们恐怕是城中大乱”说话的人不是旁人,正是梁副将,他身形高大威武,在这乱象中倒也显示出了几分气概逼人,叫人忍不住去听从他的安排。揽光回过神来,刚想要开口说话,就听得他又说道:“姑娘不必怀疑,属下对主上绝不感有二心”揽光又望了一眼四周,只怕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军粮失火了她略微思量,心中已经是下定了决心,“好,只是还有一人,劳烦梁副将能想些办法一道带走。”这梁副将自然知道眼下情况危急,何况他虽然脸上露出迟疑,但还是咬牙应了下来,“依姑娘所言。”他大步跨入其中,将坐在床边上的宁松二话不说扛在了自己肩头,“好在我一早在外头安排了马匹,只要平安离了军营就到。”宁松被扛在肩头,只觉得自己胃中都翻滚了起来,一时间头昏脑涨想要大吐,可这几日她也根本没有吃什么东西,如今只是张开嘴干呕了几声。梁副将皱了皱眉头,好像是露出了不喜的神情,但对揽光却仍然是恭敬。混乱不堪的场面中,他在前面带带路口,七拐八拐,竟然没有人能冲撞到揽光。加之他这一路上,频频回头照料,倒也不失细致体贴。揽光心中念道,他能潜伏于景拂身边,果真不是看起来这样的豪迈不拘小节。不出一会,三人已经渐渐远离了混乱的军营。而这个时候,风势已改,起火的粮仓冒出的浓烈的黑烟正对着她们而来。黑色的烟雾几乎要将整个南城都笼罩起来,呛得人睁不开双眼。不出片刻,黑烟越来越浓烈,隔了没几步就已经是看不出人影了。被扛起的宁松虽然竭力忍耐,可终究是忍不住“哇唔”的发出了细微的啜泣声,在黑烟中,她想要伸手去拉着揽光,不知为何,总是不能像以前那样自在的去接近她。姐姐她扪心自问,自己又何尝不知道,大膺的明月公主根本就不是她的姐姐她是天之娇女,是尊贵的大长公主,而自己呢就连真正的宁邺候府的小姐都算不上如今,她害怕这样卑微的自己会被丢弃不管说到底,她什么都不是宁松这样的念头从未有过这么强烈,越是在危难的时候,就越是自卑。如果平平安安的在京都,在宁邺候府,她又怎么会想到这些只会过着粉饰太平的生活,依旧当自己个宁邺候的掌上明珠,亲热得喊大长公主为姐姐。其实她什么都不是如此一想,宁松也就愈发克制起来,讷然不敢再轻易出声。揽光这时候无暇顾忌她心中是如何一番变化,稍微停步,朝着身后看了一眼,虽然黑雾遮蔽,隐约还是能看见火光逼人。只怕只怕若是他们晚走一步,都要一起被困入在这火海之中。呼喊嘶鸣声不断,身后已经是宛如是一座人间地狱了。揽光深吸着气,可炙热的气息涌入胸腔,竟然像是要将这里头都燃起一把熊熊烈火一样。不过是这样的一个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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