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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8(1 / 1)

猊丘走散。眼下只希望萧大人能洗脱我嫌疑,好叫这位梁大人打消疑虑。”这番话被她说得光明坦荡,也是给了众人一个交代为何梁副将会带她来此处。其实这营帐中灯火未歇,里头的人听了外面有动静也就掀开了帘子。那人仍旧是一身长袍,头发披在后头松松的拢着,说不出疲倦。他一见揽光,面上又露出了悲戚意味,好似珍重的东西如今得而复失。萧淮朝着前面跨了一步,一个“揽”字堵在口中,这档口却不好发出。他伸着手来,对着看揽光道:“快过来”二人之间亲昵无间,显然是相识且关系不同寻常之人。揽光见他朝着自己伸出手,众目睽睽之下,显然是想要逼着自己去奔向他。仿佛这时刻,他在无声无息说她唯一能倚靠着只有他一样。这念头,让她心中像是被堵住了一样,顷刻平复,她只灿然笑起,将手递在他掌心上,两人站在了一处。“这”守着士兵还有些犹疑,在萧淮不声不响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后讪讪的闭嘴,半个字也不敢再多说。而揽光入那营帐之前又重新看了梁副将一样,眸光深沉,像是藏了许多东西在里头。入了营帐,萧淮就立即将她拉着坐了下来,仔细打量,关切的问道:“你怎么样”揽光见他柔声细语,且又是一脸放心不下的模样,心中讥笑了一声。再开口,说话的声音已经是冷静了许多,脸上也没有了之前的笑靥。“宁松呢”她调转目光在宽敞的营帐中看了一圈,果然是见到一架屏风后头的软榻上躺着玲珑身躯。萧淮见她目光落在宁松那边,心中一动,以为她是为了宁松而不悦,方才聚拢的不快又一扫而光了。“她不过是正巧在我身边”生怕揽光不信似的,他紧紧的握着她手臂,“揽光,要是你在我身边,我必不会让你吃半点苦。”揽光看着他,离得近,她似乎能一一分辨出他眼神中的真假,只可惜这话中,好像责备的意味更浓一些。他这是在说因为自己和林沉衍在一起所以才会落得个如此下落吗她未置一言,可心中却早已经是如明镜一样锃亮明白,她原本不是心思缜密的人,可如今有时却为有这样缜密而烦忧。牵强的笑了一笑,揽光才继续道:“见过那位景拂夫人了”萧淮见她故意转了话题,眸光一闪,悄无声息松开了手,心下的怅然不甘又涨了几分。“嗯。”低沉的应了一声,他瞥开目光,军帐中点了两支蜡烛,灯芯未剪,不时的炸出响声来。他盯着看,一张脸上都随着跳动的烛光显得阴晴不定起来。揽光见他侧颜,心中滋味也并不好受。之前在楼船上,他大约是做了想带自己走的打算,才会做得那样破釜沉舟会想要置宁松于死地,将牵绊的事情都了结干净。而眼下,他既然能将宁松平安带到此处,想来经过那样一场生死,他的那念头也淡去了。宁松是他捏在手中一颗绝佳的棋子,依照他如今的心性,定是想好了将来要用得着才会这样尽心却维系。他的情爱果真是用来蒙蔽人的。揽光纵然是再不舍旧日的隽永少年,也不能再将那些情愫挪转到眼前这人的身上来,她终归是不愿意去做那些蠢事情的。昔日他裴氏受人蒙蔽了双眼才会招致灭顶之灾之前被激起摆动又复归沉寂了下去远离朝堂之争,只怕也只能肖想一下罢了。这世间,又有谁沾染了权势二字再能轻易脱身呢这样想着,揽光不由得嗤笑出声,嘴角上翘。萧淮听了这样的笑声,微有诧异,再回头看她,却见她眸光流转,将这简陋的营帐都映照得熠熠生辉。他见她看自己的神情又好像比以往冷淡,好似好似之前在楼船上他涉险救她才博得的几分好感都消失了。“揽光”萧淮心中一急,忍不住脱口道。像是心虚一样,他拉着揽光的手,紧紧的拽着,唯恐她收回去,“只要你愿意,我们现在就能走。”他说得急促,又恨不得将每个字都咬重了去说。只是有些事情,并不会退一步就会有不一样的结局。揽光望着他,实在提不起半点心思在这些上头,眉目间笼了一层薄薄的厌色。她此时形容狼狈,更加叫人看起来有说不尽倦怠。萧淮在荀夫人身边这么多日子,又怎么会看不出女子脸上细微的变化。一时间,如鲠在喉,刺得时不时的隐隐作痛,可又再说不出一句话来。就算是眼下能勉强得来,他也到底心中不甘不平,仿佛无论自己如何做,她都无动于衷。最终,他苦涩一笑,算是将方才的谈话揭了过去。“见过了。”揽光这才松了口气,“你可又觉得她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萧淮面上无甚变化,可听得她满心不在乎的转了话题,心下一片绞痛,几乎有血气上涌。他微微低转了头,面色阴郁,眼中凶狠起来。“没有。”这两字从口中打发出来,他又捕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抿了抿唇深思了片刻,“好像是盼着我们来似的。”他转过头来,长眉微皱,隔了片刻才追问着道:“难道”揽光此时也不好明说,只是点了点头,“我觉得有些古怪之处。”说着,她朝着外面看了一眼,边地的夜风欺人,呼啸而过发出龙吟虎啸。揽光打了个寒颤,转眸对着萧淮道:“去问景拂夫人借两百兵马。”、96将萧淮刚想要发问为何,心思一转,已经想明白了,他顿时胸口腾起烦躁,口中只道:“只怕要等到明日早上。”这话落下后,两人都没有说话,反复是在想着各自的烦心事情。这营帐中果然是昏暗的,仅有的两支蜡烛发出微弱光亮,不能将这个宽敞的营帐照得通透。揽光处在其中,也好像是镀上了一层昏昏暗暗雾气,叫人看不清晰。沉吟了片刻,她才再次开口,声调清冷的问道:“元八呢”这一路过来,萧淮也自然知道那个随身的护卫叫做元八,原本她带了三个侍卫出来,只是当日在楼船上为了能带走她,他亲自设计除去了二人。可如今揽光竟然是这样劈头盖脸的问他元八所在是不是自己之前所做的事情,她都全都知道了因为心中有怨恨,才会这样发问自己萧淮面色有些难看起来,他抿着唇,几乎就要问眼前这人当真如此铁石心肠在她心中林沉衍是个好东西值得去惦念,就连这些侍卫又都是一一放在心上,那么他呢她可有过分毫担忧过萧淮阴厉的笑了几声,笑声古怪而脸上又带着冷意,之前的掩饰此刻尽数撤去,“只怕是死了”他咬着牙说道,分明其中是带了几分恶意的讥嘲。揽光被这声音一怔,不由得抬起头打量了他两眼,而自己却是紧紧的闭着双唇。她素来不是会软语哄劝别人,而在萧淮的面前,自然也就用不上对付宁沽南那份小心谨慎。只是这话将她的确是堵得有些哑口无言,不错,元八是自己的护卫,即便是死了,又他萧大人有分毫关系她蹙着眉头,又好像是厌恶他这样的说法,站起了身,微微侧对着他。再开口,语气中却早已经是带了不愿多做逗留的意味,“明日一早替我准备好兵马。”她这样说着,头也不愿意再回一下,一时间只觉得心力交瘁,好像无数的事情都一齐朝着她倾轧了下来,四肢百骸都疼得快要散架。不过,她走出了两步,尚且没有走出营帐,萧淮又猛然回过神来。之前的愤恨一下子都被他脸上平静给替代了下去,“好。”他有些后悔,也恼恨自己方才为何会这样失了分寸,此刻也不避讳,皱了皱眉,开口致歉道:“方才是我不对揽光。”他的姿态又一下子放低了下来,好像所有的事情和她一比较都微不足道了起来,他以前是将她捧在手心如珠似宝。揽光微微侧转头,匆匆的“唔”了一声,就疾步要出去。“我现在就去找那个景拂夫人。”好像是在为方才的事情做着补救的事情一样,他将这话飞快的说了出来后就径自一人出去了。揽光一人站在原地看着他雷厉风行而去的背影,胸口愈发不畅,发作不得又咽不下去,只能叹了一口气尽数吐了出去。萧淮走了不过一会,又有一人朝着这营帐走了过来。那人一见到揽光就立即跪了下来,深深的躬下了自己的头,“宫”“好了,起来。”揽光见了来人,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心中担忧的事情终于是能交代合适的人去办了。她将风尘仆仆的元八带入了营帐,才刚要说话,元八耐不住内心的自责又跪了下去。“公主,是属下失职,求公主责罚。”揽光居高看着低埋着头跪在她眼前的人,见到他浑身上下都是烟尘,而束起的头发中全部都是还未来得及清理干净的白砂。这事情实在是说不上责罚,更何况,她眼下能用得着的也只有他一人了。原来元八见和她分散了就一直在搜寻,正巧遇见萧淮几人入了南城便一道进来,不见揽光立即又折回白猊丘搜寻。揽光听得他这样说,才知道自己失踪,尽心去找自己的恐怕只有元八一人罢了。至于萧淮揽光眸中迸出冷意了起来,他当真是半点旧情都不念了这人果真是做得一手好戏,若不是如此又怎么会一面对着自己展现深情不舍,一面又将宁松做了后备之需呢林沉衍他不愿意去搜寻也就罢了只是连着自己,他都能仍由生死不顾这样思来复去一想,揽光心中比眼底更加的寒,寒得几乎要冻彻骨髓。她咬着牙齿,咯咯的打了个寒颤。这人才是真是的心冷。她抬眸去看了睡在纱屏之后的宁松,不免又有几分可怜。“眼下我可用的只有你一人。”揽光收敛的心情之后抿了抿唇,“驸马还在白猊丘。”她的话短促而简洁,但其中意思却是让任何人都不言而喻。之后,她拿了帐中桌上的纸笔,粗略的画了一下那村子的位置,交予了元八。萧淮之前心中有愧,出去了不过片刻,果真是拿了景拂夫人的手笔来,非但是两百兵马,更是多添了一百,眼下就已经是准备妥当只等出城了。原本萧淮还在思量要不要自己亲自去白猊丘一趟,可一见元八已经是在了揽光面前,心知这事情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自己去插手了。他暗地里苦笑了一声,只将那手笔交给了元八。“你就在这休息吧。”待到元八走后,萧淮柔声上前说道。他原本有心修复和揽光之间的关系,可转眼却见她脸上极其寒。“怎么了”揽光转开视线,像是在回避着他一样,长睫微垂,眼下的两团乌青看起来近乎墨色。却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是藏了她的多少反复心思在其中。她果然不再是娇养在宫中不谙世事的小公主了,萧淮嘘唏起来,却又偏偏生出一股不能罢休的执念,可到底是她他不知自己又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她,如今有点诸事不顺的感觉,立在原地,他袖中的两只手握着拳头,像是刻意在提醒着自己。一转念,他也恍然明白了过来,原来她怪罪的是这事情他大约是在看着她被林沉衍带走的时候,心中反复衔恨,就已经不能控制了自己了。风暴来袭,他那一刻心中所存的不是担忧,而是嫉恨和诅咒既然愿意同他走那不如一起去死吧只有到了死了的那一刻,恐怕她才会知道后悔才会知道和林沉衍在一起根本就是死路一条,根本萧淮单单是想到了当时的情景,那股子怨愤又都将他整个人都控制住了。既然她要和林沉衍走,那他就盼着她死,盼着他们一道去死了才好这样扭曲而病态的想法却是叫他有着异乎寻常的快感只是揽光一出现在他面前,那些恶毒的心思就又都隐匿了起来。他满心装着的,还是对她的眷念和不能割舍。他不能失去她,裴揽光萧淮眼中越发幽深,仔细去看,却又是真正叫人觉得情真意切,容不得一丝作假。只叫人觉得是他的满腔热情捧着到了揽光的面前,却受到了冷待一样。揽光微微一哂,不过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罢了。是她自己看得太清楚,将他的目的都看得一清二楚,这样的人,怎么会全心全意的对待自己如是她看了一眼仍然昏迷不醒的宁松如她一样的娇憨,倒也能得到些喜欢。二人皆不再说话,好像如果在此时将话都说尽说开了,只怕这辈子再不能说上半句话。原本揽光觉得自己的身子极困,可这个时候,却又觉得辗转反侧,再难成眠。从惯会做戏的萧淮,再去想林沉衍,想着他最后还在和自己说着戏言,不觉满心细密的酸胀。第二日天一亮,喊战的战鼓又在那南城之外响了起来,动静响彻天地。比之昨日晚上,又好像有了些许不同。帐外,一众脚步声靠近,乌压压的一片人疾步而来。“萧大人”有一道女声动容的唤了一声,她的语调中好像透露出飒爽气派,若是凝神去细听,又觉得有股说不清的柔情在里面。那人身上穿着银白色的盔甲,外面罩着一条血红的披风,叫人望之只觉得英气勃发,不能小觑。偏偏,她容貌姣好,如天上新月,看了一眼挪不开目光。原本就是个大美人,却还能有如此胆色和忠勇,如何能不让人心中叹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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