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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是恼她。“”姬子璎泫然欲泣:“我怕”姬子玔一时无语。他伸手提过被子裹在她身上,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好教那烫人的温度慢些蔓延过来。姬子璎裹着被子又蹭到他身旁,见他未再斥责,便安安心心地将脑袋抵在了他肩侧。姬子玔深吸一口气:忍字头上一把刀一晚而已,忍“惠妃还有她的兄长”她的声音在发抖:“他们都死了”就为这个姬子玔淡淡道:“他们胆敢谋害皇嗣,本就是罪无可恕的事。”“可是”可是父皇本可以一道旨意直接要了他们的命,为何要这般遮遮掩掩,曲折行事他想掩盖什么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姬子璎本想一股脑都说出来,可阿玔将他们的死说得那样理所当然,仿佛父皇的处置并没有任何异常之处,话到嘴边她又不敢说了。在阿玔身边令她觉得安心,逼人的黑暗再也不能侵蚀她分毫,可她毫无由来地不敢告诉他自己在怀疑什么。阿玔已经很嫌弃她了,万一更嫌弃她呢于是她改了口:“他们会不会觉得是我害了他们”这确实也是令她害怕的原因之一,只不过不会让她怕到来找他。姬子玔没想到她会说这句话,明明她才险些丧命,怎么反倒担心起这个,遂道:“为何这样想”“因为因为”她支吾了半晌才说:“和我沾了边的,似乎运气都不太好以前你和阿玥就总是因为我被父皇责罚,还有那些宫人我怕以后还会有更多人”原来是怕这个,算她有长进,知道她的一言一行可能影响到许多人。“王氏兄妹是咎由自取,妄图贪要不属于他们的东西,被你阻挠,竟丧心病狂地连皇室公主也要除去。”他宽慰姬子璎:“即使没有你,以他们的贪念,迟早也会死在别人手上,只是早晚之别罢了。至于以后还没有发生的事情谁说得清呢行事依从规矩,小心谨慎些,如此便可。”“嗯”不能说出心底真正想说的话,就算那人是阿玔,说出的劝慰也只犹如隔靴挠痒。然而阿玔就在身侧,那些令她怕得无法入睡的思绪突然间无足轻重起来。作为血气方刚的正常男子,姬子玔的肩膀也曾为其他的女人所倚靠,可他从不曾心烦意乱若此。再怎么不拿她当妹妹,你们仍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有什么好烦乱的他心内自有一番交战。然而若是这样便可平息内心的燥气,他也不至于这般烦乱了,要是阿璎再多说几句,他都怕自己不能够用平静的语气来回答。所幸她听了他的劝慰后便没有再说别的话,她只是凑得更近了些,靠在他肩上。时长时短的呼吸表明她虽然不再出声,但也不曾入睡,只是在发呆而已,兴许还在琢磨他的那番话。他有片刻的失神。如果阿璎不是什么“天命之女”,他们一定仍是亲密的兄妹,此刻也不会这样难熬。可已然发生的事情,追念“假如”又有什么意义“阿玔不要再讨厌阿璎,好不好”她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既未铺垫亦无下文,声音小小的,怯怯地,怕他听见,又怕他未能听见。姬子玔没有回答,他只是阖上了双眸。靠在肩上的小脑袋动了动,仰起看了看他他全无动静,仿佛睡着了似的姬子璎失望地低下头去,往被子里缩了缩。他们之间,岂是讨厌与否可以说得清的何必执着呢已发生和将要发生的事,谁也避不过,只要所谓的天命横亘在那里,他们终有一天会陌路。忘了吧,忘了她的执念和她所追寻的平等,兴许此生两人还能和平终老。思虑难言,姬子玔眸子张张合合,终是什么也没有说。一切自有缘法,她要走什么样的路,岂是他能管得到的两人就这么无声地坐了一整晚,快到宫人们早起伺候主子们时,姬子玔侧首,才发现她已熟睡多时。“殿下,听闻昨夜陛下赐了宫人过来服侍您”陆寻大早便赶过来,脸色有点为难,但仍说了下去:“事发突然,难保是谁给殿下设了圈套,在陛下跟前吹了风,殿下可千万别大意。”姬子玔的脸顿时就青了。他就说她怎么能毫无声息地进来了,两人低语那么久也没人进来问,原来是冒着这样的名头,还好没人知道是她,否则传开去可得叫人看足了笑话。“这件事务必封锁起来,不许叫任何别的人知道,知道的人你处理一下。”他低声道。“这”陆寻怔住:“为何”“是安国公主。”姬子玔叹了一口气:“她做了噩梦,怕得很,又不想被人闲话,就假装宫人跑来向孤哭诉。她从小就常常这样,到现在也还是个孩子心性,不知男女之别,更不懂避忌。但是旁人不懂她的性情,传出去难免遭人非议,孤不想看到这种局面你知道该怎么做。”陆寻忙道:“属下明白,属下一定处理得干干净净。”、第二十八章虽然文帝下了禁令不许人外传,但这件事多少透着古怪,令皇后程瑜不由得生了疑心。当姬子璎身边服侍的嬷嬷告诉皇后,给安国公主沐浴时发现她身上有多处伤口,程瑜便更笃定发生了别的事。姬子璎原本也没有想瞒住母后,程瑜一问,她就交代了遇刺的详情。程瑜未曾想惠妃有那么大的胆子,平日里后妃争风吃醋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惠妃怂恿着她儿子在文帝面前出头,她也只纵着阿璎压他风头,不料竟引出这般祸心。人心不足蛇吞象,她给她们太平日子,就有人净拿来练胆子,看来还是松不得。就在姬子璎告诉她实情不久,深觉后宫不安分的文帝也将程瑜叫过去,将惠妃所做的事情又同她说了一遍,责令她好好打理后宫。程瑜借机提议后宫从此无论皇子公主,一旦出世便交由中宫统一管教,而不是生母自己教养。如此一来,皇子公主们自幼在一处长大,无人挑唆,情分更浓厚些。再者不能拿捏孩子,也少些人心生歹意,再犯下如惠妃一样的罪孽来。她还特意提及惠妃所出的十一皇子,没了母妃的庇护,往后王氏也不可能再成为他的后盾,只怕日子难熬得很。毕竟是皇族子嗣,若是按着她的安排,也能给他多些照顾。然而生恩也不能不顾,若是生母想看孩子,自可禀告中宫,中宫绝不会为难她们。至于中宫掌握着孩子,叫那些不安分的女人不敢再妄动,以达到威慑六宫的目的,这般心思她自然是不会告诉他的。程瑜多年来从不嫉妒争抢,无论孩子是谁所出亦一视同仁,文帝看在眼里,亦并不曾想她怀了别样心思,没有丝毫犹豫便应许了她。姬子玔则是一回到京城就遣人去请外公,将姬子璎遇刺之事告诉了他。惠妃敢对姬子璎下这般狠手,他担心不仅仅有关嫉恨,她会不会是听到了些别的消息若是那样,外公忧心的事情兴许会变成现实。程海捋了捋胡子,沉吟片刻方道:“为今之计,殿下须得知晓安国公主平日里接触了哪些人,若有人想以此利用她,必然要与她走得近一些才行。”姬子玔不是没想到过这一点,只是要从姬子璎嘴里打听到这种消息,势必不能对她像现在这样冷淡。然而一想到要与她更亲近些,不知为何心底便有些抵触。于是他想到了一个人。自从姬子玥分府出宫,找到他就变成一件有点难度的事情。作为一个普通皇子,他只需领个虚职便可,不需要真的去做;到了他这个年岁,也可聘请名士到自己府中,不必再去宫里崇文馆跟其他年幼皇子一道学习。于是他今日游山玩水,明日拜访深居隐士,晋王府里多半连个人影也无。加之他从无计划,往往一时兴起便出门去了,连府里管事都不知他可能会在哪里。姬子玔想着姬子玥自幼和她一处玩耍,比旁人要亲密得多,叫他去问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哪知他这个兄长数度派人前往,竟连人也看不到。走空两次,姬子玔干脆叫人给他留话,隔日必须乖乖呆在府里,这才终于见到了他。姬子玥其实有些怕这个严肃的兄长,从小阿璎但凡犯了什么事,兄长一定会严厉地教训他,仿佛他不是和阿璎同岁,而是大她许多似的。“如今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姬子玔在首座坐下,抿了一口茶,淡淡说道,原本就鹌鹑一样坐在边上的姬子玥心里便打起鼓来。“阿兄寻我可是有什么事”他小心翼翼地问。“阿璎回来之后,你可进宫去见过她了”姬子玔抬眼,不自觉地便流露出兄长的威仪。姬子玥顿时心虚得很他出宫不过数月,深觉世间广大万千远非深宫可比拟,早如脱了笼子的鸟儿一般乐不思蜀,一时间未能顾及阿璎。阿璎一回宫就叫人给他送了礼物来,是在围场捉的一只叫不出名的鸟儿,尾羽华彩纤长,他都还没有心思好好看看,更不要说进宫去寻她。“不曾”心里一虚,便十分没有底气,但同时也疑心兄长为何突然提起这个。“那你可知,她在围场为刺客所伤,险些丧命”姬子玔目有厉色:“你与她自幼亲厚,竟这般不关心她的死活”才说完,他便生出些悔意来他也不知自己方才为何说出这种重话,父皇封锁了消息,阿玥如何能得知自然更不会不关心阿璎的死活。姬子玥却没注意到那后半句,惊得站起:“阿璎遇刺这是怎么回事她现在如何了”继而又往外走:“我现在就吩咐人准备马车进宫去看她”见他一心急就冲动,和小时候并没有两样,姬子玔亦觉头疼得很。“站住。”他冷声道:“阿璎已无大碍,听我把话说完再去也不迟。”姬子玔将王氏兄妹之所为略略说了,听到姬子璎受的伤并不重,姬子玥才放下心来,坐回椅子上。“可怜十一弟,母妃犯了这种事,只怕以后日子难熬了。”他叹道:“只希望父皇还能怜悯他是亲生骨血,不叫他被人欺负了去。”宫里宫外无不捧高踩低,就算身为皇子也不例外。姬子玔没想到他竟先想到惠妃的儿子,不由得觉他有些妇人之仁。惠妃嚣张跋扈,她的儿子也被教导得不慎讨喜,更何况她觊觎太子之位那么明显,连阿璎都看出来,姬子玔自然没有心思去同情十一皇子。“经过此事,我担心阿璎身边有歹人,今次阿璎侥幸脱逃,下次就难说了。”绕了这么久,总算说到此行的目的:“你若得空,便多往玄枵宫或者未央宫走走,向阿璎打听一下谁同她来往,又对她说了些什么。那歹人必然要与阿璎来往密切才好下手,知晓了这些,我们方能防范于未然。”话才落音,他便见姬子玥一双眸子定定地望着自己,面上却无顺从之意。“阿兄为何不自己去”姬子玥在他面前素来是个鹌鹑样,此刻却似一身反骨,没有丝毫听命的意思。“我很忙。”姬子玔随手拈了个借口。“是忙,还是别有缘由”姬子玥却不依不饶:“阿兄想要我去做的事,与监视阿璎有何区别阿兄安插了眼线在她身边还不够,连她心里想什么也要牢牢把控起来么这些年阿兄对阿璎的冷眼我一直看在眼里。阿璎是与别人有些不同,母后利用她保你无伤,阿兄嫉恨她与她形同路人,我们一道长大,难道这些还不够么阿璎年岁不小了,等她及笄,婚事也就不远了,到时绝不会再妨碍到阿兄,阿兄为何这样等不及难道那么多年的兄妹和睦、母女情深都是假的”姬子玔没想到会引出他这样一番话来。玄枵宫的宫人里有外公帮他安插的眼线,未央宫里也自有听从于他的宫人,姬子璎在后宫里的举动,着实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然而也仅限于后宫里了。离了后宫,在父皇跟前或者别的地方,他并不能轻易插得了手。父皇疑心病重,又有阿璎这么大的威胁在,他监国未久,暂且冒不得那个风险。他面色阴沉:“关于阿璎,你知道些什么,又是如何知道的母后利用她保我无伤,又是怎么一回事”姬子玥面无惧色:“我知道的同阿兄知道的并无不同,如何知道的也不重要,过往的事情我更不想说。但是阿兄,你能不能放过阿璎,不要再为难她她那么重兄妹之情,对你几乎恨不得连心都掏出来,难道你看不见么”、第二十九章这天天都亮透了姬子璎才慢悠悠地晃荡到未央宫,懒洋洋地扶着宫女的手步下马车,一抬头却愣住了。“阿兄在里面”她面露喜色,一身的惫懒瞬时一扫而空,眸子也明亮起来。门口停着的马车上用金线填了雕刻的蟠龙,是太子才能用的制式,没别的人敢用了。等不了宫人肯定的答复,她提着裙摆就跑了进去,愁得嬷嬷在后面直追赶:“公主殿下,这可是在未央宫”到得门口,姬子璎便缓了下来,叫嬷嬷看看衣服头发有没有乱,这才缓步踏进殿里去。姬子玔正恭恭敬敬地坐在皇后身侧,面前是几卷画轴。皇后程瑜刚嘱咐完他一些要事,便听见宫人传话说安国公主到了。“这孩子,最近倦怠得很,来请安的时辰是越来越晚了。”程瑜笑道:“快叫她进来。”姬子玔一抬头,便瞧见姬子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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