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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不愿意和我一起玩,也是阿璎害的吗”黑白分明的眸子雾气氤氲,一片茫然。“无知者无过,阿璎,不是你的错,不要自责。”程瑜感到她的低沉,温声劝慰:“晚上就在母后这里睡好不好不要多想,你还是只是个孩子,哪里懂得那么多。”姬子璎抱住她,将头埋在她肩上,用力地蹭了蹭。“郗玉要是有人讨厌你,不想理你,你会怎么办”郗玉才从长清宫出来便被姬子璎堵住,拽到了隐蔽处。这个小孩时常有烦恼,尽管幼稚,可既然找上了他,他自然须得替她开解。“若我无错却厌我,自是由他厌去,不再往来。”郗玉道。“那如果你犯了错呢”他的答案显然不是姬子璎想听的。郗玉想了想:“那便默默地修正,等他看见,直到他肯原谅了、愿意理睬我;在此之前尽量少打扰他,省得惹他心烦、更不愿意见我。”他望向小公主,却见她原本就愁苦的脸都纠结成了一团。、第十八章姬子玔一抬头,就能看见阿璎在偷偷看自己,还偷看得十分明显。她将书竖了起来,侧着小脸偷瞧他。昨夜那般训了她,姬子玔虽然略觉快意,却又不由得有些后悔。他说的那些话,她多半听不懂吧还只是一个孩子而已。太傅说了一个时辰,照例放他们一刻钟时间休息。姬子玔便趁机去后边的园子透透风,省得一抬眼就能看见她。姬子璎一见他出门,也跟了出去,还特意嘱咐宫人:“不许跟着孤”宫人们见太子殿下在,便没有跟去,太子殿下素来周全,必不会让她出事。姬子璎远远地跟着他,想靠近一些,又怕他还在生气,犹犹豫豫地躲在树后边。“出来吧。”姬子玔早知她跟着,不想一整天都被她盯着看,转过身看向露出半幅裙摆的姬子璎。姬子璎低着头从树后面转出来。“想说什么直说罢,我不记得母后将你教得这般扭捏。”姬子玔身为兄长,自认身负教导弟弟和妹妹的责任,对姬子玥一贯是这样的语气,但对姬子璎通常会柔和些。可今日却柔和不起来了兴许是昨日将藏在心里许久的话说出来了,不想再掩饰。“阿玔是不是讨厌阿璎”她鼓着气说出来。虽然程瑜昨日安慰她说姬子玔并没有讨厌她,可向来喜欢自己拿主意的公主有不同的看法。“没有。”姬子玔想也不想便否认了。“阿玔骗人”姬子璎不信。“没骗你。”姬子玔扭过头去。姬子璎看他说话都不看自己,更不信了:“骗人”姬子玔顿时一肚子火,便承认了:“我就是骗你了,怎么”其实姬子璎在等他再说一遍“没有”,这样她就会相信了,哪知道姬子玔一口认了,她便微张着唇,愣愣地站在那里。阿玔说实话了,他说骗她了。阿玔讨厌她。从记事起,姬子璎便不曾真心实意地哭过,她的眼泪都是拿来撒娇和要挟人的。然而从昨夜到现在,她已经真心实意地掉了两回眼泪了。姬子玔原本只是想把她气走,哪知她竟哭起来了。见她努力地一遍遍拿袖子擦眼泪,他心里只是更烦她总是这样,拿眼泪来骗人心疼,好达到她的目的。他烦透了这样的她。阿玥和她同样的岁数,已经很久不胡闹了,她为什么就是始终未能开悟她又不蠢,看也该看懂了吧不过是仗着父皇母后宠她,不过是仗着所谓的“天命”,肆意践踏旁人的好意和耐性罢了。“我和阿玥从小到大因为你被父皇罚了多少回母后又因为你被父皇训斥了多少次”人说起气话来,总是挑最伤人的说,这样才能痛快,姬子玔极少这样冲动,然而冲动起来亦与常人一般,将母后的教诲抛在了脑后,将阿璎逗人开心的片刻也抛在了脑后。“你身边的宫人时常更换,你没有注意到么你从来不问,便是照顾了你七年的老宫人,因为一次小错被父皇杖毙,隔日换了新人,你也不曾问过原先的宫人去了哪里。”姬子玔从未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你想要什么,便一定要得到什么,从不管旁人的心情。兄弟姐妹们的东西,无论是多么心爱的东西,你看上了就是你的,哭得伤心吗你知不知道别人比你哭得更伤心为什么你就不能和别的公主一样,乖乖地呆在后宫里,不要总是到处惹事,好好地做你的公主”他原想说离他远一些,不要再来文华殿缠着他,终于还是咽了回去。姬子璎一张小脸已然埋进了袖子里,眼泪太多来得也太快,怎么擦都来不及。她闷闷地哭着,除了吸鼻子的声音,连哽咽也未传出来。姬子玔突然后悔起来。阿璎虽然任性,却一直很护着他,每回被父皇罚了,她总会在父皇面前胡搅蛮缠,帮他说话。一刻钟很快就到了,太傅差人来唤他们回去继续上课。姬子玔见她哭得眼睛都肿了,只怕也上不了课了,便对宫人说道:“公主略感不适,孤且送她回未央宫,稍后便来。”“不要你送我自己回去”姬子璎猛地抬头,气鼓鼓地说了一句,转身跑了出去。姬子玔原想跟上去,但他如今年岁已长,在宫里追着一个孩子跑实在太不像样,哪怕她是阿璎,传出去也只得被人笑话,遂对宫人怒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跟上”宫人赶紧追了过去。下了课,姬子玔照常往未央宫走去,只是今日除了问母后安,还须得认错。他神思不宁了一下午,一会儿觉得她是该懂事些了、自己没错,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因为嫉妒父皇对她的偏爱而迁怒于她,然而无论怎样看待这件事,他惹她哭了,总归是要去母后那里认个错了。昨天才答应母后要好好和她说话。“她犯困,已经睡了。”到得未央宫,程瑜对他一进门便问姬子璎感到十分惊讶:“她说太傅凶她,哭得眼睛都肿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姬子玔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太傅是当初文帝费了好大的劲才请来的,便是听说他惹哭了阿璎也不能拿他怎么样,阿璎是算好了这一步,还是仅仅胡乱找个人替他担责“不是太傅,”姬子玔不敢看母亲的眼睛:“是我,我心里烦闷,她来寻我说话,我”“你都对她说了些什么”程瑜大惊。自从那年程海提及姬子璎的出身,她便一直害怕兄妹二人生分,百般设法,却还是叫姬子玔起了头。姬子玔沉默了片刻,将自己对姬子璎说的话一五一十地说了。程瑜本是怕他说了伤兄妹情分的话,听完松了一口气,却仍有些埋怨:“昨夜不是才叮嘱你,好好同阿璎说话阿璎她这样乖,宁愿污蔑太傅也不肯提及你,作为兄长,你不觉得愧疚么”“我错了”姬子玔闷声道。“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程瑜叹了一口气:“好在她一贯没什么记性,明日起来只怕就忘了,往后你同她说话切不可再这样了。”“是。”姬子玔应下,却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看了看寝殿的方向。程瑜明白他的意思,但她不能如他所愿:“你们都大了,阿璎既然已经睡下,便是你身为兄长,去寝殿看她也不妥。明日再向她道歉吧。”“是。”姬子玔这才起身。姬子玥正在书房看书,突然听见门口宫人齐唤“公主殿下”,便合上手里的书放回架子上阿璎一旦过来,肯定不给他机会继续看。姬子璎一进门便将宫人都遣了出去,将门合上。“你不是睡着了”姬子玥问道。回来时不见阿璎,母后说她犯困先睡了,他还正奇怪呢,她一贯是不肯睡须得百般哄她睡的,怎地今日这么乖。“睡醒了。”姬子璎的话听起来有些不耐烦。她将地上两个垫子拼在一处,就这么在垫子上躺了下来,抱着姬子玥新得的笔筒拿指甲抠嵌在上面的宝石。“轻点儿抠,这可是外公送我的生辰礼物。”姬子玥心疼地叫道。笔筒是从很远的地方运来的,宫里的工匠不会做,若是抠坏了,怕也补不好。姬子璎原打算不理他,反正她屋里好东西多的是,大不了赔他一个别的,可她想起了姬子玔的话,便将笔筒一推,任它滚到一边。“谁惹你了”姬子玥这才意会到她不是起床气。每回她不开心,就上他这儿来弄坏他的宝贝,因为她舍不得弄坏她自己的宝贝。“没人惹我,看你的书去,别管我。”姬子璎翻个身,又开始抠垫子上的金线。“阿兄又不理你”若是别的人,她才不会生闷气,当场就还手了。姬子璎不吭气,使劲抠金线。姬子玥挠了挠头,见她已然忘了那只笔筒,心口提起的气便松了下来。“阿兄忙,不会故意不理你的。”姬子玥安慰她已经成习惯了,便也照寻常的路子劝她。姬子璎不搭理他。姬子玥撞了一鼻子灰,好在他也习惯了,又道:“别生气了,穆兆和卫荀明日要偷偷把他们的蟋蟀带来宫里斗给我看,你来不来”程瑜不许他们养这些玩物丧志的东西,是以未央宫从没有这类小玩意。姬子璎立即爬了起来:“什么时候”、第十九章此后一连数日,姬子璎再不曾去文华殿。太傅倒是无所谓,原本那位公主就在计划外;姬子玔虽然每日都去母后宫里请安,但姬子璎像是故意躲着他,每回他过去,她都正好在外面玩。早朝她也不去了。文帝先前被她缠着答应了带她去早朝,后来不曾停止,不过是君无戏言;如今时过境迁,她在朝上也多半是瞌睡或者无聊抠桌案上的纹路,文帝便也不那么在意了,她说自己不想去,便允了她。姬子玔原以为她只是赌气,缓几日就好。然而过了几日,文帝突然唤他前去,告诉他往后不必在文华殿读书,可回到东宫接受三师三少的教导。姬子玔正觉奇怪,文帝又道:“你自幼长于妇人之手,如今也是镇日待在宫中,朕素日忙碌,无暇亲自教导,便是广招贤能之人为你答疑解惑,他们也进不得这道宫门。从今往后,你白日里在东宫学习经史,知前人失败与成功都是如何缘由,引以为戒;闲暇之时可叫人为你引荐一些当今名士,与之交谈,以知晓未曾见闻之事。”1皇宫与东宫不一样,并非常人可随意出入,便是有皇帝之诏,也要经过一番复杂又耗时的例行检查方可;东宫的规矩就简单许多。文帝所言之事,姬子玔自从西州一行之后,心中已有向往;却不料文帝主动提了出来,姬子玔满心欢喜,便毫不犹豫地谢过了文帝。如此一来,姬子璎便是后悔了、想要继续回文华殿里去,阿兄也不在那里了。就算她想去东宫,文帝也不会轻易允许;更何况她年龄渐长,程瑜身为皇后要正六宫之则,每回姬子玔前来问安,她也不再让姬子璎胡闹。再后来,姬子玔时而应文帝之命,代皇帝出巡,亦或者代之出征御敌,一年之间呆在东宫的时间也不足半年,姬子璎与他见面的机会更少,只不过年节时能远远地瞧上一眼。姬子璎并没有伤心很久。年纪再大些,她发现可以玩的东西更多些,譬如能拉得动弓箭学习骑射,与文帝一道狩猎;同文帝一道出巡,遍历大好河山;文帝甚至让她替自己做一些简单的事,例如招待他不想见的使臣,又或者一些小的案件也让她去主审。小孩子的伤心很快被忘在脑后,她满心满脑都被新鲜事所占据。时值越国进犯,太子代文帝出征,一去便是半年有余。越国不过是个小国,其本身并没有足够的实力与东陵相抗这么久,乃是别国意图吞并东陵,不断地为越国输送兵力。文帝迟迟不肯召太子回朝,朝中大臣渐渐分成两派。一派支持文帝的决定,认为借此时机正好锻炼太子,方能对文帝之志有所助益。另一派则认为太子乃国之本,如此久战凶险莫测,应以太子安危为重,不可冒险。“都是陛下身边那个叫郗玉的散骑常侍他以前不过是蓬莱殿炼药的一名小道童,不晓得使了什么样的手段,令陛下对他偏宠至此。陛下原本也想召回太子,他在那里说什么越国一开始便知与他们对阵的是我朝太子,若是中途召回,一则影响士气,二则恐教人耻笑陛下胆怯,说服陛下命太子殿下留在那里继续迎敌若他是个寻常世家的后生也就罢了,老臣有的是手段治他,偏他是天师座下弟子,陛下近年来依赖丹药,对他们也是宠信得很,轻易动不得。”程海叹了一口气:“听闻安国公主殿下与郗玉来往甚密,娘娘可得小心呐。”他说完,意味深长地望向正在饮茶的皇后娘娘。“那郗玉终日在陛下身边行走,陛下又喜欢将阿璎带在身边,自然时常碰面。”程瑜淡淡道:“父亲也不必杯弓蛇影,以为阿璎图谋什么。父亲与其整日忧心这些事,不如替本宫多留意一下世族之中适龄且贤良淑德的女子,这些年阿玔议亲之事一直为着各种原因拖延着,可不能继续拖下去了。”程海正要表达自己的不满,听得最后一句,顿时喜上眉梢:“还是娘娘思虑周全,殿下到了议亲的年纪,难不成还能继续把他搁在外头朝中这么多良将,谁不能替他可不是再没有别的事比皇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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