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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嗣更重要的了。”“父亲知道就好。”程瑜抬眸望着他:“还望父亲动作快一些,上回东宫选侍女拖了两日、叫人强行放了个眼线进来的事情可不能再有了。阿玔虽然聪明,却也没有那么多精力时时盯着后院,探查她们的来历是否正经。”她说的便是那个名叫秋言的宫人之事。秋言相貌言行比瑞香更得姬子玔的心,只可惜是旁人埋在东宫的眼线,好在姬子玔警觉,带着一丝少年爱玩的心性,像猫折腾老鼠一般纵着秋言在东宫打探消息,等她为陷害姬子玔在他房内放置巫蛊之物时才将她抓获。虽说程瑜因此清理了后宫之中心怀叵测的某些人,也叫文帝不再随意听从枕边之风,可她的阿玔将来既然要做天子,就不该也不能将精力放在这狭窄的后院里,浪费在后宫妇人爱玩的心机上。程海面有尴尬之色,他一时松懈险些误了太子,他也有后怕。他时常提醒身为皇后的女儿注意这个注意那个,反倒是他自己差点误了大事,这事搁在谁身上都很没面子。“老臣明白。”程海被驳了面子,就想从别处找回来:“只是娘娘还需叮嘱安国公主,同那郗玉少些来往。公主不图谋什么,郗玉可难说,再过两年,公主可也到适婚的年纪了,陛下为东宫选侍女能被左右,为公主选夫婿兴许也不例外。老臣派人试探过,那郗玉既不肯依附老臣,也未曾听闻依附旁人,只怕野心不小。”“本宫知道了。”程瑜看起来对他的建议并不重视:“父亲放心,以陛下的性格,只怕要多留阿璎几年,谁若有心觊觎,一定讨不了好。不过男女之间不得不防,本宫也会提醒她,离郗玉远一些。”程海清楚自己的这个女儿惯常自己拿主意,再多说也只会再导致争吵,便不再多话:“既然如此,老臣告退。”程瑜颔首,叮嘱道:“父亲切莫忘了方才应允之事,这一回不能再有半点差错。”“郗玉,是你告诉父皇,叫他不要召回阿玔的”程海能打听到的事,常在文帝身边行走的姬子璎自然也能打听得到。程海急匆匆地去未央宫面逞皇后的同时,她也气势汹汹地闯进了蓬莱殿。昨夜文帝留郗玉夜谈,他宿在了宫里,没有回宫外的道观。郗玉昨夜饮了些酒,沉睡方醒,姬子璎便一把拽开了床帐,一身艳红宫装和满目金色阳光刺得他眼睛都要睁不开。更要命的是,他衣衫不整。郗玉拢了拢衣襟,慢吞吞地出声:“请公主殿下容微臣先着好衣冠”姬子璎这才注意到他披头散发,胸口也露出一片。姬子玥快到分府出宫的年纪了,该让他知道的事情也慢慢进入日程,姬子璎在他书房里翻到一些书和画册,对男女之别稍稍了解了一些。她面带薄红,松手放下床帐,大声道:“那你快些,我去外面等你。”过了小半个时辰,郗玉才慢悠悠地从房里踏出来。姬子璎抱着胳膊在外面等得早不耐烦,转身瞪着他:“后宫妃嫔梳妆打扮也没有你这么慢。”“教公主殿下久等了,是微臣的错。昨夜饮了酒,身上有酒气,怕熏着公主殿下,这才费了些时间。”郗玉不紧不慢地解释。“你到底为什么叫父皇别召回阿兄”姬子璎方才不过随口抱怨一句,并非真的等他解释,便直接转到方才的话题。阿兄是太子,怎么可以离京那么久何况还在那么危险的地方惠妃整日带着她生的那个蠢小孩在父皇面前蹦跶,着实碍眼,还不叫阿兄快些回来,好教父皇把心思转到别人身上去么上回那个蠢小孩居然还趁着生辰的时候说想跟随阿玔的老师学习,她都听得出来是惠妃教的。趁阿玔不在想抢阿玔的东西呸姬子璎当场就跟文帝撒娇说十一弟年纪小听不懂,自己也想跟那些老师学学,将阿玔的老师一个不漏地全点上了。文帝怎会拂她的意他立即应允了她,当时惠妃的脸色可真是好看极了。“莫非向公主殿下提及微臣之人,并未告诉殿下微臣是如何同陛下解释的”郗玉好整以暇,抬手为她斟了一盏茶。“孤不信。”姬子璎没接,黑白分明的眸子定定地望着他:“阿兄随行出征,本就只是监军而不是主帅,便是阵前撤换也绝不会教人觉得失了东陵的面子。你知道父皇最要面子,为什么要这样对父皇说”、第二十章郗玉不紧不慢地给自己也斟了一盏茶:“因为太子殿下不在,陛下才能更多地看到公主殿下。这个理由,公主信么”他抬起头,凝眸看着姬子璎,虽然是问句,面上却丝毫没有在等她回答的意思。这位小公主在他眼皮子底下蜕变成如今的样子,少有人比他更了解她,她怎会不信姬子璎怔住。“让父皇看到孤郗玉,孤不懂你的意思。”她眼中一片迷茫:“父皇很宠爱孤,就是太宠爱了,时常令孤觉得烦恼,孤正想着要怎样父皇才会少看着孤一些呢。你为什么”“陛下的宠爱并不是信任。”郗玉接上她未说完的话:“那样的宠爱可以是对公主殿下,也可以是对别人,唯有信任是独一无二、别人无法夺走的。”“孤还是不懂,”姬子璎摇了摇头:“我们说的并不是一回事。你说的信任是什么意思”“公主殿下才华横溢,甘心永远只是别人眼中被陛下宠到天上去的安国公主么”郗玉一向很有耐心:“殿下并不是寻常女子,长久呆在闺阁之中不过是浪费您的生命,您还能做许多别的事情,譬如,寻常只能由男子做的事情。近来陛下让殿下审着玩的案子,殿下都审得很好,连大理寺的官员私底下也对殿下赞不绝口。可惜陛下并没有看到殿下的用心和能力,在陛下眼里,不过是拿了个玩具让您开心。若太子殿下过早地回京,陛下将满心都只有如何锻炼皇储的能力,就更没有机会看到了。”“孤不需要”姬子璎突然激动地站起来,袖子一拂,茶盏便被挥到了地上,碎裂开来。“父皇如果只能看到阿兄,那就只看着阿兄好了,孤不抢阿兄的东西绝不”你就不能和别的公主一样,乖乖地呆在后宫里,不要总是到处惹事,好好地做你的公主谁的东西她看上了都能要过来,只有阿玔的不可以阿玔已经讨厌她了,她不黏着他,他都不会主动来哄她,不能更惹他讨厌了。“你去告诉父皇,让阿兄快些回来,孤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反正你这么聪明,一定会有法子的。”她鲜少对他这样不客气,目光中燃着灼灼火焰,双手紧按在桌沿上,仿佛他不答应就会立即掀桌似的。“殿下您自己呢您自己就甘心整日呆在后宫里,以后嫁了人整日呆在公主府里,像一个普通女人一样,被后院琐事困住一辈子么”郗玉的语气也激动起来。他往常唇边一直是含笑的,仿佛多大的事都不值一提,可现在他的脸色却无比严肃:“殿下满心只想到怎样对太子好,对皇后娘娘好,对七皇子好,可曾有一分一毫想过如何待自己好可有人为殿下想过,怎样才是真心对殿下好么”他语速不快,却每个字都咬得很重,令得每一句都沉到了她心里。“我孤身边的人对孤都很好,都很真心,孤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姬子璎是气坏了,才会差点连自称也说错:“不许说他们的坏话”她打从心底维护着自己的母亲和兄长,不能允许任何人伤害或者言语中伤他们。“既然对殿下好,怎么谁也不知道殿下心里在想什么呢您在后宫同其他公主一道玩幼稚的游戏时开心么您为了让太子开心放弃的一切有人知道么您什么都考虑到他们,他们却只想按自己的喜好来塑造您微臣并不是说他们对殿下不好,只是,没有人看到殿下的心殿下注定不是一个寻常的公主,可他们却努力想让殿下变成一个平平无奇的公主,埋没在众多平庸的公主里面。这些年微臣一直看着殿下长大,知道殿下心里的苦,无意说任何人的坏话,只是希望公主殿下以后能笑得更由心些。”郗玉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到最后,终于又恢复成平时的样子。“太子不会有危险,否则以陛下的心性,便是整个朝廷都反对,他也会立即将太子召回来。公主殿下这样看重的人,微臣又怎样轻忽他的性命若是殿下坚持,微臣会立即上奏陛下,劝陛下早日召太子回来。只是公主殿下认为像一个普通的公主一样过日子,太子就会对您好一些么您将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再度过几年,然后嫁人,此生再也没有机会被身为兄长的太子看重。殿下,比起藏起来不被人看到,让自己变得更重要,让人无法忽视甚至于依赖,才会被重视。您方才说不愿意夺走太子的东西,可是若能被轻易夺走,那也绝不会是属于太子的东西。以陛下的心性,想要看到的绝不是这样一个因为被忍让而胜出的储君;以太子之好胜,亦绝不会喜欢被人看得这般弱小。”他的声音十分温柔,令得姬子璎紧绷的双手松弛下来,她也缓缓地坐回凳子上,眼中的怒气一扫而空。“可是”阿玔说不不,阿玔并没有那样说,阿玔的意思是她给别人惹了麻烦的那部分,若不惹麻烦,阿玔其实也不会生气吧她低着头,一语不发,眼睛却渐渐地明亮起来。郗玉陪她静静坐着,端起茶盏却不喝,只看着茶水中倒映着的屋顶藻井复杂的纹路。“孤来了很久了,先回去了。”姬子璎起身。郗玉见她面上如释重负,也不再有责怪的意思,知道她是想通了,心里也暗暗地松了一口气。“那陛下那边”郗玉一向有始有终,虽然她不提,他却不能假装忘记。“你试试吧,如果不行就算了。”她松了口:“你说得对,如果当真有危险,父皇是不会被你说服的。”郗玉颔首道:“微臣遵命。”最终越国的战事以双方议和而告终。其时姬子玔已回到东陵月余,母后打着他年岁已大须得有后嗣的幌子,催着父皇将他召回来了,否则他应该会亲自看到议和的境况。议和并不是文帝想看到的局面,然而以东陵如今的局势,若真的再打下去,只怕要输得一派涂地。这一点姬子玔很理解,但文帝不理解。文帝的怒火比他想象的烧得要更旺盛些,坚持要议和的将领姓郭,在军中已二十年,往昔跟随文帝也曾立下大小战功无数,然而文帝却下令斩首。郭将军是个良将,并不狂热地执着于战争,在战时两人也曾夜里把灯长谈,一介武夫,却将整个东陵的情势看得清清楚楚。姬子玔原以为自己已经懂了很多,与之交谈起来,方觉自己之浅薄,才从此不敢轻视武将。武将不像文臣说得出那么多弯弯绕绕的话,能将一个意思用许多种不同的方式说出来;他们说的道理简单而直接,兴许不那么中听,但话糙理不糙。文臣轻视武将,他们也不太看得上文臣;郭将军不一样,他坚持武者之道,也能理解文臣的复杂与无奈的手段。别的武将像看傻子一样看姬子玔,认为这个深宫里长大的皇子只是个华丽的摆设,郭将军却抓住每一个机会教他更多。姬子玔在父皇殿外跪了整整一天一夜,文帝却连正眼也吝于给他。可惜腰斩之刑废弃多年,否则他绝不会吝惜施以此刑,而不是斩首那么轻松。太子居然还敢为罪人求情郭将军行刑很快,快得文帝等不及大理寺审判,让自己的禁卫军直接拖出去砍了。他实在看不下去太子荒唐的行径,叫人将郭将军的脑袋送到仍跪着的太子面前,而他遣散宫人,亲自对太子进行了一场怒气冲冲的训诫。姬子玔为自己未能保住一名良将低沉了几日便恢复如常。他发现朝中多了一个眼生的官员,打听之后发现那人居然还是个寒族寒族出现在朝廷里并不多见,父皇怎地对其如此青眼有加姬子玥分府出宫还没有多久,请他去自己府上喝酒时透露了玄机:“是阿璎引荐给父皇的。阿璎不知从哪里弄来那人的文章,文采斐然实属当今罕有,言辞应对也十分出众,父皇一高兴,便封了他一个官。”姬子玔手中的酒不经意倾出一半。他顶着父皇的怒火,救不回一个良将;阿璎轻轻几句话,父皇便能提拔一个毫无背景的寒族。、第二十一章还有一年才到及笄的年纪,姬子璎却已经不想当小孩子了。这个年岁的孩子大约多少都会有些独立特行,她不再常回未央宫,多数时候宿在玄枵宫。未央宫规矩多,程瑜不许她夜里睡太晚,可姬子璎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早了睡不着,只在玄枵宫没人管得住她。夜里睡得晚了,早上自然醒得也晚;偏姬子玔总是起得早。大多数时候,当她草草梳妆完毕气喘吁吁地赶去未央宫,姬子玔不是早已离去便是刚刚离开。这天姬子璎难得起了个大早,连衣服也是边跑边穿,嘴里还叼着宫人塞的点心。一旁的老嬷嬷唉声叹气泪眼汪汪她实在愧对皇后娘娘,公主在未央宫的时候文雅至极,在玄枵宫就惨不忍睹。一到未央宫前,姬子璎就又是那个一丝儿错也挑不出来的安国公主了。门口并没有停着姬子玔的马车,她四处张望的神情落在宫人眼里,宫人都忍不住偷笑。姬子璎瞥了她们一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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