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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一个死人而言,一切早已随着我的肉体在大火中的灰飞烟灭而化为灰烬,还有什么现实和幻境之分李温来到东宫时,隐隐听到东宫外的竹林传来熟悉的冷笙,时而悠扬婉转,时而生动活泼,时而低沉如鬼神低泣,时而高亢如万马奔腾,那是笙歌最爱吹的一首曲子。他循着声音轻轻踏进密林,密林深处,枝叶掩映间两抹身影,他最不愿看到,却,笙歌和太子。在密林四周站岗放哨的小厮看到了李温,这个红衣银发的妖魅男人,迎着漆黑夜色显得十分恐怖,小厮恐惧地睁大了眼睛,饶是想了一阵子,才想起这是当今盛宠的晁妃的骨肉,更加恐惧,谁人都知,这个王爷是个怪物。小厮手忙脚乱地跪地:“小的不知王爷在此,罪该万死,小的这就去通报太子”李温挥手打断他:“不用通报。”笙歌一曲吹完,放下冷笙,整张脸都红扑扑的,她挂起笑容,抬眸望向太子。太子开怀朗笑,连连击掌称赞。李温静静站在树丛后听着。他们聊了好一阵子,具体说了什么,他听不真切,但太子的笑容他却看得一清二楚。他是在笑终于可以除去自己这颗眼中钉了吧笙歌的笑。他看的更清楚。那朵如花绽放的笑靥,他原本以为她只会笑给他一个人。今夜的笙歌,在太子身边像一个卖弄的,柔情蜜意只为博得太子一眼青睐。李温冷哼一声,眼中结了深不见底的冰棱。他来。原本想证实给自己一切都是假的,如今却证实了这一切都是板上钉钉的,笙歌是李渼的细作,最嘲讽的是,他还爱上了她,而且是他的一厢情愿。我曾经以为晁鸢是个出色的细作,留在李瀍身边,赢得了李瀍六年独宠,但她跟笙歌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笙歌这个细作。真是出色到了即便现在铁证如山摆在眼前,依旧让人无法相信。我愣了半晌,摇摇头:“画风变得太快,我还没反应过来。”“笙歌一直在演戏,连李温都接受了这个事实,你还接受不了”“我看得出来,笙歌对李温的感情不是假的,她不是在演戏。”我坚持道。墨白没有反驳我,只是似在自言自语的反问:“如果是用真心在演戏呢”李温一夜未归,第二天回到清凉院时。已是三更,独自回到荷塘边,却看见荷塘边的石桌上趴着个人影。今夜没有月光,连星子也稀稀拉拉。光线很暗,他走近些,声音惊动了趴在桌子上的人,那个身影腾地一下子站起来,猛地钻进他怀里。“你去哪里了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那个声音带着责备,话里却软软的。甜甜的。娇小柔软的身子也更深的往他怀里钻。他环住她:“笙歌。”她舒适地偎在他怀中,声音像要睡着了:“你真是一刻也不让人放心,我今后要好好守护你才行。”他心里有一瞬间开心,但昨夜她和太子花前月下的画面突然在他脑海中闪过,他的手抖了一下,却抱着最后的希望,问她:“笙歌,我就要娶你了,我们是要携手白头的,是不是”她在他怀里点点头。“嗯,我们要一直在一起的。”他把她搂的更近一点,轻轻舒了一口气。他几乎相信了,哪怕昨夜的事实还历历在目,但他看着笙歌澄澈的眸子,就什么都不在乎了。而笙歌笑起来:“所以我才绣了香囊给你。”李温瞳孔蓦地放大,手忽的松开,她顺势从他怀里出来,从袖口取出鸳鸯锦囊:“为了能和我一直在一起,你要每天都把它带在身上啊。”那个藏着毒药的香囊,带在身上三天就可以一命呜呼的香囊。她抬起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含着楚楚动人的流光看着他,他看着她明媚单纯的眸子,嘴角的笑容却僵在脸上。“怎么,不喜欢”感觉到李温的神色有些反常,她眼里闪过一丝不安:“我绣的不好”“你绣的很好,”李温抬起一只手,附上笙歌举着锦囊的手,却停在那里没有将香囊拿起。就这样隔着香囊握住她,黑色曼陀罗的香气顺着他的指缝溢到空气中,他声音里难得有些颤抖:“笙歌,你真的喜欢我么答应嫁给我,是真心的么”笙歌望着他,咯咯地笑起来,把香囊塞到他手里:“说什么傻话,如果不想嫁给你,还送你香囊做什么”“好,我收着便是了。”他的手在空中停了片刻,缓缓将香囊放进袖口,转身:“你早些歇着吧,我还有些事,需出门一趟。”他明知香囊有毒,却还装作一无所知的收下,她想要杀他,这样的结果他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愿接受。抱着连自己都看不到任何希望的希望,他去了医馆。之前她说的那些话他还能自欺欺人地假装不相信,甚至昨夜看到的那一幕他也可以听她解释,但这一次的事实摆在面前,他终于不得不相信了。老药官睡地糊里糊涂,拆开香囊捻着花瓣米分末看了几眼,又嗅了嗅,一下子就精神起来,腾地从椅子里站起来,将香囊远远丢到地上,一脸嫌弃地撵李温走:“这是黑色曼陀罗的花瓣研磨成的米分末,天天佩在身上,只需三天就能置人于死地快把这毒物拿走”李温颤颤巍巍,花了很久才将香囊从地上捡起来,像是捧着一样千斤重物,压得他身子直不起来。“深夜来访,叨扰先生了。”李温转身,夜风穿堂而过,吹起他红衣银发,额头封印的烈焰瞬间袭遍全身,体内熟悉的,炙热难耐的感觉,目光却冰凉如雪。世上难得一见的容颜,怒极了的样子,如同地狱归来的阿修罗。他再也没办法自欺欺人了。笙歌的伪装出色至极,连身在局外的我都没有看到丝毫破绽,一心觉得她和李温有情人终成眷属。如果不是意外听到了她和陌生女子的谈话,李温怕是直到死在她手上,还在念念不忘她的好。李温回到清凉院时,天已大明,身心俱疲地枯坐在王座上,寒室的冰冷却丝毫不能抑制体内烈焰焚身的剧痛。“怎么出去了这么久”笙歌站到殿门边。以前,他总会眼前一亮,这一次,却看也没看一眼,头偏向一边,敷衍道:“没什么。”笙歌似乎没察觉到他的变化,惯常凑上来,笑靥如梨花:“一定累坏了吧。”说着,手指附上他的外袍,试图除下他的外衣。她柔软的手指触到他皮肤的刹那,他皱了皱眉。这是他曾经梦寐以求的双手,纤细柔软,附在他身上时,叫他无比安心,而如今她绵软的身体,只让他觉得恶心。笙歌的手停在他腰际,半晌,神情浮起不安:“我送你的香囊呢”他瞥了一眼她略有慌乱的脸,不温不痒地岔开话题:“笙歌,这一年你在我府上,我是不是亏欠你了我对感情的感知太少,若做了让你寒心的事,那也不是有心的,你若因某件事而怨恨我,就说出来。”笙歌敷衍地笑了笑,摇头:“胡说些什么,我怎么会怨恨你,我喜欢你还来不及。”、第一百零二章 灰烬,毁灭原来她一直都在一边谋划害他,一边如此虚情假意地说出柔软的话来欺骗他。这些虚情假意的谎话,她说的这样轻巧。“是么。”李温勉强摆出笑容来。“香囊呢”她又一次问,这一次,声音明显焦急了许多。而这一次李温知道,她的焦急不是因为没了鸳鸯锦绣就无法博得携手白头的好兆头,而是不能利用曼陀罗把他解决掉。“怕是回来的时候落在路上了。”他闭上眼靠在座椅上,把她的手从自己身上拿开。笙歌眼神中浮现复杂的神色,可终也没说什么,转身走下大殿的台阶。我纵观着他们从相遇到相知,从相知到相爱,再到分道扬镳,李温和笙歌的感情就仿佛一段华丽的织锦,花了长久的时光,一丝一线缝制起来,却只需要一瞬间就被彻底撕裂。她用了一年的时光让他爱上她,却用了一天的时间让他恨着她。而这种恨,是因曾经太爱,无法承受不爱后的落差,所以就不是单纯的仇恨,恨来恨去,受折磨的只有李温一人。所谓天意原本就是一个天大的玩笑,他原本是个薄凉之人,越是薄凉,一旦陷入情的泥沼,就会陷得越深。他看着笙歌的背影走出殿门,自怀中取出绣着鸳鸯的锦囊,手指不由自主的颤抖,无法紧握。久久,手指猝然松开,香囊滚落落王座下,黑色米分末洒了一地,如同大火烧尽后留下的灰烬,他摊开手掌,掌心还留着指甲嵌进去的四道深深血痕。入夜,笙歌又一次来到主殿。我无法得知是笙歌对自己的伪装太过自信,认为李温对自己毫无怀疑,弄丢鸳鸯锦绣纯属敲好。还是因为她已经把好消息告诉了靖怀,却没想到这次行刺计划意外落空,所以还得继续伪装下去,但无论如何。她都得尽快把李温置于死地。李温还兀自坐在王座上,空荡的大殿里,莹白的冰玉反射着月华的流光,他微微偏头看了她一眼。即使光线并不是很明朗,也能让人一眼看出。这夜的她着实美艳。我可以离得很近观察她,所以她的美也看的更清楚些。她原本就生的标致,今夜又涂了鲜艳的红唇,长发盘起,插着金色的簪钗,一贯飘逸白衣,今夜却穿上鲜红的盛装,是她为自己亲手缝制的嫁衣。“阿温,你今天脸色不大好,我泡了凉茶给你。”她走上他的王座。长裙迤逦拖到台阶下。她双手端着茶停在他面前,他微微抬起头仰视她的脸。今夜的她真美,就像一株恣意摇曳的曼陀罗毒花。他猛然扼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向自己,她身子被他猛拽,杯盏猝然摔落,茶水溅到她的裙摆上。两人皆是如血的大红,身形交叠,如同洞房花烛夜拥吻的新婚夫妻,一个天生邪魅,一个浓妆妖艳。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的唇贴上她,她以为他要吻她,一如既往温顺地闭上眼睛。他却突然咬住她的唇,嘴里瞬间充满了咸腥味。笙歌愕然挣开。看到他抹了抹唇角血迹,邪魅的眼睛含着莫名的笑意:“冰蛊,曼陀罗,让我猜猜,这一次又拿什么来毒死我百步散鹤顶红”“什么”笙歌倒退半步,手指触了触被他咬破的下唇。楚楚动人的眼神中闪出惊慌,垂眼看被摔碎的茶盏:“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想知道,笙歌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喜欢我么”他的声音近乎哀求,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小弟弟请求姐姐的原谅。可声音又是那般无奈和自嘲:“如果你说喜欢,我还是会相信,会把我所知道的都当作没发生过。”她望向他,像时空静止了般看了许久,似有万般情义,却在突然之间被她仰天狞笑划破:“这么说,你是什么都知道了。”方才温柔的目光中骤然闪出冰冷,她刹那间像变了一个人。她总能在柔情的伪装和冰冷的本心之间穿梭自如:“如果我说喜欢,你真的会不计前嫌,像从前一样对我”李温看着她,往昔在流光中一闪而过。我不会让你死的,姐姐。姐姐,是你救了我。我不知道什么才算做喜欢,可我想得到你,这算不算得喜欢我不在意世俗的枷锁,我想要娶你,姐姐,你可愿嫁与我她兀自放声冷笑,将他的回忆打断:“很可惜,我一点也不喜欢你。”他看着眼前这个盛装的女子,之前种种美好的回忆被她一脚踩碎。“你怎么会不喜欢我,我患病的那几日,你不是说你舍不得我死”他皱着眉,眉心的封印红的有些异样。“不这样说,又怎么取得你的信任”她勾起唇角,一副漫不经心。“你还说要我一直喜欢你,要和我永远在一起。”李温逼近她。“你想听吗,你想听的话,我可以再说给你。”她说的理所当然,嘴角依旧笑着,笑容却在温柔动人与邪恶冰冷间几度变换。“你对我的情,全都是假的”我想,李温该是早就知道了答案的,他一次次这样明知故问,是在期待奇迹么而笙歌唇角变换的笑容定格在冰冷的嘲笑上,昂着头:“李温,你白白生了这样一副俊俏的皮相,难道是用脚趾头想事情么你也不想想,我为什么要喜欢你,你身上,有哪怕一点点值得我喜欢上的地方”她眼睛转了转,掩住口笑出声来:“你也说了,你是个异病缠身喜怒无常的怪物,连你都恨你自己,我又怎么可能喜欢你”李温挺得僵硬,脊背发凉,体内的戾火蠢蠢欲动,紧锁着眉:“你别说了。”她却停不下来,笑容越来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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