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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全军覆没”“知道了,不用再说了。”李温皱着眉头打断他。李怡殡天的消息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至于李怡是怎么死的,他不关心,更不在乎。“退下。”王座依然伫立在洁白无瑕的冰玉殿堂之上,他挥袍坐上王座,华丽红服迤逦垂到王座下。信使鞠了一躬,倒退到殿门,刚要转身告退,却被李温突然叫住。“等等”他的声音甚是冰冷,虽然他一贯如此,但并不太了解他的禀性的信使足足被这样的语气吓得半死,以为自己哪里做得不对得罪了这个如妖的王爷。他颤颤巍巍抬起头偷偷看了李温一眼。李温斜倚在王座上,淡淡道:“父皇可留下遗诏”“留留下了”信使颤颤道:“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他要靖怀太子立刻登基称帝”“下去”他突然一声怒喝,那双妖魅的凤眼里有一种复杂的神色在蒸腾萦绕。我看不懂这样的神色,我可以在任何人的心中之境里感受到他们的感情和心思,可即便现在身处李温的心境之中,我也不能时时刻刻感受到他的心意。信使被吓得跌跌撞撞逃出主殿。画境是因人心欲望而作,我能捕捉到的画主的想法在某种意义上皆是人心的欲念,而这里是李温的记忆,我理应同样感受到他的心意,可是,这个幻世之中,我竟然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欲望。他难道不想坐上皇位王座之上,李温撑头坐了一会,心不在焉地去端手边白色茶盏,却无意间将茶杯碰翻,茶水洒到桌上一卷半开竹简上。他愣了愣,拿起竹简。竹简上写满密密麻麻的名字,似是一本人名册。我专注于看竹简上的名字,丝毫没有注意到素来清净的主殿内何时冒出几个蒙面的黑衣人。其实不是我没有注意到,而是这些人行动实在悄无声息,如同从黑暗的地狱里升起来的鬼魂,他们齐刷刷以剑拄地,跪地喊一声“主上”时,我被吓了一跳。这些人周身布满杀气,蒙面的脸上只露出眼睛,而他们的眼睛,一个个比高坐在王座上的李温还要冷。“是时候了,主上。”打头的一个黑衣人双手抱拳。剩下的黑衣人纷纷响应:“主上养我们八年,如今是我们效忠主上的时候了”“东宫之位,主上应速速取而代之”“李渼当年下蛊毒谋害主上,如今该让李渼血溅东宫,报当年谋害主上之仇”我从王座上飘下来,围着这几个黑衣人细细观察,这些人眼角下皆刺着一朵类似火焰的刺青,提到杀戮时眼底如同恶狼遇见羔羊般猖狂兴奋。难道他们就是李温暗养的死士这些人根本看不见我,也伤不到我,我还是被他们恐怖的眼神所震慑,灰溜溜躲到墨白身后。在阅览竹简上的人名册时,我与李温神思相通,通过他的心思,明白这册竹简上是他暗养的三千死士的名单。皇族的后代,尤其是皇子,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接受各种教育,长到七八岁的时候,乡野间的孩子还在田里捉泥鳅,皇家的孩子就已经通晓复杂的人情世故。回想起来,湛儿和李涵的储君之争,从十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而李温更早。八年前,为让李温长长见识,李怡允准李温的师父带他游走四方,饱览大唐山水。不知道一路上李温的师父给他灌输了什么思想,半年后云游归来,一向热衷于琴艺、不论时政的李温突然着手收养四处浪客,训练成死士。到十一岁时,天下只知他成长为大唐首屈一指的少年琴师,却不知他暗养的甲士已发展到三千多人。他不是长子,却是嫡子,即使晁凰从未与人争,单凭李怡对她的宠幸,她也压根用不着争,李温想要得到东宫之主的位子,因他看的更高,他想要的,是紫宸殿的皇座。如果没有意外出现,他或许早早成为太子,只可惜靖怀太子李渼绝非束手就擒之类,还未等李温的死士杀进东宫,他已先一步对李温下了手。李渼用冰蛊之术,无声无息除掉这颗眼中钉原本轻而易举,只是李温命好,遇到高人相救。那位高人看着李温的面相,曾预言他将来会有奇诡的命途,想来是高人看到了他对皇位的企图。、第一百章 假意真心他从鬼门关捡了一条命,却从此活的生不如死,他更想要得到那个位子,不仅仅是储君,他想要报仇。这样的仇恨埋在他心里,比戾火更加强烈地燃烧着。不过,这都是从前了。自他遇到笙歌后,他不再那么想牵扯进血腥之中,和笙歌一起优哉游哉地住在清凉院的日子,他过得很好。他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王座的扶手,指甲碰撞冰玉,如同漫长宁静的深夜有人迈着沉重的脚步一步步逼近。“李怡战死,手诏靖怀登基称帝,再不夺储君位,就只能夺君位了,主上”单膝跪地的黑衣人都在等着他的回应。靖怀太子李渼,他就要做皇帝了,不赶在他登基前杀了他,将来再动手,就是弑君篡位。可这也和他没有关系了。王座上扔下那卷人名册,丢在黑衣人脚下,声音清冷:“我已经决定、不再争储君位。”寤寐紫宸梨花落,落花成雨,雨中笙歌绕。他曾经比任何人都想要紫宸殿里的龙座,可他现在只想要笙歌,执子之手,携手白头。如果他真的能够千秋万岁,也不惜花一些时间做一个皇帝,可莫要说千秋万岁,他的寿命终究不能像正常人一样长久,仅剩的时光,守护她还嫌不够。可是,看到这里我百思不得其解,这样的发展根本说不通,因为我知道现实他在晁凰殉情的那一天东宫弑主。如果他真的无欲无求,如果他真的放弃了皇位,何必还要杀了靖怀太子,血染东宫黑衣人退下后,他起身离开主殿。走到门边时,回头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冰玉王座,凤眼含了笑,终于将仇恨释怀,浑身都觉得轻松了许多。迈开步子朝荷塘走去,他心想,笙歌的鸳鸯锦囊该绣好了吧太阳已经升得很高,荷塘边渐渐蒸起热气,笙歌依然坐在石桌旁摆弄手中香囊,李温藏在巨石后悄悄望着她,突然孩子气地想要跳出来吓她一吓。可还没等他从巨石后走出来,却有个从未见过的陌生女子神神秘秘停在笙歌身后。笙歌撩了撩鬓畔长发,问身后女子:“进来的时候没被人看见吧”“没有,我进来的时候李温还在主殿,此刻大概已经得知宣宗驾崩的消息了。”笙歌稍稍点了点头,放下手中香囊:“东西可带来了”神秘女子走到她身侧,手里拎着的黑色木匣子放到石桌上。“听说李温异病缠身,怕是命不久矣了吧”神秘女子一边说,一边将东西从黑匣子里取出来,表情困惑:“姑娘又何必多此一举”“你也看到了,他现在活得好好的,还有说有笑的要娶我呢。”笙歌兀自笑笑,却没有以往的甜,梨花般的脸上蓦然腾起杀意:“谁能保证世人说他异病缠身,不是他用来麻痹李渼的手段万一他根本没有中过冰蛊,万一他的戾火症是子虚乌有,那他刻意掩藏自己的锋芒,就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对于一个王爷,他的秘密还能是什么”神秘女子脸色大变:“难道他想做东宫之主”笙歌的眼神不动声色地变严肃:“李渼虽贵为太子,却是个有名无实的太子,而李温,莫要忘了,虽然他身居郊野,但在皇宫之中,他还有一个受皇帝独宠的母妃。”神秘女子舒了一口气,将匣子里的东西取出,放到桌上:“能有姑娘这样心思缜密的人相伴左右,真是太子几世修来的福气。姑娘的大恩,太子定不相忘。”笙歌看了看从盒子里取出的东西,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原本以为帮李渼施了冰蛊之术就能一劳永逸,真没想到竟有人用封印封住了我的蛊术。”笙歌的眸子明明灭灭,清冷的声音惹得荷塘里的荷花都冷的打了几颤。、第一百零一章 笑靥藏刀我不能置信地大叫出声,好在他们都听不见。当年害温儿几乎丧命的冰蛊,竟出自笙歌之手忽的一阵风起,将她雪白的羽衣吹向空中,墨色长发随风飘摇。李温死死靠着巨石,脸色惨如一张白纸,用力攥着拳,竟生生把指甲嵌进掌心。那双美丽的眼睛里如同遭遇了一场浩劫,额头的封印似在蠢蠢欲动。巨石的另一头,笙歌捧起从黑匣子里取出的东西。一株黑色的曼陀罗,明媚的阳光下却散发着阴冷的香气,黑色的花瓣如同伤口上凝结的黑色血痂。曼陀罗是毒花,汁液可制成毒药,而黑色的曼陀罗则是曼陀罗中毒性最强,被誉为死亡之花,光是花香就可置人于死地。她想做什么,我隐隐猜到,却不敢相信。她只捧着花盆看了片刻就将它重新放回黑匣子里,把手中刚刚绣好的香囊递给神秘女子,风吹秀发遮住眼睛,看不出此刻表情:“把花瓣晒干放进这里面。”笙歌站起身:“李温带着这个香囊,三天后就会中曼陀罗花毒而死,今夜我回去一趟东宫,把消息告诉靖怀太子,你帮我安排一下。”神秘女子点点头,收下香囊,拎起黑匣子转身离开,笙歌叫住她,叮嘱:“掺一些旁的花瓣,这些贵族的鼻子可是最灵的。”李温的眉头拧在一起,手心里的血滴滴答答淌到地上,再也听不进去一句话,跌跌撞撞离开荷塘,出了清凉院。我拔腿就跟着往门外跑。墨白一把拽住我:“你跑这么快去干什么”我瞪了墨白一眼:“你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我当然是怕李温想不开,干出傻事啊”墨白勾起唇角,不慌不忙地跟上来:“便是去了,你能怎样”“我”我一时找不出话来反驳,我只是幻境之中的一道影子,眼睁睁看着这一切。什么也做不了。“我就是要去你有意见”他调笑:“总给自己找到看起来不错的理由,你以前哪次不是因为好奇才跟去,非要探个究竟”我被气得咬牙切齿,干脆不与他斗嘴。甩袖而去。我生气,不是因为他调侃我,而是因为他什么都不了解。他说的没错,但只说对了一半。我以前是很好奇,别人的风月总想要刨根问底。但这一次不一样。笙歌和李温。他们就像我和湛儿。我只是不敢相信,笙歌真的是个细作。我在玉凉山的山顶上找到了李温。他独自坐在玉凉山顶的月光花丛中,一坐就坐到深夜。我在他身边静静坐下,陪着他,虽然他看不见我。晚风吹起他银色的长发,从我的幻影中扫过。宁静中,他突然开口。他分明感受不到我的存在,但却像是在对我倾诉:“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躲在石头后面听到的那些话,我一个字也不相信。”笙歌说的那些话。不要说李温无法接受,就连我自己都无法接受。“我知道。”我轻轻安慰道,虽然他注定听不到。他不信是她当年和李渼一起害他,他不信她留在他身边是为了杀他。站在他的角度想一想,又怎么能够相信呢他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还和她订好了婚期,那个梨花般的姑娘,她善良、美好,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珍惜的人。“或许这又是她的恶作剧呢”李温嘴角突然浮起莫名的笑意。她是个很爱恶作剧的人,曾经也故意躲在树上往他头顶扔梨子。这一次也是她的恶作剧罢说出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是故意气他,然后躲在某个地方偷偷看他的笑话罢是了,清晨她还在绣鸳鸯锦囊。要和他永远都不分开的。晚风吹动银白色的花朵,如同大海上泛起银色的拨浪,月光花阵阵花香,他想起那一日在这片花海中,她吻着他额头,还撒娇似得让他一直喜欢她。他站起身。无意间向我坐的地方看了一眼,只那一眼,我看到了他眼神中重新燃起的希望。李温去了东宫,他要去确定这一切,他必须要用事实证明,笙歌对他的情都是真的。我也站起身,一回头,蓦然间,清冷月色下,大片大片盛开的银色月光花,那个好看的身形披着玄黑的锦袍,站在银色的月辉中,静静看着我。眼眶中竟蓦然涌出泪花。“如果你想去,我陪你一起去。”他轻轻说。“你说得对,回去了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也做不了。”“这只是个幻境,太当真了,阿源。”他说出口的话从没像今日这般虚无缥缈,好像这句话本身就是一个幻境。我的确身在一个幻世之中,这里的一切都只是一份无法更改的过往回忆。可我是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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