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还不容易吗”“我没办法了。”祈恒两手一摊,无辜地耸了耸肩。“你”白银霜指着他,气得说不出话来。“报”门外一士兵急匆匆跑来。“说”白银霜道。“福贵的人也开始攻城,西门马上就守不住了。”“守不住就转为巷战,务必拖住敌人。”白银霜吩咐完,又对祈恒说,“我再去找太后。”祈恒点了点头,看着她消失的身影,嘴角慢慢弯起。“姑母,姑母,不好了,京城被攻破了”白银霜叫嚣着闯进太后寝宫。“什么”太后从榻上惊起,也顾不上训斥她大呼小叫。因为这个消息太令她意外了。在她的预计中,皇上不该这么快就被打败,更不会让人攻破京城直逼皇宫。他的那支军队呢难道哪里出了问题“怎么办姑母”白银霜打断了她的思绪。“皇上就没想想办法”“他说他已经无法可想了,他还让我快些离开,不要陪着他送死。他说我怀了他的骨肉,只要我没事,以后就还有希望。”白银霜说着说着开始哭泣,“可是,可是我能去哪儿呢姑母,您不是让我不用担心吗,可是,我好怕,真的好怕。姑母,现在该怎么办”“闭嘴吵得我头都大了。”太后呵斥了一声,将白银霜吼得一愣,泪眼汪汪地看着她。太后鄙夷地瞟了一眼,叫来侍卫。“叛军现在到哪儿了”“回太后,叛军现在西陵大街。”太后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应该还来得及。”说完从头上取下一支凤钗,对王嬷嬷说:“传令给魏旬,是时候动手了。再拿着这支钗将人马给我带来。务必在一个时辰内赶到。”王嬷嬷得令出去,太后又让人传令给太师,让他即刻增援。做完这一切,她疲倦地揉了揉额头,向内室走去,浑然忘了还有白银霜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白银霜见大殿内空无一人,便悄悄地走到内室门口。只见太后拿着一柄玉如意细细端详着,忽然冷哼着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笑声中的苍凉也越发明显。“祁景天,你该睁开眼看看,看看你的江山,就要败在你儿子手中了。你最看中的儿子,哈哈哈是我,最后还是靠我,来拯救你的江山,你要怎么感谢我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为什么你就看不到呢你的眼里为何只有她为什么祁景天,我恨你”说完“光珰”一声,玉如意被摔得粉碎。白银霜吓了一跳,寻思着下人就要来了,还是及早离开为妙。白银霜一边走一边思索着太后说的话。祁景天是先帝,那个她应该是先皇后,当年帝后鹣鲽情深,一时被传为佳话。先皇后死后当今太后才被立为皇后,原以为先帝对她也是有感情的,照今日情形看,却似乎并非如此。当年先皇后有个儿子,很得先帝欢心。在先皇后死后便寄养在当今太后名下,然后莫名其妙的死了。对当今太后的儿子,倒未听说先帝如何喜欢,只知道他从小体弱多病。若不是他哥哥死了,这皇位怎么也轮不到他。只是,似乎自从哥哥死后,弟弟的病就开始好转了,没两年便大好了。为什么太后说先帝最看中这个皇子此事还要回去问问谷主。白银霜心里有个答案呼之欲出,却极力压抑着,她有些害怕探寻那个真相。快到昭和殿时,一个身影极快地从眼前掠过,白银霜一惊,连忙跟上,却见他夹着个人进了昭华殿。白银霜赶到时,萧逸正和皇上对决。兰馨儿被丢在地上昏迷不醒。二人武功在伯仲之间,现在都携着怒火,出手毫不留情,不一会儿二人身上就挂了彩。打斗间隙,萧逸问道:“当真不换”“不换。”“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不然等宁王大军攻进来,你想换也没机会了。”“哼,说了不换就不换。别说你们还没攻进来,就算进来又如何,朕让你们进得来出不去”“死到临头还狂妄既然你对她无意,我也不用留情了。”说罢,萧逸突然转向,一掌挥向兰馨儿。白银霜大惊,那一掌带着十成的功力,被打中不死也去了半条命,当下也顾不得多想,扑上去挡在她身上。“银霜”“馨儿”两个声音同时响起。祈恒一把抓向白银霜,却捞了个空。另一边,半空中一掌横打过来,卸去了萧逸一半的掌力。但萧逸那掌还是结结实实打在了白银霜身上。“银霜”祈恒扶起白银霜靠在怀里,见她口吐鲜血,急切地用袖子擦拭,越擦越多,鲜血似流不尽,心里越发焦急,额头已渗出细密的汗珠。“太医快叫太医银霜,你怎么样你不要吓我。”祈恒第一次觉得心里无比恐惧,扶着她的双手也是颤抖的。“皇上,”白银霜缓缓睁开眼,看着眼前这个一脸焦急的男子,笑了,“我没事。”“你怎么这么傻,你为什么要你知道我有多害怕。”“我,我只是,不想让你内疚。我知道,你是,在意她的。”“你知不知道,我更在意你”祈恒心中一恸,眼里泛起泪光。为何他没早点发现,自己真心喜欢的是她此刻见她如此虚弱,竟如失了魂般,六神无主。“我知道。”此时此刻白银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之前皇上对梅妃上心,她心里不舒服了两天,有时还想起他和兰馨儿曾经的亲密,心中那股怨气一次次啃噬着她,她恨自己为什么看上他,明知道他的身份,还是不可救药地喜欢上他。她甚至怀疑过,皇上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现在,她才明白,皇上比他自己想的要在乎她。想明白了,她就放心了,嘴角含笑地睡了过去,引得祈恒又一声惊呼。那边,萧逸和李钧正打得难解难分,忽然,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住手”、谁是黄雀“芫芫”萧逸闻声望去,梅妃正站在屏风处,脸色苍白,脸上还有一处灼伤。这一分心,便结实受了李钧一掌,一口鲜血喷出,身子向后飞去撞在墙上。“萧逸”梅妃大惊,飞奔过去。“我没事。看到你我很高兴”萧逸从地上坐起,抬手抚上她的脸。梅妃一时说不出话来,感动,欣喜,心痛各种情绪交织,把那颗空虚的心填的满满的,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下。“傻瓜,哭什么,我不是好好的吗”萧逸忍者胸口的疼痛,伸手擦去她的眼泪。“萧逸”梅妃呜咽着扑进他怀里。这一刻她才知道,她是多么想念这个怀抱只有在他面前自己才有这么丰富的感情,才活的像个人,才不觉得内心空虚。可是,这个怀抱还能拥有多久一想起他做的事,梅妃就感到绝望。可是,为了他,她怎么都要试一试。白银霜已躺在床上,太医说没有伤到要害,修养一段日子就好。祈恒这才放心,想起罪魁祸首还没处理。出来见梅妃和萧逸抱在一起,脸色愈发阴沉。下了决定,梅妃收住眼泪,退出他的怀抱,毅然转身走向祈恒。萧逸惊诧地看着她走到他面前跪下,俯首恳求:“臣妾愿以命相抵,求皇上放过他。”顿时心如刀绞。“你可知他犯了什么罪”皇上眼神微黯,面色无波,“你如何抵拿你梅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命吗”梅妃一颤,咬着唇说不出话来。是啊,他那是诛九族的罪,自己一条贱命怎么抵都不够。可是,除了自己一条命,还能有什么呢“芫芫,不要求他”萧逸急切地想要上前,却被李钧一剑拦住,“宁王已经进京,马上要攻进来了,看他还能得意到几时”祈恒斜睨了他一眼,哈哈笑道:“攻进来你以为这京城这么容易破”“什么意思”“你就不怕进得来出不去”“哼,只要进得来自然出得去。”“是吗,看来朕不在这瓮中捉只鳖给你看你是不会死心了。”“就凭你这几万人想捉鳖笑话”祈恒摇了摇头,嗤笑道:“如果再加上十万西凤军呢”想起方才在内室,白银霜忽然醒来对他说的话,心情愉悦无比。她惦记着他的事,明明已经昏睡过去,还能醒来,可见他在她心里有多重要。祈恒自从明了自己的心意后,也越在意她对他的心意。白银霜醒来,将太后的决定告诉了他,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这么多天,他等的不就是这个吗“西凤军”萧逸大惊,这支先帝手中的精锐,曾追随先帝南征北战,所向披靡,队伍以一当十还不止,当年西凤军之名令周围各国无不闻风丧胆。只是先帝死后,这支军队一夜之间消失了,无人知道其去向,这么多年来也从未再出现过,以致人们也渐渐以为他们随先帝去了。没想到这支军队还在,而且在皇上手中,可是这么多年怎么一点迹象也看不出要知道宁王为了今天准备了多少年,也一直密切注视着皇帝,他们甚至知道皇帝在暗中训练自己的人马,却不知皇帝有这样一支队伍“如果不够,再加上宁王队伍内乱呢”祈恒又抛出一个炸弹。“怎么可能”“如何不可能宁王和福贵不过是互相利用,难道还能真的一条心如果福贵没了,你说福贵底下那些将士会听谁的他们会不会以为宁王过河拆桥用完了他们就毁去”“你果然好计谋”萧逸不得不赞叹,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分化他们,并漂亮反击,实在不是常人能做到的。“过奖过奖,这也是跟你学的,论起离间造谣中伤你才是不遑多让啊”祈恒得了便宜还卖乖,李钧嘴角一抽,暗骂了一句睚眦必报的小人萧逸冷哼了一声,道:“即便如此,宁王二十几万人马,你也休想全部吃下。”“当然,人数相当,朕怎么也不可能瓮中捉鳖,不过,城外如果有百万勤王之师呢”萧逸这下彻底傻了眼:“怎么可能”“李钧,说说吧。”祈恒挑眉看向李钧。“回皇上,属下幸不辱命,已劝说东路王寒部下,南路刘郡王,西路贺昌德部下共八十万大军,立刻朝京城进发,肃清叛乱。加上城外杨应之部队,约有百万之众。”李钧平平淡淡地说完,似乎在说别人的事,皇上却知道,李钧能劝服那帮老狐狸必定花了不少心思。萧逸面色越来越苍白,半晌问道:“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劝服他们的”“皇上危在旦夕,勤王有功,袖手旁观宁王却不会感激。”“好,说得好”萧逸开始对李钧刮目相看,这个沉默寡言的男子居然有如此能耐,真令人意外啊“当日你假意兵败逃走,就是为了去做这件事”李钧点了点头。“我承认失败了,”萧逸坦承,“不过,你也不要得意,小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所谓的黄雀自然指的是太后一方。谁都知道皇帝与太后貌合神离,当年能做出那些事的太后又怎会好相与“这就不劳你挂心了。”祈恒不紧不慢地说,“胜者王,败者寇,既然你也承认失败了,那”梅妃一惊,急忙膝行上前抓住他的袍子,打断了他的话:“不,你不能杀他。”“为何”祈恒咬牙切齿地问。梅妃想起昏迷时皇上说过的话,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尊严,什么骄傲,仰起头望进皇上的眼睛,坚定地说:“皇上答应我的,只要我不死,就放过他,我没死,希望皇上能遵守诺言,我愿终身侍奉左右,绝不反悔。”“连自称都不用了,看来朕不答应你就不侍奉朕了”祈恒觉得有些可笑。“皇上知道我,臣妾的意思。”梅妃垂眸。祈恒叹息,蹲下抬起她的脸,轻柔地说:“你一直知道朕对你的心意对不对”梅妃望着他深邃闪亮的眼睛,心里一颤,有些难过地闭上眼,轻轻地点了点头。“朕当初那么对你,你就没有感动过”怎么会没有感动过只是不愿承认罢了。刚进宫的那些日子,皇上费劲心思地讨她欢心,他那样的人,若真为一个人花心思,能让你日日生活在云端。他为她种下一片梅林,他俩在林里弹琴吹箫,取雪煮茶,在林下对弈,过得何等逍遥自在。他博学多才,谈吐风趣,他为她放下架子,做了很久的翩翩君子,久到她奢望着能一直那么下去,只做知己,不谈风月。不是她不明白皇上的心思,只是她自私地固守着一份坚持装作不知,是她自私地想既想守护爱情,又想拥有这个男子的友情。可是,这怎么可能呢梅妃回想起往事,眼中露出迷离之色。“你就那么践踏朕的心,你难道没有一丝愧疚”梅妃无言以对,只觉心被扯得生疼,眼角泪水无声滑落。祈恒温柔地为她拭去泪水,忽然一个低头吻住她。梅妃被突如其来的吻吓懵了,头脑还未清醒身体已经作出反应,挣扎着,双手死命推拒着他。祈恒突然放开她,嘲讽地笑了。“你看,你还是不能接受朕,要如何侍奉朕呢”“不是,我不是,是”梅妃害怕了,语无伦次地解释。“不必说了,”祈恒打断她,站起身冷冷地说,“对你这种捂不热的女人,朕已经没兴趣了”“不皇上,你听我说”梅妃急忙抱住他要离开的脚。“放手你想侍奉朕,朕告诉你,朕不稀罕”祈恒脚一用力甩开她,径直走进内室。那里有他真正想守护的人。“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