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过来看看。”“来了很久了”祈恒握住她的手,发现有些冰凉,不悦地问。刚才发生的事想必她都看到了,不知为何,他并不想让她知道。她并没有回答,而是说起了太后的情况。“她,她不让我掺和,说梁家不需要从龙之功。我认为她手上除了有人马,一定还有其他王牌,只是我猜不出是什么。她也没出手的打算,她说你自有办法。”“呵呵,真是朕的好母亲”祈恒一脸倦意地笑了笑,也不很在意太后的决定。二人走了一小段路,祈恒突然停下脚步,转头认真地看着她说:“如果,朕真的守不住了,你就离开吧。”“我为什么要离开,而且离开了能去哪里宫里有太后,宫外有太师,要有事也是别人有事。”“正因为有太后,你才应该离开,”皇上斩钉截铁地说,“你能骗过她一时,难道能骗过她一世离开这儿,回百花谷去”梁嘉宜愕然抬头,他果然知道了。“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祈恒微眯了一下眼,思索了片刻,道:“之前有所怀疑,前不久才确定的。”“是见到了真的梁嘉宜的时候”见他点头,梁嘉宜感叹道:“果然,不该手软,心慈手软只会害了自己。”、身份揭秘祈恒不置可否,说道:“见到她之后,我只是觉得你二人或许有什么关系,却并没有想到你是假的。但是人一旦注意起一件事或一个人,就会想起很多细节。”祈恒回想起那些往事,就像做回了三爷的时候。梁嘉宜皱了皱眉,问道:“我有什么细节让你怀疑了”“你还记得最初进宫时,发生一件香粉事件那时候你栽赃给丽妃,可我知道丽妃不用茉莉花香,我觉得似乎曾经闻过茉莉的味道,只是那时你已换了一种香水,我也没在意这件事,毕竟不是什么大事。后来在龟兹,有天晚上你跟踪我被我抓住,我当时闻到了熟悉的茉莉香。当然,这说明不了什么。只是后来,我们被困在玄天教,那个的时候”祈恒将那种事说出来也觉得有些尴尬,见梁嘉宜神色古怪,耳根发红,又羞又恼的模样,心口猛地一跳,很想将她揉进怀里好好地爱一顿。艰难地移开眼,继续说道:“你知道,一个人的习惯是很难改变的,你那个的时候,喜欢”梁嘉宜刚刚恢复的脸色霍的又变红了,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怎么可以把床上那些事拿出来说还是在另一个女人的宫门外。幸好周围没有其他人,不然还不羞死“那时候,我再次觉得你很熟悉,就像以前认识似的。再后来,回宫后,我在嘉毓宫宿过,又找到了那种熟悉的感觉和你特有的习惯。那时候我还在想,会不会两个人习惯很相似可是种种迹象都让我不得不怀疑你。“还记得我和兰馨儿摔下山那次,你在她面前表现得像是不会武功,可我知道你是会武功的,却不知你为何要隐瞒。后来我去查过梁嘉宜的身世,真正的梁嘉宜是个大家闺秀,没听说会武功。当然,这不代表她就真的不会武功。“回宫后听说我不在的那段时间,梁昭仪在宫里病了,这不过是个借口,让假扮你的人可以躲过大家的耳目罢了。而且你病了,你的宫女碧瑶却不见了,现在想来,定是她替了你留在宫里。等你回宫时,她便消失了。这宫里,消失个把人也是常有的事。“真正让我确定是你的其实是你肚里的孩子。虽然你让太医改了时间,让我以为是回宫后才怀上的。可你知道为什么我登基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子嗣吗”祈恒瞟了她一眼,淡淡的说:“不是我给每个留宿的嫔妃喝药,而是我自己喝了药。太医给我配的药只要连续服用一个月就能绝了子嗣,若停用一个月则又可恢复。我回宫后过了一个月才到你那里,所以你告诉我怀孕时我真的觉得不可思议,为此我还特意将王院判找来,将他狠狠地批了一顿。现在看来真是冤枉他了。你的孩子其实是那次在玄天教怀上的,那时候我停药有一个多月。”“所以,后来你就不停地试探我”梁嘉宜,也就是白银霜,想起后来祈恒总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提起小时候的一些事,当时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看来预感得真准。“嗯,我提起过茉莉香,因为我发现你的茉莉香其实是你的体香,虽然味道很淡,不过每次沐浴后没有及时喷上别的香水,还是能闻到的。我又提起小时候的事,其实那件事是我胡诌的。”“什么”白银霜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真真太狡猾了“当然,不是全部,那个,第一次见到你的那件事是真的,结果你说你忘了。我只好说起第二次,并把你的年龄说大了些,这样你就不好再说忘了,”祈恒狡黠地笑了笑,继续说道,“然后我引诱你说出发生的事,其实那天什么事也没发生。可你却绘声绘色地给我讲了一个故事。”白银霜抚额,哀怨道:“你,真是太坏了”“我这么坏你还喜欢”白银霜刚想说谁喜欢你了,却见他们身后不远的宫殿起火了。祈恒也发现了,脸色一变,眼中的惶恐来不及掩去,一个闪身已不见了人影。白银霜神色微黯,也追随而去。初春,天气并不干燥,加上发现得早,雪隐宫只有主殿在一片火海中,旁边的偏殿并未受牵连。可是皇上的心却跌落谷底,想也不想地冲了进去“皇上”白银霜看着他进去,根本来不及阻止,只能焦急地指挥着众人救火,“快,还不快救火皇上在里面呢”主殿内,烟气弥漫,只听到燃烧的木头哔哔啵啵响个不停。祈恒忍着刺眼的烟气四处寻找,恨不得将整个大殿都翻过来。好不容易在内室的角落找到梅妃,探了探她的鼻息,这才松了口气。正待将她带出去,梅妃虚弱无力地拉着他的衣袖,张了张口,终于断断续续吐出一句话:“皇上,他,他是为了我,才才请皇上,饶过饶过他,我但凭,皇上处置。”祈恒眼神一冷,内心的焦灼早被击得粉碎,只余一片苍凉。“你是我的女人”祈恒抑制不住吼道,“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梅妃绝望地闭上眼,说道:“不用你救。”祈恒见状,气极,不容分说抱着她向外冲去,低吼道:“要留他的命你就不准死”梅妃一怔,喜极,紧绷的神经瞬间放下,人也彻底陷入昏迷。城外萧逸军营。萧逸紧锁的眉头霍然张开,急切地吩咐:“去查一下,各队伍里有没有新入伍的,都给我找来。”兰馨儿已经失踪两天了,他派人四处找了都没发现踪迹,想从军营不声不响逃出去凭她应该是没那份能耐的,那她会躲到哪儿去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她想逃回去想必也只有在两军交战时寻找机会。萧逸越发肯定这个猜想,只是现在发现还来得及吗不一会儿,入伍的新兵都被叫来排成了几排。萧逸慢慢地扫视着,四周一片寂静,谁也不敢说一句话。他似乎天生有这种能力,严肃起来给人以无声的压力。兰馨儿紧张得直冒冷汗,她有种预感,今天这事儿和她有关。良久,萧逸终于说话了:“那个留下,其他人解散。”兰馨儿不用抬头也明确的知道他正用手指着她。周围的人一片嘘唏,都明显的松了口气。萧逸打量着眼前这个又黑又瘦的小伙子,看身形不过是个没长开的大孩子,若不仔细看,怎么也不会将他与兰馨儿连在一起。这个瘦小的士兵他还有点印象,每次打仗并不很积极,但总能立功,不是救了什么小队长,就是杀了对方的一个小校尉。兰馨儿若知道他心里所想,必会喊冤,她并不想立功啊可是每次不是有熟悉面孔的人在她面前被杀让她不得不动恻隐之心,就是她躲得好好的偏有人跟她过不去追着来杀她,还是个校尉,为了活命她也只能立功了。更让她呕气的是她那队总跟随着萧逸,有他那双火眼精金在,她想逃跑,投降,甚至偷偷懒都不行。“去,洗个脸”萧逸命令道。兰馨儿刚要反射性地回答“是”,才想起来现在当前处境,倔强地站着不动。萧逸笑了,风光霁月的脸让人眼前一亮。兰馨儿撇开脸,心里赞叹道,这该死的家伙其实笑起来还是挺英俊的。“不洗吗我不介意帮你。”萧逸揶揄道。“我自己来。”兰馨儿赶紧抢过毛巾。“军师”帐外守卫喊了一声,欲言又止。萧逸掀开帐子出去,过了一会儿进来,周身萦绕着噬人的怒火。“砰”的一声,脸盆被打翻在地,萧逸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勒得她快喘不过气来了。萧逸猩红的眼紧盯着她,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颤抖的手终于控制不住,大力挥了出去,一巴掌将她扇倒在地。兰馨儿手臂磨破了,脸颊火辣辣的疼,嘴角似乎也肿了,满口的腥味。对他的愤怒早有准备,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看来皇上已经得到消息并采取了行动。“贱人,是你放出的消息吧,你以为我不会杀你吗她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让你们都陪葬”说着又朝她猛地踢了一脚,疼得兰馨儿弓起身子直抽气,心里暗骂他疯子此时的萧逸也正像个疯子,方才那个雪隐宫失火的消息将他的理智全打没了,心里只想着报仇雪恨。正待继续踢打,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抓起地上的兰馨儿,飞快地向外掠去。路上士兵本想阻拦,见是军师,也不便多问。奔至军营外围,萧逸在冷风中总算冷静下来,便吩咐下属带一半人马跟着他。说完也不等整好队伍,自个儿上马飞驰而去。一路朝京城驰去,不一会儿就到了宁王营地。萧逸也不下马,直奔宁王帐前。而后进帐,交代宁王即刻攻城,便又出帐朝城门而去。兰馨儿被颠得头昏脑胀,又被他挟在肋下飞奔,早辨不清东南西北,更不知他如何躲过城头的万千箭羽,甩开追杀的京城守卫和皇宫侍卫,只知过了许久,她忽然被砰的一声扔在地上,昏昏然除了知道有两个人在说话,其他的便一概不知了,因为她的头正好撞在博古架的角上,晕了过去。、风云骤变床上的人头发凌乱,脸上被热浪灼伤了一小块,敞开的领口还可见几处於伤,整个人看起来无比狼狈。可就是这样狼狈的时候,她的嘴也是紧抿着,带着不容侵犯的决绝。她的骨子里有一种倔强和骄傲。真是该死的骄傲祈恒心里不只一次这样埋怨过。可时至今日,他依然无法打败她那该死的骄傲。他忽然觉得有些心灰意冷了。站在窗前,抬头凝望着淡淡的新月,回想起她进宫后的点点滴滴。初见时的那份清冷和淡漠吸引了他,她却自请住在远离昭和殿的雪隐宫。她想远离他,他偏不让她如意,于是时常踏足雪隐宫,便时常听到她吹萧,幽幽怨怨,带着几分离愁。他知道她不愿意入宫,可他不认为这是什么难事,凭他还不能让她喜欢上吗于是对她越发上心,有一次见她对着一株梅花绽开笑容,便命人一夜之间在后山栽上了梅树,只为博美人一笑。她也的确喜欢梅花,到后山的次数越发多了,于是他们就常常在梅花树下“相遇”,聊得多了,她也不再对他冷言冷语,这还着实让他高兴了好一阵子。但他们的关系似乎也止于此,他想更进一步时她就退一步,甚至反对他的碰触。他开始恼怒,越发没有耐心,于是某天召她侍寝。“你真的要我侍寝”那天她这么问过他,然后说“我曾经希望我们能一直保持现在的关系,看来是我奢望了,既然这样,我们之间就结束吧。”那天之后他们之间真的结束了,因为他忘不了强要了她之后她眼中流露出的绝望和空洞,她哭了,却倔强地撇过脸不让他看到。就像今天一样。他甚至有些后悔了,可是皇帝的尊严不容许他后悔,于是他气恼,决定冷落她。她那段日子过得怎样他虽然不知,但也能想象得出。因为在她病得快死的时候他终于听到了她的消息,那时候他后悔得要死,滔天怒火烧向雪隐宫,为了她,他第一次大开杀戒,将侍候她的人一股脑的都杖毙。至那次之后,她似乎也改变了态度,虽不主动,却也不再反对他。就像一个无争的后宫嫔妃。他却知道她心里仍然没有原谅他,更不可能接受他。她只是将自己的性格隐藏起来了。他却忽然觉得没有意思,因为他不喜欢这样的她。于是他渐渐的也少到雪隐宫走动,反而更加流连其他嫔妃处。在大家眼里是他冷落了她,却不知他心里有多不甘。白银霜进来许久了,祈恒仍旧站在窗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连她带来的消息也未能引起他的注意。“前方来报,宁王突然大规模攻城了。”祈恒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什么表示也没有。白银霜忽然觉得自己不认识这个人了,他真的是个为女人连江山都不要的人吗“你醒醒好不好”白银霜忽然冲过去,转过他的身,“你的京城就要被攻破了,你还有心思呆在这里”“不然呢”祈恒甩开她的手,不紧不慢地说,“我说过,守不住你就走,不用陪着我送死。”“我是那种贪生怕死之人吗我是看不惯你这副自暴自弃的模样马上就要破城了,你还不快想办法别动不动就死啊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