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货。徐其锦瞪大了眼睛。徐其容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咱们有的是银子。沈老太太给的银票,她都好好收着,别说是一个铺子,两个三个也尽够了。徐其容皱眉:“咱们买铺子做什么”徐其容得意的笑了笑,露出两个酒窝和如编贝般的牙齿。谁会相信她们两个小娘子有本事在外面置办出一个铺子来徐四老爷又是个不事经济的人,那幕后的人知道了,自然会往平泰公主身上想。不管怎样,平泰公主的身份摆在那里,不管那幕后之人是谁,都会忌惮几分的。那凶手要是误以为平泰公主在查这件事,少不得露出马脚来。徐其容没有跟徐其锦说的是,既然这件事涉及到了徐四老爷身世的问题,只有让那背后的人误以为平泰公主已经插手此事才是最妥当的。至于为什么不直接让平泰公主出手,徐其容还真没想到该怎么解释自己所知道的这一切。徐其锦还是有些犹疑:“可爹爹和祖母要是问起来了,该怎么办”徐其容胸有成竹:姐姐快要到金钗之年了,用母亲留下来的私房钱置办嫁妆铺子不是理所当然的么。、第七十七章 华七自梳提到嫁妆两个字,徐其锦下意识的脸一红,然后意识到自己妹妹出了怎么个馊主意,瞪大了眼睛,盯着徐其容看,看了半响,只好松口,道:“按你说的办。”徐其锦想了想,又道:“这件事你不必插手了,由我出面去找高伯办。这种事情,你以后就躲在姐姐后面吧”徐其容知道徐其锦是心疼自己,笑了笑,也没有提出相反的意见来。因为之前在笔墨轩外面闹的动静有点大,所以高伯也没有再去笔墨轩外面蹲点了,徐其锦交代买铺子做生意,高伯想了想,二话不说就接过银票去办了。一共五千两银票,在这寸土寸金的京城要置办一个小铺子,还是足够了的。这钱自然是徐其容从沈老太太给的银票里面抽出来的。不过半个月的功夫,秋浓出门一趟,就带回了好消息。跟状元巷挨着的打马街原先有一家文房四宝铺子,掌柜的是一个书生,参加了三次秋闱都名落孙山,又无颜回乡见父老乡亲,便在这打马街买了个铺子卖笔墨纸砚,挣点钱养活自己,继续参加来年的秋闱。就这样,又是三次秋闱,又是名落孙山。前些日子老家来人,带信说家里的老父亲中风了,怕是没几个月好活的了。那书生这才放弃了即将到来的秋闱,急急忙忙的把铺子盘出去,换点路费回家见老父亲最后一面。打马街旁边就是状元巷,住的都是来参加秋闱的读书人,这里的笔墨生意自然是好做。因此,虽然铺子小了点儿,高伯也不多犹豫。直接就拿一千三百两银子把那铺子给盘了下来。一应装置都是现成的,倒也方便。因为徐其锦把铺子的事情全权交给高伯打理,所以,等秋浓去的时候,才知道高伯已经跟笔墨轩的段掌柜联系上了,谈了三次,已经敲定好从笔墨轩拿货的事宜了。徐其容果然高兴得紧。秋浓又道:“高管事真真是一个有本事的人。婢子去知雅轩的时候。好几个青衫公子说说笑笑的挑朱毫,生意好得一点也不像是新开张的店。”知雅轩这个名字还是徐四老爷亲自提的。徐其锦找高伯之前,便先找徐四老爷说了自己想让高伯买个铺子在外面管着的意思。一点也不提自己知道的事情。只说是正好照顾一下忠心不二的义仆。徐四老爷大概是想着一时半会儿也查不出自己要查的,总不能一直让高伯在外面受罪,便直接开口让高伯给徐其锦做管事,专门管将来要做嫁妆的铺子、良田。徐其容一听。脸上的笑容越发真切起来。本来,她提出开知雅轩。本来只是想要有一条在外面打探消息的路子,没想到竟然真的能赚钱,真真是一举两得意外之喜。当下就去找了徐其锦,缠着徐其锦要出门。去看看那知雅轩到底怎么样了。这时节的天气正热了起来,徐其锦被徐其容抱着摇,出了一身的汗。最后没办法,只好道:“你等我从裕王府回来之后。再陪你一起出门。”徐其锦的身体已经好多了,又恢复了给霜怜做伴读的日子。徐其锦出门了,徐其容自个儿跑去找平泰公主说了。平泰自然也是知道徐其锦在外面买了个铺子的,想着管理铺子的高伯虽然性子不大好,却也稳妥,又想着徐其容自从哑了之后拘在风波楼,除了徐其锦,连徐其瑶徐其筠徐其玉等姐妹都不能见,着实有些苦了她了。因此叮嘱了秋浓和虞夏一番,便也点头答应了。甚至还主动免去了徐其容下午的习字任务。等徐其锦从裕王府回来,也不必再套马车,直接乘了接送徐其锦去裕王府的马车,出了如意巷,穿过九如巷,过了银锭桥,到了打马街。因为这边住的多是书生,所以打马街并不像烟罗斜街、二横街那么喧闹,马车车轴吱呀吱呀的声音一下子清晰起来,徐其容觉得甚是欢快。见二小姐和五小姐上门,高伯忙把人迎到里间去,让一个小伙计招呼客人,自己则亲自泡茶。高伯还特地问了徐其容:“五小姐要喝酸梅汁吗就在这条街就有卖的,小人去尝过几次,味道还不错。”徐其锦的意思是这碧落雪峰茶也不错,正要说不必麻烦了,徐其容却已经瞪大了眼睛直点头。被桂嬷嬷控制饮食也有好几个月了,徐其容倒不会觉得饿得慌了,就是馋得很。总想吃糖,连厨房里面做糖醋鱼的白砂糖都偷了不少吃。桂嬷嬷本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这几日徐其容的门牙有些松动,像是要换牙了。桂嬷嬷一狠心,别说是白砂糖了,连酸梅汤、枣泥水这些东西都不让徐其容碰了。高伯忙道:“二小姐和五小姐坐一会儿,小人马上就买回来。”徐其容伸出三根手指比划了一下,示意自己要三碗。徐其锦看徐其容那可怜兮兮的样子,没忍心说她。高伯刚走没一会儿,徐其锦正要问徐其容热不热,就听到外面几个男子说说笑笑进了知雅轩。虽然是在里间,可地方小,隔音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徐其锦便闭口不言了,只管去品那高伯不知从哪里淘来的好茶。才抿一小口,就听到外面有人跑得气喘吁吁的进了知雅轩,气还没喘匀,就道:“你你们倒是跑得快,把我一个人丢在后面。”显然是跟先前进来的人是认识的。小伙计在外面热情的介绍几种不同价位的宣纸。有人语气带了些调笑意味的对后来的那人道:“我们不等你我们不是给你询问佳仁踪迹的消息嘛”这话一出来,几个男子跟着笑了起来,颇有起哄的意味。后来的那人似乎有些恼了,好大一通摇头叹息,然后才压低了声音,似乎很神秘的样子:“你倒张大爷给我说了什么”有人噗嗤一声:“一个倒夜香的老头,也就你愿意理了,他能跟你说什么用得着这么神秘兮兮的样子,难道他还能告诉你华七小姐闺房里面熏的什么香”徐其锦和徐其容在后面里间听得清清楚楚的,都皱了皱眉,华七虽然不好,可这几个男子在公众场合谈论华七闺房用的什么香,也不是什么懂礼义廉耻的人。接着便听到后来的那人哎呦一声,带着些怒气:“你们就埋汰我吧”然后故意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语气中有些惋惜,“华七的兄长,那位叫华裕德的,长得一表人才,又会挣钱,听说当年还是神童呢,才学也是极好的。你们猜怎么着,昨天晚上,没了”众人都唬了一跳:“没了”那人说得起兴,也顾不得吊胃口了,直接道:“是那倒夜香的张大爷说的,他一大早去华家倒夜香,听到一个小丫鬟跟另一个小丫鬟说话,说是华七小姐哭了整整三日了,唯一一个同父同母的兄长就这么去了,以后日子恐怕更艰难了。”那人顿了顿,“跟华七同父同母的,除了那华三公子还能有谁”徐其锦听了心里直叹气,那日在游船上,她虽然看不上华七的下作,对那位护着自己妹妹的华三公子的印象,说不上好,但也说不上坏。现在听到人年纪轻轻英年早逝,心里也是有些嘘唏的。徐其容心里咯噔一跳,她倒不会认为华裕德是真的没了,前世的时候也听说过,大太监陈德是乾德二十五年入宫的。今年,可不就是乾德二十五年么华裕德进了宫,金哥儿以后的日子,只怕是稍微好过一些了吧至少没人一心想着捧杀他,把他养成一个不学无术性子跟女人似的娇弱的纨绔徐其容心情特别好的把三碗酸梅汤都喝完了,然后又看着姐姐和高伯聊了一些铺子里面的事情,便心满意足的回徐家了。又过了几日,西京城里便传出华七小姐要自梳的消息来。而华三公子华裕德的死讯,却丝毫没有透露出来。徐其容恍然大悟,前世的时候,自己是今年的赏花宴上跟佳仁县主结识的。刚结识没多久,佳仁县主自然不会在她面前说跟她兄长解除了婚约的华七小姐的事情的。华裕德进了宫,华七小姐自梳了,徐其容由衷的为金哥儿感到高兴。只希望华家的其他人不要像华七和华裕德一样对待金哥儿。只是,这么一想,徐其容立马想到了前世凶名远扬的华惟靖。叹息了一声,华家人还真没有一个好人,金哥儿那么懂事的一个小孩子,怎么出生在了华家这种地方高伯还真是做生意的好手,性子虽然阴沉了点,可做起事情来挺厚道的,不过过了半年的时间,就传消息给徐其锦说可以再开一间铺子了。徐其锦跟徐其容一说,两姐妹都惊呆了,她们从来没有想过,一间卖文房四宝的铺子,也能盈利这么多、第七十八章 年礼s:感谢307436080数字童鞋的米分红票,么么哒因为高伯已经离开了徐家,明面上是徐其锦铺子里的管事。因此,并不能像以前一样随意出入徐府。眼看着年关要到了,徐家商铺、庄子里的管事都纷纷用板车拉着年礼,一堆一堆的往徐府送。高伯琢磨了一番,足足花了三天时间,亲自把京城里大大小小的街道都逛了一圈,然后买了一大堆的面人、糖葫芦、纸鸢、套圈来的瓷娃娃之类不甚值钱的东西,也用板车拉了,带着账本,跟着一群老管事进了徐府。众人的年礼皆是锦缎、刺绣、珠玉、头面、蚕丝、茶叶之类的,再不济,也是一些野味,像高伯这样拉了一堆小孩子玩意儿的,还真没有一个中年汉子狐疑的瞅了高伯一眼,又瞅了眼板车上那些东西,眼睛里精光闪了闪,道:“这位兄弟,你是管哪一块儿的今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再不济也不至于拉一车破烂玩意儿来吧”高伯冷冷的看了中年汉子一眼,没有搭理他。旁边一个年纪大一些的,心善有些不忍,出口指点高伯:“小兄弟你是新上来的吧这马上就要过年了,带着好东西来,就是账册有什么问题,主子们一高兴,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你年纪小不懂事,可别因小失大啊”高伯虽然不耐说话,可人家毕竟是好意,只好道:“我自有分寸。”那年纪大一点的管事哎哟一声:“年轻人,我老刘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要多,听我一句劝。现在赶紧补救还来得及前些年老夫人处置了几个管事,账面上都干干净净的没什么问题,你猜怎么着还不是看到那几个管事拉着一车苞米白菜心里堵咱们就靠主子赏一口饭吃”先前那中年汉子看笑话似的啧啧了几声,带着些幸灾乐祸的看着高伯。高伯本就性子阴沉,不爱跟人打交道,被念得烦了,只好道:“我带着房契来的呢”那中年汉子一噎。被自己口水呛了一下。刘管事则依旧喋喋不休:“今年亏了不少吧可那铺子庄子都是主子们赏给我们管的。带房契来有什么用我看你穿得人五人六的,想来底子还不错,赶紧自己填补一些。明年再好好计较”高伯真的没有见过这么能念叨的人,当下脸色黑沉得能滴出墨汁来,语气也带了些不耐烦:“不劳费心,我前两天拿铺子里的盈利新买来一家铺子。”那刘管事还想再说。一直看笑话的中年男子却是脸色一变,拉了拉刘管事的衣袖。制止了刘管事。就在这时,一个打扮得体,眉眼生得俊俏得很的丫鬟忽然来了,在管事中扫了一圈。走到高伯面前,怯怯道:“高管事,小姐请您进去。”等人走了。那刘管事才诧异的看向中年男子:“他怎么走了还不到老夫人查账的时候啊”那中年男子一脸苦相:“我糊涂了,你怎么比我还糊涂刚刚那人。恐怕是四老爷身边那个姓高的,后来被赶出了徐家,二小姐心地善良,怜他一个亲人也没有,便收留他在打马街管一家笔墨铺子。”“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