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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1(1 / 1)

昆传信的线索,罗五很快获知,这封急信发自河东道,源头追至太原,再经朔州,不过代州即断了讯息。于是岳琳她们打算由京畿北上河东,途经锋州、潞州一路寻过去。大军驻境,不可能没有一点儿踪迹。出城守卫乃王忠嗣军中旧部,罗五早打点好了,第二日天还没亮,连同吴八一行四人,已驾起马车在京郊驰道上飞奔起来。夏日拂晓早起了燥意,四娘却仍然手足发凉,略微出力,则虚汗淋淋,喘息吁吁。这次出门没有娟儿跟随,岳琳把四娘照料起来。罗五坐在车幔前头驱马,听到后面岳琳的声音,“四娘,你再歇会,过晌午给你服药。”罗五隐隐皱眉,在心中无言摆头,不由感慨一句,女人哪,天底下最痴情,却也最无情。、她不信命一行人用了月余,才到达潞州。一路边走边打听,得知大军早在半旬以前,已开拔往陇右而去。四娘到底是习武之人,沿途奔波,却也极快恢复起来。五百多里地,走了将近一月。她太清楚岳琳心中焦炙,却仍然迁就了自己。“岳琳,对不住,拖累你了。”岳琳轻轻对她笑了一笑,有气无力的样子,她迷茫地望着西去一条道,一眼望不到尽头,“休息一晚吧,明日再走。你早知会拖累我,干嘛来呀”四娘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一把,满面风尘,就剩一张轮廓,眼眶深陷,一对眼睛大得吓人。四个人没去太像样的驿站,挑了间有些简陋。这一晚,暴雨来袭。榻上返潮十分厉害。两个挑剔的女人翻来覆去,谁也没睡着。四娘静静听着屋外雨声,仿佛听见当初在那个人身旁,自己拨弦撩轴奏出的乐点。这一个晚上,她心中长久的迷乱仿似就这样找到了出口,她想,就在这里,时时听见这样的雨声,也是不错的。四娘对岳琳说,“天亮后,你们骑马走。”岳琳朦朦睡意,听见她的话,反应了一下方明白她的意思,“你打算留在这里”“恩。白日我们经过一个小镇,记得吗我挺喜欢那儿。”岳琳在脑子里,回忆了一下那个镇。依山而建,沿着一个低缓的斜坡,全是土墙石屋。站得稍微远些,就能将一个镇子都收进眼中。是一个破陋的色调一致的小镇子,却在一片起伏纵横中,自有磅礴气势。岳琳想起路过时,她们找一个站在半圆形门洞前的妇人求一口粮食,一壶水。那个妇人心肠好,见一行人里有两个大男人,回屋装了鼓鼓一包交给她们。她的面颊被风吹得枯红,笑容却至纯至美。想到这里,岳琳勾起唇角说,“行吧,天亮让吴八护着你去。”四娘想拒绝,“我自己可以。”这一次岳琳特别坚决,“让吴八替你打点。以后的事,等我见着忠嗣再说。”于是,天一亮,一缕霞光预示晴朗。微亮里头,两匹快马向着西方飞驰而去。岳琳与罗五不敢在关内道张扬,他们沿着安西都护府与关内的夹缝绕进了陇右,直入陇右治所所在鄯州。数千里地,他们又在马上耗了一个多月。每日策马狂奔,岳琳有时会产生一种错觉,好似眼前尘土飞扬的黄土地无穷无尽,她这一生都将以这种方式度过。到了鄯州,那里的驻军说,大军开去了洮州;他们又赶去洮州,百姓们说,部伍没进来,直接拉去青海啦;转去青海,这一仗早打完了,该是增援碛石去了;追至碛石,唐军又一次大胜吐蕃,正在玉门关征讨吐谷浑呢。岳琳问,你们知道是王忠嗣将军领军吗这个没听说不是啊。岳琳又问,那究竟是不是你这娘子,那就算王将军领军,也不是吾等见得着的。此时,离玉门关已不远了。王忠嗣于边塞筑起的基防,在远方大漠风沙中若隐若现。这里已是戈壁风光。天格外蓝,沙子特别烫。这里的女人喜欢用纱绸围住脸。白云绵绵在穹苍中无际绵延,人只能望见它与荒漠辽远的分界线。“罗五,你说忠嗣在这里吗”“只怕还在前头,这里是玉门关守城。”“还很远吗”罗五看一看她,“将军若在此处,不会太远。”岳琳点点头,“那过去吧。”不会太远,就好了。追到这里,岳琳已经不知,她最终会追上她日夜牵挂的男人,还是继续追逐一个执念。前头若又是一个泡影,那她,还能往哪个方向去找寻皇天后土总算没继续折磨她。玉门关守卫对罗五说,王将军正带兵与吐谷浑在十里外交锋。岳琳欣喜若狂,拉着罗五恨不得插翅飞到王忠嗣身边。罗五用目光警示她,又将她上下扫了一遍,岳琳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装扮,她和罗五一样,现在是将军府千里迢迢赶来的侍卫,不,她连侍卫都算不上,她是随侍,对,就是个厮儿。那个士兵将他们带到土房中休息。罗五说,“夫人,您在这里歇一歇,我再出去打探一番,我没回来,您千万别单独出去。”岳琳满口答应,“放心,你去吧。对了,罗五,那个哥舒翰也在这里吗”“他之前在王倕帐下,将军接管了河西,他应当归属将军治下。”罗五默了一默,又说,“夫人,我能否问问,您为何打听哥舒翰其人”“恩,我是有道理的,不过日后再告诉你,听说这个人很能打仗。”“是,跟随王倕时,屡屡建功,有勇有谋。”“但愿他日后能帮衬你们将军。”这一天的鸣金声特别嘹亮。唐军压着近百俘虏回城时,夜空中漫天星辰闪着光。王忠嗣一身盔甲,血迹斑斑。他见到罗五,眸中有惊色一闪而过,然后皱起眉,略似不耐地问,“谁令你来此”罗五惶恐地跪下,语中抱怨不已,“将军,您多日未传信回京,夫人担忧,定要我们兄弟亲自过来带信回去,属下劝解多次,夫人不肯听,我们”“胡闹不成体统”王忠嗣正呵斥他,这时走来一个细皮嫩肉,一看就与军中壮气格格不入的儿郎,他劝道,“王将军,女人嘛,都爱胡思乱想,您夫人性子活泼爽俐,倒惹人疼爱,你又何必为难属下”王忠嗣倒听进他的话,脸色稍缓,“让魏监军见笑了。我先回帐把这身卸下,一会儿去主帐商讨明日战计。”“好,恭候将军。”王忠嗣领走罗五,往自己的军帐去。罗五说,“将军,我再带一个人过来。”王忠嗣允了。他回到帐中,还没把身上盔甲卸完,就听见罗五领着另一个脚步声来到帐外报进。王忠嗣刚一抬眼,就见一团灰衣朝自己飞扑而来。一袭柔软欺进怀中,他才醒悟,他的女人,亲自来了。真真正正是胆大包天真真正正是一个任性,妄为却在这样的时候,教他这般感动和心疼。罗五退出去。王忠嗣搂住岳琳,亲一亲她的翘鼻子,“我一身兵甲没卸,小心伤着你。”“恩。”岳琳口里头应了,却紧紧抱着他的脖子,贴在他脸旁不动。王忠嗣只好暂缓动作,由她抱着。静静与她相拥。岳琳嵌在王忠嗣胸前,比过往哪一次都怯懦。瘦削的身体气息不宁,覆在他身上的心跳声,比打仗时的雷鼓还激昂。半饷她抬起头问,“打胜了”“恩。”“可有受伤”王忠嗣摇头。岳琳挑眉看着他。王忠嗣不由笑道,“不然你亲自验验”岳琳转着眼珠想了想,仿佛认真思量一番,她顿了顿,从王忠嗣身上下来,退后一步说,“脱吧。”将军哑然失笑。当着她的面,把带血的护甲褪下,又扒掉外层夹衫。他打算回案前寻口茶水解渴,却听到岳琳说,“继续脱。”王忠嗣,“”将军哭笑不得,“没了,余最后一层。”岳琳盯着他笑,“干什么许久没见,将军这是跟我害羞呢”王忠嗣吞了口凉茶,回看她说,“夫人,还是晚间回来再脱吧,一会还去主帐中议事。”岳琳不依,上前几步去扯他的内衫。王忠嗣哪舍得对她用力,由着她把上衫撩开,心想,算了,早晚会看见。只一眼,岳琳的眼睛就比那大团白布渗出的血还要通红。他的大半个胸膛都包在布带之下,岳琳不敢想象是多么严重的伤需要如此多白布,如此大面积包扎。她不愿意不明事理,可他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要扛起几十斤的盔甲,去让敌人有机会进一步伤到他。“王忠嗣,你不要命了是不是”岳琳的声音不成调,眼泪连成线无法抑制地掉下来。王忠嗣把衣衫拢好,走过去用越发粗糙的指腹给她擦眼泪,“看着吓人,里头好的差不多了,我待会让敏之重扎。”岳琳低着头,伤心地不想理他。“你瞧,这一来就哭,怎么总惹我的琳儿掉眼泪呢。还寻思让你去镇上住着,这边的事快了结了,届时押送俘虏回京,我们再一起回去。”岳琳抬头,睁大眼睛问他,“真的”语中黏黏腻腻,还有两份哭腔三分恼意。王忠嗣说,“不要再哭了,安心呆在这里等我。”岳琳这才破涕为笑。王忠嗣很快被魏监军派人喊了去,岳琳留在帐中等他。帐外,罗五费尽口舌,“二位辛苦了,我们来了,正可换二位休息。”门口站岗的都是魏监军的人。两人对视一眼,摇头,“我二人职责所在,不好疏忽。”话虽如此说,夜夜守在帐外,昼夜颠倒不得安睡,很辛苦的。“二位自是尽责,不如我替你们守一侧,这样二位也可轮换休息。”两个兵有点被说动了。这个法子不错啊,王将军人在营中,还能从军帐里飞出去不成两人商量一番,同意替换一个。深夜,另一个瞌睡连连,只得把军刀摁在地上支撑自己疲惫的身躯。帐中已熄了烛火。王忠嗣侧身把岳琳搂在怀里,岳琳顾忌他身上的伤,不敢乱动。他的唇很快寻到她的,缠绵地吻她,反复不休。岳琳乖巧地随着他,却很快察觉,他越吻越深,两只手开始不老实,在她浑身上下到处游走。岳琳按住他,不敢大声,憋着气说,“你还伤着呢”王忠嗣干脆一翻身,整个人覆上她,“无事,真的快好了。”“不能乱来,之前还出血呢,伤口没愈合。”“那我轻些弄。”“不行”王忠嗣不劝她了,含着她的唇声声倾诉,“琳儿,宝贝,我很想你,你想不想我”“琳儿琳儿”岳琳无力招架。他这个样子,岳琳没有办法不动摇,勉强推他又怕他疼,只能由他挺身而入。两人躺在一张军榻上,很窄;外面有人监听,他们不能放声。从来没有这般小心翼翼,全程噤声地在一起过。别有一番滋味。王忠嗣在她里面轻磨慢碾,岳琳宛如在微波的湖中荡漾,却总无法攀上浪头。她想不耐地哼唧两声,犹有一丝清明,只好抬起头,在他脸上唇上颌上胡乱地啃。王忠嗣狠狠撞了她几下,岳琳抠他的肩,无声吼道,“停”停怎么停王忠嗣继续。岳琳轻拍他一下,“等一会,先停下。”王忠嗣停住看着她,却见她借力一个翻滚,骑在他身上,终于找到这个状况之下的理想姿势。岳琳心满意足。外头瞌睡的士兵中途醒神,“罗五,听到什么动静没有”罗五头摇得十分干脆,“什么动静没有只怕是沙子里头的玩意吧,你跟我说说,这大漠夜里头都有啥”第二日,岳琳就被王忠嗣安排到玉门关所属瓜州的一个集镇上。随军家眷皆住在此处,却只占了这个镇子的小半人口。这里有个热闹的集市,它才是小镇中心。集镇上,每日有往来的使者、商贩,酒馆驿店比比皆是,车马人声喧沸,驼铃悠悠,不同民族男男女女在这里杂居,人鱼混杂,却又格外和谐和睦。王忠嗣常常摸去找她,多在白日。那么那一日,大军必定没有迎敌,留在营中驻扎。三五不时,他也把着兵服的岳琳带去帐中过夜。余兴歇下去后,把她光溜溜抱到胸前,王忠嗣贴着耳朵问她,“夫人尤其喜欢在军帐之中”岳琳,“恩”“为何每次来了帐里,兴致格外高”岳琳眯着眼,笑得精怪,小小声回他,“嘿嘿,在这儿偷偷摸摸,特别刺激”她一脸回味,王忠嗣回想方才,她在自己胯间通身享受的模样,不同于往日沉迷,又是另一种风情,极尽妩媚,跟个勾魂的妖精似的。王忠嗣瞪着眼,用劲捏了一把她的屁股,“说什么胡话”在这方面,她从来都斤斤计较,不容半分污秽。她要一生的坦白与纯粹。所以王忠嗣,即使再孤冷再寂寞,也从不允许自己犯错,他太明白,哪怕一丝一毫犯了错,自己将永远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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