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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职,东北的兵权捏在掌中,人却老往深宫跑,弹劾他不过嘴边一句话的事儿,现在奏他募集私兵意图造反的不在少数,陛下权衡轻重,信不信再说,忠嗣这头一时倒也不好有说法。”“那爹爹觉着,这个安禄山果真有意造反吗”岳琳试探地问。“军中之事爹爹不懂,但陛下诸事委以安李二人,日久必成我朝大患。”太史言之凿凿。“琳儿啊,忠嗣肩上扛的是千钧的担子,任重而道悠。虽说,于私,爹爹该劝他识时务通机变,毕竟我女儿若想安乐,他就不能老过金刀舔血的日子,叫我女儿闻的竟是些铁鼓铮铮之音。可是,无能者方无所求。国之大任,能者多劳,这副担子他不扛起来,难道眼睁睁看着江山社稷全落进安禄山李林甫手中吗”“爹爹,他也只是一方己任,不要说得说得定要他鞠躬尽瘁,方能罢休”岳琳滢滢泪目将她爹爹怳怳望着。“哎”太史一声长叹,“当初,爹爹最不想见的,就是如今局面。罢了,罢了,你也要懂大体顾大局才是。”这一天,岳琳回到府中,枯坐了一夜。“娘,爹爹何时回京,震儿指着爹爹再传授几招”第二日早膳,王震问他母亲。岳琳对二郎笑说,“待你将长垛射准了,你爹爹指不定就回来了。”“好,朴头枪儿子已练熟了,我再去琢磨几套。”王震奕奕神采出了门,王炼却留在她母亲屋中,“娘亲,最近身子不适吗炼儿瞧您面色不如以往。”岳琳指向食案对面,“炼儿,坐。你如今也大了,娘有事当与你商量。”“娘,何事”“你爹爹在朝中锋芒已藏不住,你是他的长子,在外头行事须格外小心,不要让旁人捏住把柄伤及你兄弟二人。”岳琳说完盯在她儿子面上。只见王炼镇定点头,“外祖也曾教导炼儿,母亲放心。”“恩,若爹娘日后有事顾不上你们兄弟,你要好好照看二郎,两人商量行事,拿不准多问你外祖。”岳琳讲完又玩笑道,“你们王家日后有炼儿撑门楣,想来你爹可以放心了。”“娘,可是爹他”岳琳摇头,“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迨天之未阴雨,彻彼桑土,绸缪牖户。”炼儿会意,“子曰,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娘,炼儿晓得了。”岳琳看着她的大儿子,笑得欣慰。没过几日,花儿从岳府中急急忙忙奔来,“娘子,娘子,”花儿喘气不均,“老郎君叫我将这个送来。”一团几将揉烂的素纸,上头几个潦草小字,下笔定然十分匆忙,可岳琳认得此乃岳昆别扭的笔触,“信难出,嗣重伤。”岳琳撑大一双杏眸,将花儿瞧得十分骇然,只听她凄凄问道,“几时,几时收到的”简单几个字,如哽如噎,问完几乎用尽岳琳浑身所有气力。“不,不知,老郎君一早出门前,吩,吩咐我送来”花儿是个不识字的,她磕磕巴巴有些吓到,“娘子,您,您无事吧”“你先回去。”“是,娘子,啊娘子”花儿即将转身的刹那,岳琳的身体一瞬间朝她栽倒下来,花儿连忙抱扶住她家娘子,“娟儿娟儿快来呀娘子晕倒了”、同病相怜岳琳这一倒下,昏昏沉沉做了个梦。梦中全是茫茫荒冢,乖张血色,她咬紧牙关意图冲破层层滞碍,却只见王忠嗣转身,连背影都离她越来越远。岳琳在他身后心急大叫,“王忠嗣你回来回来”可他充耳不闻。“王忠嗣”岳琳喊着他的名字,从昏迷中转醒。本以为睡了许久,岳琳睁开眼睛,见一盏孤烛映出娟儿愁苦的神情,“娟儿,现在什么时辰”“娘子,未时还没过。”“唔,没睡太久。”“娘子,亏得您醒了,不然,娟儿都,都不知”娟儿说着眼中又含上一汪泪泉。“花儿呢”岳琳问她。“在灶间给娘子熬药,请大夫看过了,说是一时受惊气结,有些血虚,并无大碍。”“恩,”岳琳点头,“不要往岳府去说,也不要叫两个小郎知道。”“娘子”“娟儿,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再躺会儿。”“好,那我先出去,娘子您有事唤我,我就在门口。”关门的声响过了片刻,岳琳方知转头。她望向上方罗帷繁复的织纹,无数念头在脑中横冲直撞。岳昆那几个字,匆忙,潦草,用的是最差的藤纸。信没有走军线,将军府的暗线也没搭上,可见被掣于何种地步,连消息都传不出了。王忠嗣受了重伤。一想起纸上后三个字,岳琳心口只如痉挛般抽搐起来,吸气都感觉疼痛。止不住的泪水就这样从她眼中急涌出来,继而划落颈间,浸凉玉枕。娟儿在外头听见屋中传出的凄凄哭声,不自觉跟着红了眼眶。正巧花儿熬好汤药,从侧厢端过来。娟儿竖起一根手指放到唇边,她与花儿两人,在屋外待了半饷,只到屋中的哭声停歇,两人才敲门而入。岳琳已靠在榻上,此时又是一副安宁的模样。“娘子,娟儿喂你喝药。”“不用,给我吧。”岳琳从锦被中伸手,接过碗将苦汁一口气吞了下去,没有皱一下眉头。“娘子,吃颗酪樱压一压,午时才浇的蔗浆,甜着呢。”花儿上前。“不,不用,”岳琳摇头,“花儿,你去将罗五喊进来。”“您还是歇会”岳琳一个眼神,制止了娟儿劝阻的话。“我没事,赶紧去吧。”罗五到的时候,岳琳脑中纷繁芜杂的情绪全都落了下去,唯独一个念头坚定地浮了上来。“罗五,信你看过了吗”罗五在她榻前两丈远的地方回话,“夫人,属下已知晓。”“罗五出事了。”岳琳这样对他说。罗五的动作在她憔悴的声音中有一刻停顿,他极快望了岳琳一眼,“夫人,战地若过于深入,信件往来不便也是有的,那纸上岳三郎的字,您确认无疑”“昆儿的字,我不会错认。”罗五沉吟了一下,说,“夫人,我已遣府中二人外出打探,您不如安心养着,待消息传回”“不,罗五,”岳琳看着他断然摇头,她说,“罗五,我要亲自去。”罗五遽然抬眸,一贯沉稳的面庞有了明显波动,他一脸震惊将岳琳望着,却见她面上只余一片惨白,两只眼睛红肿得不成样子,她咬着唇瓣死死盯向自己,神情强硬而又决绝。这是一副软弱的情态,软弱之中又带出别样果决。罗五思考了一霎,随后他低下头,将方才到了嘴边儿的话咽了回去,他对岳琳说,“一切凭夫人吩咐。”这时,罗五听见岳琳微弱地松了口气,她气息薄,声音小,她说,“好,罗五,你去准备一下,咱们明早就上路。”不顾娟儿再三劝止,岳琳还是于幕沉时分下了榻。因为要陪德四娘用膳,于是她先往两个小郎院里去了一遭,转至四娘屋中时,她的榻边已摆上七八碟精致的菜肴。德四娘已有数日没有离过床榻,她腹中的胎儿终究也没能保住。那一日妇医诊过,与岳琳王敏之的诊断殊无二致,府中照看四娘格外谨慎,怕她稍有个动静,当真落下胎来。四娘亦知轻重,老老实实养了些日子,身子渐渐转好,妇医再诊的时候,还嘱她略微散心,一味养在榻上也于生养不利。于是,四娘偶尔在府中窜一窜,瞧她逐日稳妥的样子,岳琳放心了不少。四娘这个状况,于情于理,该教寿王知晓。遣去王府的人回来尚无几日,寿王就在一个疏朗午后踏进将军府来。可见,李瑁对四娘,真正上了心。那时四娘还躺在榻上闭目睡着。院中人都叫岳琳散开了去,寿王独自坐在榻边,很守了一会儿。四娘似有所感,没让李瑁等得太久,就从睡梦中悠悠醒来。见到李瑁的当下,她的美眸中甚至划过一抹不能置信的神色,“王爷”寿王拨开铺在她额前的发,声音温柔,“醒了,我来瞧一瞧你。”四娘心中自然欢喜,面上却还要拿一拿乔,“那日不是说不管我死活”寿王笑看着她,“本王哪里舍得。”一股无言的甜蜜涌了上来,四娘倚着寿王的臂弯起身,就势偎到他怀中,“王爷,四娘想你了。”李瑁抚着她的后背,“本王亦挂念你同孩儿,听岳二娘说,现在身子养得不错。”“恩,王爷何时接四娘回去住在旁人府中,总有不便。况且,我想日日见着王爷。”寿王轻轻拍哄她的手停了下来,四娘在他怀中抬头,“王爷”“四娘,王妃尚无身孕。”德四娘僵在李瑁胸前一时无言。须臾,她轻轻推开李瑁,从他怀中退了出来。努力过这么久,他在王府中与王妃日日缠绵,王妃怀不上,却要叫她们母子流落在外。“呵,”四娘变了脸,一声冷笑,“王妃无子,我与孩子就无法回去。若三年无子,五年无子,若王妃此生无子呢难道我这一辈子就呆在外头把孩子生养了”她此话一出,李瑁满面蜜意皆化为肃然。他的声音仍保持克制,李瑁说,“容你生下孩儿,已经不易,四娘,切莫太贪求。方才的话,本王只当没听过。”四娘讥诮回道,“王爷不聋,怎能当作没听过”“德四娘,勿要放肆”她如此不驯,李瑁也动了怒。他起身俯看着四娘,“看来这些日子养得还不够,那你就多养养吧。本王今日算来错了。”语罢,李瑁拂袖往门口大步而去。他转身时衣袂翻飞,带出一缕风,刮到四娘面上,犹如渗入心底,只觉一片冰凉。眼看李瑁将要拉开门扉跨出门去,四娘慌慌张张爬起身,奔到他身后,拦腰将他紧紧抱住,“王爷,别走。”李瑁低头,见她箍在自己腰间一双手,越发纤细苍白,李瑁心软转身,揽着她道,“四娘,本王可以宠你,但你不能任性妄为。孩子你想生便生了,可规矩在那里,你破不得例。”“可四娘不想寄居他人屋檐。”“你先把身子养好,待孩子落了地,京中任哪处宅子,你喜欢哪处本王都给你置下,你待在自己宅中舒舒服服被伺候着,不比王府中自在”“那孩儿呢难道孩儿不认爹爹”四娘问他。“孩子是皇裔,自然不能流落在外,我自会安排,你不必为孩子担忧。”“安排”四娘皱眉,“王爷要如何安排”“孩子须接回王府,我会寻妥当之人教养。”四娘听后,反应激烈,她使出满身力气将李瑁一把推开,李瑁没有防备,竟一下被她推得退了两步,“好李瑁,你好得很孩子还没出世,你已打定主意叫我们母子分离。”李瑁站定,怒视着她,“德四娘,你太放肆了”“李瑁,你走,我再不想见你。”“德四娘”李瑁吼道。“你滚”四娘声嘶力竭。两声对峙过后,两人僵持在原地。四娘屋中一时沉寂下来,寿王忿懑地瞪着德四娘,四娘却再也不看他一眼。良久,只听李瑁离去之时,门扇发出“嘣”地一声。四娘只觉,她满腔情意尽被这一声闷响惊飞散去。突然一阵绞痛传来,四娘踉踉跄跄跌回榻上,疼得叫出声来。待岳琳赶去时,四娘已在榻上翻滚。孩子已经成型,落下这个孩子,四娘捱了整整一夜。那一夜,四娘的眼泪没有断过,似乎把她一生的眼泪都流干了。那天以后,岳琳再没见她湿过眼眶。“岳琳,你可来晚了。”四娘对着满席佳肴,没动筷子。“往小郎院里去了一趟。”四娘点头,“出事了我都听说了。”“恩,我来就是告诉你一声,我打算亲自去找他。”岳琳说。“这样啊”“你安心住在府中,我都交待好了,先把身子养好比什么都强,别的我也不多劝你。”岳琳把一盅加了当归、黄芪、党参的红枣乌鸡汤端到四娘跟前。四娘咽了一勺,说,“岳琳,我与你一道吧。”“恩,你说什么”岳琳敛眉问她。“我与你一道启程。”“你这是瞎折腾。四娘,落胎不是小事,你不要由着气头上胡来。”“你找辆马车,咱们一块儿走,长安我是待不下去了。”四娘又强调一遍,“真的,岳琳,再待下去,人都要疯魔了。”“我去寻人,你又能到哪里去”岳琳问。“不知道,先跟着你走吧,途中若觉得哪处好,就在那里落脚。”岳琳还是不赞同,“四娘”“就这么定了,你知道我的脾性,你管得住我”四娘笑着问她。岳琳无奈,“寿王那里你打算如何”“不如何,”四娘唇边笑意散得干干净净,“他当初一点儿没料错,出了府,我德四娘生死都与他无关。行了,你先回吧,我知道你走得急,我收拾收拾,不耽误你。”“你啊,我去寻罗五再好好合计一番,”岳琳只得向她妥协,“总要把你服侍好了不是”循着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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