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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6(1 / 1)

许久。为了迎接太子太子妃回宫,茹蕙宫的内监宫女们都早早备好丰盛晚宴,翘首以待。可左等右等,没有等来太子銮驾入宫,反而等来一具冷冰冰的躯体。从茹蕙宫大门一路抬进,身边附拥着数十名御医。架势看着,怎么都不像是衣锦荣归。百雀翡翠一干宫人原本跪候在宫门,见了此景,也迅快地退避三舍,匆匆将一行让进殿内。众人疑惑之时,宫外又有一行队伍,搀拥着一位蓬头垢面的女子进入大门。百雀机敏辨识,一旁观其衣物穿戴及身形,断定是她家娘娘无疑。急忙召唤翡翠一起上前帮手,将其搀挽住。而此时的廉幽谷已经一天一夜未有合过眼,至昭阳门时,一身血染寒衣更是来不及褪下,因此冻得不省人事。翡翠将自个儿外衣解下为她披上,那对寒霜覆盖的睫羽才微微簌动了下,抿了抿枯白的嘴皮。公孙煜一面安排众人入子衿殿帮忙,一面命翡翠将廉幽谷搀至子衿殿暖阁,交代御医同样为其检查。不多时,子衿殿内摩肩擦踵,满满一屋子的医官婢女,为二人忙得不可开交,谁也不敢放松片刻。最先问讯赶来的,是栗旸宫的瑜夫人。听到儿子重伤而回的消息,佛珠连串地断成两截,心慌意乱地步行就赶来了。一进宫门,还没有还见殷世煊的伤势,瑜夫人就捶胸顿足地开始落泪。里头医官忙转不停,她靠近不得,好险之险没有晕厥过去,忙中添乱。公孙煜在外调度人手,人来人往之中,自当瞧见了素来走动的瑜夫人。一身素衣搭撒花褙子,鬓角凌乱,两眼泪浊。形色之动容,天可怜见。公孙煜立刻上去请安,作安慰道:“百医正在全力抢救子煊,瑜夫人节哀。”瑜夫人知儿子与小煜素来要好,此刻见了他心中也有少许慰藉。握住他的双手,极尽可能收住黄河决堤的泪水,又去探问子煊的伤势情形,“小煜,子煊是受了什么伤,如今伤情如何了”公孙煜道:“受的是箭伤,在事发地遇见华峰大人的高徒,箭已经取出了。只是失血稍多,所以现下还昏迷着。”他告之以情,但有所保留。这样瑜夫人听下来,心绪已经稍稍平稳。可她心里仍不踏实,左右看看来往宫人。未免人多口杂,将他引至一边的廊庑下,压低声音问:“小煜可有查明,是谁人要害子煊”瑜夫人于深宫中隐忍数十载,本不是什么糊涂之人,因刀斧已架在他母子二人脖子上,有此一问在情在理。而又是这一问,正巧从侧面印证了此事背后的玄机“遇刺阴谋”必不难猜。这个问题公孙煜心中虽有怀疑,但只能算毫无根据的猜想。眼下局势不明朗,殷世煊完旨回宫,皇帝态度还是未知。想害他的人固然不在少数,可真正致他于死命,又不会惹腥上身的人却是不多。算来算去,在这个时间点沉不住气,要掀风起浪的人,实在思虑欠佳。应该不仅是为了袭击而袭击,其中未显露的后招才是关键。公孙煜难得蹙起眉,双手不断在拇指上搓捏。等到这一切想明白后,他才知道眼下最忌讳便是打草惊蛇。所以低下头,未发表任何言论,仅对瑜夫人摇头示意。“这件事已经呈报给陛下,夫人还是等待陛下的裁断吧。现在这个时候,子煊的伤最要紧。”他将瑜夫人的担忧先行压下,有什么事情,暂都放置过后再议。瑜夫人也即刻领会,点头道好,便不再过问了。子衿殿内伤者有二。廉幽谷因寒气入体劳累休克,幸无大碍。殷世煊的伤情就较之复杂百倍,饶是断箭已取,然肺叶之挫伤,失血之严重,胫骨之错位,伤口之感染,无论哪一样仍是棘手无比。医官长程青松亲自点穴施针,剑走偏锋奇招致胜,这才压住不断外渗的鲜血。而肺叶上的伤口已为宁远县令清理缝合,看似无虞。剩余胸腔肋骨挫损,已然回天乏术,无以修复,仅能任其生之。从表面上看,这些伤口该缝补的缝补,该切除的切除,已经做到完美。可这毕竟只是表面上的。衣服破了还能补补再穿,人的身体遭受重创,想要复原真是只能听凭造化,强求不得。医官们围在床沿,看着被他们医诊完毕的病人,一时都不知说什么了。门外大监前来通报,说是皇帝与皇后驾到多时,询问能否进来探视。众人才褪掉身上沾血的外袍,将一应术疗器具收拾妥当,将二圣迎了进来。一同进来的还有太子生母瑜夫人,公孙煜等人。其余宫人均被拒之门外,以保室内清静。瑜夫人自然一双泪眼通红,忍耐又忍耐,恭顺地立在皇帝身后。皇帝依旧是那副老态龙钟,鬓发花白了一分,双眼仍然炯亮有神。除了紧攥青石雕蟾蜍的手指些许用力,面上再看不出任何表情。皇后温婉得体,上前细细看过一遍,才退回皇帝身旁相陪,慰解心忧道:“医官妙手仁医,太子洪福庇佑,必不会有事的,陛下且放宽心。”皇帝冷声“嗯”了下,没有说话。仅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卧榻上的伤者处。实则在眼下这个节骨眼,任何与伤情无关的话说多无用。皇帝并不吃皇后那一套,拧着眉去问御医署的管事程青松:“太子伤有多重,何时能醒”程青松即刻上来答话:“箭伤肺部,伤口不浅。至于清醒微臣不好判定,渡过这两日危险期,微臣心里才有数。”言下之意,殷世煊伤愈清醒只能听天由命。皇帝素来通晓情理,今时并不以皇威相迫,只交代派医官需在子衿殿不间断观察,医官长一一领旨。最后,又问到太子妃的情况。程青松就松了口气,道:“太子妃受了轻微伤寒,目下好生调养,次日便会醒来。”皇帝又再点头,好像万事了然于心,不予多问了。按了眼下情形,未必是人多就能力挽狂澜。除了几名重要的外科医官留守殿内,其余诸人也都告旨退下。公孙煜看过殷世煊一眼,也就打算先行告辞。随众人退下时,不料被皇帝一旨留下:“朕有话要问少傅。”诚然,作为那场霍乱的幸存目击者,皇帝将他单独留下,必然别有意味。皇帝险失爱子,既未表现得过渡忧心,亦叫旁人瞧不出半丝犹疑。公孙煜恭静地候在嘉庆子的枯枝下,对眼前这样一位权势集大成者是既报以钦佩,又不得不怀揣着无边的距离。“少傅打马十里相迎,太子有你这样的朋友,也是生而有幸。”皇帝开场表彰了一句,似为接下去的话作铺垫。公孙煜急忙半躬谢恩,“陛下谬赞,能为朝廷效劳,亦是臣下无上光荣。”皇帝点头,不知是赞许他的谦恭,还是认可他话中所谓“光荣”。转言道:“少傅在宁远陪同太子一道而回,夜袭之事,少傅知晓多少”公孙煜徐徐抬头,对这个问题,早前已有打定主意。但碍于皇帝亲询,避而不答不见能是最妥,遂将当时情况客观陈述了一遍,答道:“当日恰至酉时,臣下与太子妃抵达驿馆。适逢回馆内收拾衣物,大约半盏茶的功夫驿馆便遭受袭击。箭羽是普通制式,整个驿馆为对方目标,火势是馆内人群恐慌导致的。最终大火压下,伤者三人,含太子四人。这些,便是臣下所知全部。”皇帝依然不动声色,手上轻轻摩挲着那只石蟾蜍,问道:“那归属县令可有祥查此事”公孙煜刻意不加分析,原话呈报给皇帝,“只说县中有一狮虎山,过去曾有匪徒盘踞。如今情况不明,尚在调查中。”皇帝不经觉地冷“哼”一声,没再多问了,吩咐道:“太子遇袭之案,朕会命人调查。若无朕的旨意,少傅所见所闻勿要对外宣张。”公孙煜即答一声“遵旨”。随后又听皇帝道:“少傅舟车劳累,身体若无恙,便趁早回去休息吧。日后再有查案所需,少傅随传便到即是。”公孙煜又次领旨,因皇帝再无事问话,便随内监一道出宫了。风在这一刻狂卷而至,吹动皇帝肩上深黑的厚绒斗篷。这位驰骋沙场五十余载的硬朗老者久居寒风之中,却丝毫不输给这旋风穹劲,直挺挺地望向公孙煜的远去背影。见深从旁靠来,一道往那方向望去,等候皇帝下达命令。关于调查朝中所有人等近来调兵遣将之事,早在见深意料之内。不过在他领旨正去时,皇帝突然又唤住他,意味深长问道:“太子身边这个公孙煜,家中还有何人”见深便答:“有一胞妹,唤公孙芷。”“把他的背景查一查,一并回报给朕。”如此,见深才一并领命而去。、太子苏醒当夜,太子高烧不下,直到次日傍晚才恢复正常体温。危险期间,除了重伤昏迷外,心率停滞了两回,几度濒临心脉齐断的边缘。好在医官长及时以芪参护心汤喂灌之,情况才又缓解过来,继续保持回原先的休克状态。廉幽谷隔日身体稍稍恢复,则又在殷世煊病榻前贴身照顾。如此不眠不休至第三日,殷世煊终于在梦魇中皱了皱眉,开始恢复意识。医官长因此宣布:太子病情渡过凛冬,情况会往好的方向发展。而等到殷世煊真正醒来的那一日,已是腊月初七,整整半个多月之后。当时的廉幽谷趴在他的床边,浅睡小寐了会儿。这样极不凑巧地错过他醒来的第一眼,过后懊恼不已。但这个错过,皆因殷世煊根本没打算将她叫醒。瞧着她秀发散乱,乖静地趴在他的床头,柔光打在她娟致的侧脸,清透得如玉璧无暇。这样一幕,殷世煊不愿它为任何事物打破。遂在当时命人将她抱去榻上安睡,仅让医官宫人们照料他清醒过后的药膳饮食。东宫太子苏醒过来的消息很快传遍盛京内外。短短三日不到,各宫贵妇王公大臣,能探望的都殷勤请旨探望,那些平日走动匮乏甚至私交甚少的幕僚,也均托寄一应关系送来补品慰问。礼单一沓沓的堆满子衿殿,再有一日,医官便会向皇帝请旨,谢绝外人探病了。不过,公孙煜是众人中的例外。经了上回共患难的事情,皇帝已经下达“每日进宫相陪”的旨命。一来是为纾解太子疗养期间悒郁情绪,再来便是派个能商共讨的人至太子身边,以便推进“刺杀”案的进展。对于这个安排,公孙煜能够理解。可是每当不巧撞见廉幽谷与殷世煊待在一处,他便觉得纾怀解闷的任务根本是皇帝操错了心。以殷世煊待看廉幽谷的满足神色来看,廉幽谷一人功效便可抵过数十。而他多此一举,无外乎陪殷世煊聊聊大家不乐喜的“国家大事”而已。于这双重修旧好的小两口,甚至于他自己而言,这都不是件两相全美的差事。子衿殿暖阁内,殷世煊半躺在软榻上用膳。廉幽谷手捧清羹,一勺一勺在她唇边过滤,然后喂到他的嘴中,谨慎翼翼地观察他咽食下去的症状反馈。若遇到吞咽困难的,她会爬到榻上轻拍其后脊。倘若偶生呼吸喘促的状况,她也会如法炮制苏令的嘱咐,轻覆到他的唇边,渡去一两口气息。这样,纵使公孙煜极度小心地想避开这刺人心地一幕幕,可次数多了,还是难免撞见。一旦撞见,所有复杂的心绪爬满心头。一面是有心牵挂守护在小葵花的身边,一面又觉得在殷世煊面前,这种想法大抵多余。殷世煊刻意不去强行侵犯廉幽谷的“治疗”,廉幽谷一旦移开,他也从善如流,历来仅是玩味盯着她。这边瞧见披裘盖帽的公孙煜面如土灰地站在暖阁外,便刻意亲咬了廉幽谷的舌尖。这样将廉幽谷吓了一跳,她很快就抽离起身。“老师”廉幽谷本想怨嗔殷世煊的举动,是瞧见站在门外的公孙煜后,才临时改了口。不等对方问安,公孙煜的目光打趣投来,她便红着耳根垂头走开了。公孙煜赧然一笑,面上随即风轻云淡,大摇大摆走进殿内。口里头还叽咕打趣不停,“你们能不能给我报个作息表啊什么时候沐浴,什么时候用膳,我好抓住机会,过来棒打鸳鸯啊哈哈哈”对比他的爽朗笑意,殷世煊的面色依旧是那般惆怅淡定。双眼清明,似能看穿所有人的心思一样。公孙煜笑了两阵,实在再伪装不下去。也便关心到他的伤势。“感觉如何了调养三日,我见你气色好了许多。能不能下床活动”殷世煊虚弱地摇头,唇畔挂有笑意:“虽然想,但眼下还不能,程大人的意思是要等到半月之后。”公孙煜搞不懂他在笑什么,仿佛很享受自己作为病人待遇一样。天底下还没有像他昏迷半月,半点不担忧自己身子的人。殷世煊自打从渝州回来后,整个人都好像变了。“好在你没伤到脑子,既然精神好了,我们来好好谈谈当天的事吧”殷世煊知道他意指何事,命所有人等退下后,才缓缓开口道:“你想问什么,说说看。”公孙煜凑近他的榻椅上,努努嘴,冲他背下的伤口问道:“当晚上究竟是什么情况,你自己觉得是谁人对你下手这些日子知道的信息不多,陛下命我配合此案的调查,但说到底,我没有身在其中,说出去的话是没有底气的。你既然醒了,必要把这件事弄清楚,顺而借此案翻身才是。”殷世煊脸上此刻浮出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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