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谨阴着眼与之对视。架着范峈的人也停了步伐,等着他把话说完。“齐国和褚国交战,皇上派人拖后腿,就不怕褚国会陷入绝境吗没有了秦执,皇上以为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范峈眼中的颜色深了深,“寿王妃的事已成定局,就算没有我范峈还有一个神隐者,但是皇上可有想过,寿王妃是褚国的寿王妃,不是齐国的寿王妃,更不是上夷国的寿王妃如果皇上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臣不会多言一句,可是现在皇上却往死胡同里钻。如果水晟邢真的忠心,又何必勾结梁国太子皇上请好好想一想微臣的话,寿王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夺位,可皇上却一直想要寿王的性命。”一番说完,不用身边的人推,范峈自行走出。盯着范峈消失的背影,秦谨死死地捏住了手里的折子。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害容天音,可是他的这个七皇兄,他不能尚公公在外边候了许久,直到没有了动静,这才偷瞄了一眼。秦谨正负着手站在大殿的中央,清清冷冷的大殿中,只有他一条孤独的身影。他这么将范峈捉起来,不用等到明天,范世劭那边只怕就会进宫找人拼命了。想到这,秦谨冷笑一声。权力,是个好东西。曾经他可不是因为这东西才爬到今天的程度吗到于水晟邢范峈的话回荡在耳边,水晟邢还真是好大的胆子。梁国那位,不论到哪里都有他一分子。秦谨一双凤眼危险地眯了起来,散发着瘆人的寒光。范峈进宫后就一直没有消息传出,如果不是范世劭忍耐力够强,早就带人闯进宫了。次日,范峈以下犯上的罪名,代权越罪等等罪名以榜贴出,一时间点燃了整个皇城。范峈是什么人那可是伏诛塔里的祭司大人啊相当于褚国“神”的代表。别人还好说,可是范峈那就另当别论了。褚国百姓的议伦,秦谨似乎是一点也不担心。在这种节骨眼里处决范峈,并不需要太大的气力。秦谨一个咬牙,拿容天音的事情一摆,现在齐国犯褚国,全是因为容天音,在那之前,范峈还为容天音作过保,重新算过合格,反驳了天下人的舆论,光是这一点可致他死地。容天音明明是祸水,而范峈心存私心替这样的一个女人说话,那证明了什么大家心里边跟明镜似的。一些反对话题也就这开始渐渐熄灭了,对皇帝的处决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反感了。在一种不支持不推倒的安静下,秦谨的动作也就显得微妙了起来。事情就是那样的简单,可是百姓们不敢轻易的戳破那层纸,到现在为止,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谁对谁错,似乎谁说谁有理,谁做谁有理。只要百姓的心倒向一边,那层纸也就算是破了。现在大家都保持着沉默,心摇摆不定。百姓们闭嘴盯着看了,可是朝廷里可不是那么回事。范世劭觉得皇上是要报复,他儿子抓了姓水的儿子,所以皇上就拿他的儿子开刀。范世劭的脸色从来没有那么差过,每天早朝都不像早朝,倒像是在掐架的聚众。对此,秦谨一直坐在高位上看着这两派的官员你争我斗的,他就是不给一个确定的表态。利用了一点心机,秦谨完全可以摆脱所有的烦恼。只是这样的一点心机,会害了容天音。想到容天音,秦谨死活都要咬牙撑住。秦玉一直留在褚国皇宫中,因为齐国皇帝的休妻,让她这个前齐国皇后很受四周压力。tgt今天好不容易碰上了秦谨空下的时间来到了御书房,尚公公正要拦下,秦谨一摆手,尚公公才躬身退出。秦玉憔悴无色的脸上满是浓浓的嘲讽,秦谨看得眉头一跳。“这就是你爱。”“与你无关,”秦谨知道她是来揶揄自己的,而他也没有打算要听的意思,“皇姐要是没事,请回。”“怎么,你害怕了”秦玉对此不为所动。“这是朕的事。”“秦谨,你也就这点能耐了,也难怪她会将你当成孩子来看待,纵然你坐上了皇位也是如此,”秦玉露出嘲讽的笑容,说出来的话毫不客气。这,还是他的姐姐吗秦谨眼神阴沉地扫过去,那种从眼中迸射出来的寒芒刺得眼睛生疼。可秦玉只是眨眨眼,仍旧以一种嘲笑的姿态看着他。“来人,将皇长公主”“秦谨,”秦谨的声音刚刚扬起,秦玉就已经截住了他的话,“我会离开皇宫,找一个清静的地方渡过下半生,以后褚国就没有什么皇长公主了。这也许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说话了,你若有我这个姐姐,就放我离去。”“你要出家。”“除了这条路,我秦玉还有得选择吗”秦玉盯着一脸冷峻的秦谨,忽然又是一个苦笑,“秦谨,我不是你。如果可以,希望下辈子不要再生在皇家,但若注定皇家,我只希望不要再身为女儿身”秦谨眼神不变地看着秦玉。“就算以前我不喜欢你,可我们就是同母的亲姐弟,秦谨我只希望你不要太冒险了。七皇兄和七皇嫂都不是简单的人,而且你对七皇嫂的心思,我明白”“你想说什么,”秦谨从桌底捏了捏拳。“希望你今天所做的,将来不要后悔。你的帝位,并不是那么容易坐隐,没有七皇兄,也许你也不可能坐得住。”秦玉轻轻一笑,里边全是苦味。秦谨看着秦玉没有说话,这次他没有反驳她。秦玉张了张唇,最后的话竟然再也说不出口。秦玉是来劝他放过了范峈秦谨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却忽略了秦玉关心他的事实。从小到大,秦玉和他就不亲,虽说是同一母所出,但两人的感情都没有跟容天音来得深。见秦谨沉默,秦玉已经将要说的话已经说了,跟着一起沉默。秦谨无力地摆了摆手,“皇姐的事,朕会令人安排,到底是褚国的皇长公主,不能因为被齐国打回原形就亏待了。”秦玉笑笑,没说什么。她秦玉一生,注定要与青灯相伴了。也许,对她来说是一个极好的结局。秦玉的一番话确实是让秦谨清醒了,范峈的事情,他知道会引起一种反弹。但如果在那之前将这些反弹的东西压制下去呢是不是一切都会顺着他的意走了他不知道当容天音收到这些时,会是怎么个反应。做皇帝,他必须狠下心。当秦执接到皇城传来的消息时,他和容天音已经快要进入边境地带了。范峈的事,总归是要他自己去解决。现下秦执根本就不可能掉头去着手处理,诸葛犹是铁了心要一战,这一战不同以往。捏紧了手里的信,秦执眼神如冰。走在他身边的容天音凝眉凑过来:“出事了”秦执不着痕迹地收了信,淡淡道:“没事。”“还有什么比这次大军压境更严重的你的眉头都皱了。”听到大军压境时秦执可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可现在一封书信就让他蹙眉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在容天音锐利的眼神下,秦执道:“秦谨还是出手了。”“”容天音一愣,然后了然地点了点头,面上也跟着下沉,“要不要”“范峈会处理,”秦执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秦谨一直想要灭了他这个皇兄,他并不是不知道,但那又如何只要秦谨有那个本事,他不会介意。可以说,秦执这种想法相当的嚣张。他就是有这样的资本。容天音低低一叹,没有说什么。范家和水家所代表的都是不同,会打起来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只是现下这节骨眼上,外忧内患可不是一件妙事。见秦执仍旧老神在在的,容天音对皇城那点事也就不再在意了。现在她比较在意的还是齐国那位会不会发狂,要是真的发狂的话,他们褚国根本就不可能分出兵力去对付别人。这个别人,自然是指暗中的那些势力。容天音不是傻子,这个时候齐国会突然举兵来犯,背后诸葛犹一定是做了别的准备。阙越这次是光明正大的跟来了,也不怕诸葛犹见了气得跳脚。她巴不得气死他。“不要多想,秦谨还没有那么容易取范祭司的头颅。”“我没有担心他”一回头就撞上秦执别有深意的眼睛,容天音眼皮一跳,“这么看着我做什么”秦执就是看着她不说话。容天音用膝盖想也知道他的意思,曾经她可是爱范峈爱得要死要活的,现在他出事了,她心里边多少都会有一些紧张的。但她不是先前的容天音,那种心思早就不记得是什么味了,不,压根就没有那个味。容天音回瞪了一眼过去,“别用那种眼神看我,范峈是死是活我可不管,但是眼下我们的死活可就得拈量着了。”言罢,容天音打马加快了。秦执黑眸里闪着明灭的星光,跟着容天音的身后飞快冲出去。这次,他们夫妻二人并肩面对敌人。秦执本不想让容天音淌进来,可若放容天音一个人,他根本就不放心,以容天音再的身体要是出点什么差错,他赢了却输了她,那还有什么用容天音并不知道秦执的心思,眼下他们面对的不单是一个诸葛犹。难道就这么让五年前的一切重新上演容天音迎着寒风奔驰,脑子越发和清晰了。“小心自己的身子,”一只手突然横了过来,制止了她的飞驰。容天音不得不放慢,吐着寒气道:“不能因为我拖累了整个军团。”秦执则是道:“可以让他们先行,再者,边境的将士也不是吃素的,就算没有我一样可以制敌。”“话虽如此,可我总觉得诸葛犹这次不是冲动,他脑子里想的东西不一样,你不了解他。”“音儿就这么了解那个男人”一句刮过耳际的冰冷刺激得容天音身子一抖。一扭头,撞上了秦执那深不见的冷眸。容天音缩了缩脑袋,“我说的是事实。”“是吗。”秦执有些不阴不阳地应了句。“喂,你”“我说过吧,”秦执突然道。“说什么”容天音下意识的回问。“别的男人别肖想,你的心,身都只能是我,就算脑子里想的也只能是我。”“你什么时候说过这话”容天音脱口而出。话一落,容天音就知道完了,冰冷的气压不断的迫逼来。后背一沉,容天音明显的感觉到身后人箍紧自己的力道,勒得她倒抽了一口凉气,开口正要开骂,下巴被捏起,黑影一覆,狠狠的卷走了她的呼吸。“唔”容天音不单是呼吸就连身体也动弹不得半分。混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轻薄她。秦执才不管是什么地方,容天音说错话了,心里想别的男人了,他就一阵的不爽。他不爽,容天音又何尝爽。“呼呼。”不知过了多久,这一吻才结束,容天音一张脸红扑扑的,那是被憋红的。喘息声极重地将身体抵进他的怀里,可恶啊秦执眼神深深地盯着容天音的头顶,对这一吻看不出是满意还是不满意。“混蛋”听到容天音低低的骂人声,秦执从她的头顶发出一道低磁的轻笑。容天音拿手肘拐了他一下。容天音以为他会咬破自己的唇,正因为那点担心所以才让他得了程。容天音那个心恨啊身后的人都沉默地看着这对夫妻恩爱,什么话也没说。一直进了乌烟瘴气的边城,他们的眉头才拧紧了起来。事态似乎比上报时更严重了些。诸葛犹一出兵就直接占了他们一座城,这等耻辱他们憋不住。好不容易盼得秦执来了,李奎等人才松了一口气。在得知诸葛犹发兵时,李奎他们就直奔边境了,可还是晚了一步,让诸葛犹计算了一座城。容天音被安排在帐营里,秦执已经进了帅帐。虽然容天音有些能耐,可那仅限一方面的能耐而已,对大型的战事,容天音还真的没有那种天赋。所以,这件事她只管先看着就是。只要秦执需要她的地方,她绝对不会对诸葛犹手下留情。“公子我们只负责保护你的安危,其他的”高螓进帐就对呆坐在椅上的容天音道。不等高螓说完,容天音一抬头,她明白。高螓他们并不擅长这种事,就算擅长,容天音也没打算让他们掺和进去。留一手总是没错的。让秦执去放手做,她来做他的后盾。似乎明白了容天音的意思,高螓也就沉默了。“接下来就麻烦你盯紧了,有什么情况随时汇报。”“公子,你的身体不适合。”“适不适合我自己清楚,阙越不是在这里吗你们不必担心。”容天音抬眸瞧被掀开的帘子方向看了眼。高螓回头,见是阙越,应了声就出去了。阙越视线从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