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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走样,可年轻时姣好的底子还在,比一般老太太标致不少,年纪五十出头,条件虽然不很富裕,好在负担小,没有子女要帮衬,在六十岁左右的老头中间还算有人气,挑三拣四也没问题。我的脑海中忍不住浮现这样一幅画面:岁末除夕,漫天的爆竹声里,我拎着大包小包回家,门口有一个面容慈祥的老人等我,接过我满手的东西,笑着对我说“回来了”、“回自己家买这些做什么”。他长得不好看,甚至有些驼背,但他的笑容却是世界上最亲切的。他从不喝酒,脾气很好,包容我妈的所有缺点,欣赏她的优点,在别人面前提起她时会亲热地叫她“我们家老太婆”。他会做家务,但做得不太好,我妈总是把帮忙的他赶出厨房。两年以后,我第一次叫他爸爸,他有些意外也有些感动,他珍视我的感情,拉着我的手说了很久的话直到我妈的第三次相亲变成一次闹剧,我天马行空的幻想瞬间崩塌。接到电话,我连满是颜料的手都来不及洗就奔向她在的那个商场。商场保安室关着门,离了十几米,远远就能听见尖利的叫骂声。我推门进去,我妈和另一个女人正在不顾一切地撕扯对方头发,几个保安挡在两人中间,试图把两人分开。可不管多大年纪的女人打架是完全没有道理可讲的,逮着谁抓谁,一个年轻的保安被挠破了脸,哇哇直叫,场面很是混乱。没人注意到我。我叹口气,悄悄关上门退出去,这时特别想来支烟冷静一下,好应付后面的情形,可惜,肯定是没有的。大约过了十分钟,里面渐渐安静了下来。我这才走进去,看见我妈和那个女人正坐在房间两侧的凳子上,看样子是打累了正在休息,两个人都挂了彩,形容狼狈。她们身边各站了几个保安看着,防止她们再起冲突。我看了眼我妈,她只是喘着气,抬头扫了我一眼,便侧过脸对着墙,谁也不看。我仔细看了看她的伤势,在这么多人眼皮底下应该不会受什么伤,都是些抓挠的痕迹。再回头看对面那个女人,扫了两眼,见她也没占到什么便宜,而且正在认真端详我,上下打量片刻,她发出一声冷哼,苍白的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翻了个白眼,接着目光飞快从我身上移开,绝不多看一眼。这眼神里毫不掩饰的厌恶还是那么熟悉。十几年过去,她明显老了,嘴角皱纹深垂,黑发里夹杂着银丝,身形比以前更瘦,露出的手臂几乎没什么肉感,干瘪如纸。她就是钱伯寅的母亲。这时,坐在中间办公桌后面的经理模样的人问我的来意。我指了指边上,说我是她的女儿,来接人。话音刚落,边上有几个人就围了上来,说我妈弄坏了他们店里的东西,要我赔偿。那保安经理把他们劝开,对我说:“他们是商场里卖衣服的商户,你母亲虽然不是先动手,但确实也有责任,现在,你要跟对方家属商量下如何赔偿。”说着,他指了指一个角落,我顺势看去,才发现那里还坐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孙雪莉正抱着婷婷朝我尴尬地笑笑。我顿时有些头大,心说到底怎么回事。于是我问那个经理,他告诉我,当时我妈正和一位男士在店里挑选衣服,碰上另一位女士,起了语言冲突,后来发展为肢体冲突,两人用店里的衣服互相攻击,被带到办公室还打得难分难解。我妈坐在那里一言不发,旁边也不见什么男士,估计见这阵仗早就吓走了。钱母冷哼一声,说道:“我活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薄情寡义不要脸的,老公刚死就迫不及待找下一个,打你是给你提个醒,人在做,天在看,别一辈子都这么下贱。”我妈一听就跳起来,被旁边的保安拦住才没扑过去,嘴里直骂她是疯婆子。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只想跟赶紧跟孙雪莉商量着把这事了了。我刚要朝角落走去,钱母就朝身旁喝道:“还不快滚,我的事不用你管。”孙雪莉牵着婷婷朝这边走了两步,钱母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们母女俩真都是扫把星。跟你们出来果然没什么好事,竟碰上这些不要脸的货色。”早在她第一句没说完,孙雪莉就把婷婷的耳朵捂住,等她话音刚落,便抱起快哭出来的女儿朝门口走去。和我擦肩的时候,孙雪莉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她一走,我更不想纠缠,直接问店员损失多少,全部我赔。店员说了个不小的数字,我掏出钱包,发现里面没有多少现金。刚想去取,钱母阴阳怪气地说:“想学人打肿脸充胖子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本钱。”我不理她,想去找取款机,却被我妈拦住:“凭什么我们赔,都是她砸的,要赔也是她赔”“啧啧啧你傍了一辈子男人也没攒下什么钱吧,到死都是穷人。”我妈刚要回骂,门口传来一阵咚咚的敲门声,两个穿警服的人一前一后站在门口,问道:“你们谁报的警”我转头看向那个保安经理,他立即无辜地摇了摇头。“是我。”钱母道。“你为什么报警”其中一个警察问。于是钱母讲述了自己被我妈“袭击殴打”的经过,并展示了自己的伤痕。我妈在旁边不停反驳,警察听得头大。我插不上嘴,在旁边干看着,这时另一个警察走到我身边,用手肘碰了碰我:“又见面了。”一转头就看到魏子昂带着窃笑的脸,我感觉无力吐槽,怎么又是他他们派出所就这么两个人吗他压低声音说:“看不出,你们家事儿还挺多的。”“不巧,都被你碰上了。”“这又是怎么了”“我妈跟人打架。”“这么猛幸好不是我丈母娘,万幸万幸。”“”窃窃私语了没两句,我妈眼尖,发现了魏子昂,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小魏,你来得正好,阿姨跟你说,这个女人是疯的,打我还反咬我一口,你可要相信阿姨”钱母一看他们是认识的,不依不挠地说:“警察同志,你们可要公正办案,要是偏袒她我要去找你领导的。”两个警察相互对视一眼,知道自己碰上了胡搅蛮缠的了,显得很无奈。作者有话要说:前一阵有点事情,今天起恢复日更。、第二十章两个警察相互对视一眼,知道自己碰上了胡搅蛮缠的了,显得很无奈。突然,我妈拉住我的手,和魏子昂的手握在一起,殷切地说道:“小魏啊阿姨一直挺喜欢你的,盼着你上家里来吃饭呢。今天这事全是她闹的,人身伤害,还有破坏我的名誉,你把她抓起来,就是为名除害,阿姨明天就给你们单位送锦旗。”我妈这样的年纪的女人对警察有一种天生的敬意和好感,怀着主持正义的期待来看他们,说出的话竟然一个比一个幼稚。她手上力气很大,我挣了两下没挣开,对她说道:“妈,你先松手,好好说话。”钱母斜瞟了我的手一眼,冷笑着说:“你们也就会这套了。小伙子,我可得提醒你,长点心眼,她们家的风骚下贱可是有家风的,专门不要脸地勾引别人家的男人,你就随时准备带绿帽吧。”魏子昂瞪大眼睛望着我,一脸不可置信,仿佛看到自己头上已经长出绿油油的草原。我懒得理他,话再难听,我也不觉得意外或者丢脸,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不想这时,我妈却像点着的爆竹,一下跳起来,冲到钱母面前,揪住了她的头发扭打起来,嘴里大声叫着:“你嘴里给我放干净点,左一句不要脸右一句不要脸,你才不要脸。一把年纪了也不看看自己德性,你还以为你是要什么有什么老板娘啊我的事,你管不着,你算什么东西我告诉你,我女儿好不好还轮不到你的脏嘴乱说,有本事就管管你的儿子,不要再腆着脸来骚扰她。”魏子昂反应快,冲过去劝架,另一个警察和几个保安也很快加入,我僵立在当场,不知如何反应。一是因为我妈完全化身泼妇,凶神恶煞般,作为女人最丑恶的一面展露无遗,我毕生追求美感,这情形我尽量避免,无法接受;另一个原因是她的最后一句话,我从来没想过,她是知道我和钱伯寅的,却从来没有在我面前表现出来。钱母双手乱抓:“呸做你的春秋大梦,我儿子才看不上你们家的贱货”我妈说:“你真是个糊涂的要死的老太婆活该你儿子也瞒你上个月二十号晚上他在哪你知道吗”一听这话,钱母的动作立即停了下来,像在回忆,旁边的人趁机把她架开。突然,她像醒悟过来似的,两只眼睛死死地盯住我,恨不得随时要把我吃了。我的感觉没有错,不一会儿,只见她疯也似的朝我冲过来。别看她年过半百而且瘦得皮包骨,那一刻的爆发力却很惊人,眨眼的功夫就扑到我身上。我被她的惯性冲得直后退了好几步,肩胛骨撞到墙才停下来,同时,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好啊你们老biao子勾引我老公,小biao子勾引我儿子,臭不要脸”第二记巴掌落下之前,她被人七手八脚地拉开,嘴里还不停地骂着。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有点懵,不知是撞傻了还是打傻了。“脸怎么样,破相没”魏子昂走过来,捏着我的下巴看了看我的脸颊,又伸手轻轻按了按,说:“刮了道口子,脸废了,这下你只能嫁给她儿子了。”听着他不像安慰也不像揶揄的话,我很想笑笑表示无所谓,可是脸上的肌肉木然,怎么也抬不起嘴角,只能在心里默默苦笑。并不是觉得有多丢脸,活了快三十年,我早已不在乎不相干的人眼光。只可叹,白白吃了这么多粮食,我的战斗力简直是渣,一点长进都没有不说还手,连躲都不会“你们在干什么”这时,一道好听的男声从门口处传来。我转头望去,钱伯寅出现在那里,胳膊上搭着西装外套,脚边放着一只风尘仆仆的行李箱,眉头微皱地看着我。当时我并不觉得我和魏子昂姿势有多亲昵,弯着头,轻轻拨开他抚着我脸颊的手掌,双脚不由自主地朝钱伯寅走去。我以为自己早已麻木,对这些伤害有了免疫,可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我的眼泪连同无法言说的委屈一起涌了上来,如汹涌的潮水轻易冲垮了我的坚强。走到他面前,我伸手抱住他,泪水无声地淌过我的脸,沾湿他胸前的衬衣。他把臂弯里的衣服丢到脚边的行李箱上,双手怀抱我,轻拍我的背。才拍了一下,我的身后就传来一道尖利的女声“伯寅”,把我们俩吓得全身一颤。我仰起脸看他,他也看着我。我用只有我们俩能听到的声音说:“不管他们,我们直接跑出去行吗”他沉默了很久,没有回答。而身后又开始吵闹起来,根本不给我们说话的机会。我心里已经明白他的答案,叹口气,用手抹掉脸上的眼泪,转过身,面向被三个人拦住的钱母。我看着她,展颜一笑,踮起脚,双手捧着钱伯寅的脸,在他面颊上“叭”一声印上响亮一吻,然后,满意地欣赏她从白变紫的脸色。不等我亲第二下,钱伯寅拽下我的手,说:“你们先回去,这里我来处理,雪莉都告诉我了。等我处理完,晚一点我去找你,等我。”我点点头。转过脸,魏子昂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对上我的眼神后,又冷冷地把目光移开,看向别处。回家的车上,我和我妈并肩坐着,她的样子一看就是刚经过一场恶战,司机好奇地不时从后视镜偷看,想笑不敢笑。路程走了一半,她看着窗外,整张脸吊着,没有交谈的意思,我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她转头看了我一眼,又转回去,平淡地说:“你去法国前不久,过年的时候他来找你,虽然停得很远,但我认得他们家的车,你那段时间魂不守舍的,我稍微留意就猜到怎么回事了。但那之后你就和他吹了。我以为这就算完了,直到上个月,我在湖边看到你。”“你为什么从来不提还若无其事地叫我相亲”“提了有什么用,你也看到了,我什么都不用做,结果在那儿摆着。”我听着她淡然而笃定的语气,胸中郁结,张了几次嘴,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你别不信,我对他们的了解比你多得多,你钱叔叔跟我说过很多他们家的事。”又是这样坦然而理直气壮的神态,我不明白,当第三者的不是应该有点问心有愧的自觉吗妈,你和钱叔叔到底是什么关系我第一千次在心里问出这句话,也是第一千次没有说出口。我还是不想听到答案。她看我不说话,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继续加大力度:“不信你看着,不管他之前说得再好,今天他一定不会再出现,说不定连电话也不会有。妈给你一句话,你和他,成不了,越早断越好。”这论断并不是什么新闻,但从别人嘴里实实在在地说出来,还是听得我心惊肉跳,仿佛经过第三方论证,真实性一下提高了好几度。把她送回家,我便让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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