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干涉。洛可可小声问我:“怎么回事,王冠失宠了”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却倒背手端坐着,眼睛死死地黏在黑板上。洛可可继续小声说:“我糊涂了,王冠是他的孙子,还是王雨果是他的孙女儿”停下板书的王老师回头盯住洛可可,假咳嗽一声,示意她安静。可洛可可向来是个不怕死的,除了她妈妈,也没见她在谁面前讲规矩。她迎难而上,说:“王老师,您感冒啦”王老师横她一眼,端出气势说:“下面提问。”我立刻装作拿笔的样子,开启录音笔的另一份保存文件。“这个问题,王冠来回答。”当然是我录音笔的声音。没来得及点名的王老师石化了。他大概听得出声音的来源,不停地看我,再看我的桌面。我大大方方给他看,反正他也看不出个所以然。而这个问题,王冠当然答不上来。王老师重新点将:“安语依。”一时间,班里的小伙伴们先是震惊,接着振奋,所有的目光都朝着我“chua,chua,chua,chua”我的同桌洛可可激动地望着我,嘴唇颤抖竟发不出一点儿声音。我淡然一笑,安抚她的情绪,缓慢地站起来,缓慢地讲答案,见王老师满意地点头,我又缓慢地坐下。从头到尾,波澜不惊,借用贺灵韵的话颇具大侠风范。重点是,在我的努力下,我和我的小伙伴们,从此,终于,有机会回答数学问题了。哦,感谢老天爷周末的早晨,阳光明媚,爸爸带我去家附近的公园儿学车,当然是自行车。公园儿里人挺多的,在湖边打太极的老爷爷老奶奶,在空地上踢足球的高年级男生和低年级男生,还有并排靠着长椅搂搂抱抱的大哥哥大姐姐。哎呦,谈,恋,爱我爸爸命令我把眼神儿收回来。我卖力蹬着自行车,爸爸在后头扶着车后座,一路小跑。不由得,我想起动画片西游记里唱的歌儿:白龙马,脖铃儿急,颠簸唐玄奘小跑仨兄弟。不过,我这是绿龙马,再拨一拨车铃,还真像那么回事儿。遗憾的是,把小跑的爸爸喊成兄弟就差辈儿了。我骑得正欢实,身后的爸爸突然说:“依依,爸爸撒手啦。”“爸爸不要”我一声尖叫,哗啦果然连人带车爽快地摔地上了。爸爸心疼地奔过来:“宝贝儿还好爸爸有先见之明,提前给你戴了护膝护肘。”可是好痛我哀求:“爸爸你别松手。”爸爸举起右手:“我发誓,这一次爸爸决不松手”爸爸重新把我扶上车,我愉快地绕着花坛骑一圈儿,居然发现爸爸站在我对面,微笑着冲我挥手。咦等我明白怎么一回事儿后,哗啦又摔了。说好的决不松手呢教自行车的爸爸都是骗人的。兴许我们这边儿闹得动静太大,那边儿踢足球的男生都停下来看我们俩。其中一个低年级的男生跑过来,高兴地叫我:“依依。”我还没回应,爸爸先开口:“呦,这不是小泽吗多长时间没见,都长这么高了。”小泽很有礼貌:“叔叔好。”这时我也记起来,他是一班的许君泽,在学校里经常遇见,每次都主动跟我打招呼,说是我的幼儿园同学。我向爸爸介绍:“爸爸,他叫许君泽,是我的幼儿园同学,现在也和我在一个学校。”爸爸却说:“我知道。”许君泽却激动得跟中大奖似的:“依依,你终于记得我了”冲上来给我一个熊抱。爸爸估计怕他把我勒死,拎小鸡儿一样丢开他,用威胁的口气说:“小子儿,注意点”许君泽依然很有礼貌地说:“叔叔对不起,我太激动了。”这有什么好激动的和他一般大的踢足球的同伴,慢悠悠走过来一个。我仔细打量他,这不是张森口中的圣哥吗我试探地喊他:“圣哥”圣哥满面春风:“依依记得我啊。”看人家多淡定,我瞥许君泽一眼。圣哥冲许君泽挑眉毛,带点儿挑衅。许君泽朝圣哥挥了挥拳头:“依依也是你叫的”爸爸一巴掌拍在许君泽脑门儿上:“依依也是你叫的”许君泽尴尬地笑。圣哥幸灾乐祸地笑。我没笑,因为我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为什么我总感觉许君泽眼熟原来他和我梦里莫名其妙出现的“肖师父”一模一样。我决定今天晚上再好好观察一下肖师父,做个对比。、贺府考查晃晃悠悠,贺灵韵居然长到八岁了。那本气功心法已经学完,字,全认识,也会写,意思都懂,甚至可以倒背如流,但是,气功没学会一丝,内功没练成一毫。她沮丧得很,认为自己不是修炼内功的奇才,只好在外部招式上下功夫。所以,她的弹弓之术,那叫一个石无虚发,出神入化。这天休息,女先生不来上课,肖师父趁机入贺府找贺灵韵玩儿,不,教她习武。贺灵韵道:“师父,我们比试一下”“比什么”贺灵韵摇了摇手里的弹弓,现在的她拿着这个有点儿小。“怎么比”她指了指院里固定在架子上的两件衣裳,一黑一白,都是她穿过的。她说:“我们一人选一件儿,用弹弓打石子儿。在同样的时间内,谁那件儿衣裳上射穿的洞多,谁赢。”“赢了又如何”奖品什么的,贺灵韵还没想过。肖师父提议:“赢的人亲对方一口,怎么样”贺灵韵当然持反对意见:“不好。照我说,谁赢了就带对方去大街上玩儿。”肖师父笑道:“你看着二,倒不傻。”“那是,我这叫,美貌与智慧并存”肖师父哈哈大笑道:“好,就依你”贺灵韵也哈哈大笑道:“爽快师父,您先选。”肖师父被那充满魔性的笑声狠狠刺激了一下。丫鬟悦心抓住时机,偷偷提示贺灵韵:“小姐,那件儿夜行衣做工差,您一定选那个。”不料,肖师父也听到了,意味不明地看向贺灵韵。贺灵韵却胸怀坦荡,依然坚持自我:“公平竞争,师父,还是您先选。”毫无悬念,肖师父果断迈步,缓缓走到那件黑衣前。悦心一心为自家小姐着想,又气又急。贺灵韵松一口气:还好选的是那个,这样才能显出我的真实水平嘛。下一刻,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肖师父随手一点不远处的白衣,道:“我选那个。”悦心喜笑颜开。贺灵韵愁眉苦脸:“师父,要不您再考虑考虑”“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师父,赢的人亲对方一口,是吧”“那我选黑衣。”“一言为定谁赢了就带对方上大街玩儿。”肖师父竟无言以对。事实上,这场比试对肖师父百害而无一利,无论谁输谁赢,最终结果都是他和小徒儿贺灵韵出门去玩儿。好吧,这样的结果也算福利。他便顺从贺灵韵的心意,选了黑衣。狡猾的肖师父,眼睛余光看贺灵韵打出去一个石子儿,他也跟着打出去一个,不慌不忙,永远慢半拍。于是,心甘情愿败下阵来。被蒙在鼓里的贺灵韵高兴得手舞足蹈,一伸细条儿胳膊圈住肖师父的脖子,霸气道:“走,老子带你出去玩儿”因为身高差距,肖师父别扭地弯下腰,道:“哪儿学来的混话”“故事里学来的。”肖师父皱眉:“以后不准说了。”“哎呦哎呦,师父你怎么跟女先生一样”“那你听师父的话吗”“听。”但是,贺灵韵的“听”不是听话的听,而是你说着,我听就是。纯属虚心接受,坚决不改的主儿。贺灵韵向她爹请示出门,她爹不准,道:“你同先生学了一年,怎不见有所长进改天我来考一考你的功课。”考靠叫她默写气功心法吗她爹知道了会不会关她一辈子会不会连女先生一起罚情况危急,贺灵韵必须尽快找到先生商量对策。悦心道:“小姐,您打发人去请女先生就是,何必亲自跑一趟”“显得我心诚啊,再说,我答应带我师父出去玩儿,不能食言。”“那您到底是去找先生,还是带师父去玩儿”“一个师父,一个先生,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得一视同仁,不可偏心。”“老爷不同意您出门,怎么办”“我得好好想想。”然而没等贺灵韵想出好法子来,前厅管事丫鬟亲自传话,说今日有客,请小姐稍作准备,午时陪宴。贺灵韵问:“谁啊”丫鬟道:“回小姐,是老爷的好友肖将军,还有肖夫人。”“知道了,下去吧。”管事丫鬟一走,贺灵韵彻底慌了手脚,这哪是叫她陪宴,分明是变相考她的礼仪。若当众出丑,她怎么下得了台,还怎么做英明神武的大侠不过有一个人比她更乱,躲在暗处一听是肖将军,撒丫子就逃,媲美鼠窜。正是肖师父。肖将军,肖师父。贺灵韵心道,原来是一家人。这下倒好,师父都离开了,她更少一个上街的理由。可眼下,她最缺的是摆脱饭局的理由。贺灵韵指挥悦心:“快去把那个管事儿丫鬟叫回来。”“什么事儿,小姐”“急事儿,快去”贺灵韵眼见悦心匆匆跑出去,不多时,又听她哒哒跑回来,脚步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管事丫鬟的询问“究竟小姐有何急事”。门被推开,贺灵韵微笑着看向满头汗的管事丫鬟,从扶手椅上猛地站起身,接着,砰一头扎向地面,她龇牙咧嘴暗道“好疼”“疼死老子了”,然后眼睛紧闭,装成昏迷不醒的样子。悦心哭嚎着扑上去:“小姐,你怎么啦”压得贺灵韵忍不住推她:“你让一让,我喘不来气儿了。”悦心起身,喜道:“小姐你醒啦,没事儿了”贺灵韵忙捂着肚子,道:“不,我有事儿,我头疼。”悦心道:“小姐您是头疼,还是肚子疼”贺灵韵瞪她一眼。管事丫鬟得体有礼道:“小姐,奴婢这就去告诉老爷,给您请大夫。”“等等”贺灵韵吭哧吭哧匍匐前进,拽住她的裤脚,道,“我爹那么忙,还要陪肖将军,别麻烦他老人家了。”管事丫鬟呵斥道:“悦心,你傻了,还不快把小姐扶起来,成何体统”悦心心疼地把贺灵韵抱起来,为她拍去满身的土。贺灵韵虚弱地靠在悦心的怀里。管事丫鬟接着道:“小姐,奴婢给您请大夫去。”贺灵韵道:“行,吃午饭的时候,你再悄悄跟我爹说,我病了,怕传给他和客人,就不上桌了。”悦心疑惑地问:“小姐的头疼也会传染”幸亏管事丫鬟没理她,只垂首道:“奴婢明白,奴婢先告退了。”等管事丫鬟彻底走没影儿了,贺灵韵闪身离开悦心的怀抱,伸个懒腰,道:“等大夫到了,带他去给奶娘瞧瞧。奶娘腿不好,逢阴天下雨就疼,叫大夫开点儿好药。你想吃什么药,也尽管让他开方子,反正不用你们掏腰包。”悦心道:“小姐,悦心没病,不用吃药。”贺灵韵点头:“也对,世上好像没有管人聪明的药。”“小姐嫌悦心不够聪明”“不是不够,是非常不。”“什么意思”“我特别愁,日后我行走江湖,带不带你。”“带带带悦心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不,如果你死了,只能是小姐的死人。”她说的好有道理,悦心心悦诚服。这一天终于过去,贺灵韵为她爹考功课的事情焦头烂额。女先生道,一般的礼仪没什么大问题,贺灵韵学的还算可以:吃饭用右手,随身佩戴小囊,里头放的是擦手巾,注意谦让,进出门、入席、饮食,先长辈再自己行止坐卧,皆有规矩。如何行礼,如何饮食,如何行走,如何立,如何坐,如何卧行莫回头,语莫掀唇仅仅这些,暂时装一装,大概能糊弄过去。但是,女儿经和三字经,满满的都是字儿,实打实得背啊背呗。背不下去啊贺灵韵泪目望苍天。不在背诵中爆发,就在背诵中灭亡。作为未来大侠的贺灵韵当然选择爆发是夜,她手握弹弓,身带石子儿,偷偷一人潜近她爹贺尚书的书房外,掏出石子儿,拉起弹弓,啪啪啪连发三子,将她爹的书房窗户射穿三个大洞。她爹“哎呦”“哎呦”“哎呦”连喊三声,痛不欲生,呃还不到这个程度。总之在贺灵韵听来,好疼。说时迟那时快,贺灵韵从黑暗中跳将出来,扯着嗓子疯狂大叫道:“有刺客”“抓刺客啊”火把争相燃起,家丁护院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纷纷向书房靠拢。贺尚书推门而出,疑窦丛生。贺灵韵一脸奸计得逞的嘚瑟劲儿,一手握弹弓,一手拉皮筋儿,护在她爹身前,道:“爹爹莫怕,我来保护你”端的是正义凛然。她爹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