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果真很多年前也有人这么说过,当时只当是玩笑。”老者:“虽然长相相差万里,但做事风格和身上的气场有相似之处,想是许总在天有灵,不会让长青彻底断送在许太太手里。”另一边,收购中小股东股份的工作仍在继续,为了使盛景拿到控股权,工作小组开始接触一些股份较多的股东,长青的总工程师就是其中一位,这位戴着无框眼镜的总工皮笑肉不笑地说:“股份我可以卖给你们,不过在这之前,我要见见你们的老板。”工作小组很纳闷,先来接触这位工程师是杨总的特别指示,没想到这位工程师也想见杨总,他们把这个要求反馈给杨总,杨总欣然答应。吴毅不知道对方的老总是杨景瑞,只是认为他等的时机终于到了,让那个老不死的灰飞烟灭的时机。他等在约好的日式包间里,对方迟迟不来,快要没耐心的时候,房间的门开了,走进来一个衣冠楚楚气势凌人的年轻人,他连忙站起来,年轻人恭敬地向他鞠了一躬,俯视着他,开口说:“吴老师,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吴老师他在脑海里回忆,叫他吴老师的人,只可能是他推了推眼镜,仔细地辨认着面前的人。“怎么认不出了”杨景瑞把脸凑近他,一字一顿地说,“吴老师的脸,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当吴毅终于认清了那张脸之后,他往后倒了两步,一屁股坐了下去,原本平静的眼神瞬间写满了惊恐与慌张。“吴老师,哦,不对应该叫您陈总工才对。”杨景瑞坐下来,看着神色慌张的吴毅,“您别害怕,我不是鬼,我命大没死了,让您失望了;不过,您这些年过得不怎么样嘛,才四十几岁头发就白成这样了。”吴毅终于冷静了,他坐直了身体,目光阴沉地问:“你来干什么”杨景瑞摊开手,一脸莫名其妙:“不是你请我来的吗”他才想起来,的确是他要来见这个老总,只是万万没想到,这个老总竟然会是杨景瑞那个曾经坏了他好几次事的少年以至于让他失去了相依为命的亲妹妹他曾经发誓要让这个少年付出代价,没想到少年竟然逃过死神的魔爪安然地长大了,并且比曾经更加气场十足,眼神凌厉。杨景瑞问他:“你叫我来,想说什么”吴毅:“是你要收购长青”杨景瑞:“没错,你应该也很希望如此吧。”吴毅皱眉:“你调查我”杨景瑞点点头:“嗯,了解了一点,没想到主仆也能反目成仇她知道你背地里做的事吗”吴毅冷笑:“知道又能怎么样,一条船上的人,我有太多她的把柄,她一旦动我,她也会落水倒是你,收购长青要干什么”杨景瑞:“替我爱人问两个问题,再给她送一份聘礼你说吧,你要见我到底想干什么”吴毅:“我可以把我的股份卖给你,并且给你你想象不到的帮助,但是你要保证我全家的安全。”杨景瑞:“筹码未免太轻了,没有你的股份,我的收购一样能成。”吴毅:“那个女疯子不会饶了你,她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你,像意外。”杨景瑞:“真如你所说,我早过不到今天了,还有你,也一样活不到今天让我买你的股份可以,让我保全的家人也可以,烦不要用这种话来吓唬我”吴毅:“那你想要什么”杨景瑞看着他,沉声说:“你的自白。”盛桐忙了一天回到家里,靠在沙发上,黑嘴闻声而来,跳上沙发趴到她身边。她打开手机,发现杨景瑞发来了一段语音,她下载下来,点开播放键,杨景瑞的声音先传出来,随后是一个有些陌生的男声。杨景瑞:“你为什么甘心去做那个女人手中的匕首,毁掉别人也毁掉你自己”吴毅:“人这一辈子,有些事,错一步,就会错第二步,然后猛然有一天你会发现,回去的路已经没了,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吴毅用近一小时的时间讲述了他的过去,他的挣扎、他的堕落、他的恨、他的悔“我出生在西北一个小村落里,一年的生计全靠天,人穷得发疯了,就什么都肯干,父亲为了挣钱,离开了村里,去小煤窑挖煤,那时候我还小,穷山恶水出刁民,父亲不在,母亲在村里受尽了欺负,好在那几年父亲挖煤挣了些钱,生活比以前好了很多,父母送我去上学,老师都说知识改变命运,我为了走出去,拼了命地读书。”“可是好景不长,在我高考的那一年春节,父亲离家后就再没了消息,有人说他死在了媒窑里,谁知道呢,母亲却又发现自己怀孕了,我白天上学,一有空就回家替她做农活,最后,录取通知书下来,我考上了省会的名牌大学,成了村里唯一的大学生,母亲快临盆的时候,我请假回去,她是高龄产妇,生的时候突然大出血,孩子没事,她死了。”“从那时起,我卖了农村的家,在学校外面租房子带着妹妹生活,从她生下来,到一点点长大,都是我看着的,学校老师知道了我的事,为了申请了特别奖学金,那份特别奖学金,就是长青药业提供的。”“大学整整四年和研究生三年,我都是在长青药业的资助下生活,我感谢这家企业,以为一切都会变好,博士毕业后我拒绝了很多机会,执意去了长青药业,那时候长青药业如日中天,我在那里只能做一名普通员工,妹妹已经上小学了,又乖又懂事,那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候。”“我人生的转折点发生在长青的创始人许永年去世后,已经上初中的妹妹,身上突然出现淤青,我以为是她在学校和人打架了,她却说没有,我带她去医院检查,检查结果是白血病,我把所有的积蓄拿出来,带她去化疗,妹妹很坚强,即使头发掉光了,她还在安慰我,一年后,我的所有积蓄都花完了,妹妹的病却不断反复。”“想不出办法的情况下,我去求我的上司,上司说他爱莫能助,我什么都顾不了了,只要能救活妹妹,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想了一个办法,在许太太来到公司的时候,我在路上拦住了她,跪在她面前求她,求她救救我妹妹,那个时候,她更有管理能力的儿子是长青的董事长,但我认为她是女人,是更容易心软的,所以我选择去求她。”“她带我去了她的办公室,问了我的情况,然后她说,她可以帮我。我以为妹妹终于有救了,却没想,我已经踏入了更大的深渊。她让我去制造意外,杀掉她的大儿子,从那时开始,我的手上就不断的沾满罪恶的血,做交换的是,她用大把的钱来延续我妹妹的生命。她和两个儿子的权力之争维持了四年,最后,她完胜,两个儿子都因遭遇意外而死亡,她却还装成和蔼的婆婆,去照看两个儿子的家人。”“盛桐的事,就发生在那四年当中,她只把盛桐一家当平日里的消遣,安排我想着法的折磨盛桐,我最主要的工作,还是替她去清理两个儿子的党羽;最开始,我想先曝光盛桐的家事,说实话,那个时候,看到盛桐我是有些不忍心的,她和我妹妹年纪相差不大,也很乖巧懂事,所以我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态去做。”“但是我没想到的是,那个老太婆疯了一样对我咆哮,威胁说不再救治我妹妹,我只好一方面在x市为她的权利之争奔走,一方面又去s市伤害盛桐,那个犯是我找的,我还在盛桐舅舅打工的地方找了女人和赌场来给她舅舅下套。”“然后有一天,她又突然命令我,说盛桐手里有许永年的东西,让我拿到东西,杀掉盛桐那时候,与妹妹匹配的骨髓已经找到了,马上就可以做骨髓移植了,可是,我失误了,就因为你,杨景瑞我被关进了警察局,女人愤怒地断掉了妹妹的医疗费,原本安排的手术也停了,妹妹死在了我怀里,我发誓,要毁了盛桐,毁了那个老太婆。”杨景瑞:“所以后来你又回来制造车祸去盛桐奶奶家打砸”吴毅:“没错我以为结局比我想像的还要好,我以为你会死,她的奶奶已经死了,我想,她会像我一样,后悔一辈子、孤独一辈子呵呵”杨景瑞:“你继续留在长青,就是为了报复那个女人”吴毅:“没错,可是,我又错了一步,我以为我会孤独一生,却不想,遇到了我的妻子,她用她的爱温暖我,给了我一个可爱的女儿和温暖的家,我知道,那个老女人时刻注意着我,她既害怕我,又想除掉我,我不能同她鱼死网破,因为我有了家人所以,我求你”盛桐靠在床上,点开和杨景瑞的视频通话,画面显示出在酒店房间里的男人。盛桐:“瑞瑞,我听过了,突然觉得好沉重。”杨景瑞:“嗯,我也没想到,他的背后还有这么多事。”盛桐:“我不敢想,如果我也”杨景瑞打断她:“丫头,不说他了,没有如果,我们会好好的,说点开心的吧”盛桐咬着嘴唇想了想:“开心的你吃饭了吗”真是永远都忘不了吃,杨景瑞颇正经地说:“吃过了,可是还想吃。”盛桐:“那就再吃点呗”杨景瑞皱着眉头,很不开心:“可是想吃的都吃不到啊好难过”盛桐歪着脑袋:“还有什么吃不到的啊那么大地方怎么会呢”“有当然有了,比如”他舔舔嘴唇,把脸凑近屏幕,悄声说,“比如你的两只大白兔”“噫”盛桐嫌弃地把手机扔远了。“丫头,丫头看看我”杨景瑞在电话那端喊着,“难道你不想你真的不想不想我不想我小弟那我挂了哦”“别挂”盛桐又连忙拿起电话来,“谁让你挂了,不许挂”“嘿嘿,”杨景瑞傻呵呵地笑,“明天干什么吖”盛桐:“有个卖家具的厂子,要做宣传片,我带公司的新人去谈谈”说起见客户,杨景瑞就想起盛桐在提案会上发飙的那一幕,他笑着说:“嗯,要是再遇到那种不守规矩的竞争对手,再给她骂回去。”盛桐:“切不会的,没有哪个老板像你这样变态,找那么多公司公开比稿的。”“我这还不是为了”杨景瑞话说一半突然停住了。盛桐:“为了什么呀说不出来了”杨景瑞呵呵地傻笑,还是不说了,就让丫头以为他们的重聚都是因为缘分。、第二卷16第67章盛桐带着公司的新人乘车去约定的家具厂,路上也不忘跟新人念叨:“不要以为干文案的只需要在公司坐着写就行了,写文案的前提是了解客户的产品,而最快的了解产品的方法就是沟通,和产品的制造者去沟通,当然,沟通也是有技巧的,别被客户带跑了,有些客户什么都想说,但说不到点子上,你得引导,问一些闭合性问题把客户引导到你想了解的关键点上。”新人不解:“什么叫闭合性问题”“就是选择题,比方说有客人来,你家只有茶和咖啡,你就要问他你喝茶还是咖啡,不能问你想喝什么,后者范围太大,容易造成麻烦。”“哦”新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家具厂的地方很偏僻,却古色古香的,尤其是进了他们的总经理办公室,一股奇特的木头香钻进盛桐的鼻子,总经理是个中年男人,穿得像个匠人,有些不修边幅,却浑身透着一种唯有匠人才有的专注和细致。盛桐和这位中年男人谈了一个多小时,了解了他们的需求和预算,同时问了一些家具厂的情况,中年男人说,家具厂成立了十几年,他们家是祖传的木匠,族谱里都有记载,他的木匠手艺也是父亲亲手传授的,如今虽然有了现代化的机器,但很多实木家具上精致的雕刻还是要手工一刀一刀地刻。盛桐边和他谈边示意新人做记录,这些都是写宣传片脚本可用到的素材。谈完之后,盛桐起身和这位总经理告别,出门时,眼睛掠过他的办公桌,她愣住了,那位总经理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个盒子,和许永年留给她的那一个,几乎一模一样。中年男人看盛桐盯着盒子看,连忙解释:“这个檀香木盒子,是家父的遗物,由他亲手雕刻而成,去年家父过世,我便把它放在这里当做纪念。”盛桐抱歉地朝男人鞠了个躬,说道:“实在不好意思,原来是老人家的遗物,我看它眼熟,和我的盒子很像,所以多看了两眼,我的那个大概是仿制的。”男人的神色有些许变化:“盛小姐留步,你说你有一个和这个一模一样的实不相瞒,这盒子怕是仿不出来,我父亲的雕刻绝活这世上无人能仿,自他去世,已经失传了。”“那”盛桐疑惑地看着他。那男人说:“我父亲曾在新疆边防当过几年兵,有一位过命交情的战友,另一个盒子,父亲送给了他,那位伯伯去世也有十多年了。”盛桐试探着问:“新疆阿勒泰他的战友姓许,名叫许永年”男人神情有些激动:“盛小姐和许伯伯是”盛桐:“我是她女儿。”男人狐疑地看着她:“盛小姐说笑了,据我所知,许伯伯只有两个儿子”盛桐沉默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