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何意”“修尧,我既是萧映容,却又不是。那个因为赐婚于你而不甘屈服的萧映容,已经随着投湖一事而魂飞魄散。与此同时,落到这具身体上的魂魄,是那个时候刚好也死去了的我。所以,我才说会不记得从前的事。而之所以这么说,是用来骗碧琬的,再借着碧琬之口,去向所有人解释。这样说,你懂了吗。”映容平静地叙述着这一切,看着眼前李修尧的瞳孔越来越大。“我知道,我说完这些,你是无法接受的。可我终是觉得,我一直瞒着你,你我二人就无法彻底坦诚。修尧,我不求你一时能消化。你且慢慢地想,有何问题,可来问我。我先出去了。”映容有些尴尬于李修尧的反应。不知为何,她仿佛觉得她欺骗了李修尧很久。此刻,她只想落荒而逃。“修尧有一问。”映容的手放到门上时,背后的李修尧轻轻开了口。稳了稳心神,映容转身开了口:“但说无妨。”“容儿在上一世姓甚名谁”映容有些不解。他问这个作甚却也耐心地解答着:“孟仪。孔孟之道的孟,心仪之人的仪。”“孟仪孟仪。”隔着珍珠帘子,映容听见李修尧自言自语地念叨着她的名字。正当映容走神的时候,李修尧已经掀了帘子走了过来,双臂支撑到映容两耳旁,将她圈在中间,靠在了门上。“仪儿今后只有咱们俩时,我就这么唤你。”李修尧狐媚般的声音在映容耳边响起。这次,换做映容睁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他。“看我作甚这就是你紧张了一路的原因”李修尧勾唇邪魅地看着她。“你都不惊讶吗不生气我将这偷天换日之事瞒了你这么久”“我李修尧所爱之人,哪怕上天入地,妖魔鬼怪,又有甚关系”李修尧有些气恼地说罢,狠狠地吻上了映容的唇。狂风过境一般,李修尧在映容的唇上噬咬着,舔舐着,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张开嘴,舌尖灵活地探入她的檀口,舔过她的唇齿,甚至探询着她的喉咙。“嗯嗯”映容伸手拍打着李修尧,眼泪从脸颊上滑过。李修尧惩罚似的狠狠咬了咬她的唇,才让她得以喘息,随即转而舔着她的泪:“哭什么,嗯怕了萧映容,我对你情深至此,你以为你这一番话,就能扰乱我的心神,让我对你断了情笑话”映容半个身子倒在他怀里,喘息着,听着他发怒的言语,却喜上心头。他不在意。他竟爱她至此。如若换做听这番话的人是自己,想必都不会如他这般镇定。或许自己听完,会觉得对方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她知道,就算他听完,这样说给自己听,内心也定是有着许多不确定,有着许多想要向她询问和确定的东西。可他唯一不曾犹豫的,便是过来告诉她,他恼于自己不相信他。想到此,映容破涕为笑。修尧。容儿前生和此生,都是为你而活。随即,她踮起脚,勾上李修尧的脖子,闭眼笨拙地吻上了他的唇。李修尧怒气未消,却被映容突如其来的举动而乱了心弦。他睁着眼,看着眼前的人闭着眼睛辗转在他的唇上,喉间突然一笑。他这一笑,却让映容睁开了眼,停止了动作。映容瞬间清醒了过来,低下头,脸红地拽着李修尧的前襟不说话。“仪儿真笨。都这么多次了,还是学不会。为夫教你。”李修尧温柔如水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随即,她只觉得天旋地转,李修尧打横抱起她,向着床榻走去。他的吻再次袭来,落在额上,落在眼角,落在脸颊,落在脖颈,最后落在她已经红肿的唇上。他急躁地解着她的衣衫,她腰间的缠扣有些复杂,他解了一会儿,愣是未解开。他有些恼了,低吼一声,离开她的唇,专心地解着。其实,他本可以一手用内力撕开她的衣衫。可他不想。他不想再那般凶狠地吓到她。所以,他宁可如现在这般,用手笨拙地解着眼前这个他都不知道如何系上的缠扣。终于,丝绸划开的声音响起,李修尧满足的叹了一声,将她的腰带扔到地上,轻柔却迅速地为她解开衣衫,本就着便服的自己扬手一解,衣衫随即滑落,他白皙而健壮的胸膛便覆了上来。他一如每次的缠绵那样,在她身上的每一处留下他的痕迹,感受到她的体温在自己的抚弄下渐渐变高。唯一不同的是,此次的他,仿佛更加温柔。难怪他在最初,总会觉得这个女子仿佛不知何时就要离他而去。却原来,她的到来,本就是一个意外。三生有幸他真的配得上这个词。如此想着,李修尧闭上眼,更加动情地撩拨着她。“仪儿仪儿”李修尧一遍遍地喊着她,声音里的情欲渐渐加深。映容在李修尧的动作下,眼神已经渐渐迷离。可是理智告诉她,现今她的身体状况,不允许不允许李修尧再乱来。她怕自己再不阻止,李修尧怕是要克制不住了。“修尧你先住手住手”“不。”李修尧不容抗拒,仿佛根本不理会映容的央求。“你忘了昨日吴太医来说说还要等上一个月”映容挣扎着,终于将这句话说完,喘息地浑身瘫软。听到此话,专心致志的李修尧突然睁开眼。他伏在她的胸口,长长地低吼了一声。而看到这般的李修尧,映容心中反而有些幸灾乐祸。就是他,昨日当着下人和自己的面,一脸严肃地问着吴太医,她却羞得满脸通红。看到此刻的他,她怕自己再次遭殃,硬是忍着没敢笑出来。“你可知,这般停下有多折磨人”李修尧爬上来,双手固定住她的头,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她脸上。“不知”映容低垂着眼,不敢看眼中满是柔情,又沾染着欲望的李修尧。“为夫忍得好苦啊”李修尧一边说着,一边舔着映容的耳垂,惹得映容惊呼连连。听得映容这般喘息,她的身子也不住地乱动着摩擦着他的身躯,李修尧再也不敢挑拨她,深深叹了口气,拉过锦被将她裹住,自己穿上衣衫连人带被紧紧抱住了她。“我等着。等你好了,加倍奉还。”李修尧如同那没吃到糖的孩童,撒娇地跟映容耳语着。映容无奈地笑笑,从被子里伸出手捏着他的脸:“好。”李修尧却紧紧盯着被子下随着她的动作而起伏的白皙,向她低吼着:“别乱动”随即,他拉过她的手塞到被子里,用被子将她重新裹好,只露出了她的脑袋。“仪儿”李修尧闭上眼,用唇摩挲着映容的脸颊。听着李修尧叫着自己前世的小名,映容恍惚间,心中有些感动。重新感受到唇间摩挲着的脸颊的湿意,李修尧睁开眼关切地问着:“仪儿怎么了”映容吸吸鼻子,冲他笑笑:“无事,就是很久未听别人这般唤我的小名了。”李修尧一愣,随即啄了啄她的唇:“以后,每日都叫给你听。”李修尧就这么抱着映容,从中午厮磨到了晚上。中间,青芷和碧琬未敢传膳进来,只是备齐了菜,在厨房热着,防止两个主子有何吩咐。“如此说来,仪儿竟是知道许多我不知道的东西”因为李修尧的好奇,映容耐心地跟他讲述了许多另一个时空里拥有的事物。李修尧的理解力也甚好,最初她讲的费劲,到了后面,许多东西,他竟无师自通。“是啊,所以我以后可以用许多你不知道的东西来收拾你。”映容洋洋得意地笑着。“那个火锅也是不是你读的劳什子书里看来的”李修尧愈发好奇起来。“嗯。怎样,味道甚好吧”“呵,是不错。你说的那个英语可是与蛮夷之语差不多之物”“算是吧。可在我们那儿,许多人都会说几句英语。”“那那个英语里,我爱你该怎么说”李修尧又亮出了他每次耍弄映容时的笑容。映容一看,心里狠狠地揍着自己。孟仪,你不长记性,怎么又被他套进去了“怎么了仪儿不是说你们这般大的人,人人都会英语吗”李修尧不依不挠地抓着她不放。“i ove you”映容一闭眼心一横,小声说出了口。“什么为夫听不清啊。”李修尧皱着眉。“i ove you”映容无奈又大了点声。“你说什么”李修尧已经快遏制不住喉间的笑意。豁出去了。映容一咬牙,拥着被坐起来,揪住他的耳朵在他耳边大声开了口:“i ove you,i ove you,i ove you,说三遍了,这回要是还没听见,我再也不说了”说完后,映容径自躺了回去,背对着他。却在片刻后,感觉到他从背后拥着自己,用他那说惯了古文的嘴,慢慢地说着:“ioveyou真难学。终于学会了。i ove you。”映容却惊了。本以为他只是想要捉弄自己而已。却没想到她再次红了眼眶,转过身去,伸出双臂拥住了他,将脸埋在他的胸膛。“小妖精别乱动”李修尧埋怨着她,眼睛不敢去看因为映容的动作而露出来的两只玉兔,伸手赶紧将她的锦被盖好,“我现在学会了,以后专门说给你听,反正别人也听不懂,我无论何时说,你也无需觉得害羞,岂不甚好”真是聪明劲儿没用在正经地方。映容在他胸膛上蹭了蹭,蹭掉那些眼泪,抬头向他胸膛上捶了一拳:“胡闹。”“夫人真是没有情趣。”李修尧皱皱眉,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映容翻翻白眼,不理他。她突然想起,刚才他脱了衣衫的时候,背上曾露出了还未痊愈的箭伤。“你肩上的箭伤怎样了”映容关切地问着。“无碍,刘太医调理的甚好。”李修尧漫不经心地答着,“你要作甚”映容抿了抿唇:“刚才未看真切,让我看看伤口恢复的如何了。”“没什么好看的,已经在结痂了。”李修尧摁住映容的头,不让她乱动。“你受伤时我未能悉心照顾,待我醒了,你要快好了,让我看一眼还不成吗”映容执着地和他辩论着。李修尧拗不过,支起了身子:“成成成,你看吧。”说完,李修尧退了衣衫,背对着映容。映容本想披件衣服再起身,却无奈自己的衣服全都可怜地躺在地上了。索性,她也不顾那些,专注地看着李修尧的伤。“嗯,是好的差不多了。”映容用手轻轻摩挲着那开始结痂的伤疤,“会不会留疤”“无妨,不是有三哥给的生肌膏吗,过几日你帮我擦上即可。”映容放了心,便也不再多问。从身后替他披上衣服,她轻轻拥住了他。李修尧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折磨地够呛。他声音沙哑地开了口:“仪儿你松开。”映容这才意识到,自己未着寸缕地拥着他,他定是难受得紧。她连忙松开了他,拥着被子躺了下去,幸亏天色已暗,他看不清自己的脸,看不到她脸上的红晕。李修尧却长舒了一口气,穿好衣服后,躺下抱住了她。“都是为了日后你我二人再有子嗣不然我怕是忍不住了。”映容闻言,脸上更烫了。夜色渐浓,璟王府的夜晚降临了。而榻上的二人,静静地躺着,却彼此一言不发,只想好好感受这份静谧。“仪儿,你所说的那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可是出自你前世的那个地方”李修尧摸着映容的发,慵懒地问着。“嗯。在我们那儿,男子一生只可迎娶一位女子,若想再娶,唯有休了此妻。”“所以最初,容儿才那般抗拒我心里存着蓁儿”李修尧有些小心翼翼,生怕触到映容的痛处。“是。修尧,你或许最初觉得我是那般心胸狭窄,或是心思古怪之人。可我无法同你说,在我们那儿,我这般心思,是最平常不过了。”映容低垂着眼,淡淡地开了口。“仪儿”李修尧心疼地拥住她。映容安慰地笑笑:“都过去了。此刻你了解了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