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儿在前世可有心仪之人”李修尧把玩着映容的青丝,语气里有几分紧张。映容在心里笑笑。也有让他如此紧张的时候呢。她摇摇头,开了口:“未曾。我在前世,是个寡淡之人,未曾遇见心仪之人,亦无人心仪于我。”“当真”李修尧的语气中染上一丝喜悦。“当真。”映容笑了笑。李修尧在黑暗中得意地勾起了嘴角,随即,吻上了映容的唇。却煞风景地,映容的肚子叫了起来。李修尧停下动作,咯咯地笑了起来。“不许笑。我一日没进食了。”映容敲打着李修尧,却惹得他笑的越发厉害。“笑笑笑,笑死你算了。”映容用被蒙着脸,没脸再见李修尧。“竟这么咒我,我死了你要给我守寡去吗”李修尧一把拉开她捂在脸上的被,“行了我也饿了,我去叫你的两个丫鬟传膳,你先躺一会儿,咱们用晚膳。”说话间,李修尧已经下了榻,掌了灯。“青芷,进来伺候你们主子穿衣。碧琬,去传膳,顺便把王妃和我要喝的药也一道准备了,饭后就饮了去。再吩咐下人烧好洗澡水,我与王妃饭后沐浴”映容躺在床上,听着李修尧有条不紊地吩咐着下人。她突然觉得,自己自从来到这个陌生的时空以后,这般踏实的感觉,竟是头一次有。不自觉地,她嘴角已经挂了笑意,害怕青芷看见,连忙将锦被再次蒙到了头上。作者有话要说:快要开始大结局倒计时啦、第六十二章映容和李修尧的身子一天天都好转了起来,在府上休养的这段日子,两人均未出门,连李修乾也免了李修尧例行的上朝,命他何时休养好了何时再来。一时间,随着秦宋两家的覆灭,圣上对璟王爷的宠爱简直达到了极致,有那好事的官员,甚至在私下议论,万岁爷只怕是对他这长相俊美的七弟有什么非分之想。萧相国倒是因为久不在朝上见到璟王爷而操碎了心。他担心女婿是一方面,更担心的却是自出事后他只去探望了一次的二女儿。那时映容尚在昏迷中,他心疼万分,却也无能为力。终于,在李修尧痊愈后上朝的第一日,下了朝,萧仲山就急急地喊住李修尧,询问着映容的情况。李修尧一惊,这些日子光顾着安顿宋蓁,和映容耳鬓厮磨,倒是忘了照顾到这操着心的老丈人,连忙施礼道歉。“小婿竟糊涂至此,往相国大人见谅。”萧仲山倒也不甚计较。两人话语间便到了宫门口,便决意一同回府,让萧仲山看望看望映容。映容听见小厮传信回来说相国大人要来,也是一惊。小厮说,王爷让王妃好生准备,映容便明了了。李修尧已知自己的身份非萧家之女,为了不露破绽,自然是让自己准备好与父亲相谈之时的说辞吧。上次回萧家,萧仲山几乎都和李修尧在一起谈论公事,自己也自然不用去周旋和考虑什么,至于和萧家的女眷们,她自然是照应得过来,不该说话的时候,不说就是了。可这次,她的父亲大人是亲自来看望自己的,她若是再不好好准备,那萧仲山也不是吃素的,迟早会露出马脚。这样想着,她便唤了碧琬过来。“一会儿相国要来。你也知道我这失忆之症,并未有改善相国大人若是来了,我该怎么照应”映容尽量平静地开了口,却难坏了碧琬。“主子,要说您未出嫁前,那可是对相国大人撒娇撒惯了的,相国大人也净是由着您的性子来可您出嫁以后,性子倒是收敛了不少,怕是若还按从前那么来相国大人才会觉得您不正常了”映容一听,心里倒是高兴得很。那这不就由着她自由发挥了吗。也好也好,只要自己不多说话就行,实在没办法,就搬出失忆这套说辞就是了。映容心里打算好了,抬头对碧琬笑笑:“成,我心里头有数了。一会儿你在旁边伺候着就好,别叫青芷来。”碧琬应了一声后,映容大致整理了妆容,不一会儿,李修尧就和萧仲山一起到了望月阁,映容摆上温婉的笑意,端庄大方地迎了上去。萧仲山拉过映容的手,把她从头上下打量了一番,点了点头,似乎对映容调理的结果十分满意。“爹爹快别站着了,坐啊。”映容和李修尧对了个眼神,让他放心,便拉着萧仲山在客厅的椅子上坐下。几番寒暄下来,映容都应对得不错,李修尧虽然一直喝着茶,打着圆场,心里头却替映容捏着汗,站在后面的碧琬也是不敢松懈,一直留意着谈话的内容,以防有什么映容答不上来的话,自己能帮着调解调解。好在,聊了一会儿后,萧仲山便拍着映容的手,嘱咐她好生休养,便欲同李修尧去谈些政事。映容暗自松了口气,将两人送到门口后,和碧琬对视一眼,两人笑笑,均是一块大石落地。“主子,要我说,您还是找个日子把您失忆这事儿一五一十地跟大人说了吧,要不然,这每回都弄得咱们主仆二人提心吊胆。”碧琬见没有外人了,便随着映容进了里屋,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歇着,顺便理了理刚才紧张的心绪。“也怪一直没寻到合适的机会。待下次我归家时,找个机会说说吧。”碧琬说的有道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早晚有露陷的一天,还不如自己先招了。只是不知萧仲山此次前来,是要跟李修尧谈些什么比起自己这一摊,那书房里如今谈论着的事情,才是正事儿。莫非是策反映容的直觉告诉自己,这猜测八九不离十。她叹了口气,也不去想太多。早晚会有这一天,早来晚来有何区别。“那王爷真打算在圣上的生辰宴上动手了”萧仲山小声地和李修尧确认着。“是也。相国大人,此事本王不想再拖了。再拖下去,怕是各方势力蠢蠢欲动,防不胜防。如今秦宋两家一除,朝上的形势变幻莫测,我一直未出手,一是苦于没有适当的机会,二是自己的身子一直未调养过来。而此番生辰宴,是我名正言顺入宫的好机会。至于皇上那边相国大人自是知道我与圣上的关系,自然不用担心。”李修尧沉稳地答着,似乎早已有了这些打算,“北蛮那边的五万精兵,和京城里以萧大人的名义养着的那五万骑兵,就仰仗萧大人帮着打点了,本王实在不方便出面,以防露出马脚。小婿只求老丈人帮忙在下个月皇上的生日宴之前,召集这十万大军,当晚包围紫禁城。”萧仲山听完李修尧的一番安排,便了解了李修尧已计划好了一切。他握拳施了一礼:“老臣定会安排好一切,请王爷放心。只是老臣有一题外之言,不知是否当说。”“相国大人但说无妨。”李修尧不免有些好奇。“朝中有传闻王爷与圣上关系甚密,说王爷与圣上恐是有龙阳之好。”萧仲山说完,面上也是一阵尴尬,不再多言。李修尧听罢,却是不在意地笑笑:“这么些日子未上朝,我竟是成了大臣们的谈资了。我与三哥交好,竟被传成这等荒唐事相国大人,我若告诉他们,我儿时常与三哥不着寸缕同寝而眠,那些嚼舌根的不更抓到把柄了吗”萧仲山听完一愣,随即笑笑开了口:“老臣也是被这些闲人说得有些糊涂了,竟担心起王爷来,此话王爷大可当老臣未言。”“萧大人是担心本王对萧家二小姐的情都是装出来掩人耳目的担心我与三哥那被谣传的断袖之情才是真的”李修尧眯起凤眼,支起头打量着坐在对面的萧仲山。萧仲山的心思被对面这狐狸王爷看透,心下顿时一惊,忙起身行了一礼:“王爷恕罪,老臣爱女之心天地可鉴,难免有此荒唐之思。”李修尧也收起探询的目光,勾唇笑了笑:“也罢,让他们传去吧。传多了,我这逆天行道之事怕是关注的人就少了,岂不是美事一桩”萧仲山也应和着笑笑:“是也,是也。”萧仲山同李修尧和映容用过午膳后,映容送萧仲山到了门口。“女儿,何时起变得和为父这般生分了”映容扶着萧仲山的手,在他欲踏上马车时,突然回过头,小声对映容这般说了一句。映容心下一惊,抬头不解地看着他:“父亲何出此言”萧仲山索性转过了身,握住她的手:“西海暗礁之珠,除了前皇后秦暮烟,和十公主李慧,不就是只有你才有吗你若是当晚回来后就将所见所闻告知为父,怕是也不会因此遭受这么多劫难。”映容听着萧仲山语重心长的话,却是一头雾水,苦于碧琬不在身旁,李修尧又在十几步开外的地方,唯有低下头,淡淡地说着:“女儿最初恼于父亲将女儿许给素未谋面之人,才故意生分着父亲而如今,女儿已长大,自然不能再像小时候那般骄纵了。然,父亲,女儿对您之心,半分未减。”萧仲山看着自从嫁入璟王府后,就沉稳许多的映容,叹了口气,拍着映容的肩:“我的小容儿终究是长大了啊。”他最后深深地看了映容一眼后,上了马车。映容看着已经有些苍老的萧仲山上了马车,突然发觉,作为萧映容,她有着一个如此完整的家在她做孟仪的时候连想都不敢想的家。“父亲。”听到外头映容的呼喊,萧仲山掀开了帘子。“过阵子女儿回家看望您和母亲去。此番,便劳烦父亲代我向母亲问好吧。”映容抬头,甜甜地笑着,对萧仲山说。萧仲山一愣,随即也笑笑:“好,为父回家后便转告你母亲。”映容点点头,示意了车夫,随即,马车缓缓向外驶去。萧映容,原谅我的贪心。映容看着远去的马车,心中自言自语着。“碧琬,西海暗礁之珠是何物”回到屋里,映容趁青芷出去,一关上门就问起了碧琬。碧琬挠着头想了想后,随即眼睛一亮:“啊那珠子啊,是大小姐啊,皇后娘娘在您未出阁前送您的那珠子啊,是西域进献给皇上的,一共就三颗,一颗赏了前皇后,一颗赏了现今的皇后娘娘,最后一颗送了十公主。而您对那珠子甚是喜爱,皇后娘娘就命人将其镶在钗子上送了您可是可是,后来,那钗子上的珠子,在您有一次要戴的时候,才发现没了,您那时候看到没了珠子的钗子,还伤心了好久呢,看着那钗子,还心事重重的样子。”映容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今日萧仲山所言之意。在自己未附到萧映容身上前,萧映容定是戴着镶有这枚珠子的钗子,不小心偷听到了秦盛和宋望之的谈话,而珠子不小心掉落当场,才留下了证据,被两家人追杀。之前在李修尧同自己叙述来龙去脉时,她一直未搞懂萧映容是如何露了马脚,却原来,问题出在这里啊。“那这支钗子如今何在”映容理清了思绪,继续问道。“这钗子啊,后来您说是家姐送的,弃了可惜,就一直放在那儿了。再后来,皇后娘娘又送了您一对珍珠,您喜欢得紧,就命人打了一直一模一样的钗子,把那一对珍珠镶在了那两支钗子上哦,我想起来了,就是九王爷回来的接风宴那天,青芷给您配的那对钗子可是奇怪了,后来我给您收拾首饰的时候,竟是莫名其妙少了一支,不知道去哪儿了”碧琬径自思考了起钗子的去处,而映容却是抿唇一笑“行了碧琬,不用找了。那钗子,我知道在哪儿。”映容由琳琅带着,进了李修尧的寝屋。“今儿个晚膳在我这儿用”李修尧斜倚在榻上看着书,知道映容进来,也未抬眼,径自问着。“先别说在哪儿吃的事儿。我有个事儿问你。”映容一把夺了他的书,微微笑着。李修尧无奈地起了身,挥手叫琳琅领着下人们先退下。“何事竟笑得这般诡异。”李修尧狐疑地打量着不请自来的映容。“你偷我的那支钗子,还给我。”映容挑挑眉,冲李修尧伸出了手。李修尧愈发狐疑地坐直了身子。经过映容一番解释后,李修尧方才明白过来。“如此说来,那萧映容,竟然是因为掉落了这枚珠子,才被宋望之查出了身份”李修尧把玩着刚才被他从床头拿出来的钗子,一边梳理着事情的原委。“正是。无奈这萧映容恐怕因为被逼赐婚于你,和萧相国赌气,亦或是害怕事关重大,不敢轻易说给他人听,所以到死也未将此事说给其他人。今日萧相国同我一说,我如今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