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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4(1 / 1)

小妖精作得要死要活,缠着他非要一枚千年血玉不可,他为此偷了三千两饷银,犯了盗军之罪,直接被拉出去砍了脑袋。”苏虔猛地打了个激灵,仿佛从被砍头的军校身上看见了自己的缩。“偷用三千两军饷尚要处以极刑,那试问勾结叛王,谋害生父又罪当何论”军人不紧不慢地说道。苏虔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贴在身体两侧,他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但一接触到上颢的目光便畏畏缩缩地低下头,他用弱不可闻的声音问道,“将军,如果深爱一个女子,难道不该为她付出一切”“可你爱上的是什么样的女人是你父王的姬妾”军人冷冰冰地问道。苏虔蓦地将脸扭到一边,他的目光闪烁不定,一双灵活的眼睛里盘踞着鬼祟,恐惧,以及一种不知所措的狂暴。“需要末将帮忙吗如果你父王知道此事,说不定愿意忍痛割爱,来满足儿子的心愿。” 苏虔刻意装傻的模样令上颢心生鄙夷,他不再看他一眼,转身大步向帐外走去。少年怔怔地呆立在原地,突然大吼一声,“不你回来”苏虔以闪电般的速度追了上去,他如同一只被激怒的狼,带着扑杀入侵者的气势,往前一跃,两手像利爪般死死抓住了军人的肩膀,他的手上有一股可怕的蛮力,好像要将对手给活活撕成两半。上颢本意是试探,没想到苏虔竟是动起手来,于是他也毫不客气地反肘相击,转身一拳将世子被打得踉跄倒地。苏虔一撑身跃起,像是不知痛痒一般,不依不饶地冲了上来,他迸发出一种疯狂的劲道,将上颢彻底惹火了。他瞅准机会一把掐住苏虔的脖子,将他重重地摁在木头柱子上,军人长年征战,手劲极大,少年被他掐得喘不过气来,半张着嘴巴直翻白眼。“你给我小心一点,”上颢的脸上呈现出一种阴暗的怒容,他低声威胁道,“下次再玩什么鬼把戏,我就宰了你。”等军人松开手,苏虔立即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地喘气,他一边喘气,一边跪在地上摸索着去抓上颢的军靴,“将军,将军不要告诉我爹,不要告诉他”上颢嫌恶地避开他的手,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帐,军人的长靴踩在地上发出橐橐响声,苏虔听着这响声渐行渐远,本想追上去再好言相求一番,但刚跑出大帐便戛然止步。从这里眺望远方,恰能望见一片起伏的峰峦,云雾缭绕,松林密布,镇洋王的宫室楼阁在半山腰间若隐若现。顿时,他的耳畔仿佛又回荡起了女子温柔纯亮的歌声,苏虔的腿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他想到她虚浮迷离的目光,洁白如羔羊般的胴体,心里不由自主地涌起了一股强烈的占有欲。小世子自情窦初开起便爱上了父王的禁脔,他从小看着天姿国色的云裳长大,平凡女子又怎么入得了他的法眼云裳烈火般灼人的美貌,卓然独立的风姿在他豆蔻之年,意志尚未发展坚定时便攫取了他的心,她会让他变得软弱,变得卑微,每次站在她面前,他都感到自己像是矮了一截,必须抬头仰视,才能端详她美丽的面孔。可镇洋王偏偏待他很好,在雩之国浮华的豪门贵胄中,亲情往往是淡漠的,像苏烈这般对儿子不仅有劬劳之恩,更有舐犊之爱的王爷其实并不多见,每当父亲用充满爱意的目光看着他时,他都羞愧得无地自容,可每次一遇见云裳鼓励的微笑,就又会恶向胆边生。苏虔魂不守舍地慢慢走回了营帐,他不知道上颢究竟是怎么发现这事的,更不知道他打算如何处置他,少年坐在椅子上用手抱住头,静静等待着太阳落山,只觉得死期近在眼前。*********次日,上颢难得休息,留在行馆中陪伴云檀。他将擒获广青王一事上奏给了皇上,却并没有想好怎么对付这小世子,虽然他有足够的证据将苏虔置于死地,可他一想到镇洋王,想到他谈起儿子时那张自豪又充满关爱的脸,竟是迟迟没有下手。上颢扪心自问,那么多年来,他下过的杀令不计其数,可如今却为了一对与自己毫不相关的父子变得心软,这让他十分困惑,于是干脆将它弃置一边,暂时不去多想。今日难得清闲,他打算陪陪云檀,于是卸下戎装,换了一身黑色绣银线的箭袖常服,腰束革带,脚蹬皮靴,穿戴得干净利落。距离行馆一里开外有一处僻静的海湾,深藏在两座凸出的高崖之间,战火尚未波及此地,拍打着洁白细沙的海水仍旧透着纯净透亮的碧蓝色,他带着云檀来到海边散步。海风湿润,气候和暖,因为上颢在,云檀有意挑朱弄粉,她精心绾了一个倭坠髻,宛如低垂微斜的蔷薇花,身上穿了一件质地轻薄的梅花纹纱裙,青黛丝绦束腰,手臂上挂着绘粉花的披帛。出门时,她见行馆外的灌木丛里盛开着几朵粉白色的海棠,便摘了几枝系在衣带上。两人乘着驷马,来到一处僻静的浅滩。丽人下了马车,走在洁白的细沙上,她的袖中盈满了暗香,一阵海风吹来,将女子腰间的海棠被吹散了一地,她慌忙将它们从衣带上取下,可惜动作不够快,几束海棠只剩下一朵完整的花了。女子捧着最后一朵花,一脸惋惜,她回头看着上颢,忽然灵光一闪,伸手要将花儿戴在他头上,上颢不同意,她便踮起脚尖,不依不饶地伸出手,将花儿往他发上戴,军人仗着身量高,左避右闪地躲开,丽人执意不肯放过他,围着他又跳又闹。她的衣袖中飘散出一阵阵芬芳,他被她缠得紧,不得不抓住她的手腕,夺下了那支海棠。云檀这才悻悻然作罢,上颢见她一脸不甘心的表情,伸手将海棠戴在了她的发髻上,于是丽人扬起一张笑脸来,春光明媚地望着他。“你留在天水城会不会觉得无聊”军人问道。他没有时间一直陪着她,而行馆中向来空空荡荡的,连书也没有几本,城中街市虽然热闹,可哪里比得上皇城的通衢大道“不会,这里很清静,我很喜欢,”丽人笑道,“至少不会有人找上门来求我做事。”在都城中,云檀是上颢的情人如同众人皆知的秘密,她名义上守寡,实则拥有身份高贵的入幕之宾,人们都相信只要这位美人在上将军枕边吹吹风,就能对他的决定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云檀为此常常要接见各式各样的人,这些人不是在军中犯了事,就是郁郁不得志,久久得不到擢升,指望通过她这条门路来达成自己的心愿,她虽然想方设法地避开他们,却也做不到次次都幸免于难。记得有个年轻军官,生得唇红齿白,颀长俊丽,他官拜别部司马,领着一营兵士不咸不淡地混了好几年也未见长进,不由心浮气躁起来,想要寻找捷径升官发财。他见云檀生得标致,又跟上颢关系匪浅,便打起了歪主意,想要将她化为己用,于是他跟踪她的车马,买通她的仆从,千方百计地制造了三次巧遇一次在茶坊中;一次在成衣铺子里;还有一次在城郊的小路上,云檀的马车坏了,而他恰好乘着一辆豪华的双毂马车赶到。趁着会晤间不可避免的交谈,此人摇唇鼓舌,将三次巧遇归结为天降奇缘,借机表达了自己的倾慕之情,他称赞云檀心地纯洁,美慧动人,与传闻中截然不同,可惜云檀根本不吃这套。这群男人在背后是怎么议论她的,她知道得一清二楚,在他们眼里她狐媚又势利,为了荣华富贵不惜自轻自贱,靠卖弄姿色来蛊惑人心。但即使如此,云檀还是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格外动容地接受了他的告白,虽然他们只撞见过三次,可她却表示自己已被他的执著和真诚深深打动,愿意倾心与之交好,并邀请他三日后去遥玦山庄做客。分别前,她问清了那人的姓名,并意味深长地冲他回眸一笑,“上将军近日军务繁忙,无暇前往遥玦山庄,军爷大可放宽心,你我约定之日,定然无人叨扰。”那人听到这话只觉心驰神摇,飘飘然恍如置身云端,原本遥不可及的锦绣前程顿时尽在掌握之中。谁料云檀当天晚上就心高彩烈地将这件事当作笑话告诉了上颢,上颢次日便下令将这小司马从皇城调往一座偏远小州当驻将,气得那人背地里直骂云檀是个奸诈的婊子。“我是一个口蜜腹剑的女人,”说起陈年旧事,美人露出了狡猾的笑容,“和我在一起,将军可要当心一点。”说完,她便笑着跑开,军人根本没追几步,便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回了怀中。沙滩上没有人,他搂住她的腰,低头亲吻她嫣红的嘴唇,云檀顺势依偎进他的怀里。、忙里偷闲两人在海滩上相依相偎,过了一会儿,她忽然又突发奇想,说要跳舞给他看。丽人生得纤手秀足,瘦削窈窕,柔软的身段跳起舞来宛如藤花迎风,杨柳垂岸;她时而延展修臂,时而款摆细腰,抬腕低眉,云袖轻舒,无不仙姿绰约,妙丽轻盈,这场曼舞进行到一半时,远远走来几个拾贝少女,云檀顿时害臊起来,她停止了舞蹈,飞奔回上颢身边。“怎么不跳了”他低头问她。“有人来了。”她有几分害臊。“来得不是男人,我不会计较。”他笑了起来。云檀摇头不答应,笑眯眯地斜眼瞪他。不远处的几个拾贝少女嘻嘻哈哈地闹做一团,她们脱了鞋袜,跑进海里互相泼水玩,云檀见了也想下水踩踩浪花,她一脸殷切地望着上颢,上颢自然不会阻挠她,他替她看着绣鞋,让她随心所欲地跑进海浪里玩水。云檀提着长纱裙跑进了浅海中,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地淹没了她的脚踝,水的触感清凉又柔和,她回头冲他笑,他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静静望着她。上颢一向纵容她孩子气的举动,从前他送过她的一匹白马,名曰照夜白,某天,它不知怎么地受了伤,躺在马厩里奄奄一息。那是一匹性情柔顺的白色母马,云檀很喜欢它,见它伤得无法动弹,便坐在马厩里照看它,一会儿抚摸它雪亮锃亮的鬃毛,一会儿附在它耳边说悄悄话。上颢见状便走进马厩里陪她,他很了解骏马,粗粗查看了一番就发现了症结所在,这匹马的前蹄生了溃脓,只要它开始走动,蹄骨就会慢慢地刺穿蹄角,最终再也无法奔跑。云檀得知后心疼不已,上颢安静地坐在马厩里跟她一起陪伴奄奄一息的白马,直至夜深。其实她知道,骏马受伤的例子在军营里屡见不鲜,他早就看得麻木了,可却愿意陪在她身边,看着她同情心泛滥,而不发一句讥讽之言。细碎的小事充斥着两人相伴的日子,时光像是水平如镜的湖面,每天都映照着同样鲜明纯净的蓝天,洁白浮动的云朵,或许有人会希望这无波的水面能掀动几回壮阔的波澜,可对经历过大起大落的人而言,只有平静的爱才是人间最久远,最真挚的情感。云檀迎着水浪,念着旧事,她回头去看上颢,上颢依然对她微微笑着。他的笑容总是很浅,仿佛天性中就带有自我克制的成分,这或许跟他从小打打杀杀,见了太多骨肉分离的景象有关。“上颢上颢”女子扬起一张明媚的笑脸,远远地冲他挥手,“你快看我看我”上颢依言看了过来。只见云檀从海浪中跑到了沙滩上,她本想顺势来一记侧手翻,展现一下优美的身段,谁料当她两腿腾空,双臂撑地时,胳膊忽然就是一软,紧接着噗通一声在摔在黄沙堆里,惊起千层浪。上颢万万没料到会发生这一幕,冷不防地笑出声来,云檀摔在沙子堆里,头昏眼花,耳鸣目眩,心中是羞愤交加。军人走过去将她抱了起来,他强忍住笑意,煞有介事地说道,“方才那一跤摔得很好,非常到位,我全都看到了,练兵场上也没人比你摔得更精彩。”远处的几个拾贝少女恰巧也看到了这一幕,正捂着嘴偷笑。云檀羞愤难当,恨不得遁地而逃,她捂住脸急声道,“我不要呆在这儿了,我要回行馆”上颢抱着她走回岸边,将她放在大石头上,为她穿好了鞋袜,抬头笑道,“我知道,你是为了逗我开心才故意那么做的,是吗”丽人面红耳赤,咬着唇儿嗔怪道,“你住嘴吧小心我打你”军人低头笑了笑,“好,我不说了,你真的要回去吗行馆可没有这里好玩。”“有你陪我,去哪儿都不会无聊。”她红着脸没好气地对他笑,清亮的眼睛里明光闪闪。于是两人启程返回,马车一路往行馆驶去。中途,云檀突发奇想,说要吃绿豆糕,于是上颢又让车夫掉转马头往城里跑。酒楼位于最热闹的街心,里头人声鼎沸,语笑喧阗,绿豆糕过了很久才出炉,等云檀心满意足地捧着食盒出来时,正午已过,大好天光被他们走马观花一般地度过了。“我是故意让你陪我买绿豆糕的,因为我不想让你回行馆,”马车内,美人笑盈盈地将头靠在夫君的肩膀上,她伸手撩起车帘子,让风吹拂进来,“只要你不在行馆,那些军校就找不着你,前头打得再激烈,也轮不到你去涉险。”“海边若有交战的迹象,我一定不会跟着你四处溜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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