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综合其他>胭脂与杀将> 分节阅读 40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分节阅读 40(1 / 1)

是个聪明的女子,一路上随机应变就是了,等到了璇玑海,找个机会全身而退,理应不成问题,况且”“好了,我去就是了。”云檀打断了他,转身向门边走去。她心里头颇有几分恼火,但一想到只要到了璇玑海就能看见上颢,脸上便又挂起了喜气洋洋的笑容,好像什么糟心事都烟消云散了。**********作者有话要说:在男女主继续温馨日常前,我要让女主先手撕一个男配、怪鸟成群再说苏昂摆驾东巡,仪仗车队经过了大半个月的行程,总算平安到达了天水城,一路顺风顺水,畅然无阻。天子亲临的消息早就传遍了整座城池,百姓们沿街载歌载舞,恭候銮驾,到处都是一派欢腾的景象。白华帝在侍从们的簇拥下,满面春风地入住了当地行宫,宫中金碧辉煌,备候多时的华衣美食尽皆奉上,苏昂将于此地休整三日,待到第四日便率文武百官出海,大行祭礼,以求海神保佑子民安康。清晨,太阳半浮在天水之间,东边晨光耀耀,璇玑海上风平浪静,朝阳的明光一束束照耀在湛蓝的海面上,目力所及之处尽是粼粼波光,水中沉鳞竞跃,暗涌迭起,孜孜不倦的浪涛一次又一次冲向堤岸,发出惊人的回响,高耸的悬崖在水面上投下一片巍然的阴影,任凭海浪起伏,屹然不动。上颢起得很早,他打算趁着休整的三日,出海巡查水兵各营,以及近海的岛屿和峡谷。海上水兵分为前后左右中五营,前营为红,后营为蓝,左营为青,右营为白,中营为黑,每船有甲长一名,兵夫三十名,各甲各器两面防守,向外而立,水兵们的一切行动都只以旗帜为标识,金鼓为号令,除了军中长官,他们不听命于任何人,即使天子也不例外。上颢带着几名副官登上一艘快船,沿着海岸线乘风破浪,巡查各营,璇玑海上的水兵早已准备就绪,各营战船罗列,井井有条,他本以为今晨的巡查很快就能结束,未料行至后营时,忽然起了一阵骚乱。距离水兵后营五里开外之地,有一处奇峻阴深的峡谷,谷中常传怪音,时如飞鸟嘶鸣,时如野兽咆哮,诡谲莫测,听得人寒毛卓竖。上颢以前从未到过天水城,对于璇玑海也不甚了解,他对海中奇兽只是有所耳闻,不曾亲眼所见,但为了此番护驾出行,他也是下足了功夫,不仅遍阅与之相关的古籍,还亲自登门拜访一些退役的老将,向他们取经求教。此时,后营骚动起来,司营将校派出了三艘战舰进入峡谷,上颢主动登上了其中一艘哨船。引领这支舰队的是一名年轻校尉,姓姜,名少安。上颢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有些惊讶,他想如果不是同名,那应该是他的旧识。果然,“上颢”不远处,一个与之年纪相仿的军人走上了哨船,那是个中等身材的男子,人物轩昂,气度豪放,但见他大步走来,口中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姜少安只比上颢大一岁,少年时期曾与他在同一个营地里接受训练,这年轻人的长相并不英俊,他有一双又黑又浓的眉毛,眉峰处高高地耸起,常常给人以野蛮刁悍之感,但那纯粹是相貌的作用,实际上,姜少安是个胸怀坦荡,蔼然可亲的人,“你也来了,真没想到”姜校尉走上前,热情地拍了拍上颢的肩膀。“上老将军一过世,族里除了我没人能来。”上颢满不在乎地微笑道,他打量了旧友一番,“这些年,你变得不多。”“你也一样,”姜少安咧嘴一笑,尔后肃正了面容,关切地说道,“上老将军威望素著,本以为他会老当益壮,长命百岁,未料此番走得那般突然,你要节哀。”“我没事。”上颢轻描淡写地带过了这个话题,他和上铭之间可没什么深厚的父子之情,但上家的秘密他从未对外人泄漏过,包括与之交情匪浅的友人。两人说着话,一前一后地走上了甲板,姜少安一声令下,水手们立刻各自就位,扬帆起航。船只乘风而行,海风阵阵,远方天水一色,碧蓝如洗。“听说这些年你成了天水城一带击杀海怪的行家”“行家倒是算不上,可总得有个人站出来做些事,不然大家都放不开胆子。”姜少安说着从腰间取下一个酒壶,拔出壶塞往嘴里灌。那并不是好酒,口感辛辣,气味刺鼻,但每次出征前,他都要喝一些,才能从容不迫地面对危机。“你喝酒是不是为了壮胆”上颢忽然问道。姜少安立时被酒呛得咳嗽起来,他一边咳一边笑,“没错,不管是上战场还是出海,我都得喝点酒,不然就会害怕,人一旦害怕起来就施展不了手脚,我可不想当逃兵”“要是你在天水城呆不习惯,我可以将你调回皇城。”海风带着咸腥的气味,一只洁白的海鸟落在甲板上,上颢一走近它,它便扑棱起翅膀飞走了。“不必,皇城是个会吃人的地方,不如留在这里看看大海。”姜少安笑得有些惆怅,“更何况,我不喜欢用交情换名利。”“你是真的不想回去,还是拉不下面子”军人看了同僚一眼,“像你这样的人才,皇城里正是稀缺,至于交情,这交情是要你付出代价的,不会让你既身居高位又游手好闲。”姜少安哈哈大笑起来,“这下我更不愿意回去了不过我已经想好了,再过个几年,我爹娘老得做不了生意了,我就回去继承家业。”说着,他微微苦笑起来。姜少安本是个很有军事天赋的人,从小喜好舞刀弄枪,因年少气盛,一时头脑发热而放弃了家里的酒坊,从戎入伍,开始凭借实力和战绩稳扎稳打。五年前,他眼看着就要从随军校尉荣升都尉,未料天有不测风云,沧州一场小规模的叛乱竟让他跌了个大跟头,官运急转直下,再也没了出人头地的机会。他失手杀了一名将官,那名将官的品阶比他高,靠山比他硬。姜少安犹记得那是个乌云滚滚,大雨滂沱的日子,前去定乱的军队因过分轻敌而一败涂地,残兵败将落荒而逃,一路丢盔弃甲,狼狈万状,直至跑进了一处破败的树林。当时,大雨如瓢泼,连参天大树都挡不住,将士们满身鲜血和泥浆,重伤的人再也支撑不住,接二连三地倒下,满地的枯枝叶发出龟裂的脆响,黑色的泥土被染成一片片鲜红,旍旗横斜萎靡,士气全无。远处的敌兵叫嚣着追了过来,要打这群落水狗,骄傲跋扈的领兵主将惊慌失措,他又怕又恼,浑身哆嗦,像头陷入绝境的狼一样在东倒西歪的士兵之间走来走去,口中骂骂咧咧。“打啊你们给我打站起来打”失去理智的军官忽然疯了一样对重伤的兵士猛踢猛踹,那些奄奄一息的将士被踢得口吐鲜血,哀嚎连连。姜少安看不下去,他冲过去抱住那个军官,使劲将他往回拖,可那人已经吓疯了,他乱叫乱嚷,抽出腰间的佩刀胡乱地挥舞,姜少安不得不跟他在雨中扭打起来。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不知道自己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又做了一个什么样的动作,只觉得眼前有白光一晃,厮打便毫无征兆地结束了。他的手握着对方的佩刀,插进了他的胸口,军官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嘴里沁出大口大口的血来,然后缓缓地仰天倒了下去。最后的最后,姜少安虽然死里逃生,却就此丧失了锦绣前程。他失手杀死上级,虽然情犹可谅,却难逃律法的制裁,姜少安坐了三年牢,戎马生涯从此到了头,再也没可能擢升官职。谈话间,哨船已呈一字型收拢,井然有序地驶入了沟壑迭起的峡谷中。水中潜伏着暗礁,峡谷中央的通道曲折弯绕,石峰千仞,拔海而起,两壁夹峙,仅有一船之宽。原本有说有笑的水手们,到了此处纷纷陷入了沉默,阴冷潮湿的岩壁由于海水的投射竟泛出了隐隐约约的蓝色幽光,峡谷内一片寂静,船只放慢了行进速度,兵夫们各司其职,汗不敢出。上颢和姜少安慢慢拔出了各自的腰刀,凭着多年的战场经验,他们已经感觉到有巨大的危险在靠近。远方,怪鸟的嘶鸣声越来越响,起初只有一只,随着它一声嘶鸣,大片大片的怪鸟从四面八方云集而来,渐渐地,漫天都充斥着呼啦啦地扇翅声,群鸟尖利的鸣叫简直能洞穿人的耳膜。“不好是多罗罗”姜少安脸色大变。“多罗罗是”上颢记得自己在古籍上看见过这种怪物,但危急时刻,他来不及说话,一群巨大的怪鸟便从高空中猛地扑入峡谷,它们的数量多得惊人,振翅高飞时简直有遮天蔽日之势。原本有条不紊的船队登时大乱,红蓝两面旗帜自船内升出,左右舞动,各船兵夫接到指令立刻拈弓搭箭,向高空中扑下的怪鸟连环激射。多罗罗以人肉为食,它们体型巨大,灰体白喙,爪硬如铁,展翅约莫一丈宽,直立高过常人。侦察队完全没有料到今日的鸟群竟是异常庞大,弓箭完全招架不住,船上的兵士们纷纷放火箭求援,抽出大刀跟落到船上的巨鸟近身搏斗。一只巨大的多罗罗扑棱着翅膀从天而降,它落在船头,正对着上颢,上颢虽然能征惯战,但从未对付过这种非人的怪物,只见鸟儿展开巨大的翅膀扇出一阵狂风,他猝不及防地被震出一丈远。军人敏捷地滚身一跃而起,他的战刀并没有脱手,正在船舷边与一只多罗罗厮斗的姜少安见状立刻高声喊道,“刺它肚腹那是要害”他的话音未落,那只怪鸟一声嘶鸣,腾空飞起,从高处一个猛扑。军人定了定神,他没有动,只是握紧了军刀伏身等待,等到那只怪鸟凌空而下,宽大的翅膀几乎将他包围起来的时候,他跳起来,扑上去一刀捅向怪鸟的肚腹。人与鸟重重地跌了出去,巨禽的鲜血很快便染满了整个甲板,上颢浑身上下溅满了鲜血,他快速抽出刀,站起身来,仅仅喘息之间,又一只巨大的怪鸟落在了桅杆上,它用铁爪乱抓,整座船不停摇晃起来,兵士们拉不住栏杆,接二连三地跌下海去。上颢提着滴血的战刀奔向船桅,他握住桅杆,借力跃起,一路往高处攀去,军人的动作如野兽一般敏捷又柔软,厚重的铠甲穿在他身上仿佛没有任何重量,每一次腾挪都轻便自如,矫健有力。他攀至船桅顶端,一刀削去了怪鸟的铁爪,多罗罗惨叫一声,振翅高飞,上颢快速顺着桅杆往下滑,下面有一只怪鸟正死咬着掌船舵手的肩膀不放,舵手拼命挣扎,失控的战船撞上了黑色的石礁。上颢借着落地的冲力一刀砍去了巨鸟的半边翅膀,受伤的多罗罗怪叫一声,反扑过来,这回上颢有了经验,他握起刀冲上去直刺它的腹部,又快又准又狠,一阵血雾从怪鸟身上腾起,它重重地撞在船舷上,翻了个身,跌下海去。被咬伤的舵手浑身是血,他的肩膀上有两个深深的窟窿,胳膊抬都抬不起来,却还使劲伸手去够船舵。“到船舱里去我来掌舵”上颢将刀插回刀鞘,一手扶住他,一手掌船,总算让这艘撞上山壁的哨船回归了正轨。援军破浪而来,他们尚未赶到,峡谷内却已是血肉横飞,战船冲撞翻倒,士兵们抱头鼠窜,有人被怪鸟的铁爪擒住抓到了半空,无情地撕成了两半,温热的鲜血像雨水一样洒落下来。战船上处处是曝骨履肠的景象,正当众人性命攸关之际,远方忽地传来一阵模糊的歌声,吟唱的人应该离他们很远,歌声几乎微不可闻,但那些怪鸟却听见了,它们突然停止了攻击,仿佛被什么迷惑住了。船上的战士们不明所以,他们吓得半疯半醒,趁着怪鸟分神之时,举起刀便一阵乱杀,多罗罗顿时死伤大半,它们见大势已去,领头的怪鸟扬头长啸一声,其余的便舞起翅膀,冲向高空,如乌云一般聚集起来,向远方飞去。船上的人总算松了一口气,他们伤亡无数,剩下的人死里逃生,甲板上到处都泼洒着鲜血和内脏,余下的水手们齐心协力,驾驶战船,慢慢驶出了这片幽深的峡谷。姜少安缓缓走到上颢身边,他满身血水,铠甲剥落了一大片,露出破旧的内衫;上颢同样一身狼狈,铁甲裂了好几处,头盔也不知道掉哪儿去了,乌黑的长发被打散了湿漉漉地披在身上。“我听到了歌声,”上颢一边掌舵,一边问道,“是谁在唱歌”“是镇洋王七年前从晔国带回来的女人,”姜少安向远处望了一眼,“当年你可是带兵主将,竟然不知道此事”“镇洋王从晔国带回来很多女人,我不可能全部知道,”上颢回答,“对镇洋王而言,打下晔国,最好的战利品就是女人。”“五王爷相貌英俊,举止风流,身边美人众多也不奇怪,”姜少安撕下一条衣襟,开始包扎胳膊上的伤口,“听说那个晔国女子貌若天仙,风华绝代,七年来长宠不衰,但由于身份特殊,五王爷不能立之为妃,人们便管她叫云夫人。”“她姓云”军人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丝微笑,他想到了云檀。“没错,这姓氏很美,不是吗”姜少安抬起头,望着蓝天中漂浮的白云,露出了淡淡的,渴慕的表情。“确实很美,但我不喜欢这歌声,它古怪得很。”上颢仔细回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