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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一番。“不管她的歌声古不古怪,总之能降服海上怪物就是了,这在天水城里几乎人尽皆知,我想那位云夫人定是个奇女子。”姜少安笑道,紧接着,目光忽地一凌,“对了,方才我在鸟群里看见了一只钦丕。”“钦丕”上颢略一思它思索,他回想起了古籍中的文字,那是一种酷似大鹗的怪鸟,很少出现在人间,可一旦出现,那个地方就会出现大兵之灾,“你担心此处会有战乱”姜少安神色凝重地点点头,“若是行祭礼时出了差池,那就麻烦了。”“这次的祭礼不会太顺利。”“你怎么知道”“直觉罢了,有时仗打多了能预料到危险,况且雩之国哪一年没有兵灾即使帝王出行也不可能万事太平。” 军人显得很平静,他的心情早已因见惯了风浪而变得麻木不仁。“你有把握全身而退吗这海里的东西可不好打。”“我没有把握,不过至今为止,我的运气都还不错,”军人说着露出了自嘲的微笑,“大概是有邪神庇佑吧。”姜少安听罢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笑声爽朗,中气十足,曾经有人开玩笑说,姜少安的笑声两里外都能听得见。可他的笑声刚落,明亮的天空便被一片巨大的黑暗覆盖。“怎么回事”“太阳这么快落山了”船只缓缓靠入港口,惊魂未定的兵夫们惶恐地抬起头来张望。太阳当然没有落山,只见广阔的天空中掠过一只巨大的九头鸟,通体赤色,翼广丈许,横展开来,几乎遮天盖地。“居然连鬼车都出来了”姜校尉眯起眼睛盯着没有阳光的天空,他有点惊讶,但毕竟是经验老到的水手,并不像周围的士兵那样大惊小怪。上颢微微惊讶,他抬起头来观望,这种赤色的九头鸟在民间被称为鬼车,传说它飞鸣而过的地方,都会有阴邪之物出现。只见鬼车在海面上投下一片巨大的阴影,它扇动着火红的双翼向远处飞去,鸣叫声酷似沉闷的哨音,鬼车飞翔的速度极快,一眨眼便掠过长空,化成了一个红点,消失在海天之间。烈日复又当头照耀,船上的骚乱渐渐平息,兵夫们井然有序地下了船,继续各司其职,受创的舰船被归集一处,送去船坞修缮,上颢下令封锁今日一切消息,以免惊扰圣驾,饱经忧患的水手们知道其中利害,纷纷三缄其口,照常操演,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作者有话要说:基友说姜少安这个名字乍一看很像美少女。。。真是好佩服自己能起出这样的名字。。。扶额。。。、手撕男配距离天水城千里之外,金玲关坐落在雄浑的山峦之间,立足于山岩峭峻之中,远远望去,城楼巍峨,垣桷高耸,城中人烟辐辏,景致繁华,沿街店铺连绵,买卖兴旺,十分热闹。一辆宽敞豪华的双毂马车缓缓停在街心的酒楼外,从车上走下一位形貌昳丽的男子,他轻袍缓带,不自藻饰,举手投足间颇有名士风范;跟随他下车的是一位羸弱秀丽的美人,她的裙袍是浅浅的桃红,雪白的容颜如盛开的山茶花,一双媚盈盈的乌目格外灵动。先下车的男子转过身,对丽人伸出手,可惜丽人视若无睹,自顾自从车上跳了下来,若无其事地转身道,“翠吟,下车了”“来了”一个清秀的绿衣少女从车厢里探出头来,她灵巧地跳下车,走到云檀身边。出发前,云檀叮嘱翠吟,让她寸步不离,翠吟是个机灵的姑娘,她一路上牢牢地黏在云檀身边,让文沐粼无机可趁。文家公子对此无可奈何,除非他开口明说,否则无论如何暗示,她都视而不见。有一回,翠吟见他几乎怒形于色了,干脆无辜地睁大了眼睛,用最天真的神态看着他,“文公子,您总瞧着人家做什么呀羞死人了”文沐粼登时尴尬不已,云檀故作气恼地瞪了翠吟一眼,作势要打她,而心里却是笑开了花:翠吟,干得好啊“这丫头被我惯坏了,说起话来没规矩,公子莫要放在心上,妾身代她赔罪就是。”她当时说着一脸歉意地站起身,向文家公子施了一礼。文沐粼见她那娇滴滴,弱不禁风的模样顿时火气全消,立马走上前想要扶她,可她巧妙地避开了他的手,他连她的衣带都没有沾到。“咱们为什么不直接去天水城,非要到金玲关来绕一圈”用饭的时候,云檀忍不住问道。桌上的菜非常可口,色香俱全,油光闪闪,可她却吃得很少。“我要在这里接一位朋友。”文公子笑着回答,他想表现得从容自若,却仍是流露出一丝紧张和戒备。原来,文沐粼在途中接到过一封信,看完信后,他们的行进路线就改变了。让云檀好奇的是,文沐粼看过那封信后就变得非常不安,好像有什么艰巨的任务从天而降,虽然他极力掩饰,但还是没有逃过女子的眼睛。她生怕刨根问底会引来杀身之祸,便佯装一无所知,照旧跟翠吟说说笑笑。当晚,他们找了一间客栈住下。文沐粼原本一到天黑便找借口来跟云檀亲近,说是要跟她促膝谈心,吟诗作赋,翠吟杵在屋里不肯走,他便拿出命令口气,指使她外出采购一些奇巧难寻的古玩。待到孤男寡女,同居一室,云檀只得百般敷衍,强作笑容,有一回,文沐粼狠了心要赖在她房里不肯走,她只得板起脸来,作出一副贞洁烈妇,宁死不屈的模样,手里紧紧握着刀,一副要豁出性命的样子才将他撵了出去。可今天晚上,文家公子竟是将云檀一人丢在客栈里,自己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云檀正暗自庆幸,谁料半夜里,她忽然听见客房外传来了异响,便赶紧叫醒翠吟,两人鬼鬼祟祟地将纸窗戳了个洞,偷偷向外张望。只见文沐粼带回来了三个人,其中两个是虎背熊腰的大汉,另一个则体格较为清瘦,但都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像从深山老林里跑出来的野人一样。云檀和翠吟面面相觑,待他们一靠近,两人立刻蹑手蹑脚地钻回了被窝,假装熟睡,好在文沐粼今夜没有趁人之危的意思,他自顾自带着那三个人走进了自己的客房,然后警惕地关上门,拴上门闩。原来文沐粼在金玲关接应的不是别人,正是广青王苏律。自从天云山一役失败,他狼狈逃逸,为了掩人耳目,故意与大部队分开行动,只带着两名西原勇士,乔装改扮,一路往东面逃,直奔璇玑海,到了那里就会有人安顿他们。广青王苏律与文家多年来关系匪浅,文沐粼的父亲之所以能当上丞相,可全仰仗四王爷撑腰。为了爬上这个位置,文相没少干亏心事,他作奸犯科的证据全都在苏律手里,苏律这回死了也就罢了,要是死前良心发现,说些不该说的,文相就得陪葬,所以他不得不费尽心力地救他,甚至劳烦自己的亲儿子前去接应,将通关文书捎给他。次日早晨,云檀因为提心吊胆了一夜,起得晚了一些,她打扮得相当朴素,一来上颢不在,她没心思梳妆;二来要与文沐粼见面,她巴不得自己丑一点,好惹他厌恶。等到她穿戴妥当,和翠吟结伴下楼的时候,文公子已经等候多时了。今天,他的身边多出了三个人,其中两个面目凶恶,身材魁伟强壮,宛如石像般立在一个头戴方巾,身着布袍的男子两侧,气势格外吓人。“这三位是”云檀故作惊讶地问道。文沐粼正待解释,那长袍纶巾的男子已经率先站了起来,对云檀拱手作揖,“在下姓郑,单名一个易字,这两位是我的随从,姑娘莫要害怕。”“啊,原来如此,那见过郑公子了。”云檀笑盈盈地施了一礼。这人的名字叫什么来着正义真是笑死人了,跟文沐粼一丘之貉的人能正义到哪儿去呀其实,这位自称郑易的中年男子便是广青王苏律。他约莫四十岁上下,体态高瘦颀长,容貌温和清俊,找不到半点强悍,充满攻击力的特征,由于他的右眼在天云山上被上颢一箭射瞎,不得不用黑色眼罩遮盖,这才显现出了几分与性情相符的,莫测高深的邪气。六个人围聚在桌边开始用早膳,文沐粼因为心虚而破天荒地沉默起来,不似平时那样舌灿莲花;四王爷苏律却是气定神闲,他跟云檀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苏律自称是金玲关内卖瓜的商人,与文公子交好多年,意气相投,故结伴而行。云檀知道这绝不是他的真实身份,毕竟,文沐粼负有才子盛誉,身份尊贵,怎么会和瓜商意气相投不过教她吃惊的是,郑易公子对于种瓜卖瓜真的很有经验,比如怎样种出的瓜才最甜,上哪儿卖售价最高,怎么与人讨价还价,他都口若悬河,好像真干过这行似的。云檀原以为他是个微服出访的王孙,可见他那么接地气,不由疑惑不定。一行人各怀鬼胎,出发去往天水城,一路上假情假意,你来我往,文沐粼起初很紧张,后来见云檀全不拘束,反倒是愈发活泼起来,也就跟着放宽了心。四王爷很喜欢云檀,他觉得这姑娘不仅长得好看,嘴巴也甜,面上又总是笑嘻嘻的,他说什么话她都听得格外仔细,苏律寻思着自己年纪大了,身边要是能有一个这样的干女儿倒是很不错,平日里可以为他排忧解烦。文沐粼则表现得文质彬彬,言语得宜又不乏殷勤,当云檀与苏律谈笑的时候,他就礼貌地静坐在一边观察。他发现云檀是个很难捉摸的女人,她擅长展现一种天真烂漫的情态,好让人觉得质朴可爱,这与他在遥玦山庄时见到柔媚模样大相径庭。云檀一心一意与广青王交谈,极少接文沐粼的话茬,只是偶尔在他讲话时看上一眼,以示尊重。她这么做的原因自然是不想引起文沐粼的兴趣,可这风流公子却把这当作了欲擒故纵的把戏。他兀自想入非非,时不时地夸赞她几句,这夸赞十分巧妙,仿佛是不经意而为之,却又说得恰到好处,云檀知道他殷勤的目的是想把她勾上床,因此愈发谨慎起来,到最后干脆连个正眼都不给他了。旅程中的气氛祥和而美好,若能就这样顺顺利利地到达璇玑海,然后各走各的路,倒也不错,可惜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致命的风波源于一场无心的谈话。有一回,苏律与文沐粼私下里说话时,提起了云檀。“文公子艳福不浅,您这位女伴有意思得很,不知是什么来路”其实文沐粼只要说她是某个富老头的遗孀就行,可偏偏没克制住那颗蠢蠢欲动的虚荣心。只见他露出了神秘莫测的笑容,朗朗道,“王爷有所不知,这个女人是个厉害角色,她老家在西容城,十七岁时来皇城做工,凭借高超的手腕把一个老商贾迷得神魂颠倒,不仅风风光光地嫁进了遥玦山庄,还在新婚之夜把那老头给整死了。”苏律听罢大笑起来,“这倒是奇了”“奇的还在后头,小夫人孀居寂寞,本性难改,仍惦记着攀高枝,找下家。她不知道使了什么妖术,跟上家小儿子好上了,年来,上颢一得闲便往遥玦山庄跑,对她是一往情深。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此时此刻,文沐粼吹嘘的重点来了,“女人到底是喜好风雅,享受趋奉的,武夫虽然刚正却木讷无味,自从她遇见了我,便真正动了心,对我小心翼翼,服服帖帖,这一回还心甘情愿地抛下遥玦山庄,随我一路颠簸,去往璇玑海游历。”文公子从从容容地说话,脸上带着三分骄傲的神情,可四王爷的面色却越来越阴沉,等他说完,苏律的眼睛里已经闪现出杀机,“这个女人留不得,今晚就得把她除掉。”“这是为何”文公子大吃一惊。“你方才说,她与上颢有年的交情,万一到了璇玑海,她趁机与上颢接头,泄漏了我们的行踪,那我们可就呜呼哀哉了。”“不可能,她根本不知道王爷的身份。”文沐粼连忙反驳,云檀到现在都没给他尝过甜头呢,大好的美人就这么死了,他可不甘心。苏律冷笑一声,“你又不是她,怎知她一无所知说不定她在假装天真,暗使诡计,文公子这般怜香惜玉,日后恐怕要栽在女人手上。”听到这话,文沐粼的表情阴险起来,他打骨子里流连花丛,却最恨别人说他离不开女人。“王爷多虑了,您若是打定主意要白家夫人死,在下今夜就去办。”说完,他阴沉着脸色,忿然起身,拂袖而去。是夜,云檀正与翠吟在客房中说话。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在心中揣测那位郑易公子的真实身份,当她看见那只瞎眼时,脑海中的确闪过了此人会不会是广青王苏律的念头,可这实在是太荒唐了,云檀根本没往下想。可惜事实有时就是那么荒唐,就像云檀完全没有料到今夜会有杀身之祸一样。文沐粼走进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非常可怕,他看了一眼翠吟,“你出去。”平常他仗势欺人,好歹有个借口,今天却极其反常,翠吟疑惑地望了云檀一眼,云檀示意她听话,她点点头,默默地走了出去。屋里只剩下两个人时,文沐粼阴测测地望着云檀。看来他要原形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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