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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被巴图孟克逼了出来,此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满都海似乎很懂得操纵这些灵物,几个手势之下,便控制得它们服服帖帖,说停就停。其木格趴在一边,看得有趣,刚才的小小不悦似乎已经烟消云散,不断发出惊叹声。大功告成,其木格拉着李慕儿出了营帐,李慕儿一颗八卦的心再耐不住,开口问道:“其木格,为什么巴图孟克看起来这么听满都海的话他们真的是夫妻吗”、第二零二章:老妻少夫夜幕降临,大草原的黑夜并不宁静。耳边是呼啸的风声,李慕儿躺在床上,脑海中不断回忆起这一天一夜来,所受的种种震撼,包括方才其木格对她讲的那个,关于满都海与巴图孟克这对老妻少夫的故事。满都海,本是鞑靼前任可汗满都古勒汗的侧妃。那年,满都海才十四岁,而满都古勒汗还只是成吉思汗的第二十七代继承人,当时不过很有可能继承汗位而已。他到汪古部求亲的时候,满都海家里其他的姐妹并没有什么兴趣,因为他只是众多继承人中的一个,未必会做可汗,年龄又偏大。然而,满都海却不是这样的看法。她自小武艺高强,政治军事才能出众,为了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一统蒙古,作为一名汪古部贵族的女儿,满都海不顾家人的反对,自愿嫁给了比她大二十二岁的满都鲁。也许是命中注定满都海必成大业,从王妃扶正到大哈屯的两年时间里,成吉思汗的其他继承人相继去世,满都鲁虽已暮年,却名正言顺地继承了汗位,满都海也被尊为满都海赛因可敦。只可惜,她为老可汗生下了两个女儿,却始终未曾诞下男丁。暴风雨却不会因为你还没有准备好就推迟降临。满都古勒汗因病去世,没有儿子继承大统。由于满都古勒汗无嗣,当时蒙古本部共六万户,大汗直辖一万户,还包括当初兼并孛罗忽的部分部众,便都继承到了满都海皇后麾下。如此强大的势力,对想要问鼎大汗宝座的人而言无疑是种诱惑。蒙古历来有继承人收取死者内人的习俗,不论谁做了大汗都可以娶前任大汗的妻妾。这也就意味着,谁娶了可汗的遗孀满都海,就将继承满都古勒汗的部众、财产和可汗的地位。于是蒙古草原各地的贵族王爷们,纷纷来向满都海求婚。但是按照蒙古继承法,只有成吉思汗的直系后人才可以即位为可汗,求婚者众多,却都不是成吉思汗的直系后裔。寻遍整个大草原,成吉思汗黄金家族的继承人,只剩下年仅六岁的孤儿孛儿只斤巴图孟克。满都海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决定:下嫁给比她小整整二十五岁的巴图孟克。其实在李慕儿看来,致力于大业的满都海会做出这个看似荒唐的决定,并不稀奇,更多的恐怕是无奈。一来巴图孟克确实从继承顺序来讲排在最先,就拿瓦剌族也先的例子来说好了,外姓人哪怕有再大的实力夺得汗位,最终都会成为众矢之的,名不正则言不顺。二来巴图孟克年纪幼小这件事,还能让权臣们放松警惕,好让满都海有时间缓口气,慢慢培养新可汗。其木格还说,巴图孟克的命运十分坎坷,幼年丧父,母亲也被奸臣太师掳走,要不是被满都海发现,他可能一辈子都碌碌无为,或迟早被觊觎汗位的有心人杀害。而迎娶满都海之后呢,巴图孟克自然而然坐上了第一把交椅,称号为:达延汗。这么听来,满都海确实是巴图孟克的恩人,让他免受孤苦不说,还捧他坐上汗位,一跃成了蒙古草原的众狼之王。巴图孟克若是不尊重她,可谓天地难容。至于两人之间的夫妻之情,李慕儿相信,巴图孟克在满都海的教育熏陶下长大,一定对她充满了依赖。早上见到的那对双胞胎,也足以证明,两人虽然年龄相差悬殊,但感情应该是极好的。李慕儿闭着眼睛,都几乎能看到他们一路走来的不易,必定充斥着诸多非议,面对了不少抗争。尤其是对于满都海而言,不知会不会有“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的遗憾李慕儿私心觉得,如她这般胸怀天下的女子,大抵是无暇琢磨这些儿女情长的感慨的。好在满都海在政事上所获得的成功,显然已经达到了她的预期。含辛茹苦培养新可汗十余年,如今终于看到他能独立站在高位,掌控全局,这样的成就感,想必是比众属下对她的服从更让她感到欣慰的吧。对于这样一位伟大的女性,李慕儿唯有敬佩。可对于怎样反抗她从而回去中原,却显然成了大问题。李慕儿边思索着,边感受到困意渐渐袭来,眼皮发沉便要睡去。突听得帐外马蹄声四起,全然不似白日那样欢快,反而混着人群厮叫,充满了动乱的气息。李慕儿匆忙穿好衣服,小心谨慎地拉起帘子一角查看。果然,人荒马乱,两批武士厮杀在一起,刀剑划过皮肉的声音避不开地钻入耳朵,听着瘆人的很。看来应该是族人内乱,鞑靼正在收复草原中,有敌人前来挑衅并不奇怪。李慕儿不愿掺和,眼神四处搜寻着她仅认识的几个人。没有看到巴图孟克和满都海,倒是其木格,和几个侍卫护在一个营帐前,警惕地望着马上的敌兵。那并不是大汗与王后的寝帐。可看她紧张的样子,里头分明有什么重要的人物。李慕儿眨个眼的瞬间,突然发现有匹烈马突破重围,呼啸着向其木格奔去。“其木格当心”李慕儿几乎是本能地施展轻功飞跃到她身边,却还是晚了一些,其木格左侧的侍卫已经被砍杀在地,其木格往后退了几步,勉强站稳。李慕儿眼色一厉,抽过死者手上的刀,以刀为剑,与来人厮打在了一起。可那边本乱战着的敌兵,似觉察到了目标所在,纷纷朝这边涌来。李慕儿与几个侍卫,立于下首,想要拦马,便会被马上骑士所伤;与骑士过招,便要提防烈马冲撞,一时只能忙着招架,情势十分被动。李慕儿右手尚难自如,不能在马背上与他们而战,唯有将他们逼下马来。此时她一刀刺进马腹,还未来得及拔出,背后忽然有人趁势偷袭,眼看就要砍向她“女学士”其木格大叫一声,紧接着李慕儿感觉到背后疾风扫过。待她回头,只看到一把弯刀接住了砍过来的刀刃,随后弯刀的主人一脚便将来人踢飞居然是满都海。李慕儿与满都海出于武者本能,后背微微贴在一起,面对左右敌众,她们转头对视了眼,彼此唇角一勾,挥起刀来并肩而战、第二零三章:血脉不亲这里毕竟是满都海的地盘,鞑靼的勇士们都不是吃素的,看到满都海身陷包围圈,立马一群群冲了过来。一直没露面的巴图孟克也出现在了打斗圈里,几下就砍杀了好几个人。没过多久,敌兵就被一一拿下。雨过天晴,众人忙着收拾残局,不声不响,似乎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李慕儿脸上溅了几滴鲜血,漠然地望着被挟制住跪在面前的主谋,他说着她听不懂的蒙语,她只能从满都海和巴图孟克的表情判断他对鞑靼到底有何深仇大恨。可是他们显然已经见惯了这种场面,竟然淡定地眼睛都不眨一下。末了,人被押了下去,满都海才转身面对她,脸上露出丝欣喜,用简单的汉语夸赞道:“你,武功很好。”巴图孟克也哼了一声道:“那倒还有些用处。”李慕儿抹了把将要流进眼睛的血滴,默不作声地丢掉了手上沾血的刀。从刚才她们开始于对方厮杀时就钻进帐里的其木格,此时终于走了出来,冲满都海点了点头,大概是示意里头的人无恙。而巴图孟克的眼神却有些怪异,在大家都松了口气,眉头舒展开来时,他却连看都不看营帐一眼,冷漠地提步就走。李慕儿好奇地看向其木格。其木格冲她瘪瘪嘴,走过来感谢道:“刚才多亏了你。”李慕儿摇头轻笑,“没想到你不会武功。”“嘿嘿,我打小就爱看书,却没有兴趣练武。”其木格挠了挠头,“我也没想到,原来你的武功这么好。现在想想,要不是冯月言迷晕了你,我们还指不定能不能带走你这个死心眼儿呢。”她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李慕儿又想到那边的事。“你们没有把冯小姐怎么样吧”“当然没有。”其木格移开了眼神,笑道,“这点怜香惜玉之情,我们还是有的。”这就奇怪了。李慕儿暗忖,冯月言是认识她们几个的,一定会告诉朱祐樘她是被鞑靼使臣所掳。且不说鄂尔多斯离京千里,当时其木格她们是朝贡,朝贡事宜尚未办完,朱祐樘更曾邀请她们观太子册礼,也就是说她被掳之后定然还在京城待了好几天。距今想必已经过去不少日子,为什么朱祐樘没来寻她其木格眼珠子转了转,呵气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我劝你死心吧,大明皇帝真的判了你死刑,直到册封太子前我们离开,他都没有收回成命。”李慕儿心尖儿一冷。只听其木格继续说着:“冯月言知道他要杀你,怎么会供出你的去处她对你还算真心,至少,是不想你死的。”李慕儿闭上眼睛,想平复下混乱的情绪。一旁的满都海一直看着巴图孟克的背影,直到他已走回寝帐,她才叹了口气,转身想要进营帐瞧瞧里面的人。刚撩起帘子,她又似想到什么,对其木格和李慕儿招了招手,道:“你们俩,一起进来吧。”李慕儿被其木格拽了把,慌乱地抹干净脸上残存的血渍,才随着她们一起钻了进去。大概是人生来就有好奇心,李慕儿恍然觉得,自己的事还理不清个头绪,却对这大草原的人事充满了好奇。里头被众人保护着的神秘人物,就算其一。烛火很微暗,她只能模糊看清榻上躺着的一个妇女的轮廓,看起来与满都海年龄相仿,不会太大,也不会太年轻。她的脸庞埋在阴影里,看不出是什么表情。满都海和其木格一齐走过去蹲伏到她床边,她却只抓住其木格的手,对她讷讷低语了几句话。从李慕儿这个角度望过去,满都海显得极为尴尬。可满都海自己似乎并未放在心上,安抚妇人的声音比任何时候都温柔。李慕儿既然进来了,自然也学她们一样靠了过去。妇人这才注意到她,微微仰起了头来看她。徐娘虽老,风韵犹存。李慕儿尚在怔愣,突然手上一沉,是她把另一只手递了过来,牵住了她。其木格欣喜地与满都海对视了眼,转头道:“女学士,这位是我们的太后。”太后。巴图孟克的生母。李慕儿靠在草垛上,望着草原尽头的天际,隐隐泛起了一层红色,看来这惊险的一夜即将过去。“喝酒吗”李慕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回头,见其木格拿着一个酒囊,盯着她俏皮地晃了晃。“喝啊,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她笑着接过豪饮了一口,又扔回给其木格,看她仰头亦喝了一大口。草原上的马奶酒,有一股李慕儿不曾尝过的酸辣味道,说实话,并不爽口。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她半撑起身子,眼神再次悠远地望向天际。“怎么了”其木格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咕咚又喝口酒,“是不是一下子听了太多故事,消化不过来了”李慕儿回头冲她一笑,“是啊,没想到会见到巴图孟克的母亲,你不是告诉我,她在巴图很小的时候就被太师亦思马因劫走了吗”“嗯,可是大汗亲政后,皇后就让他去打败了亦思马因,接回了太后。这样一来,既维护了皇室的尊严,也恰时将大汗推向了前台,凸显了他的宽阔胸襟和统帅风范。”其木格说到这里暗自叹了口气,“今晚的那些刺客,就是亦思马因在漠西的旧部余孽,他们想要为亦思马因报仇,也想夺回太后,或者,杀了她。”其实,在李慕儿看来,太后跟了亦思马因十多年,想必早已与他有了感情,所以才看起来如此郁郁寡欢。她不敢直说,只试探问道:“看起来,巴图孟克对她似乎还有芥蒂。”“这是自然,大汗对这位母亲毫无记忆,他们之间的亲缘政治、感情纠葛特别复杂。这几年来,也从未有过任何互诉衷肠的只言片语。反倒是皇后,处处讨好着太后,试图缓和他们母子的关系。太后喜欢像我这样的年轻女孩儿陪她说话,所以皇后才让你也进去。”满都海果然万事都能处理妥善,李慕儿心中赞叹,正要说出口,却听太后帐前突然有人大声喊叫。两人惊得站起,其木格脸色一沉,郁郁道:“糟了,太后又发病了”、第二零四章:春祭大典帐中不知何时点起了熏香,香的味道很呛鼻,李慕儿刚进来,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榻上的太后面色苍白,双手抱着脑袋不断地呻吟着,那难受的模样让李慕儿看了都似乎能感同身受。小萨满朝鲁站在榻前,把手中的汤药递给早已在床头服侍着的满都海。可太后口中念念有词,怎么也不肯吃药。其木格忙伸手接了过来,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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