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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8(1 / 1)

更加狼狈。大手一挥,用衣袖盖住了她肩头,才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不,我很快就放你出去。”李慕儿舒适地依偎着他,听着他的保证,觉得身上所有的伤痛似乎都消失了,整个人像飘在云端,轻飘飘的。只想这样睡过去,永远不要醒。朱祐樘见她没有反应,低头见她闭着眼睛,挂着泪痕的脸上溢着满足的笑容,不禁摇了摇头。她的两腮泛着不自然的红,朱祐樘空出一只手来摸了摸她额头。果然很烫。“莹中”试探着叫她。李慕儿并没有睡着,沙哑着声音回答:“我不叫莹中,叫我慕儿。叫我,慕儿”“慕儿,”朱祐樘将她又抱紧些,“李慕儿”“真好听,”李慕儿睁眼,“我的名字,真好听。”原来从你嘴里说出来,真的好好听。朱祐樘闷笑,“一点儿也不好听,一点儿也不。”李慕儿也想跟着笑,却牵动了伤口,疼的她冷嘶一声。朱祐樘紧张道:“你不许笑”“是,皇上。”李慕儿坏坏逗他。朱祐樘满意地恩了声,又问:“慕儿,你告诉我,昨夜为何要去乾清宫找我”他说我。他没有说朕。他叫她慕儿。李慕儿觉得自己掉进了蜜罐子里,甜甜答道:“我想问你,是不是和我一样,不高兴我想陪着你,我想给你”李慕儿说着顿了顿,使劲想将手抬起来伸入怀中。“给我”朱祐樘突然脸红起来。“那个”李慕儿同时说道。朱祐樘脸更红了,嘴角却高高地扬起来,这死丫头,实在是,脸皮太厚了谁知李慕儿却继续说道:“那个,我怀里,我够不到。”“啊什么”朱祐樘觉得好像被人打了一闷棍,又发作不出,原来是自己想歪到哪里去了。他尴尬地咳了声,才把手探进她怀中暗兜,摸出来一个:月饼朱祐樘无声愣住。哪还像月饼压扁了,碾碎了,油乎乎一坨,粘在手上。眼睛里却热热的,有什么东西快要涌出。这下轮到李慕儿脸红,看着他手中玩意儿,轻轻说:“碎了,呵呵。这个馅儿我觉得最好吃,就,藏了一个给你。呵。”朱祐樘迟迟没有说话,他一动不动,盯着月饼,陷入了自己翻腾的思绪。慕儿,是我害了你。恩怨情仇,原来,唯情字伤你。对不起,李慕儿。李慕儿发现他没有回应,便唤他道:“喂,喂。”朱祐樘回过神来,“我也不叫喂,唤我的名字,你知道我的名字。”李慕儿弱弱地笑了一声,“臣,不敢啊。”“这个,可以敢。”李慕儿只是笑,她一点也不喜欢他的名字,不喜欢他的姓,不喜欢他掌握着至高无上生杀大权的身份。“你不愿意”朱祐樘似乎意识到什么,犹豫了一下道,“那就叫我的小名。”“小名”李慕儿忍不住想转头看他。朱祐樘怕她牵动伤口立即制止了她,“嗯,我小时候没有名字,母妃不愿给我取名字,就叫我阿错。”阿错,错听来并不光彩的小名。李慕儿试探着唤道:“阿错”“嗯,我在。”朱祐樘低声应着,举起月饼咬了一口。李慕儿惊呆了,尴尬问道:“是不是很难吃”“恩,很难吃。比母妃做的,差远了。”朱祐樘说完将月饼递到李慕儿嘴边,李慕儿就着吃了一口,果然,冷冷的,硬硬的,并不好吃。可还是抑不住的甜。又听朱祐樘继续低低说着:“母妃做的糕点,是这个世上最好吃的。可是,母妃却死在自己做的糕点之下。慕儿,你说,是不是很讽刺”“阿错”李慕儿只是轻轻唤他。她听说过那个福薄命薄的女子,那个红颜早逝的纪妃,当今天子的生母。可是从他口中听到,却令她止不住的紧张害怕起来。“万贵妃不知从哪里听说母妃糕点做得可口,叫母妃做了满满一盒精致的糕点送去。万贵妃说,她身边的爱犬嘴馋先尝,却一命呜呼,便来质问母妃。母妃分辩,万贵妃道既然你的糕点没毒,就叫祐樘来吃了它。母妃知道,她是想害我。于是母妃,一块一块地吃下了自己的糕点,一块一块,一块也没有剩下”李慕儿听他娓娓道来,明明他说得平静无波,李慕儿心里却被绞得生生地疼,眼泪又簌簌地落下来,只有轻轻唤他,“阿错”“等我下学归去,母妃安祥地躺在床上,嘴里全是血。我哭着叫她,我也想大吵大闹,我也想为她报仇。可是我瞧见,万贵妃手下的太监汪直就在院子角落躲着看我,等着拿我把柄。我便只能轻轻唤她,母妃,母妃,你安息吧,阿错会好好保护自己,阿错会听你的话,鸟穿浮云云不惊,沙沉流水水尚清”“任他尘世多喧嚣,静我凡心立功名”李慕儿一字一句接道,“我老早听过你的身世,所以一直很奇怪,哪怕万氏已死,你怎么也该把和万氏有关的人都处以极刑。现在我算明白了,你母妃教得你很好,她也很伟大。她知道,仇恨不会让你变得更好。阿错,三年前我醒来时,嬷嬷便告诉我,一定要报仇,一定要杀了你。可这三年间,我从没有一日感到开心直到骢哥哥封制我的内力,我居然觉得,这未尝不是一种解脱。”“我知道,我都知道,”朱祐樘一直说得很冷静,此刻却哽咽起来,“慕儿,假如那日,你成功把剑刺进了我的胸口,你也不会开心。因为,你和我一样,我们不是那样的人。我越想念母妃,就会越明白,她希望我成为什么样的人”他果然也很思念他的母亲,李慕儿意识开始朦胧,声音也越来越低,“阿错,我也知道,我也知道你昨日不开心。我应该陪着你的,我该陪着你”朱祐樘为她轻轻擦拭眼泪,拍拍她的脑袋继续说:“我从小就习惯了掩饰自己的情绪,我从小就知道,什么该要,什么不该要,我从小就学习,怎样才能求得大同,可是我却始终没有学会,怎样去保护自己珍爱的人”朱祐樘感觉到怀中的人又昏睡了过去。她的身子越发滚烫,伤口也还未止住血,可是他却舍不得放开她,顾自低低地说着话。只想再抱她一会儿,再看她一会儿,再陪她一会儿。、第二十六章:投靠钱福牢墙的小窗口照进一丝光亮,虚虚地笼着二人。朱祐樘穿着一身明黄,盖着身前的可人儿。大牢里时而有人叫屈,有人大骂,此室却是恬静温情,又恍惚朦胧。马骢不顾萧敬阻拦,直冲进大牢,恰好看到这样一幅温馨的画面。于他而言,却是震惊难道,皇上也对慕儿动了心他的慕儿朱祐樘是听到他们吵闹进来的,却还是痴痴地看着李慕儿。直到马骢走到里面跪下叫他,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李慕儿。把她慢慢平放在地上,将她额前的碎发拨开,又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什么,方才起身。他拽起自己衣袖一角,正要用力,又停住想了想,对马骢道:“马骢,把你的外衣脱下来,给她盖上。”马骢今日穿着家中平常衣服,闻言二话不说脱下外套,便要往李慕儿身边而去。却被朱祐樘一把拦下,拿过他的衣服哗啦罩住李慕儿。马骢心里的疑虑更深了几分。做完这一切,朱祐樘终于解脱似的叹了口气,转身看着马骢的双眼。马骢一与之对视,便要低头回避。朱祐樘正色道:“马骢,抬起头来,看着朕的眼睛。”马骢心惊,只能迎上他的注视,叫一声:“皇上。”朱祐樘坚定地望着他,像是鼓起了所有的力气,问道:“马骢,你可想救她”马骢毫不犹豫地回答:“臣当然想”“朕将她交给你,你是否,能护她周全”马骢闻言咚的一声跪下,一字一句地答:“臣,愿以性命相护”马骢没能看见此刻朱祐樘眼里的灰败,只听到他继续叮嘱:“如此,你便带她走吧,不要让人找到她,不要回来,直到”马骢听他迟迟不继续,提醒道:“皇上”朱祐樘没有回应,只是一步步走到牢房门口,才回头看李慕儿一眼,说道:“也许,永远不要。”马骢看着他一点点消失在视线中,觉得这个九五之尊的背影,此刻却透露着无奈和颓败。他急着奔到李慕儿旁边,看到她虽睡得香甜,却十分狼狈,脸上满是泪痕,嘴边甚至还挂着些饼屑。只是,他亲手簪上的玉簪花,早已不在。慕儿,你和皇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李慕儿终于睡醒过来,却发现自己早已不在刑部大牢。清淡的檀木香似有似无,身下是厚重暖和的床褥,上方是飘逸摆动的纱幔,转过头看向床外,窗明几净,是间清新闲适的卧房。怎么没有鞭打上刑,没有审讯逼供,没有按指画押,没有三司会审吗她怎么都不记得。就这样给放出来了会不会太容易了不过,她回想到睡着之前的事,便甜蜜地笑了起来,又情不自禁地哭了出来。是了,他说很快,很快就会救她出来,那自然是很快了,快到肩上的伤还在钻心地疼,没有一丝恢复的感觉。他是皇上啊。李慕儿越想就越哭得身子都微微抖动起来,可惜碍于双手还不好,身上也没有力气,否则真想跳起来即刻去寻他。他是皇上啊,九五至尊的皇上,却原来也有埋得那么深的痛苦,无人可诉,无人能解。她哭着去看窗外,却猛然发现,这不是她的房间。她的房间没有这么小,这里不是雍肃殿李慕儿脸上僵住,忙止了哭声使劲眨落眼泪仔细分辨。这是,在哪里急急开口叫道:“银耳,银耳银耳”门迅速被人从外面推开,映入她眼帘的却不是银耳,而是马骢。“骢哥哥”李慕儿疑惑唤他。“慕儿,”马骢赶紧跑到她床边,手探上她的额头感受了好一会儿,才呼了一口气,道:“谢天谢地,烧总算是退了。”李慕儿起不来,只能继续问:“我烧了很久吗”“整整三天三夜,”马骢为她掖掖被角,“一直发着高烧,说着胡话,对对错错的”李慕儿此刻虽然醒转,身子却一点也没爽快,好像又往鬼门关走了一圈似的。马骢知道她的心思,深深望了她一眼,安慰她道:“我知道你有无数个问题要问我,可是你现在还没好透,先吃点东西,养一养,我再慢慢回答你。”李慕儿还是满脸不安地望着他,他只好又补充道:“你放心,事情都摆平了,你李慕儿的小命又捡回来了,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可以了吗”李慕儿只想问一句,便再也憋不住问了出来,“他呢”马骢本因为她醒来有些许宽心,闻言手僵在被头上,看着她又哭花了的脸,心里像被人痛击了一拳。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满心都是他呢闷闷答道:“皇上也很好。事情解决了,他叫你先在宫外静心养伤。”李慕儿这才松了口气,虚弱道:“骢哥哥,我现在需要喝水,吃饭。”她这么快有了生机,马骢自然觉得高兴,语气里透出一丝轻快,“好,知道要吃东西了就好,我这就去准备。”李慕儿望着他匆匆而出的背影,尝试动了动手指,幸好,还有知觉。那就好了,等稍养一养就回宫去找他,去陪着他,做他一辈子的女学士。马骢出了房门,就要往厨房走去。这时又一男子从院中桌前猛的站起,急急赶上他问道:“如何,可醒过来了”听这声音中气十足,可不正是钱福。“醒了,我去吩咐丫头做些吃食。”马骢看起来心情不悦,钱福却高兴叫道:“太好了,大夫说了,能醒来就应该无大碍了,不然烧坏了我妹子这么聪明的脑袋,可如何是好我进去看看她。”马骢一把拉住他说:“兄长别去,她忌讳着我,不敢多问。你若进去了,必定缠着你问这问那,恐怕多费心力,不利于恢复。”钱福一想有理,便随着马骢一起进厨房打点。可是他心中亦有许多疑问,三天前他从翰林院当差归来,就发现家中被人占了,慌忙进门一看,原来是马骢带着受伤的沈琼莲,而他这妹子两肩皆伤,且高烧难退前一天晚上还有说有笑的一起喝酒赏花,怎么会突然就成了这个样子马骢对发生了什么又三缄其口,实在令人不解。好在此刻莹中已经醒了,倒要同他交一交底了,钱福这样想着,便问马骢道:“你只告诉我,莹中在宫中受了伤,到我府上秘密养伤。背后定还有隐情是我所不知的。她这伤来得古怪,你总不能,全然瞒了我吧”马骢却突然直起身子拱手,极为正经地回答:“兄长,我知你视她为亲妹妹看待,才敢将她带到你这儿来。兄长不必多问,知道了怕是会连累兄长。等她伤好些了,我便要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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