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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嗯。”李慕儿答。朱祐樘又说:“这下可以踢毽子了。”李慕儿抿唇笑着,将墨条搁好,又熟练地把桌上折奏分好类,才用唇语说道,“我走了。”“去吧,”朱祐樘轻语,“朕一会儿去看你。”李慕儿便巴巴地等着。银耳取饭食回来,见她看一眼书就望一眼门口,吃吃笑道:“慕姐姐在等谁呢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李慕儿也不答话,尴尬地笑笑。午膳后,李慕儿看着书打着盹,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是被一阵琴声吵醒的。她缓缓睁开双眼,触目是朱祐樘温润如玉的身影,坐在一张黄花梨两卷角牙琴桌之后,左手边恰置着一盆银耳昨日领来的剑兰,衬得他宛若天人。他指尖流动,琴声如诉,纵使窗外春日暖阳,惠风和畅,都不及他万分风华。她正陶醉着,琴声戛然而止。朱祐樘看着她说:“你醒了”李慕儿从来没有觉得他的声音如此刻悦耳,宛如天籁。晃了晃脑袋,李慕儿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抚了把琴弦。只见琴身通体髹黑漆,琴面蛇腹断纹,简洁而自然。“你会弹吗”朱祐樘看她瞧得出神,问道。李慕儿拨了一下琴弦,笑道:“不会,我对琴是一窍不通。”朱祐樘失望:“那朕岂不是对牛弹琴”“可是我会听啊”李慕儿装腔作势道,“恩,你的琴音清澈悠远,着实不错,着实不错。”朱祐樘笑着摇摇头。正在此时,门外萧敬前来禀报:“皇上,兴王和马同知到了。”朱祐樘起身出门,又想起什么,转头道:“这把琴就放在你这儿了,大臣们总反对朕练琴,你不要宣扬出去。”李慕儿还没答话,他便匆匆走了。她本想跟去,可是想到要见马骢,就作罢了。可她没有想到,她不去就山,山却要来就她。马骢走到院外,想起刚才在殿上的事儿。皇上前几天给他派了任务,他调查后发现结果对李慕儿十分不利。今日前来回禀,皇上见他心里牵挂慕儿,特准他进雍肃殿探看。李慕儿正在纸上耐心作着笔记,看到马骢进来吓了一跳。“你怎么来了”李慕儿拉过他看看门外,将门关上,才道,“可别是偷偷溜进来的。”“慕儿”马骢突然拉住她的手,激动地说,“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有我,你关心我”李慕儿甩开他的手,道:“我是担心你又害我挨打。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这副心性,一点儿也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情绪,该学学我才好。”“那你此刻便是在掩饰自己的情绪喽”马骢笑道。李慕儿翻了个白眼,暗骂他不要脸。心里却奇怪,最近心里的仇恨竟似慢慢淡去,无论是对马骢,还是对朱祐樘李慕儿想,或许是最近太忙了,也或许是生活得太安逸了吧。马骢见她神游天外,正色道:“慕儿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把你弄出宫去,这宫里太过复杂,不适合你。”李慕儿却道:“那也得等我替我爹翻完案。”马骢苦笑,说:“慕儿,你就没有想过,也许你爹真的是奸佞之臣,罪有应得吗”“你胡说”李慕儿激动,“连朱祐樘也没有这样说过,我总会自己调查个清楚的”马骢闻言上前蒙住她的嘴,提醒她:“莫再直呼皇上名讳,这宫中人多口杂,叫人听见了又是祸事。”李慕儿挣脱他,问道:“骢哥哥,你今日这是怎么了,老说些神神叨叨的话。”马骢为她一句骢哥哥高兴,笑呵呵道:“没事,没事,你过来看书,我陪你一会儿。”他拉着她回到桌旁坐下,复又说道:“上回奉天殿的事我听说了,他人称奇,我却是了解的。像你干的事儿。”李慕儿冷汗,真听不出来是贬是夸。“你别害怕。考得不好也无大碍,顶多便是贬为宫女或者赶出宫去,不会有性命之忧。”李慕儿猛地合上书本,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从未想过若是被否定了结果会如何,如今听马骢一点破,这结局并非她想要,不行,必须要赢她正欲开口阐明心志,却听外面有人敲门。两人相视一眼,李慕儿前去开门,却原来是那郑金莲,她奉命每日送来安神补脑汤。李慕儿谢过,拿着回屋,眼里满满溢着笑。她心里清楚,这汤哪里有什么益智平心的大功效,不过是一片心意,却叫她感动。马骢见她拿过便喝,一把将她拦下,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试了试。李慕儿蹙眉讽刺道:“你是在家看姨太太后院争斗看多了吗”马骢又喝了一口,才道:“还是小心点好。”李慕儿也不避嫌,就是他喝过的碗一口一口把汤喝完。马骢见她也不嫌弃自己的口水,就和小时候一样,一时心情又大好。李慕儿又开始看书,马骢便在一旁默默陪着坐了很久,倒也不闲着,直盯着李慕儿瞧。距离上一回两人这么和谐地相处,似乎过了好久好久,马骢看她不施粉黛,发髻上也未加首饰,想到怀中的樱珞,遂探手入怀。却偏偏又是一阵敲门声响起。李慕儿起身,念道:“奇了,今儿个是吹的什么风,这么多客人来访”外头站的是朱祐樘和兴王。兴王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便要进屋。李慕儿又想与他斗嘴消遣,便拦他道:“女子闺房岂是小爷你能随便进的”此时房内马骢也过来见礼,兴王指指他,对李慕儿道:“他进得小爷我便进不得”“他是我兄长,兴王是”李慕儿佯装思索道,“那兴王便算作我弟弟吧。”“哼,你想得美我可是王爷”兴王不依,“不进就不进,本想指点你学问来着。”“好了好了,”朱祐樘笑道,“你们两怎么一见面就要吵”李慕儿这才让开身,请他们进门。她看着三个大男人围着她的书桌,或坐或站,蓦地想到什么,问道:“你们三人今日商讨了何事我怎么总觉得与我有关”兴王正欲开口,朱祐樘便说道:“没事,就是担心你做不好学问,被人笑话。”李慕儿淬道:“你们且等着吧,定教你们刮目想看。”说着也到桌边坐下,拿过一本书朗朗读起来。四人说说笑笑,一会儿讨论书上内容,一会儿听李慕儿和兴王斗嘴,倒也其乐融融。、第十三章:试守宫论十日工夫转瞬即逝,约定的日子终于到来了。一大早,李慕儿便来到了乾清宫。她知道今日早朝必定对金榜题名的进士加官进爵,会较往日更晚下朝,可还是忍不住先来看看。她如第一次当值那般,在殿中干完差事,便在月台上流连。却突然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是郑金莲。仔细想想,李慕儿似乎从来没和这个一起当差服侍皇上的大宫女说过一句正经话,倒是劳她给送了好几日的汤。想起那碗汤,李慕儿匆匆走到郑金莲面前,与她拱手说道:“这些日子多谢了。”郑金莲并没有因为她的突然搭讪而惊讶,面无表情道:“不敢。我只是听从皇上吩咐罢了。”李慕儿遂不要脸地问道:“今日可还有汤喝”郑金莲回头望了望身后尚食局,说:“皇上没有吩咐今日不用做,我便已经炖着了。”李慕儿欢喜道:“那劳烦你带我过去喝吧,今日可不敢再叫你端给我了。”郑金莲便将她带到了司膳房。这里和她从前居住的地方一般规制,在乾清宫的东庑房。两个女官正在里面看着炉子的火,见她们进来,对郑金莲行礼道:“姑姑早。”郑金莲点点头说:“我来取安神补脑汤,你们且顾自己忙吧。”两个女官走开,郑金莲用手巾握住砂锅柄,将汤倒入碗中递给李慕儿。李慕儿笑着接过,觉得烫手,便呼着放到了一边桌上,转头调皮地朝郑金莲眯眯眼。又呼了几下,李慕儿才轻轻嘬了一口,对郑金莲道:“姐姐好手艺,趁热喝更美味呢。”郑金莲看她津津有味地喝着,淡淡笑了笑,问道:“你多大了”“我十八,你呢”“姐姐没叫错。”李慕儿乐:“我家中无兄弟姊妹,父亲膝下只我一个,姐姐当真没叫错”又将碗递给郑金莲,央求道:“姐姐再给倒一些,日后怕是喝不到了。”郑金莲深深望了她一眼,又给盛了一碗,说:“当心一会儿考试时要出恭。”李慕儿抬头笑道:“姐姐怎么知道我今日要考试”郑金莲愣了一下,方答:“上回听你们说话猜的。”李慕儿心想也是,那日殿试动静闹得大,自己这些天又一直没上工,恐怕整个前朝后宫都有风声了吧。李慕儿两碗热汤下肚,还真得想出恭了,遂匆匆道谢告辞,没有再聊什么。大约一个时辰后,天光已经发亮,朱祐樘才带了人从乾清门款款而来。李慕儿本是紧张的,可看了看跟在他身后的官员,不过就是刘吉马文升何乔新及另一个她也见过的内阁首辅刘健,还有两个老熟人兴王和马骢。另外有个生面孔,穿着红艳艳的朝服,二梁梁冠,青色垂缨,一定是刚及第的状元郎,倒是新鲜。于是也不紧张了。到乾清宫中叩拜行礼,萧敬叫人搬来桌椅,取来纸笔,李慕儿淡定入座。朱祐樘手心在袖中握紧,对众人道:“近日来常有大臣上书,请朕选妃以广子嗣。众卿倒是说说,朕这后宫,倒也得让前朝来为朕做主吗”众人忙下跪齐道:“臣等不敢”朱祐樘又道:“如此今后便莫要再提选妃之事,朕与皇后患难夫妻,宜室宜家。后宫如何乃朕的家事,家国天下,于朕而言,家字在前,若欺朕家人,朕定不轻饶。”众人齐应。李慕儿心想,好一招指桑骂槐可他口口声声皇后皇后却让她心里并不痛快。她为自己的不痛快而懊恼,从来便知他们夫妻情深,她与朱祐樘又是隔着杀父之仇,有什么好不痛快的朱祐樘请大家平身,又道:“从前太祖重视女官制度,便是为着内和而家理。朕亦求内外兼治,阴阳协和,故选宫人不重容貌而重才学。朕身前御侍,更当巾帼不让须眉,今日众卿考之当时,你当悉心以陈,朕将亲览。”李慕儿起身道是,请朱祐樘出题。岂料朱祐樘为了避嫌,把出题的任务交给了刘健。李慕儿记得,刘健在她的事上态度保持中立,又是个崇儒兴学的,出题当也公正。果然,刘健出列,思索片刻,便道:“吾皇英明,为臣子者当鞠躬尽瘁我等在前朝保国安民,尔等于后廷守宫平内,方得国之大兴。今日便以守宫论为题,限时成篇。”守宫论。李慕儿默念题目,心有所思,却提笔忘字。朱祐樘拳头握得更紧,一颗心全系在了她笔上。马骢亦然。连总是同她吵嘴的兴王,此刻也蹙了眉头。幸好,不过喝口茶的时间,李慕儿便沉稳落笔。三人见她奋笔疾书,行云流水不易一字,才略微松了口气。李慕儿却并不轻松。从刚才落座,她就觉得腹中不适,落笔之后,更是开始慢慢痛起来。写到大半,下腹竟已绞痛难耐她脸色苍白,唇色发青,汗珠渐渐浸出,双腿开始打颤,右手使了全劲握住笔,才不至于凌乱了笔迹。朱祐樘他们自然看出来不对劲,可谁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谁也不敢此刻去打扰她,只能在旁干着急。朱祐樘心生一计,叫过萧敬耳语几句,萧敬急急出了殿,须臾又匆匆而回,只是手中多了一把琴。此时天甫大亮,晨光照进了殿中,虽已是春末,却还有燕子呢喃,他对众臣说道:“近日水绿山青,日暖风和,朕今年事多,春来时都没能尽兴弹曲,不免手痒。先生可许朕解解厌气”刘健拱手说道:“皇上向来爱好乐曲,只要不耽误正事,偶时消遣无甚不可。”状元郎笑道:“微臣今日有耳福了。”朱祐樘遂拨弦起音,边弹边道:“此曲名为阳春,冰消暖至地回春,暖风吹寒退,天地也氤氲。心中淡荡,冲和雅谈,不可铅华。”李慕儿紧皱的眉眼,缓缓舒展。耳边飘进他舒缓轻扬的琴音,伴着他温醇磁性的轻语,印象中他说话总是这样,无甚起伏,温润如水,和他的气质一样恬淡儒雅。李慕儿笔尖停顿了一瞬,嘴角艰难地扬了下,她知他的良苦用心。他人道这琴音是消遣,可此刻对她而言,却如流水击石,如微风拂叶,如清泉入口,如指绕青丝。李慕儿心头一片清明,深吸一口气,忍住剧痛,脑中思绪甚至较之前更加开阔。挥笔点墨,俄顷立就。、第十四章:擢女学士李慕儿放下笔,拿手背衣袖抹抹汗,强打起精神,步出座位跪下道:“陛下,臣已作完。”朱祐樘令状元郎先看。状元郎读了第一句,便抬头望了李慕儿一眼,轻笑摇头。众人以为状元郎此举是为不满,李慕儿却对他回以爽朗一笑。状元郎继续阅卷,一会儿点头一会儿皱眉,惹得大家揣测连连。轮到刘健,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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