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频频赞好。刘吉接过,看了篇首,便双目圆瞪,大骂放肆。马文升与何乔新,看完却极为淡定,不发一言。萧敬等大家都阅尽了,才取来献给朱祐樘。朱祐樘心里早就七上八下,面儿上却装得极为镇静,镇静地翻开卷面,镇静地读到:“甚矣秦之无道也,宫岂必守哉”好一个宫岂必守哉皇帝无道,则宫不可守朱祐樘并不生气,反而十分满意。再看,文章不曾徒聘浮辞,没有隐言泛论,俱是直述以对。其中引经据典,有周幽王为博美人笑烽火戏诸候终死于乱箭,也有仁宗在位虽短却使得许多冤案得以昭雪。朱祐樘知道,答题者虽姓沈名琼莲,文中点滴却是李慕儿肺腑之言,参酌古今恰到好处。通篇看罢,他看向众臣,先问刘健道:“先生既为策问者,觉得此文如何”刘健欣慰道:“皇上,沈氏文风流畅,辞无所假,实在令老臣惊讶。且她一介女流,却是见识不浅,文语中徜徉恣肆,自成一番气魄。老臣想,若她生为男子,定能在朝堂建功立业。”他说着回头看了眼李慕儿,又拱手对朱祐樘进言,“得此人才,是皇上大幸,望皇上莫要埋没。”李慕儿心中感激刘健,却不同意他男女定论,想要反驳。但因腹痛不支,只能作罢,她把身子伏低,不动声色地蜷成一团。马骢本是吃了一肚子鸡毛心里乱糟糟,一直在旁望着李慕儿默不作声,此刻却像得了圣旨,侧身附和道:“臣虽不才,却也觉得这沈琼莲文采飞扬,不输我等男儿。”刘吉却不依,又因皇上刚给过下马威,不敢太过强硬,遂婉转道:“皇上,沈氏文采尚可,然臣读她文章字字珠玑,一针见血,便可知此人太过浮躁。内廷女官当谦卑随和,若得此女随侍皇上身侧,恐有不妥。”马文升何乔新也随之跟着上奏,大约就是有才不假,做官不成。此时兴王步出说道:“臣弟自幼爱读书写字,今日读沈氏文章,也是受益良多。满腹经纶者,嬉笑怒骂,皆成文章。臣弟年纪小,不懂什么深明大义,只知今日考的是这沈氏学问,而她的学问,已经是女子中万中无一。”几人开始争辩起来。却听最无干系的状元郎突然说道:“皇上,臣斗胆有几句话说。臣入京赶考前,家师曾告诫于臣:平时做文章,求情文并茂浑然一体,方能为传世之作;若幸得殿试,则要开门见山言必有中,才可夺人眼球,教人过目不忘。沈御侍今日,与臣等当日殿试也是异曲同工。臣敬佩沈御侍,气概不输于臣等科举之士,才情更胜过多数名门闺秀。臣说句冒犯的话,沈氏当这区区御侍,实在是大材小用。”李慕儿蓦地抬头,对这状元郎真是刮目相看。他说的这番话,也不知为何,让她觉得有股莫名熟悉亲近,李慕儿不解,她可从来没见过此人啊。状元郎的话,也是朱祐樘听得最顺耳的,他欣赏地看看他,才开口评道:“钱福此话最合朕心意。沈氏此文落笔大胆,文风犀利,却警醒于朕。朕必将采而行之,无论前朝后宫,不教众卿失望”众人跪地大呼“陛下圣明”。朱祐樘这才下令:“传令下去,今有掖庭沈氏琼莲,得朕亲试,才华横溢,擢为女学士,赐居雍肃殿,给事御前。”一锤定音。李慕儿就如此这般莫名其妙却又万分艰辛地当上了女学士。只能谢恩:“臣,沈琼莲,叩谢隆恩承蒙皇上不弃,臣今后必当倍加珍惜,表率宫人,维持后廷雍肃”木已成舟,众人相继告退。只不过有的人失望而归,有的人却如愿以偿。马骢并不希望她留在宫中,此刻却打心眼儿里替她高兴。小时候常带她一起逃课,将各自先生气得吹胡子瞪眼。可他心里清楚,李慕儿是个聪明的。人人说她调皮捣蛋不学无术,其实她学东西极快,甚至总赶在自己前面。只有这武功马骢想到就觉得既好笑又讽刺,从前就爱和她比划拳脚,看着她一败涂地就哈哈大笑。可如今她也是因为在自己手下一败涂地,才会沦落至此马骢走到李慕儿身边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停住了脚步,刚才便觉得她不好,这会儿看她仍是跪地不起,略微探出的脸庞已是惨白如纸。马骢心惊,回头望望皇上,见后者亦如他一般,紧张地盯着李慕儿,只等众人出殿。马文升已却行到殿门口,见儿子没有跟上,严厉地叫了他一声。马骢还没答话,朱祐樘就说道:“马同知等等,朕还有话问你。”马文升只好独自回去。眼见着父亲转身,背影消失在丹陛之下,马骢急得赶紧去扶李慕儿。朱祐樘也已赶到身边,两人一人一边,也顾不得什么君臣礼仪,齐齐馋起李慕儿,又齐齐问道怎么了。李慕儿勉强站起,又觉得实在太疼,此刻压力解除,身心俱疲,哪还顾得上回答他们,只吃力说道:“床,床”朱祐樘会意,低声问道:“想躺床上是不是“李慕儿虚弱到只能点点头。”好,马上就去。”朱祐樘说着袖摆浮动,欲要动手。却被马骢抢了先,一把横抱了她,匆匆往殿外冲。朱祐樘追在身后,心中比在殿上为她考试着急时更要紧上几分。若说她是怯考紧张,未免太严重了,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成了这副憔悴模样思索间已来到了雍肃殿。银耳正在院里踢毽儿,看到李慕儿也是吓了一跳,连忙进屋铺床。李慕儿一挨上床,便捂紧肚子,又将自己缩成了一团,才呼了一口气。马骢为她盖好被子,才问道:“这是怎么了进殿的时候还神灵活现的呢。”朱祐樘站在床的外沿,也接话道:“是啊,看你捂着肚子,是不是吃坏了东西”连跟在他身后的萧敬也说:“皇上,女学士看起来不妙,要不要请医女来看看”李慕儿急忙喊住:“不要”马骢拍拍她的肩膀,温柔道:“瞧你疼成这样,不找人看看怎么行”李慕儿没有理他,只看向一旁的银耳,牙齿打着颤地对她说:“红糖红糖”银耳以为自己听错了,急忙问:“什么姐姐要什么”李慕儿低吼一声:“红糖”银耳这才明白过来,“啊是是是,我这就去煮红糖水来”说着冲朱祐樘作了个揖,匆匆跑了出去。朱祐樘和马骢不明所以,只好等着。银耳回屋的时候,一股浓浓的姜味儿随之而来。银耳见他们还在,一下子脸红起来。她走到床边,倾身隔开了马骢,才叫了一声李慕儿。李慕儿本闭着眼睛,被银耳叫醒,挣扎要起,马骢一个箭步上来扶她,差点将银耳手中的碗打翻。李慕儿也被吓到,靠着他肩膀有气无力地说道:“你们怎么,还不走”朱祐樘几次想去扶她,可奈何自己九五之尊,本就懊恼着,闻言闷闷道:“你这个样子,叫人怎么放心”李慕儿听到他的声音,便又联想起刚才殿上他为她弹琴,抚平她的情绪,便觉得窝心,不再说什么。趁热喝下红糖水,李慕儿终于脸色稍霁。萧敬在宫中当差久了,已猜到大概,就对朱祐樘说道:“皇上,女学士已无大碍,皇上再待在这里恐有不便,老奴会着人好生照看,皇上请回吧。”朱祐樘仍旧目不转睛盯着李慕儿。李慕儿一抬眼就跌进他的眼眸,苍白的脸上竟然也浮起一片红晕。她又尴尬看了一眼马骢,这才不好意思地说道:“密奏君王知入月,唤人相伴洗裙裾。”这下轮到朱祐樘和马骢尴尬。她怕是癸水来了。朱祐樘轻咳了几声,吩咐她:“这几日好好养病,康复了再来当值。”然后抬脚离去。出门的时候还不忘叫上马骢一起。马骢又再看她几眼,才道:“还好是虚惊一场。不过今日在乾清宫出了风头,往后在宫中要更加小心。”“知道了”李慕儿乖顺地应着,心里却在想,他每回总是这么几句话,好像这宫中有豺狼虎豹要吃了她似的。众人走后,李慕儿将头埋在被子里,保持着蜷缩的姿势,心里默念,失了内力竟这般不济吗考个试都能把自己紧张到月信提前,以前也从来不曾痛过啊并且这一痛,就痛了三天。、第十五章:所谓礼物李慕儿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一夜,情况也未见好转,只好去请医女。来的是个婆婆,对她倒是极为恭敬。把脉问诊以后,说是寒气入了体,导致气滞血瘀。就给开了药方疏肝理气,去热驱寒。李慕儿对医理什么都不懂,惟有道谢。照着药方吃了两天,李慕儿才终于来了癸水。朱祐樘毕竟是避讳的,可到了第五日,他还是出现在了李慕儿门前。李慕儿正坐在院儿中小凳上,晒着太阳喝着药,见到朱祐樘想起身问安,被朱祐樘免了。他缓步走到她身边,虚咳了一声,问道:“可好些了”李慕儿难为情,点点头不说话。朱祐樘觉得好笑,却又严肃道:“既好了就该来上工,小心朕罚你俸禄。”这下李慕儿来了精神,“罚吧罚吧,反正我拿了俸禄没处花。”朱祐樘听着有些心疼,轻叹了口气道:“你记不记得朕答应过送你样东西”“自然记得。”李慕儿说着看了看他,又望了望他身后,皱眉道,“瞧你两手空空的,东西在哪儿”朱祐樘笑,“你这礼物有些麻烦,我叫萧敬包好了才能偷偷送来。”李慕儿挑了挑眉毛,疑惑道:“这么神秘”“恩,是。”朱祐樘说罢抬头望着天空,轻声唤她:“沈琼莲”李慕儿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他便又看着她唤了一声。李慕儿莫名心烦,语气不耐地埋怨道:“这名字真难听。”朱祐樘看她不像说笑,垂眸想了想,道:“名以正体,字以表德。那朕唤你莹中如何”李慕儿其实只是随口一说,总不能教朱祐樘叫她原名,遂没好气地说:“随便怎么叫,反正我也早已不是我了。”朱祐樘仿佛被触到什么情绪,趁势问:“你若已经不是你,那你如今,还想不想杀朕”李慕儿惊。雍肃殿外似乎传来几个宫女急急走过的脚步声,院中却是一片静谧安宁。午后的光影在他身上流转,李慕儿望着这个在刑部接她状纸的他,在永巷向她伸出手的他,在乾清宫为她抚琴的他我若不是我,又怎舍得杀你可惜,我还是我,是李慕儿的身体,是李慕儿的记忆,不是沈琼莲,不是莹中。“不想。”嘴上却这样答道。朱祐樘的眼睛里像迸发出了万点光,说不出的欢喜。可李慕儿接下去的话又让他跌进谷底。“我现在不会杀你,因为我尚有机会替我父亲翻案。对我而言,比起杀你,我父亲是否冤枉要重要的多。我们不过是各自信守承诺,不是吗”朱祐樘沉默,是他想多了。不过是一场交易,她为父查案,他不负圣明。何时变得复杂起来,忘了彼此立场他有他的皇后,她是他的女学士,仅此而已。自嘲一笑,只当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轻语道:“是。所以赶紧来当差,你已经浪费半个月的时间了。”李慕儿应:“会的。我不会忘了自己的目的。”不会忘,不能忘。不是浪费了半个月的时间,是迷失了自己的方向。差一点。怎么能怎么可以多亏今日他的一句话,提醒了她。管好自己的心。两人一时相对无言。倒是李慕儿先打破尴尬局面,“当日听你唤那状元郎钱福,他是哪里人”“松江人。你认识他”朱祐樘意味深长地问。李慕儿想了想,“不认识,见他帮我,心存感激。”“他倒是很欣赏你。”朱祐樘微笑。“那你呢”李慕儿脱口而出,又猛觉不对,补充道,“你欣赏他吗”“朕欣赏他,也欣赏你。”朱祐樘没有看她,却似看穿了她,“你们都是有才情之人,朕自当珍惜。”“我没什么好辅佐你的,总归尽心当好差就是了。”李慕儿稍稍服软,坚定对他说道,“绝不授人以柄落人口舌。”“这样最好。”虽然这么说,朱祐樘的心里却是空荡荡的。明知道所有事情都是怎样最好,却总是敌不过那一次次冲动。回到乾清宫,萧敬还跪在殿上。朱祐樘走到他身边,叹道:“萧敬,你也是好固执。”萧敬恳求:“皇上,老奴不敢倚老卖老。可皇上要为自己的龙体着想,要为大明的江山社稷着想啊”朱祐樘走到他面前,捡起地上的一把剑。说是一把,却有两把剑柄,两根剑穗,原来是有双剑同在一鞘。朱祐樘想拔出双剑,又作罢,只将剑穗摊在掌心,细细看了一会儿,才对萧敬说道:“起来吧,朕答应你就是了。”萧敬激动谢恩站起,又弯腰摊开双手,去接那双剑。这两柄剑,两人都熟悉。正是当日李慕儿刺杀天子所用武器如今天子却要将它们还给刺客,这不是疯了吗萧敬自然一万个不赞成。他虽也挺喜欢这个机灵的小姑娘,却不敢拿天子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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