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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英不服气道,“我六岁时就喜欢隔壁的屠夫了。”“因为他家有肉”徐九英看他:“你怎么知道”“还能有别的理由么。”陈守逸笑道。吃是徐太妃衡量一个人的最终标准。徐九英想了想,摊手笑道:“我就是好吃嘛。”“不过”想了一会儿,陈守逸又安静道,“先帝最后两年确实教了太妃不少东西呢。”“先帝谁知道呢,”徐太妃露出笑容,狡黠而魅惑,“我是没读过什么书,但说不定我比他们都聪明呢”从徐太妃那里退出来后,陈守逸回房取了一小坛酒,再次来到三娘房中。颜素回来后仔细一想,便明白陈守逸今日是有意想借姚潜之事除去她。她涵养再好,也对陈守逸有了心结,何况他身上的谜团一个未解。开门后见是陈守逸,她颇为冷淡地问:“不知阁下还有何见教”陈守逸赔笑:“之前以为三娘投靠太后,故而数次刁难,甚至还想借刀杀人。如今太妃已告知实情。错怪三娘,是在下的不是。这次是特意来向三娘赔罪的。”颜素眼珠转了一转,忽然明白过来:“莫非你以为我背叛了太妃”“是在下想差了,这段时日多有得罪,还请三娘海涵。”陈守逸向她深深一揖。颜素失笑:“我还道你屡次针对我是有什么坏心呢,正想好好查你,原来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他们俩互相怀疑试探这么久,原来都是同一个目的。陈守逸用手托起酒坛,长舒一口气道:“总算可以心无芥蒂地与三娘对饮了。”再好的酒,两个各怀鬼胎的人喝起来也没什么滋味。颜素连忙抬手,让他进屋:“里面请。”两人抬首,相视一笑。陈守逸和颜素打开心结、其乐融融之时,李砚也正被白露领进了太后殿中。殿内灯影昏暗。太后独自一人伫立在窗前。她身侧的棋盘上,棋子凌乱地混杂在一起。听见响动,她缓缓回头,双眸一抹意味不明的幽光闪过。李砚在白露示意下向她行礼如仪。“坐吧。”太后一指对面的坐榻。李砚谢过,拘谨地坐下。太后向白露偏了下头。白露会意,向她深深一福,旋即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并仔细地为他们掩上了门。“上次你说可以帮我”太后缓缓道。“臣的确这么说过。”李砚回答。“那就说说吧,你能怎么帮我”李砚有些迟疑:“太后那日不顾一屑,何以如今变了态度”“今日延英殿上发生的事,你可曾听说”太后淡淡道。“是说赵王弹劾宣武进奏官一事”太后点头。“听说了,”李砚道,“这和臣有什么关系”“你以为他们针对的是徐九英么”太后指尖划过棋盘,发出一声锐利的冷笑,“不,他们针对的是我。”、第26章 前尘东西两市乃是都中最为繁华的地方,不但商铺多不胜数,最有名的酒肆、食肆也云集于此。每日里,两市人声鼎沸,络绎不绝。也有一些人,眼红这里人来人往,却又挤不进这寸土寸金的地方,干脆在坊门附近支一小摊,沾光混口饭吃。范芦生便是这样的人。“震上坎下。震为动,坎为险”“遇险而动,乃脱困之兆。”一个捉狭的声音抢先说出了他的卦辞。范芦生高深莫测的表情顿时有了裂痕。好不容易打发走了解卦的客人,他哭笑不得地转向旁边的摊子:“小李,你能不能别老跟我捣乱”“谁让你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我都会背了。”写了个斗大棋字的布幡下,懒洋洋的年轻人掏着耳朵道。范芦生看了看天色,决定不与他计较:“不早了。你今天生意如何”“买酒的钱总是够了。”年轻人笑着抖了抖装得满满的钱袋,露出一口好看的白牙。和算卦的范芦生不同,这个叫李砚的年轻人赌棋为生。他大概是一年前出现在此地。初时他只是在坊间四处游荡,见人下棋便凑上前去。弈棋之人讲究观棋不语,偏他喜欢评论,且说话不留情面,三言两语便能激得旁人勃然大怒。等把人激怒了,他就趁机立下赌约,邀人对战。说来此人虽是狂妄,棋力确是不低,一年多来未逢一败,竟然积累了不小的名气。国朝棋风兴盛,他打出名头后,上门挑战的人便不曾断过。两个月前他索性摆了个赌棋摊子,算是有了固定的营生。范芦生有些诧异:“我看今日坐下来和你下棋的人不多呀,你怎么还能赚这么多”除了最后李砚捣乱的那卦,他这日生意着实不错,也没空仔细留意李砚的情况,只依稀感觉不少人围着他的摊子指指点点,真坐下来对局的人却不多,即使有,也都很快起身离开。李砚笑道:“他们怎么下都赢不了,连我都觉得怪没意思的。今天我就换了个花样,摆个棋局让他们解。三文钱解一次,解出来了我这有彩头。结果到现在都没人解出来。这可好,我不用出力,赚得竟然比平时还多。”范芦生看向棋盘,上面果然摆了个棋局。他不懂棋,便笑着问:“你小子身无长物,能拿什么当彩头”“棋经一卷。”李砚拿起棋盘旁边的卷轴,拖长了语调说。“谁写的”李砚指着自己鼻子道:“本人亲撰。”范芦生喷笑:“就你这破书也好意思拿出来”“别小看这卷棋经,”李砚道,“我毕生所学可都在里面了。”年纪不大,倒大言不惭毕生所学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狂。范芦生笑着摇头,开始收拾摊子。“今日收获不少,”李砚伸了个懒腰,对范芦生道,“我去打点酒,老范咱们喝一杯吧”“那我就不客气了。”范芦生道。“帮我看下摊子,一会儿就回来。”李砚向他挥了挥手,向街边的酒肆走去。范芦生应了,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便坐在棋盘旁边,半眯着眼等他。须臾,一阵悦耳的铃声在耳边响起。范芦生睁开眼睛,一辆犊车已停在了他的面前。李砚一出酒肆,便看见了那辆装饰考究的犊车。京中豪门贵戚为了彰显身份,往往在出行座驾上极尽奢华。这犊车外观上并不张扬,但用料皆为上乘,细微处更见精致。最奇特的是车的四角各挂了一个轻巧的铜铃,犊车一走便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李砚撇了下嘴,定然又是哪位高门眷属出游来了。他提着酒壶回到摊位,却没看见自己那卷棋经,便问范芦生:“老范,你看见我的棋经没有”“刚刚有位小娘子来解了你的棋局,就取走了。”范芦生漫不经心地回答。“我还没看过她解得对不对,你怎么就把书给她了”李砚跳脚。那棋局是他得意之作,他并不认为有人能解,至少不是这市坊内的寻常之辈解得了的,所以才敢拿他耗费不少心血撰写的棋经当彩头。如今经卷被人拿走,他便有些急了。范芦生道:“可那小娘子说一定对。”“老范你脑子进水了她说对就对那小娘子好大的口”李砚后面一连串的抱怨突兀地中止了。“不就是一破棋经么,”范芦生不耐烦地回头,发现李砚的神情不太对,“怎么了”李砚直勾勾地看着棋盘,咽了一下口水:“还真对了。”他急忙回头寻找,然后就看见了犊车边上安静地伫立的少女身影。头戴帷帽,白衫红裙恰到好处地衬托出她修长的身形。似乎注意到李砚的目光,她微微转头,向他扬了扬手里的经卷。在帷帽的遮挡下,李砚看不见她真实的表情,但他觉得她应该是在对他微笑。接着她便由侍女搀扶着登上了那辆犊车。李砚不由呆住。等他回过神,想追过去时,犊车已然走远,只余下几声铃铛的清响。叮铃铃微风吹动挂在窗前的铃铛,发出清泠的响动。这声音引起了陈守逸的注意。他眯着眼打量铃铛,似乎有些困惑。颜三娘怎么也和他养父一样,喜欢这吵人的玩意“我这里可没什么佐酒的东西,你先将就些吧。”颜素推门,一边笑一边端着盘子走到案前。她将盘子放在食案上。陈守逸从窗前收回目光,看了一眼食案的瓷盘。一盘盐水煮的豆子,的确寒碜得可怜。他笑着叹气:“早知道我连下酒菜也一并带来了。”颜素也笑:“那岂不是又要你破费”“反正也要为太妃准备,不妨事。”陈守逸笑着回答。因徐九英爱吃,陈守逸那里常年备着些易于保存和烹治的小食。这事颜素是知道的。她摇头道:“宫中再怎样,也不至在饮食上苛待太妃。你又何必多此一举”“我识得太妃时她还只是个采女,”陈守逸道,“那时我们地位都很低微,不可能像现在这样随心所欲。她又总是喊饿,我便时常准备些吃食。久了也就成了习惯。就算到现在,她都还时不时跑来找我要吃的。”颜素有些沉默。陈守逸遇到徐九英远在她之前。他们的过往,她并不清楚。“之前我们误会甚深,”颜素缓缓开口,“有些问题一直想问你,却总是没有机会。”“哦三娘想问什么”陈守逸温和道。“我最初怀疑你是因为你的学识远胜过一般的宦官,”颜素斟酌道,“也和你在宫中任职的经历不相符。我不确定你留在太妃身边的目的,就开始查你。”陈守逸似乎有些好笑:“那三娘查到什么了吗”颜素摇头:“问题就在这里。我什么都查不到。甚至在我动用了太后的关系后,仍然是这个结果。你的身世是不是有什么秘密”陈守逸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先为颜素斟满了酒,才深沉道:“前卢龙节度使杨定方,三娘可知道”“卢龙”颜素悚然一惊,“难道,难道你是”陈守逸看了她一阵,忽然一声嗤笑:“你还真信”颜素愕然:“你骗我”“谁让三娘好骗呢,”陈守逸抱着肚子大笑,“我若能和节度使家攀上关系,又怎会当了宦官”颜素已经气得没了脾气,苦笑道:“太妃还真没说错,你这人半天没句真话。”笑完了,陈守逸才慢慢道:“我这学识很了不起么好歹也管过几年图籍,又跟过宫教博士,我读过几本书又有什么奇怪的”“可上次食利本钱的事,并不是读过书就能知晓的。”颜素追问。陈守逸笑笑:“听我那位养父说过一些本钱运作之事,我又曾经留心过一点。”颜素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若是陈进兴,倒的确可能通晓此事。陈守逸看了一眼窗前的铃铛,将豆子抛入口中,对颜素道:“其实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三娘。”“请讲。”“太后在宫中的势力远大于太妃,三娘为何没有选择她”三娘微微一笑:“太后拉拢我是为了让我监视太妃。因为太妃的存在,我对太后才有价值。太妃若有一天失势,我便成了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但太妃不一样。在太妃这里,我是不可或缺的。何况当初我最困苦的时候,太后并没有援手。向我伸出手的是太妃。你说我有什么理由背叛太妃呢”陈守逸一想确实是这道理,举杯与她碰了一下:“我早该想到这点。”“那你呢”颜素问,“上次我问过你,你并不肯认真回答。你又是为了什么缘故对太妃死心塌地”“因为”陈守逸慢慢剥着豆子道,“她是我造就的。”、第27章 太仪她是我造就的。陈守逸说这句话时神色深沉,让人无从分辨他的情绪。颜素对这句话暗自琢磨了好些天。现在她倒不怀疑陈守逸别有用心,只是单纯的好奇,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让陈守逸可以说出“造就”一词“太妃是不是又吃蒜了”她沉思的时候,忽然听见陈守逸的说话声。抬头看去,他正嫌恶地对着徐九英掩鼻。“吃了。”熟悉的人都知道陈守逸厌恶蒜味,徐九英难得有机会捉弄他,坏笑着追在他身后呵气。陈守逸脸色难看,一个箭步冲到妆台前,从一个小银盒里取出一小片香花饼,迅速转身塞入徐九英口中,方才长舒一口气:“幸好奴婢早有准备。”“这是什么”徐九英被他捂着嘴,含糊不清地抱怨,“真难吃。”“除口气的香饼,”陈守逸含笑道,“前阵子特意请司药调制的。没想到昨天刚取回来,今日就派上用场了。太妃含着就行,别咽下去。”徐九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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