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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0(1 / 1)

理智,知道这些话要是今日说出了口,就再收不回去了。徐九英挑眉:“怎么赵王不敢说了”赵王素来痛恨徐九英,被她一激,脱口而出:“先帝体弱,陛下出生前,宫中已多年未曾添丁。何况陛下与先帝不甚相像,民间早就传言,陛下并非先帝亲子”此话一出,众人一片哗然。先帝身体并不强健,即便年轻时子息也并不多,只有三子二女。戾太子作乱时火烧苑城,三个子嗣竟是一个没活下来。先帝得到消息时,急火攻心,当即便吐了血。先帝本就年过四十,后宫也有年没有再添人口。戾太子叛乱后,先帝身体愈发虚弱。先帝自己也没抱希望能再生子,准备从宗室里挑选合适的嗣子。谁知两年以后,徐氏突然有了身孕。有人承继江山,先帝自然大喜过望,只是徐九英的风评向来不佳,朝野内外不免有些议论。然这终究是捕风捉影,也没人敢往先帝耳边传话。谁料到赵王今日气极之下,竟然口不择言,将这旧事翻了出来。太后见势不对,厉声喝止:“赵王慎言。”赵王话已出口,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不但不住口,还语气恶劣地问了徐九英一句:“如今太妃可敢验上一验,以释我等之疑”自己操行被质疑,徐九英却并未如众人所料那样勃然大怒。她面无表情地听完赵王的话,还有余裕瞥了身旁的陈守逸一眼。陈守逸对她无声地做了个“狗急跳墙”的嘴型。她见了也只一笑,转回头不慌不忙地问赵王:“你们要怎么验”赵王看了眼后的党羽一眼,立时便有人提议:“自古以来便有滴血验亲之法。”徐九英想了想,问道:“那是要滴谁的血验谁的亲”那人回道:“论亲缘,赵王与先帝最近。”徐九英又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那验出来,是算先帝的还是赵王的”殿上不知谁笑了一声,大概发现自己不合时宜,马上又突兀地消了音。赵王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狠狠瞪了那党羽一眼。那人缩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又怯声道:“滴骨法也是可以的。”“滴骨”徐太妃摸了摸下巴,讽刺的笑道,“就是说先帝死了还不到一年,你们就要去挖他的坟啧啧啧,先帝还真是有一群忠臣啊。”赵王冷笑:“太妃何必转移话题如此推托,莫不是不敢验”“有什么不敢的”徐九英轻笑,“我就是再无知也知道皇室血统有多重要。列位要验,我哪敢拒绝。只是你们总归要给个可靠的法子吧。否则今天这个来验,明天那个又要验,岂不是让所有人都看皇帝的笑话皇帝以后还要不要做人”“那依太妃之见呢”总算宰相里有个老成之人出来打圆场。“依我之见”徐太妃的目光扫视在场诸人,“最好明天诸公把自己的儿女都带进宫来。”“太妃这是何意”那人显然不明白她的意思。徐九英瞟他一眼,冷笑道:“意思就是诸公先在太后和我面前验上一验。若是各位的儿女们都和各位对得上,你们要皇帝验骨也好,滴血也罢,都没有关系。可要有人对不上”说到此处,徐太妃冷如寒冰的目光扫过眼前众人,叉起腰,猛然提高了声音:“就麻烦诸公先解决了自己家的野种,再来和我说话”此言一出,殿上顿时鸦雀无声。一方面大家震惊于徐太妃用词的粗鄙,另一方面这滴血验亲的法子也的确不是那么靠得住。赵王今日是彻底被矬败了。太后在帘后却是几乎要笑出声来。徐九英一番胡搅蛮缠,所有问题竟然迎刃而解,简直妙不可言。此时气氛尴尬,正好是她说话的时机:“太妃说的也有道理,滴血验亲并不可靠,乃是民间才用的法子。诸公皆为饱学之士,必不至如此愚昧。”一直沉默的太后开了口,气氛立刻有所缓和。反应快的人已连忙附和:“太后所言甚是。”“何况皇室血脉何等重要,岂能无人查验”太后又道,“宫中有彤史记载,妃嫔有孕,自有人推算时日。诸位怀疑皇帝血统,莫不是认为我治宫不善”众人一凛,倒忘了太后乃是执掌后宫之人。怀疑皇帝非先帝亲生岂不是把太后也带上了。虽说太后为政经验尚浅,但管理后宫却从无过失,她既然如此说,皇帝的身世必是能够确定的。诸人纷纷低头,连称不敢。稳住了众人,太后才道:“姚司马与颜三娘子之事已水落石出。三娘子毫不知情,自然无罪。姚司马毕竟年轻,此次虽有欠妥之处,念在是初犯,不妨从轻发落,罚俸半年。诸公以为如何”多数人对此都无异议。赵王派虽觉处罚过于轻描淡写,然今日徐太妃一战成名,她皮笑肉不笑地看过来,这些人都是心里一紧,哪还敢有什么意见。就是赵王本人也一脸灰败,像只斗败的公鸡。一场风波总算顺利平息。因为这天的事实在尴尬,大家也无心再议什么政,草草结束召对,一哄而散。只有徐九英等人留在后面,似乎还不急于离去。徐九英瞥见姚潜还跪坐在原地,颇有颓废之色,心里倒有点过意不去。说起来,今天最倒霉的就是他了。她正犹豫是不是该上前安慰两句,耳边却响起陈守逸含笑的语声:“太妃怎么知道那滴血验亲的法子靠不住”徐九英回头:“我不知道。”她顿了一下,吃吃笑起来:“猜的。”陈守逸一笑:“奴婢今日真是服了太妃。”别看太妃总是一副懒散的模样,真触到她逆鳞,可不是平常人消受得起的。徐九英哼一声:“那是,我谁啊。”当着陈守逸,她不好再去和姚潜说话,干脆直接带着宫女们离开。颜素也欲随她一道回去,却被陈守逸叫住:“三娘留步。”她闻声止步,等着他的下文。“古人有语:以国士遇臣,臣故国士报之,”陈守逸温和道,“今日太妃拼尽全力保下三娘,不知三娘是否会有一丝感动,向她坦白一些事”颜素垂目片刻,最后却淡淡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说完她便迈步,跟在徐九英一行人后面步出延英殿。陈守逸对她的反应有些意外,愣了好一阵才叹了一句:“冥顽不灵。”、第25章 割席云板一敲,丝竹声动,风姿绰约的佳人婉转唱起坊间新曲。虽然这歌喉悦耳,堪比花外莺声,东平王却听得有些心不在焉。他低头用食指在案上酒盏边缘打转,脑子里还想着刚才宫中送来的消息。事态的发展不但与他的预料相差甚远,还让人有些啼笑皆非。姚潜竟然认错了人待看到赵王要求小皇帝滴血验亲的记述时,他更是忍不住抚额。一击不中,便应及时抽身,再作打算,而不是口不择言,反成笑柄。虽然作为儿子不该有这样的想法,但东平王确实觉得父亲今日的应对愚蠢透顶。这下赵王与徐太妃怕是连表面上的和平都保持不了了。“大王,”仆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姚司马来了。”果然来了,东平王轻叹一声,回应道:“知道了。”他一边示意侍女推门一边缓步走到廊上,果然看见姚潜负手立于院中的身影。“峰鹤。”他轻声唤道。姚潜回头,向他作了一揖,却没有说话。两人默默对视了一阵,最后还是东平王先开了口:“你若想问,就问吧。”姚潜有些迟疑,过了一会儿才问:“某与三娘之事,可是大王向赵王透露”“是。”姚潜没想到东平王会承认得如此痛快,一时倒不知该说什么。“我很抱歉,”东平王道,“但我不得不这样做。就算我那对父兄贪心太过,脑子也不大够用,他们仍然是我的父兄。我终究不能对他们坐视不理。宣武节度使我鞭长莫及,太后那边我也无法施加影响,只能从你这里下手。”“若不是三娘子今日自证清白,大王可知道她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姚潜问。东平王沉默了一会儿,如实回答:“我知道。”宫人与朝官有私情,宫人受的惩罚是最重的。以颜三娘的情况,丢掉性命也有可能。可这是他阻断太后与宣武节度使结盟最有效、也是代价最小的办法。姚潜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他缓缓道:“某曾经以为大王与他们有所不同。”东平王笑容苦涩:“我也以为我会不同。”可事实证明,他与他的父兄流淌着相同的血。姚潜默然良久,最后举起右掌,在两人之间缓慢地划了一下。东平王明白这是割席断义的意思。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再不是朋友了。他垂下目光,不发一语。姚潜等了一会儿,见东平王没有说话的意思,向他微微躬身,转身走开。才行数步,他就听到身后一声低语:“姚兄珍重。”不再是峰鹤,而是姚兄。姚潜胸中突然涌起一阵酸涩的情绪。他忍不住回头,东平王的身影却已经消失。他已走回到屋内了。姚潜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头也不回地走了。东平王坐在华室之内,透过半掩的窗扇注视姚潜离去的背影,好一会儿才发觉不知什么时候,乐工和歌伎都停了乐声,忐忑地等候他的吩咐。他低头片刻,再抬头时,已是神色如常,甚至还能淡淡冲他们一笑:“继续啊。”众人连忙奏乐。不多时,曼妙的歌声重新在院落中回荡。东平王甚至接过乐工手中的云板,亲自敲打伴奏,似乎对于友人的离开并不在意。姚潜效忠的是朝廷。也许从皇帝出生的那天起,分道扬镳便是他们注定的结局。如果是这样,就没什么好在意的了,东平王想。陈守逸走进来时,徐九英正和皇帝一道用饭。她这日重重打击了赵王,心情愉悦,便不要乳母伺候,亲自给儿子喂食。小皇帝每日都要食一小碗蛋羹。徐太妃正拿银匙舀出一勺羹,轻轻用嘴为他吹凉。她不常做这件事,无法从经验上判断蛋羹是否凉到了适宜的程度,只能用自己的嘴唇试温。蛋羹做得极为滑嫩,她才轻轻滋溜了下嘴,整整一勺蛋羹就被她吸进口中。徐太妃略显尴尬,装作若无其事地把吃进嘴里的蛋羹咽了下去,接着便发觉这蛋羹颇为美味,忍不住又挖了一勺吃。陈守逸见她还想再挖第三勺,清了清嗓子,冲她身边的皇帝努了努嘴。小皇帝等了半天都等到母亲喂他的蛋羹,表情委屈而又困惑。徐九英被儿子瞧得讪讪的,虚弱地为自己辩解:“阿娘是在帮你试温度”“这都试下去半碗了。”陈守逸笑着揶揄。徐九英瞪他一眼,没好气地问:“我们母子俩吃饭,你来凑什么热闹”“有件事想向太妃禀报。”陈守逸收敛了笑意。徐九英挑眉:“有话就说。”陈守逸道:“三娘一直在为太后传递消息。”徐九英拿银匙地手短暂地停在了半空中。陈守逸知她信重三娘,小心地斟酌着语气:“奴婢手上还没有切实的证据,但奴婢觉得应该让太妃知道这件事,好有所防备。”他说话的时候,徐九英已恢复正常的神色,无所谓地道:“我知道啊。”“太妃知道”陈守逸微微吃惊,“什么时候知道的”徐九英将一勺蛋羹送入小皇帝口中,笑得意味深长:“一开始就知道了。太后那边的人刚和三娘接触,三娘就告诉我了。是我让三娘和他们保持接触。”“太妃为何如此”陈守逸有些不解。“你还不知道太后么她这人事事都想掌控,哪儿那么容易对我放心,一定会往我身边安插眼线。比起其他不知道靠不靠得住的人,倒不如让三娘来做这线人呢。那样我还能反过来利用这点向太后放消息。为了取信于太后,我还教三娘和她提条件呢。”陈守逸略一思索,有些明白过来:“去年刘家被特赦”徐九英点头:“这件事太后出了不少力。其实三娘嫁进刘家没多长时间,也没有个一男半女,刘家人对她远远没那么重要。但是刘家的事难办,正好让太后伤下脑筋。她为三娘花的代价越高,就越不容易对三娘起疑心。而且呀,我还跟三娘说,必要的时候,卖我两次都没关系。”说到这里,她吃吃笑了起来:“不然你觉得太后为什么这么容易就相信先帝把神策军留给我的说法”陈守逸恍然,笑着道:“敢情奴婢是白担心一场。”“所以你之前和三娘走得那么近是因为这个”徐九英问。“不然还能是为什么”陈守逸反问。徐九英嗤笑:“之前看你们走得近,我还以为你喜欢上三娘了呢。”“那便是喜欢了么”陈守逸苦笑,“太妃大概从来没喜欢过什么人吧”“谁说的,”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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