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月来西的怀里,关了门,不管屋里月来西的暴躁骂声,飘飘然离开。蓝卿客走了几步,碰见方怀,方怀问道,“月公子,他,怎么样”蓝卿客笑道,“他已经醒了,你去看看”听到月来西的骂声,方怀摇头,“还是不去了,明天见面再说”第二天,方怀下了楼,看到几人坐在一起就等自己,忙走过去。方怀抱歉道,“抱歉,久等了”苏穆笑道,“我们也是刚下来,坐吧”方怀坐下,蓝卿客道,“快些吃饭,还要赶路”月来西闻言,不乐意,“我受了伤,要休息”蓝卿客看向月来西,“马车上也能休息”“不舒服”“那怎样才舒服”“”“是不是美人在怀,佳肴在前”方怀拉了拉蓝卿客的衣袖,对月来西道,“方某多谢月公子救命之恩”月来西毫不领情,“我是手贱”蓝卿客拍案而起,“月来西,你别不识好歹”月来西也拍案而起,“我就是不识好歹,有本事别救我,你不嫌累赘”苏穆拉了拉月来西的衣袖,“你别闹别扭”“我没闹别扭”月来西挣开苏穆,哽咽道,“我就是犯贱,不光手贱,还嘴贱”月来西头也不回的扭头跑出客栈。穆少峰道,“我去看看”也出去了。方怀将蓝卿客拉坐下来,闷闷道,“你不必为了我”蓝卿客摇头,“不是为了你,只是他太宠了,他爹宠他,他娘宠他,言公梓宠他,他就巴不得所有人宠他”蓝卿客揉着头,“来西是家中独子,其实,他只是有些少爷脾气,本质上还是个孩子,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凡事让着他,却也不能太顺着他,不然他就无法无天他总是口是心非,刀子嘴豆腐心”月来西从外面进来,听了最后的话,顿时不高兴的嚷嚷,“谁口是心非了,我才不是口是心非”蓝卿客笑道,“是,我口是心非,那明年回去,见了月伯父,我就告诉他你的行踪”月来西忙跑过来,揽着蓝卿客的胳膊,晃着,撒娇道,“别啊,蓝大哥、蓝哥哥,你千万别告诉我爹,不然他又要把我关在家里,逼我娶老婆,好不好,蓝哥哥,你一定要保密”蓝卿客拍拍月来西的手,“你装作与我不识,便是这个缘故”见月来西点头,蓝卿客哭笑不得,“你那次见过我透露过你的行踪,你防着所有人,连我也防”“好了,既然大家没事了,就快些吃吃,还要赶路”苏穆笑道。众人动筷。陌上玉14医谷。蝴蝶纷飞,百花盛开,鸟兽出穴,万物盎然。医谷的居民,欢声笑语不断,男女老少,妇人在家门口整理药草,小孩们嬉闹在一起,老人们围在树下聊天,男人们外出干活,犹如桃花源记般与世无争。蓝卿客看着如此景象,嘴角含笑,梅殇晖还是一如前世那般慈悲心肠,悬壶济世,救死扶伤。方怀道,“此处便是医圣所居之地,观之,即可知医圣梅殇晖为人,果然不负盛名。”月来西哼笑道,“说是医圣,却从未出谷,单在谷内救人,即知医圣之名,名不副实”穆少峰则道,“非也,医圣虽一生从未出谷,却是医仙戚斐然独传子弟,医仙盛名之下,江湖闻名,其徒岂会徒有虚名。”月来西撇撇嘴,颇不认同,“江湖中人谁人见过他之面目,见证过其医术,只是借其师之名欺骗世人罢了,也就是你们这些正义大侠才会去信。”苏穆附和道,“的确,医圣之名,只是谷中之人所给,江湖人也不过是因为他是医仙之徒,礼貌相称罢了,而真正信他之人怕是不多”月来西又道,“而且,江湖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知,又岂会真的去相信一个空闻其名,未见其人的一个藏头露尾之人”说话间,村民已然注意到这几个不速之客,两个青年人扶着一个老者走过来。老者手里拄着拐杖,须发皆白,声音苍老,“尔等何人,来此何事”蓝卿客上前一步,笑道,“听闻医圣盛名,特来求医”蓝卿客一笑,真真是绝世无双,百花黯然,蝴蝶羞涩,两个青年人已是看呆,即便是老者也是失神片刻,清醒之后,咳了咳,“老朽乃本村村长近些年,外面求医的人越来越少,村里已经很久没有来过外人,你说你是来求医,可知医谷规矩”蓝卿客还未说话,月来西已抢声道,“怎么医圣救人还要报酬不成,身为医者,却无仁心,有何颜面为医者”老人听了也不恼,只是抚着花白的胡须,淡淡道,“非也,非也,医圣的确医者仁心,却是我们这些谷内人的一点小要求,若是你们可以满足”不待老者说完,月来西便冷笑道,“若是不能满足,可是要将我们驱逐,让我们从哪里来到那里去”老者点头,显然不觉自己行为不堪。苏穆右手敲着轮椅,“难怪世人不知医圣梅殇晖,却原来是因此”蓝卿客却未管这些,只是淡淡道,“什么要求你说,我若可以办到,便让我们见医圣”老者笑眯眯道,“这个自然,自然”老者左边青年人道,“医谷地处敦煌,有莫高窟,内有佛教壁画,上有飞天神女,善反弹琵琶,不需你且弾且舞,只需你弹即可,今日,只要你们之中一人可以反弹琵琶,我们便为你们求见医圣”右边青年人道,“没错,就是这样”几人皆是沉默,几人又都是男子,弹琵琶已然过分,那是戏子所为,女子所为,更不论反弹琵琶。老者笑道,“ 我们在此居住多年,从未到过外面,日子乏味,空虚寂寞,便让你们来热闹热闹,却没想到你们做不到,若是真的有心求见医圣,便是刀山火海也是闯,这点刁难便受不住,如此,你们便离开吧”说完,便准备回头。几人皆准备打道回府,另寻他法,却不料蓝卿客上前一步,“只要反弹琵琶,再无其他要求,仅此而已”老者止步,“其他要求,仅此而已”月色朦胧,一众村民都聚到村口槐树下,等着外来人反弹琵琶。穆少峰忧道,“蓝公子真的能够反弹琵琶”月来西瞥了穆少峰一眼,“世上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我虽未曾见过他反弹琵琶,可既然他说可以,我们便要信他”唐公卿也道,“这世上,还没有蓝公子做不到的事”苏穆与月来西虽都是毒舌,却也不同。苏穆一辈子待在终南山中,几乎不与外人接触,即便是吃饭食,也是由山下村民来送,山中野兽颇多,且有机关盾甲,苏穆性子使然,不喜言语,比之生活在尘世中的月来西自然不及,月来西从不看人脸色,什么话都说,对事不对人,接触的人多了,什么脏话都说的出口,都会说。一阵幽幽琵琶声透过重重林叶传来,众人喧哗声顿停,小儿玩闹声渐小,就连夜间虫鸣也止,寂静中只听到琵琶声由远及近,犹如从四面八方而来,铺天盖地。众人只见夜空朗朗,孤月独挂夜空,一袭蓝衣从天而降,伴着槐花,琵琶声时缓时急,那琵琶果然在蓝衣之后,十指不知怎么背过身子也能灵活准确又无误弹奏出琵琶行,那手臂甚软,拐到身后,却不僵硬。蓝卿客席地而坐,琵琶轻轻落在身后地上,琵琶声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声声入耳,绕梁三日。蓝卿客果然有能力,其音能使小儿止哭,老人忘疲。一曲终了,琵琶声渐停,众人回神,便见月夜下,那一袭蓝衣站在满天飘落的槐花之下,白白的月光犹如丝带环绕着他,透过灯光,映照着他风华绝代的脸颊,眼神无波,如仙人般立在那里,与世间无关,脱离红尘。蓝卿客笑道,“我已完成尔之要求,明日,便让我们面见医圣”村长抚须,呵呵笑道,“自然,自然”晚上,几人在村长安排下住进一个荒宅,虽是荒宅,却也不脏乱,可见是每日有人打扫,只是少了人烟。昏暗的灯光下,大红的蜡烛,大红的囍字。蓝卿客站在房里,沉默不语,苏穆在门口道,“没想到,这里会是喜房”蓝卿客抚摸着案桌道,“不是”月来西没听清,“什么”蓝卿客转身,“不是喜房,而是灵堂”几人皆是惊讶出声。都不相信蓝卿客的话,以为是笑话,却看蓝卿客神色没有丝毫玩笑,观之,可见蓝卿客眸色暗沉,嘴唇紧抿,脸色不好,蓝卿客幽幽道,“这里本是医谷历代村民死后安息之地,却因那一年,而变成如今模样,那时,五十年前,医谷喜鹊姑娘在谷口救了一个垂死之人,将他带进谷内,那时谷内有规,不可带外人入谷,可喜鹊却因为那人俊朗非凡,一见钟情,不顾谷规,将那人藏于家中,三个月来,那人在她悉心照料之下,恢复元气,本来,那人被治好后,应该离去,却为了报答喜鹊救命之恩,答应喜鹊一个要求,喜鹊让他娶她为妻,那人毫不犹豫的答应,于是,二人便在这里,没有长辈亲朋见证下结为夫妇,村民一直未曾发现他们,直到半年后,有外人攻破谷外阵法,进入谷内,残杀谷内村民,带头的人,便是那人的妻子,当时喜鹊已有三月身孕,本打算那天告诉丈夫,却不料那一日,却是她身死之日,村民被屠杀殆尽,只为了一本书籍,为了一本本不存在的书籍,整个医谷村民皆被杀害,连婴儿也未曾放过,喜鹊眼睁睁看着平日里非常照顾自己的村民一个个倒下再也没有起来,对那人由爱生恨,最后,那人不顾其他人反对,执意将喜鹊带出谷,说是要严加拷打,却是将喜鹊关在内宅,那子知晓她怀了那人的骨肉,便想加害于她和未出世的孩子,却被那人发现,严加保护,后来,喜鹊生下孩子便离世,那本劳什子书籍也无人问津,那孩子便在父亲的保护下活了下来,却在十三岁那年失踪,不知去向。”月来西问道,“可是,你说的这个故事和这里有什么关系”蓝卿客叹道,“这里便是喜鹊与那人拜堂成亲的地方,也是那些死去的村民安息的地方。”穆少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蓝卿客道,“当年那个孩子还活着,他回到这里,见到遍地白骨,便替枉死的村民收敛骸骨,后来,他便在这里住下,收留无家之人,成为闻名江湖的医仙,直至去年年底才去世,医仙和村民为了纪念当年的人,便在这里设为表面是喜房,实则是灵堂”“啪啪啪”一道鼓掌声在门口响起。众人看去,只见一个身着墨字白衫的男子步入门槛,身后跟着一个红衣男子。陌上玉15那一年,十里红妆,天下倾羡。姐妹花共嫁良人。一个是大宋公主,一个是名将后人。一个是辽国王爷,一个是世家子弟。两队新人嫁娶,举国庆贺。她,本是一个庶女,却因为与那人相识,得幸被宋帝封为荥玉公主,与心爱人得偿所愿,结为夫妻。她,本是公孙家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丫头,却因为那人,而成为荥玉公主的陪嫁,与公主在蓝田山庄成长,后,下山闯荡,一场英雄救美的俗套戏码,却将两人的姻缘线缠在一起。他,身为大辽王爷,却不被父皇赏识,只能充当背景板,原以为自己会一辈子默默无闻,做一个闲王爷,却不曾想到,一次大宋之旅,却让他遇到自己的另一半,更是巧合的在一起,成为两国结交的切机,一场和亲,两国和睦,夫妻情深,他才被父皇关注,不在被太子的光环掩盖。他,上官世家的幺子,上有两位兄长,本是一生纨绔到底,却没想到一次相遇,改变他的一生,与公孙家结亲,更是将他二房的地位提高,更是为上官家带来许多利益,公孙家与昭王关系密切,上官家借此,可得昭王相助,商场上,所有人都要看在昭王面子上,巴结上官家。洛阳。上官世家。后院。公孙梅宣靠在躺椅上,丫鬟在一边为她打扇,六月的天气,闷热无聊。公孙梅宣的小腹微微挺起,已是怀胎五月。公孙梅宣抚着小腹,思绪翻飞,遥记当年,她还是公孙家一个无人问津的孙女,母亲只是一个通房,不被父亲在意,受尽夫人欺压,她从小看着母亲受尽苦楚,无人倾诉,只能在夜间默默流泪,就连下人也是欺辱母亲,府里没有人看得起她们母女,父亲更是记不起母亲,只会在一个月几天想起来母亲这里一趟,发泄欲望,从不管她们母女死活,她打小体弱,只因为母亲伺候夫人,身子骨弱,奶水不足,母亲一日吃食少得可怜,根本养活不了她,可母亲却省吃俭用,在她成长的岁月里,母亲瘦骨嶙峋,仍然将最好的留给她,虽然只是剩饭旧衣,却已最好,她从不奢求父亲能够将目光投向她,只求一生安安稳稳,母女平安。却未想到五岁那一年,她会遇到他,改变她命运的人。那一年,春雨绵绵,刚刚换下冬装,她穿上母亲为她缝制的新衣,一个人在后园玩耍,扑蝶葬花。一个不小心,撞上父亲请来的贵客。父亲当即就要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