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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8(1 / 1)

她诚惶诚恐,不知所措。偷眼看父亲,只看到怒火,却没有怜悯。她想,父亲大概以为她只是下人的孩子,一身破补丁的旧衣,头发散乱,浑身泥巴,脸蛋脏脏,她无措的揪着裙摆,以为这一次,父亲会大发雷霆,她又给母亲闯祸了。没等到父亲的呵斥训责,却听到一个天籁般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叫什么名字”她怯怯的抬头,看向那个抚着她头的男孩,漂亮无比的眼睛,比女孩子还要好看的脸蛋,她撞入他的眼眸,沉浸其中,“我没有名字”他笑道,“这样啊,我给你取一个名字,好不好”她高兴极了,母亲也只是丫头叫她,父亲更是不知她这个人的存在,夫人更是不屑于管教她,她存在与否似乎与人无关,第一次,有人愿意搭理她,还为她取名,她好高兴,卸去胆怯,拉着男孩的衣袖,笑得好不开心,“好啊大哥哥,你快说,快说”父亲脸色阴沉,喝道,“混账,昭王殿下是何等高贵,你又是何等身份,还不快放开你的脏手,滚得远远的”她下意识的放手,揪着裙摆,小脸纠在一起,满满的皆是害怕和惶恐。男孩摆了摆手,父亲顿时止了话,沉默不语。男孩将她额前的发丝抚到耳后,细声细语,像是怕会吓到她一般,“唤你梅宣可好”她歪歪头,不解道,“为什么”男孩笑道,“墨者以梅、兰、竹、菊为四公子,其中,梅者,剪雪裁冰,一身傲骨 ,我盼你你以梅自居,一身傲气,不畏强权,向世人宣告你之坚定”“梅宣”“梅宣”“公孙梅宣”她兴奋的蹦蹦跳跳,大声喊着自己的名字,“我终于有名字了,我终于有名字了”男孩宠溺的看着她,父亲在一旁又是尴尬,又是气愤。那一年的初春,是她一辈子过的最好的春天,而且,那一天,是她五岁的生辰,除了母亲,没人记得,他却送给她这世上最好的生日礼物。后来,父亲因为他的缘故,总算是记起这个通房所出的孩子,一时之间,她比家中嫡子更受宠爱,所有人巴结她,连夫人也对她和蔼可亲,她知道,这些不过是假的,是那个男孩带给她的,没有那个男孩,她的人生是不会出彩,母亲也不会有出人头地,被下人敬畏的日子。不久之后,她才知道,那个给了她希望的男孩,是大宋昭王,大宋的摄政王。仲夏之后,她被昭王带离公孙府,去了蓝田,进了蓝田山庄,成为荥玉公主的陪嫁,与公主一起学习三从四德,诗书礼仪,虽是主仆,却堪比姐妹,而且,昭王对她们更是亲如妹妹。十几年来,她幸福美满的活着,直到荥玉公主嫁到辽国,她才开启另一段人生。她是公主陪嫁,却因为昭王的缘故,不用随公主嫁到遥远的北方,被特准下山闯荡。离开蓝田没多远,迷失了方向,遇到山贼大劫。劫财又劫色,幸好遇到上官家的三公子所在的商队,被三公子所救,一起去京师,结伴而行,后,日久生情,死定终生。他和她的结合,遭到家人的反对,母亲的支持,显得苍白无力。上官轩到公孙家求亲,被赶出门。上官轩也不气馁,三天两头去拜访,公孙家也不能不让他去。而她则被软禁家中,父亲夫人皆是劝导她,说什么上官家三公子整个一纨绔子弟,不值得托付终身,她应该将目光放的长远些,多多关注京中子弟,而且,他们还拿来京师那些少爷王孙的画像让她挑选。她只有沉默,心中冷笑,这就是她的家人,只为了家族利益,而将子女的幸福抛之脑后,不管不顾。没有感情的婚姻,岂会长久。她绝食相抗,家人无动于衷,上官轩的真诚,也感动不得他们那颗沉醉于权势的肮脏的心。就在父亲为她定下与京师左相二子的婚约时,昭王强势介入,一道圣旨,将她的心愿了解,得偿所愿。有情人终成眷属。公孙家必不可免要与上官世家结为亲家,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圣旨不可抗,圣意不可违,他们只能强咽下这口气,拉着脸,与毫无权势的上官家结为姻亲关系。上官家在朝力量薄弱,可是却是商业独霸,大宋半数商道皆在其手。当官的总是看不起经商的,却又离不开经商的。因为昭王的撮合和成全,她与荥玉公主的婚期恰好安排在同一天,两个要好的姐妹,在蓝田山庄一起出嫁,嫁到不同的地方,嫁给不同夫君,一样的却是,夫妻是真心相爱,夫君是真的对她们好。“夫人,外面闷热,不如进屋,奴婢去取些凉冰降温”丫鬟的声音打断公孙梅宣的回忆。公孙梅宣摆摆手,丫鬟将她扶起来,扶着她走向房间。“蓝田有美人,复姓一公孙,嫁为上官妻,幸福无绝伦”轻佻却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公孙梅宣惊喜又激动的回身,便看到自家夫君身边那个从不失色的蓝衣公子。“蓝哥哥”公孙梅宣语带哽咽,双目湿润。蓝卿客还未说话,上官轩便已是醋道,“梅儿真是凉薄,明明我才是你的夫君,你却只看到他人,好生伤了为夫的心”公孙梅宣被上官轩的话又给逗得破涕而笑,红了脸颊,嗔怪道,“你在胡说什么”丫鬟扶着公孙梅宣走向两人。蓝卿客看着公孙梅宣的小腹,打趣道,“荥玉还不曾报喜,你却已然结株,不行,这孩子日后须做我的干儿子,以惩你欺瞒之错”上官轩笑道,“哪怕王爷不说,在下也是要提的,小儿或是小女,一旦出生,便是王爷干儿子、干闺女”蓝卿客撇了上官轩一眼,好笑道,“既然如此,你唤我王爷,岂不见外”上官轩一愣,哑然失笑,“我一个幺子,怎能与昭王称兄道弟”蓝卿客笑道,“你是幺子,莫不是我就不是幺子”上官轩恍然,与蓝卿客相视一笑。蓝卿客心道,上辈子相看两厌的两人,而今竟能和和气气在一起谈笑,也算是幸也“不知蓝公子此行来洛,有何要事”上官轩执起茶杯,一手托杯,一手拿盖,缓缓用茶盖拂过杯沿,遣散热气。蓝卿客右手放至石桌之上,食指轻轻敲打手边的杯盘,“为公孙而来,为天下而来”上官轩闻言,手中一滞,默默放下茶杯,看着蓝卿客,“在下不甚明了,还请蓝公子解惑”蓝卿客叹道,“上官公子身居洛阳,只知经商,却不闻朝政,若是天下易主,百姓流离,你可还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上官轩沉吟,对蓝卿客抱拳道,“蓝公子所言蓝公子若有用得上上官家的,上官轩必不敢辞,可梅儿怀有身孕,不便行走”蓝卿客无奈道,“若是别人可行,在下自然不会来扰公孙好日,只可惜,这天下之大,唯有公孙可行”上官轩沉默片刻,才道,“不知蓝公子所需梅儿办何事我们夫妻必定倾尽全力”“事关重大,不是三言两语便可言明,届时,只需你二人听我安排即可,我让你们所为,必不是伤天害理,杀人放火之事”京师。天牢。两个看守大牢的守卫正在商讨关乎后半生幸福的人生大事。左边的认为,“娶妻当娶贤”右边的则说,“娶妻要娶个好看的,长脸”两人争论不休。突兀的一个声音,“既然你们各有各的看法,又何必强求别人同意你的看法,只要你自己坚持就可以了”两人顿时停住争论,看向发出声音的人。来人华衣紫带,金股折扇轻摇,满身贵气,俨然一个风流纨绔。两人搞不懂这样的人不去青楼妓院,跑来脏兮兮的牢房干嘛。左边的握着腰侧的刀柄问道,“哎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干嘛”来人指着两人身后牢门上的牌匾,微笑问道,“那上面的两个字怎么念”右边的哈哈大笑,“天牢两个字你都不认得,还跑来这里”左边的锤了右边的一下,右边的声音戛然而止,左边的恨铁不成钢瞪着右边的,右边的莫名其妙又有些委屈的揉揉头。来人轻笑道,“这里既是天牢,一般人来此不外乎两种情况,一种,因犯事而被关押,一种则是探望里面相识之人,所以,在下来此便是探监”左边的哼哼道,“这里是天牢,不是一般的小县衙,不是你想来就能来的,还不速速离去,免得惹官爷不痛快,将你抓进去体验一把牢狱生活”右边的附和道,“就是,你一个纨绔子弟,不去调戏良家妇女,来这凑什么热闹”左边的瞥了眼右边的,往一边挪了点,才道,“小子,你便是那位大人的公子,也是不能随便进的,赶快离开,关进天牢的不是十恶不赦的江洋大盗,便是通敌卖国的大臣,没有你要看的人”来人笑道,“在下还未曾说来看谁,官爷便说没在下要看的人,却未免太武断了吧”左边的不耐道,“那你说说,你要探谁的监,要是没有,你便快点走人,别在这里游荡”来人轻摇折扇,一字一顿道,“在下要见一个人,那人便是,大内侍卫长南宫寻”天机阁1听雨轩。方怀与穆少峰站在走廊上,遥望远方。苏穆与白听雨在一起对弈。月来西缠着唐公卿,非让他教他制毒。颜胥与梅殇晖则去了药堂买药草。“如今七绝还差两人,即将集齐,方相可准备好,天机阁出现后,见了天机阁阁主,所求何事”穆少峰侧目问道。“既然天机阁阁主有麒麟治世之才,在下自然不惜一切代价请他出山相助,挽救大宋于危亡之中”方怀心怀天下,从未曾放弃,哪怕有一线希望,也坚持到底。“方相如此活着,真就不嫌累”白听雨放下白子,成困龙之局。“有的人一生便是为了他人而活,方相便是典型,为了天下苍生,黎民百姓,他从不曾妥协”苏穆黑子一落,扭转败局,逃出生天。“帝王能得方相相助,幸运之至”白听雨将白子落在棋盘正中心,一瞬之间,风云变幻,黑云压城,局势紧张,“昏君得遇贤相,方相愚忠,也是间接陷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非也,方相此举,正是将百姓放在首位对待,一旦天下易主,朝政更替,最先受到冲击的便是百姓,那是,朝堂不稳,内忧外患,强敌在侧,怎会不趁火打劫,那时,才是真正的陷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苏穆败局已现,却偷龙转凤,暗度陈仓,迫得白子退避三舍。“昭王既然出手,岂会轻易言败,不出手则已,出手则一鸣惊人”白听雨落子,吃尽白子,围追堵截,将白子困于一处,“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皇帝逼得昭王反策,便要做好退位的准备,皇帝得天机阁阁主相助,昭王也会不会退缩,待时日已到,胜负及分”方怀观之,棋盘之上,白子占尽优势,黑子败退一隅,无法脱困 ,已是无法挽回之局。都说,人生如棋,这局棋,不知对弈双方,谁人能胜京师。天牢。十字桩上,一个落魄男子被绑在上面,铁链缠绕着脖颈、手腕、脚踝,逃也逃不脱,浑身衣衫破烂不堪,可即使如此,还是掩不住男子那一身傲气与贵气。“太傅大人在此过得可好”华衣公子摇着折扇,语气不乏幸灾乐祸。落魄男子抬起下巴,看向来人,并不熟识,“你是何人怎会来此来此何事”落魄男子看到华衣公子身后的南宫寻,嗤笑一声,“原来是昭王走狗,如何,可是昭王归朝,尔等来此炫耀,亦或是取吾之性命”华衣公子笑着摇头,“非也,在下来此一不是遵昭王命令,而不是取尔性命,只是慕名而来,看看那个伤了昭王,身为禁脔的太傅钱桦钱大人,看看你何德何能,能让昭王为你放弃逼宫的大好时机”钱桦垂头,不发一言。华衣公子执起折扇,挑起钱桦下巴,啧啧道,“这么一看,还真就是那么一回事,可是,钱大人,你与时花楼的小倌相比,这般姿色,难怪皇帝用完即弃,果然是不怎么样”华衣公子猛地撤扇。钱桦默默看着华衣公子,“所以,这便是我能成为太傅,而他们只能做小倌的区别”华衣公子被钱桦呛声,愤然合扇,转身对一直充当背景板的南宫寻吩咐道,“带上钱大人,让他亲眼看着他的皇帝被人逼下皇位,永世不得翻身”南宫寻上前,钱桦默默注视着南宫寻的动作,不问不叱,南宫寻握着刀柄,缓缓抽出,刀光一闪,钱桦身上数处铁链断开,南宫寻扶住钱桦往下坠的身子,钱桦强撑着身子,推开南宫寻,南宫寻也不强求,默默退到最后。华衣公子看了眼钱桦,淡淡道,“走吧”洛阳。一架马车从上官家驶出,穿越街道,驶向城门。街道上,小贩高喊声喧闹不停,路上行人不曾止步,熙熙攘攘,车水马龙,那一辆不算豪华的马车,在街道上并不突兀显眼。安阳。一抹蓝色立在城墙上,俯瞰众生。以天下为局,以天下人为棋,执棋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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