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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4(1 / 1)

然尖叫一声,喘道:“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她手上疼痛加剧,叫得很是惨烈,“知府老爷做什么那么狠心,见他死了还不放过,还把他砍碎了喂给他爹爹”她仿佛陷入了梦靥,眉心深锁,手臂不自然地乱抖。这叫声一下子把白玉堂惊醒了。心中暗骂怎的如此大意,面上却装作什么变化也没有,继续半闭着眼。莫然也是一惊,没空理会蜻儿,仔细看了看白玉堂,才接着道:“知府抱着那孩子,交给了一旁的亲随。那亲随可巧,本就是刀尖上舔血的人物,见知府不耐那男人啰唣,就出了这么个主意五爷,你看见没有,那个男人就在你前面,呐,就在那里,面前锅里煮着稀粥,稀粥里还有肉饥荒着呢,当然不是什么好肉你闻见没有,粥里还有血腥气那男人却没闻到,他感激涕零地就要喝了如果他再喝两口,就会看到碗底他儿子的骨头”莫然的声音越发飘渺,仿佛穿过十七年的时光,将当年知府府衙门口灭绝人性的一幕纤毫毕露地展现在白玉堂眼前。白玉堂的心神多半用在保持清醒上,竟没余力震惊或愤怒。莫然注视着白玉堂的眼睛,见上下眼皮之间仍有一点空隙,遂停了一停,又继续道:“五爷,你猜后来怎么样了其实我也不知道,只隐约听说,他最后在锅里发现儿子贴身衣服的碎片,然后就傻笑了半个时辰再然后,江陵府就没人见过他了他去哪里了呢五爷想不想见见他想的话,跟在下来吧对,慢慢地,放开蜻儿,站起来,起来我在这里”白玉堂的双眼完全闭合,依言站起身,一步步朝他走去。蜻儿失了凭靠,软倒在石台上,勉力哼了一声。莫然手指一弹,蜻儿浑身一震,便出不得声了,只好眼睁睁看着白玉堂走向莫然,心下又急又怕。“五爷,你的仗义全天下都知道的,肯定想见见那人的对不对他就在这里”莫然小心地往旁边移了几步,紧紧握住腰间铁链,不让它发出响声,另一只手则在石台后面的墙上摸索着敲击扳动,“这里,再过来一点。对,就是这里。”石台旁边的一块地板悄然滑开,露出五尺见方黑黝黝一个洞。莫然继续引诱着,蹲身下来,在洞边又按了两下:“五爷,你闻到血腥味没有你看,他就在下面,等着你去救”白玉堂一只脚已经悬在了洞口上方,只要再往前一动,就非跌下去不可。蜻儿睁大眼睛,一眨也不敢眨,心里简直要哭着嘶吼出来。见了莫然这架势,她自然已看出来白玉堂决不是莫然一路的人,何况方才一番讲述中,她已不知不觉对白玉堂有了几分依赖。现在眼看着他就要束手就擒,怎能不急,无奈身上哑穴被点,手脚又无力,就连呼吸都微弱得自己都听不到。她看看莫然眼中大事将成式的欣喜,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忽听一声惨叫,一声闷响。蜻儿吓了一跳,忍不住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只见白玉堂本来悬在洞口上方的那条腿已收了回来,洞口对面的莫然却不见了。又见白玉堂在洞边某个位置一踢,那地板又倏然滑回原位,洞口也随即消失。白玉堂拍了拍手,在地板上面跺了两脚:“莫公子,底下那些姑娘们肯定想你想得紧,还是你自己去陪她们吧。”蜻儿又惊又喜,竟能挣着撑起半身。白玉堂忙过去给她解开穴道,温言道:“一时不会有事,你先歇会。”作者有话要说:我不是故意不更的是真忙还有这个审核是怎么回事第32章 第32章季高在阎正诚身上翻检了一阵,把他的衣服解开,将怀中本来物品都掏出来放在一边,然后开始涂一层药膏。那些物品都浸了水,却也看得清楚。几两碎银,丝毫无损;一本不知是什么的册子,泡得纸张都起皱翻卷;一个小小的平安符,穗子已经掉了一半。最显眼的是一块铜牌,系着略显散乱的红线,朝上那面刻着一朵紫薇花很明显和苏虹留在鲁平头上的是同一制式。“王爷,”季高上药完毕,起身作礼道,“此人蜂毒中得过多,虽已敷药,但也只是治外伤,要醒来恐怕还得两日。”赵珏点头道:“你带他下去,醒来回禀。”季高道:“是。”遂唤了人进来将阎正诚抬下,自己也跟着离开,从头到尾竟没向展昭看上一眼。赵珏被这一搅,显然甚是疲累。展昭觑其神色,正在想是辞退另作计较还是装不知道等他发话,忽听花厅外又是一阵喧闹,一个家丁奔进,禀道:“王爷,殷家老爷求见。”赵珏一愕,随后怒气勃发:“我正要找他叫他滚进来”又转头道,“展护卫,你可当面教训,不必客气。”“卑职不敢。”展昭急忙作礼,心下暗暗叫苦。这白玉堂为殷鉴远扣留本来就是子虚乌有之事,是他匆忙中扯的个来见赵珏的由头;本想赵珏何等身份,断不会亲自去殷府要人,多半会给个口信,叫他自去便了。谁知殷鉴远竟在这时候来王府,岂不麻烦。转念间殷鉴远已经到了花厅,战战兢兢连滚带爬地冲赵珏磕头,连厅上还有什么人都没看到:“王爷,小的该死,小的该、该死”话语颤抖不止,夹在磕头声中越发显得惊恐万分。赵珏倒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喝道:“滚起来说话,成什么体统不就是这几天传唤不到,本王又不会真的把你怎么样。”殷鉴远抬起头来,眼睛里早就疼出了泪花,额头上血红一片,声音则依旧抖个不停:“小的该死,小的没看好他们,让他们跑掉了。”说罢又连连磕下去,响声已不如方才清脆。赵珏脸色一变,沉声道:“住口,该去哪里你自己知道。”殷鉴远身子一软,勉强撑起一点,颤声道:“王爷开恩”“恩”字没说完,赵珏已挥挥手,几个兵士上前将他拖出去了。殷鉴远一声也吭不出来,任凭门槛和粗糙的地面把自己四肢都擦破,一路血迹点点,甚是可怖。赵珏望着门口狠喘了几下,道:“展护卫见笑了。本王眼下心烦意乱,不便作陪。展护卫远来辛苦,就在府中歇息几日吧。庞煜一案,慢慢再说不迟。”说罢拂袖而去。展昭还没反应过来,几个女孩子从花厅不知哪个角落钻出,四下将他一围,嬉笑道:“展大人请。”簇拥着他往外走。展昭大窘,又不好挣脱,只得顺着意思走出花厅。女孩们七嘴八舌说笑不停,直吵得展昭头都大了。终于忍受不了,立定了道:“有劳诸位姑娘,展某不敢打扰王府”“展大人不要这样嘛。王爷都发了话了,请展大人在府中歇息;展大人若是走了,我们怎么向王爷交待”内中一个伶俐相的打断了他,语气既委屈又害怕,“襄阳地方偏僻,虽然是王府,也肯定远比不上京里齐整。展大人就屈尊一下,别让我们吃板子啊。”其他几个女孩也纷纷附和。眼看着再说走,非被说成“挑剔王府条件”不可。展昭无奈,只好住嘴,任她们引到一处小院。那伶俐的女孩道:“王爷独自在襄阳,王妃又过世得早,成天没个人陪的。有时想念官家,也只好上折子问安,哪里能够随便进京去呢。所以见到有大人公干过来,尤其是从京里来的,那是无论如何会留下一叙的。虽说现在王爷心情不好,但过一阵就好了。”说话间已把展昭引进房舍,“这处院子是常备给大人们住的,没人时也会整理打扫。展大人如有需要,随时呼唤就是。”她领着其他几个女孩出去了,顺手给带上门。展昭揉揉太阳穴,环顾着这房间。确然干净整齐,摆设也简单,不是奢华之风。又想起花厅没有装饰,只挂着王妃画像。赵珏如此崇俭,是天性如此还是王妃逝去之后心如止水又或者,只是表象想起赵虎马汉所述“幽冥天子”仪仗,李鹤轩苏青所述赵珏功夫,展昭心下戒备丝毫未减,却有点不确定了。此刻还没到未时,展昭并不疲累,想了想,开门出去。方才那女孩守在不远的廊下,看见门开,立刻小跑过来:“展大人要什么”展昭道:“展某本来是劳请王爷查案,王爷却暂时不方便。展某如今无事可做,想去城中逛逛。”那女孩笑道:“这个却不难。我们姐妹也是好久没出府了,正好沾沾展大人的光。”说着伸手招呼。展昭忙道:“不敢劳烦姑娘。”那女孩只是摇头,笑道:“展大人是王爷贵客,怎么能让贵客独自行走。虽说展大人本事高强,断不会遇上什么意外,但这地主之谊,是怎么也要尽一尽的。”展昭道:“不知姑娘是王爷什么人,竟可代王爷尽地主之谊”那女孩低头道:“每次有客人来,都是我们伺候的。展大人若是嫌弃我,那还有二十多个姐妹,总有一个能让大人满意。”听起来愈发不成话了。展昭悚然一惊,忽觉面前女孩骤然凑近:“良辰美景,展大人当着嫌弃”蜻儿伤口血流早已止住,但此刻身体太弱,纵然白玉堂想带她出去,也因周遭全是未知而实在难以照顾。然而要把她一个人留在这个明显承载了她太多恐怖回忆的房间,似乎也于心不忍。白玉堂往门口走了两步又停下了。“公子”蜻儿怯怯开口。白玉堂转身看她,欲言又止。蜻儿努力滑下石台,趔趄了一下,扑在白玉堂臂上,轻声而急促地道:“公子,我知道这里有个很奇怪的房间。”白玉堂扶稳她,本想让她坐回去,闻言不禁一愣:“多奇怪”蜻儿道:“我和姐妹们被、被他抓来之后,就是关在那里,然后一个个地被带到这里来。我是最后一个了”白玉堂道:“你们姐妹,都是当年服侍过王妃的么”蜻儿道:“是,都是当年一起扶棺的。”白玉堂道:“那个房间有多奇怪”蜻儿道:“我只是一种感觉。起初大家在一起,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好歹彼此有个照应。后来人越来越少,感觉也越来越奇怪到最后只剩我一个的时候,简直想直接撞死算了。”“你知道那个房间在哪里么”白玉堂的好奇心被勾起,又想罗鹊哄骗他进来,多半不会就为了来见蜻儿。蜻儿道:“那个房间和来的路都是一片漆黑,但说不定能走回去。”白玉堂取了门口的那根蜡烛吹熄了,两人眼前顿时伸手不见五指。蜻儿偎在白玉堂身边有些发抖,但步伐相比起来出奇坚定。她往右踏了两步,犹豫了一下,又往左走了一步。白玉堂揽着她的腰,顺着她的力道跟着。如此跌跌撞撞走了约莫半盏茶时分,蜻儿有些受不住,停下来歇了一阵,迟疑着道:“应该不远了。”白玉堂道:“你多想想,没关系的。”蜻儿沉默一时,道:“应该就是这附近。”她伸出手,摸索着敲击了两下,面前传来清脆的声音,好像是玉石。白玉堂取出火折点燃蜡烛,举在手中照去。只见前方一块两人高的玉板,磨得镜子般光亮,映出了两人的身形。举着蜡烛照上一圈,发现已经不知何时从地道走进了一间房,房顶足有两丈多高。蜻儿啊了一声,伸手捂住嘴:“不会吧是不是我走错了”不能怪她惊讶,就是白玉堂在看清玉镜后面的东西时也不由屏住呼吸。那里挂着一件龙袍。奇怪的是,这龙袍虽然制式衣料花纹都一如官家上朝所用,颜色却不是朱红,而是水蓝。这蓝色在烛光下愈发幽暗,显出一分特别的诡异来。龙袍旁边是一顶轿子。白玉堂从不乘轿,包拯上朝他也不跟着,因此不大清楚这是什么制式。但平日街上见到的小轿皆是两人肩舆,那是毫无疑问的;面前这顶却又高又宽,看来竟是八人同抬。轿上蒙着纱帐,摸起来触感极好,绝非寻常人家所用。蜻儿睁大眼睛,对这是不是自己之前呆过的房间更加拿不准了。烛光照亮的范围并不大,白玉堂带着蜻儿,慢慢往黑暗深处走去。沿着墙绕了半圈,看到前面不远是一张桌子。这桌子在蜻儿看来并无异常,在白玉堂看来却是更加心惊他数次入宫,窥探也好觐见也罢,对官家书房那张御案可是再熟悉不过了。这张桌子虽然矮着几分,短着几寸,那形状材质却是一般无二。看了这些东西,白玉堂即便对朝廷再不上心,也知道这地方主人必有虎狼之心。襄阳城中,除了襄王赵珏,又还有谁有这手笔和胆量,还有谁对宫中物品样式知道得如此清楚“好个襄阳王,五爷早前得知季高和庞籍那老头勾勾搭搭就知道有问题,没想到是这么大件事。”白玉堂盯着那桌子,喃喃自语,“如此说来,对李鹤轩说什么招揽江湖人士也算是说得过去了那苏虹是怎么回事”他忽然想起来雁儿她们管苏虹叫侄小姐,难道她叔父便是赵珏“怎么了”还没想清楚,忽觉蜻儿直拉他衣袖。白玉堂略有些不耐地转过身,自己也吓了一跳。他们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个人。这人神情木然,全身僵硬,若不是眼睛里发出精光,简直就是个死人。白玉堂下意识地将蜻儿护在身后,沉声道:“你是什么人”他自然也没指望这人会乖乖回答。但这人不仅没答,几乎连听没听到都很难说,因为他只是往后退了半步,恰好让脸在烛光范围之外。白玉堂右手微抬,把蜡烛往桌上一放;左手下垂,画影轻轻颤了一下,发出一声低响。那人却不看他,而是向蜻儿招了招手。蜻儿缩在白玉堂身后一动也不敢动。那人见她不理,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不知怎的手臂猛然伸长,从白玉堂颈边绕过,去抓蜻儿的头发。蜻儿惊呼一声,向一边跌倒。白玉堂右手抡起,掌缘狠狠切在那人臂上。这一切,只觉自己痛不可挡,竟像是切在什么钢铁而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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