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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虽稍显露骨,倒也不错。展昭叹了口气,暗道:“这就怪了,只怕又要横生枝节。”冯平却没注意他嘀咕什么,只是一个劲地劝酒,又给他介绍席上众人。那领头的家丁从了主人姓,唤作冯安,乃是大大小小事情第一个得力的。冯安身边是府中管家,也从了主人姓,唤作冯宁,专理帐务。另三个年青人年岁相仿,俱在十六七上下,其中一个是冯平庶子冯永言,另两个是其姑舅兄弟林栋、林梁,现在冯府做客。展昭听便听了,并未往心里去,但在介绍到林家二兄弟时,不由多看了两眼。不为其他,实在是这俩人相貌奇特得紧,都是嘴歪眼斜鼻子弯,偏偏一个往左一个往右,一个往上一个往下,就像出生时商量好了似的。两人这么面对面看着,和自个儿照镜子不差分毫。“展某原就只是路过,”闲聊小半个时辰之后,展昭终于说上了话,“有劳冯老爷款待,真是十分的不敢当。展某这就”“告辞”二字还没出口,冯平赶紧地打断了他:“展大人,我们一介草民,本来是不该也不敢留你的,只是只是现在那姓柳的认准了我杀了李家六口,他又是个江湖人,只怕报官也无用。况且听起来那边街坊众口一词指着我,报了官哪,定是只有我的麻烦。展大人今日走了,恐怕明天我就”他边说边着急忙慌地敲着那金如意,直敲得整张桌子颤个不停。展昭一指点住桌缘,道:“柳兄已应了展某,从头好生查探,当不会再上来就喊打喊杀的了。”冯平眼珠一转,道:“是啊是啊,可是那柳青锋说的是会同南侠不是展大人若走了,他去哪里会同呢”这话把展昭堵住了。见展昭迟疑,冯平急忙再三再四地劝,又偷偷做个手势,余人也纷纷帮口,七嘴八舌地说得展昭头都大了,只得勉强应了下来。冯平大喜,忙吩咐下去,叫好生准备客房,请展昭安歇。待到跟着冯安进了客房,冯安又作礼退下之后,展昭才松了口气,将窗户虚掩着,上床假寐。过了约莫顿饭工夫,窗格轻轻一响。展昭睁开双眼,坐起身来,冲着刚刚闪身钻进屋的白玉堂笑了笑。白玉堂找过来时,还只是满腹疑虑,见着这一笑,忽然就气不打一处来,压低声音怒道:“你这死猫,在这里做客哪挺舒服的啊”展昭往旁边让了让,道:“你若是嫌李家睡得不舒服,大可以过来,反正也没人会发现。”白玉堂呸了一声,倒是毫不客气地在空出来的那处坐了,还顺势往后一躺,道:“你说实话,在这里做什么”展昭眨了眨眼,道:“既应了柳兄,又应了冯老爷,自然是把这命案查清楚了。”白玉堂呼地坐起身,瞪着他道:“你少胡说八道,我是问你耽在信阳做什么你不是赶着回京复命吗还有空目睹全程,还有空跟进府来替他出手”展昭静心听了听外边,不闻异响,才道:“我离了岳州,自然是一路回京,只是到这附近时,发现了孙秀的踪迹,因而追寻至此。他虽被人掳走,似乎还不是全无自由。”白玉堂皱眉道:“你追到这冯府里来了”展昭道:“踪迹在信阳外就断了,不过有人入城报丧,我听他们议论,死者是开当铺的,全家连同所有伙计都死于非命,铺中财物也被洗劫一空。再一打听,说的竟是王明。因此我就暗中跟着那报丧的,到了这冯府。原来王明与那冯老爷乃是连襟,两人妻子是嫡亲姐妹。可巧报丧的到时,家丁说这冯平在街上找李家要债,我就找去了。”白玉堂默默听完,微点了点头,似是认可,忽又道:“这么说报丧的今日才到,可这府中半点意思都没有啊。”展昭道:“这我就不清楚了,或许两家甚少来往,无甚感情。况且这也不是王明岳家,也犯不着为他们如何。”白玉堂嗯了一声,重新躺下,不再多说。展昭瞧着他,也不说话。过了一时,才装作忽然想起来一般,问道:“你说你不愿上京,却怎么也在这里”白玉堂白了他一眼,道:“这里离汴梁还远着呢。”展昭道:“可是从岳州到汴梁,至这信阳已是过半。若不上京,你怎会往这个方向走”白玉堂翻了个身,气哼哼地道:“爷乐意,行不行。”展昭失笑,转而问道:“我下午瞧见你身边还有一人,若没认错,是蒋四哥吧”白玉堂道:“嗯。”展昭道:“他要你做什么”白玉堂道:“他要他就是想跟我一起走行不行怎么我兄弟上路还得和你猫大人报备一声啊”展昭忍笑道:“不敢不敢。”居然也不再问了。倒是白玉堂自己憋不住,过了半盏茶时分,瓮声瓮气地道:“喂,生气了”展昭道:“没事生什么气啊。”白玉堂道:“你不问了”展昭道:“你肯说也不必我问,你不肯说我问也没用。”白玉堂被噎了一下,道:“那我走了。”展昭奇道:“咦,你去哪里”白玉堂道:“柳兄和四哥醉了睡下,我才跑出来的。问清楚了自然要回去。”说着又坐起来要走。展昭拉住他,道:“我应了你的事,算完了么”白玉堂回过头,奇怪地瞅了他一眼,道:“什么事”展昭道:“你那日罚我给你暖床,我可不愿跟过去当着你四哥面。”白玉堂微张着嘴看了展昭好一阵,忽然唇角一弯,凑过去低笑道:“那么想给爷暖床呢日子还长,也不急在这一时,我走了。”不待展昭再说什么,回身翻出了窗子。展昭望着窗子出了会神,翻身躺下。这次是真睡了。第二日白玉堂再来,便是同柳青锋一起。上次他在冯府大门上边偷看动静,并没人见着,故此冯府家丁都不识他,但见他衣饰繁杂华美,不知是什么大人物,虽来意似乎不善,仍是不敢过于怠慢。蒋平却没来,想是留在李家了,也好给顾阿桃母女俩一个照应。两人在厅中等了许久,不见展昭出来。柳青锋还没什么,白玉堂已是大大的不耐烦,对冯安道:“怎么,这展大人应了事,却半夜偷溜了不成”冯安哼了一声,勉强应道:“既是说好了的,自然不会反悔,还请稍待片刻。”白玉堂眉头一皱,正要再说,眼角瞥见展昭身形,遂凉声道:“哟,展大人好大的架子。”展昭匆匆趋进屋来,像是在逃离什么,头发也不甚齐整,衣襟也有些散乱。白玉堂看清了这模样不禁一呆,刚要问话,展昭已整理好了自己,向柳青锋见礼。柳青锋站起来道:“展兄不必客气。”展昭笑了笑,瞟向白玉堂。柳青锋见到他眼光,忙介绍道:“这位少侠也是路过,见到李家惨事,愿助一臂之力。”展昭哦了一声,也向白玉堂见礼,微笑道:“在下展昭,不知少侠如何称呼”“你这道貌岸然的”白玉堂心里暗骂,脸上却露出一丝讥笑,仰头道:“我从不愿和当官的打交道,此来只不过是相助柳兄,弄清这六条人命。姓名来历,展大人不问也罢。”语中那份不屑可是带了个十足。展昭也暗中翻了个白眼,口中笑道:“既然如此,展某自然也不便勉强。请问柳兄,已验过尸身吗”柳青锋道:“下葬之前,在下已经仔细查过,六人俱是背心中刀身亡。这一刀直刺心脏,又准又狠,下手的当是惯家。这番查验,这位少侠及其兄长可以作证,绝非在下凭空妄言。”白玉堂在旁简单地点了下头。展昭颔首道:“展某昨日与冯老爷谈过。李姑娘父亲病逝无钱下葬,是找冯老爷借了银子;后来数日用度开支,也一并借了,这便是欠债的因由。除此以外,冯李二家素无过节。柳兄既已替李家还了欠债,冯老爷实无必要下此毒手。”柳青锋道:“话虽如此,可众街坊言之凿凿,总不会都诬陷他。”白玉堂道:“四哥昨日也问过街坊们,说这冯老爷平素仗势欺人,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况且别人家的欠债,没一个能拖这么久的,都说是因为他看上了李双双,想叫人来抵债。”展昭道:“他有意于李姑娘,而李姑娘无意于他,他就更不会平白结下此仇了。否则岂非与其本意南辕北辙”柳青锋道:“只怕是在下贸然出头还债,他恼羞成怒,索性了结干净。若非李姑娘碰巧不在”展昭截口道:“可展某已说过,冯老爷去了李家,但确实没有杀人一事。”说来说去,总是个死结。况且双方都只是自己眼见耳闻,并无切实证据,以话语揣测,徒然无用。冯安在旁边听得生气,干脆觑着个空子避了出去。如此争执推论,不觉就是数刻工夫。“若展兄和众街坊所见的都是实情,那定是有什么人趁众人不知冯老爷离开时下的手。”柳青锋缓缓道,“可是李家并未和人结仇,是谁这般丧心病狂呢在下本未打算停留,不过一日就会走的,那人若真和李家有此深仇大恨,为什么不干脆等李姑娘母女回去之后一起下手呢”白玉堂在厅中踱了两圈,忽道:“若真如此,倒未必是和李家有仇,说不定是故意要栽给这姓冯的。他也知冯老爷对李双双有意,要是一起杀了,没准栽不成,故此放过。”这话让柳青锋和展昭都是一震。正仔细考虑时,忽听一个女声道:“哼,听了这么久,就这句还算句人话。”三人都往那声音来处看去,只见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叉着腰从偏室出来,后面跟着一个丫鬟。这少女打扮富丽,容貌倒不如何出众;走路端着架子,那气派较之公主也不遑多让。想是那偏室经过什么特殊设计,她在里面听着,三人竟都没发现。展昭一见这少女就觉头痛,不自觉地往白玉堂那边跨了一步。白玉堂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还未说话,就见那少女扭着腰走到展昭面前,一把抓住他衣服,娇嗔道:“我说展大人,你为我爹说话,这份心我是记下了。你们刚才说的我也都听见了,既是有人栽赃,那就不关我爹的事了,你快随我到后面去,莫让我等了这许久都是白搭。”白玉堂总算明白刚才展昭进屋时为何那般狼狈,想必就是被这少女纠缠的了。见她扯住展昭就要走,不禁冷笑了一声,道:“柳兄,听来这位是冯老爷的千金了。才认识不到一天的男人就这般拉拉扯扯,这冯家的家教可真叫人大开眼界。”那少女闻言停下脚步,回过头来,上下打量了白玉堂一番,下巴一扬,道:“有你眼界开的时候,大惊小怪的做什么这栽赃嫁祸可是你说的,那你赶紧查去吧,别这么没眼没色的拉着我展大哥说话。”这一声“展大哥”差点没把展昭叫得当场坐地上去。白玉堂脸色一沉,道:“柳兄,我看我们还是走吧。这展大人佳人在侧,什么六条人命,什么沉冤未雪,想必是都顾不上的了。”也不等柳青锋答话,径自去了。柳青锋瞥了展昭一眼,叹了口气,道:“告辞。”随后出门。展昭本是不愿同这少女拉扯,只盼她赶紧放手。但白玉堂这一走,他可再顾不得了,当下伸指在她腕上一弹,道:“冯姑娘,展某实在有事,不能奉陪,你请自便。”少女吃痛缩手,再抬头时,已不见了展昭的人。她竟也不生气,只痴痴地望了门口一阵,对丫鬟道:“你看,他可是真有本事的呢。”说着轻轻揉着手腕,自己笑了起来。丫鬟诺诺连声,也不敢多说。第42章 五、风雨如晦展昭自己也不知为了什么,听白玉堂说出那句话,竟觉心烦意乱头晕脑胀,定是要马上向他解释清楚才好。虽说不知从何解释,总好过就此不提。因此急急追出了冯府。好在白玉堂走得虽然干脆,总算不是甚快,轻轻易易地便赶了上去。然而见到柳青锋已经在旁,也不好贸然去插上一句,只得在后面跟着。尽管没打算偷听,可前面这两人半分压低声音的意思也没有,话语钻进耳来,要避也是不能。只听柳青锋少侠长少侠短地劝着白玉堂,说这命案若不想通过信阳知县解决,少不得要展昭帮忙,故此不必太在意展昭为人。话里话外,已隐隐有将展昭定为见色忘义之徒的意思。要不是想听听白玉堂如何回应,展昭早就掉头离开了。却听白玉堂嗯嗯啊啊地支应了一阵子,笑道:“柳兄既如此说,小弟自然从命,不与那姓展的计较。不过少侠这称呼未免太过见外。小弟行五,柳兄年长,只唤五弟便是。”柳青锋喜笑颜开,当下便改了称呼,一声声五弟叫得展昭在后面脸色越来越青。“好你个白玉堂,论年纪展某不也长你几岁,相识这几年了,你是一口一个猫叫得高兴,却偏要我以兄相称。那次酒后唤了一声五弟,当时没反应,第二天醒了差点把我房子给拆了去。现下可好,同柳青锋认得才一日便如此亲热,真不知你心里眼里都看见些什么”正暗自发着牢骚,忽听白玉堂道:“柳兄,我想那幼童虽是夭折,不必守灵,总还是有香烛纸钱为好,这便去置办些许。”柳青锋道:“愚兄同五弟一起去。”白玉堂笑道:“柳兄还是回去李家陪伴双双母女吧。我四哥人虽精细,却是对女人心思一窍不通,只恐无意中多有冒犯,还请柳兄从中分辩,包容则个。”柳青锋想了想蒋平言行,是可能照顾不到李家母女心情,遂应了。两人在街口分手,白玉堂转身向附近商铺走去。到了商铺却不进去,而是顺着墙拐进了一条小巷。怡然转悠了半晌,白玉堂觑着前后没人,才往墙上一靠,仰头道:“出来吧。”展昭沉着脸转出来,站在他身边也不说话。白玉堂瞥了他一眼,喃喃道:“奇怪,分明是这猫儿和人家姑娘拉拉扯扯纠缠不清,怎么这脸色反倒像是我欠了他的。”展昭没好气地走近了一步,道:“话给我说清楚了啊,我几时同她纠缠不清了。倒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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