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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气大得出奇。这同伴本来瘦小,哪里支持得住,不一会儿就被挣开。青年醉眼朦胧,踉跄着走到湖边,哈哈笑道:“江湖、江湖,那是没志气的人才追求的东西把江湖两个字挂在口上,就自以为豪气干云,其实、其实比谁都懦弱,比谁都没用我等为人,该当放眼江山才是哈哈,唔”“放眼江山”这几个字岂是一介草民能随便说的,同伴吓得赶紧上来捂他嘴。青年后半句被憋了回去,十分不爽,用力拍开同伴的手,大声笑道:“你让我说完让我说完唉,只可惜、可惜欲济无舟楫,端居耻圣明哈哈耻圣明”这人出口侮辱江湖,白玉堂便已经相当不悦,只不过看他手无缚鸡之力,又不甚清醒,才一时压下了不去理会。但孟浩然这句诗出来,白五爷可就大大的不高兴,冷笑道:“那么想济的话,游也游了过去,却扯什么无舟楫的借口只怕是本事不济,生怕淹死罢了。”青年乜斜着眼睛,指着他道:“哈哈,这么说,你是游了过去的了”白玉堂哼了一声,道:“你说那圣明他就派了大舫来接,爷也不稀罕上去。”“你、你大不敬”青年歪歪斜斜地冲到他面前,伸指去戳他额头。白玉堂旋身闪开,不耐烦再理。青年却不放过,这一指定要戳到才算消停,遂费劲地跟在后面。同伴急得直跺脚,拉也拉不住,劝也劝不听,只得一个劲地道歉。展昭自然知道白玉堂对官场的看法。他肯随自己来岳州办皇差,那已是给了自己和开封府天大的面子,怎么可能指望他对一个求仕不得又瞧不起江湖人的书生假以辞色。但是眼下还是莫节外生枝的好,因此见白玉堂走了开去,便伸手钳住青年手腕。他手劲何等厉害,一钳之下,青年登时手腕剧痛,连酒也醒了几分。“阁下虽无大不敬,却有逾矩之嫌,还是安分点的好。”展昭放松了力道,沉着脸道。青年打了个冷战,呆呆地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同伴趁机把他拉离湖边。展昭又冷冷盯了青年一眼,走去白玉堂身边,道:“走吧。”白玉堂撇嘴嘟囔道:“好大官威。”随他走上码头,去寻舟子问岳阳楼所在。那青年愣了半晌,忽地掉头冲进旁边一家酒楼,看上去是要再去醉个痛快。进了酒楼没两步,一头撞上一个半老书生,差点把人家从楼梯上撞下来。跟着赶进的同伴又气又急,大声招呼小二道:“金易别呆着,打盆水来泼死他”“我不坐船”白玉堂坚决地把脚钉在地上,不管展昭怎么推拉也不动。展昭颇为无奈,重申了好几次坐船会比沿着湖岸找要快,但白玉堂就是不听。舟子抓着竹篙,愣愣地看着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看了一炷香时分,终于忍不住小声道:“二位客官,要不分开走”“分开走就分开走。”白玉堂拔脚转身,抬腿就走。展昭本来在推他,这下子力道猛然落了个空,登时身子一歪往前倒去。若是平常自然无碍,可是这码头本就地方狭小,青石又是滑溜之极,饶是他反应迅速,终于不免抓不住着力点,摔入了水中。白玉堂听见落水声愕然回头,刚好见着湿透的展昭狼狈万分地钻出水来,忍不住放声大笑。展昭白了他一眼,手掌撑住石头,要跃上岸来。正要发力,忽觉腿上一软,不由自主地往下沉去,当即脸色大变。嬉笑的白玉堂尚未注意到异常,犹自取笑道:“猫儿,你几时学起四哥来啦好好的路不走,偏要往水里钻。钻得好也就罢了,落成这般模样,好看么”他弯了眉眼,等展昭回话好反唇相讥,岂知等了好久也没听见声,这才睁眼细看,不由大惊。水波仍在一圈圈漾开,正中心只剩了几个泡泡,哪里有展昭的半个影子一惊之下四处张望,方才还在旁边的舟子也不见了,湖面上只有那条船随波摇晃。“猫儿猫儿”白玉堂着急起来,连声呼唤。呼声在湖面上远远传送出去,却听不见一丝回应。几次想闭了眼跳下去找,始终没敢,遂抄起船上的竹篙插入水中试探。谁知敲打好久,还是只能感觉到码头的青石,莫说人体,连鱼也没一条。白玉堂愣了半晌,忽见旁边有家酒楼,不及细思,直接从外面掠上,翻入顶楼放眼张望。洞庭湖水极为清澈,近码头处虽因长期有人活动而略微混浊,依旧能看得见底。他看得清楚,码头附近展昭落水的地方,确实没有人。再看远一点的湖面,望出去几十丈也仍是不见人影。岸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倒有不少,可展昭却绝对不在其中。展昭和那舟子,好像就这样凭空消失了。白玉堂睁大了眼,又是迷惑又是惊惶,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心神一乱,也就没注意到有人上楼。上楼的是小二金易。那半老书生走了之后,那狂傲青年就占了他的位子,赶走同伴,一个人上来顶楼,刚才又要了一壶酒。金易正是送酒来的。一踏上最高一层,就见青年已然醉倒桌边,栏杆旁边却多了一个人,不禁吓得大叫一声。白玉堂被这声唤醒,转身问道:“你瞎叫什么”金易颤颤巍巍地走近两步,哆嗦着道:“小小人没看见客官上上来”白玉堂哂了一声,重又扭过身去,试图理清思路。金易见他虽然目光冷厉,举动却不吓人,也就稍稍放大了点胆子,挪着小碎步把酒壶送去青年桌上。白玉堂听见酒壶轻磕桌面的声音,忽道:“小二,这人你认识吗”金易赔笑着趋到他身后,道:“认识认识。这书生姓高,叫什么小的倒忘了。只是听说他打小儿聪颖,能过目成诵,倒背如流,十三岁上就去应试,满拟中个状元。谁知道一连考了四次,连个州试都没中过。这不,今年州试才过没多久,又被淘汰下来,故此极为消沉,日日买醉。我们这里人都知道他一心为官,才学据说也是好的,不知怎么就是中不了,也为他可惜,暗地里都唤他作恨天高。”白玉堂只不过问了一句,却不料金易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心下有些生厌,便挥手命他下去。金易也不知道如何得罪了面前这位,只好又讪笑着退下。白玉堂看看高生,忍不住摇了摇头,暗道:“做官有个什么好,这般执着。似那猫儿还可守一方安宁,这书生连自己都看护不好,却要守谁去真是可笑。”想起展昭,又觉心中难受起来。虽知展昭本事,也不信他当真会出事死也要见尸不是可是眼下地利人和失尽,真不知究竟会是什么状况。轻叹一声,白玉堂翻身跃下酒楼,奔向岸边人多之处。“猫儿,可别真给五爷叫成了死猫”白玉堂深深望了一眼码头,电光石火间已拿定了主意。第24章 二、忽有扁舟急桨岳州人都知道,若是哪一日手头紧缺周转不来,去到洞庭湖边街口那家恒通典,一定可以解决。虽说天下做生意再没有个愿意赔本的,恒通典也不似别家那样脸厚心黑,首先利息就比人家少两厘,再者万一到期赎不了当,还可以看交情,通融一两日。因此多数人都喜欢照顾他家生意。只不过恒通典有个规矩:来当东西,甭管是物还是人,都得当家的看着顺眼才行,否则任是价值连城,也一概不收。但是近几年,恒通典没那么亨通了。街口正对面新开了家当铺,名唤永福居,利息极低,当价极高,还极乐于开长期的当票。到期不能赎当的,居然也不变卖,就留在库中按零利放着。一来二去,老主顾们固然是转到了永福居,新客人这么两相一比,自然也投奔了去。恒通典看不惯这种无耻手法,更加不肯因此改了自家规矩。如此一来,几乎是门可罗雀了。大掌柜蔡铎整日价愁眉苦脸,偶尔也好奇永福居这般做法,究竟如何能维持下去,但这念头也不过是稍纵即逝,没心思多理会。白玉堂寻到这里的时候,正好看见永福居当家的王明翘着腿坐在门口,用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鼻孔冲着对面恒通典大门喝茶。看见白玉堂走来,也不起身,只是扭脸冲自家伙计抬了抬下巴。伙计立即跑出来,对白玉堂堆起笑。白玉堂也不进门,就站在伙计面前,摘下腰间一块玉佩,问那伙计道:“这玉当得多少钱”伙计双手接过赔笑道:“小的进去给爷问问掌柜的,爷进来喝杯茶”白玉堂道:“不必了,你去问,爷就这儿等着。”“慢着。”王明站了起来。伙计连忙停下,静候吩咐。王明拿过玉佩,翻来覆去看了一阵,眼里渐渐有些发光,抬头对白玉堂道:“五千两。”白玉堂不置可否,伸手取回玉佩,眼角瞥见王明嘴巴抽动了一下。转过头,见蔡铎坐在恒通典柜台后面没精打采地耷拉着头,扬声冲那边道:“恒通典家的当多少钱”蔡铎正昏昏欲睡,听见有人叫自家招牌,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看看铺里昏暗无光,心知客人也不愿进来,忙自己迎了出去。王明哼了一声,重又坐下,只当没看见他。白玉堂两只手指拈着玉佩,在蔡铎面前晃晃,问道:“当多少”蔡铎揉揉眼睛,细看一番,道:“两千两。”王明差点笑出声来,赶紧低头叼住茶杯掩饰。白玉堂扬起眉毛道:“人家出五千两,你如何只出两千”蔡铎道:“客官此玉名贵是名贵,做工也好,只是随身带了太久,沾染了些酒气和血腥气,故此最多也只值四千五六百两。我们行规,当价不过原价一半,两千是很高的价了。至于他鼻孔里哼了两声出五千两,恕小人不知他脖子上面那个东西是干什么的。”两家争抢生意积怨已久,基本互不往来。好容易对面说话,顺口这一刺又何必吝惜。王明当下就沉了脸,冷笑道:“奇怪,在下倒不知蔡掌柜鼻子上面那个东西是怎么长的。这玉随了这位爷这么久,遍体都是英侠气概,加上竟然一丝裂纹也无,可见这位爷不仅功夫高,也对它看重的。如此贵重之物,上万两如何不值我出五千,那还少了”白玉堂止住二人,道:“那么利息和当期呢”王明抢着道:“月利一分二厘,当期悉随尊便。”蔡铎道:“月利三分,最长半年。”白玉堂道:“如此说来”王明又抢着道:“如此说来,爷您要当他那儿,半年后就是两千三百六十两;当我这儿,就算是一年,也只是五千七百二十两。您看,当期是他两倍,当金是他两倍还多,这利息也就只是两倍而已。哪边划算,再清楚不过了。”白玉堂道:“若我赎不出当呢”王明再次抢道:“我们给您留着啊,不计利息的,您随时来取”蔡铎道:“最多留两日,迟则变卖。”王明极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偷偷瞟着那玉佩,心里盘算着这次定能到手。谁知白玉堂来回打量了他们两眼,对蔡铎道:“好,你开当票去。”“什么”王明霍地站起身,嘴巴张大得能塞进一个鸡蛋,“爷,您没弄错吧这这”白玉堂脸一板,道:“笑话,这有什么可弄错的”王明吃吃地道:“可、可为什么呢小铺哪里不如他了”白玉堂道:“没哪里不如,只不过爷看着你讨厌。”说着拍了拍蔡铎的肩,“还不进去开票”蔡铎这才醒过神来,喜上眉梢,连忙小跑进了柜台。王明在后面气得嘴歪眼斜,狠狠地啐了一口。麻利地开好当票,蔡铎暗自庆幸了下竟没手生,恭恭敬敬地双手捧给了有一撇没一撇拨弄着茶叶的白玉堂。白玉堂随手接过,看也没看,轻轻一握,当票立时化成了碎片。“爷你”蔡铎呆住了,不明白这是哪一出。白玉堂站起身来,将玉佩挂回腰间,道:“爷不缺钱,犯不着当它。”他看了看紧闭的房门,确定外面没人偷听,才续道:“你是大掌柜,当家的是谁”蔡铎收起了恭敬的神色,冷冷地道:“原来爷是来找碴的。怪不得对面那么好的条件也不要。”白玉堂嗤了一声:“哈,找你们碴用得着这么麻烦,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蔡铎一怔,道:“那么你究竟是什么意思”白玉堂道:“我问你当家的是谁,你有什么不敢说莫非做了什么对不住当家的勾当”蔡铎一拍桌子,大声道:“谁说我对不住当家的我有什么不敢说哼,虽然我们当家的只是挂个名,并不理事,甚至从没来过,可我和老二老三全家都感他恩惠,心甘情愿替他办事说出来也不怕吓着你,我们当家的就是陷空岛卢家庄卢方老爷,人称钻天鼠的,侠肝义胆天下皆知,我姓蔡的再没出息,也断不会对不住他”他犹自气咻咻的,白玉堂却已忍不住笑了出来:“卢方老爷么,还真吓不着我。我吓着他倒是真的。呵,早知道你是这么个脾性,我倒也不必不放心。”蔡铎以为他言语中对卢方不敬,正要喝斥,忽然眼前多了件东西。仔细一看,是个小小的烟花筒,筒上刻着只小鼠,正是陷空岛的标记。蔡铎吓了一跳,结巴着问:“您”白玉堂回身拎起茶杯一饮而尽,笑道:“好说,在下白玉堂。”“五爷您放心,这几个都是百里挑一的游水好手,洞庭湖里头出生边上长大,再没个闪失的。”蔡铎指点着面前几个伙计,“莫说找个人,就是块石头,也定找了出来。”白玉堂围着他们踱了一圈,点头道:“口风如何”蔡铎拍着胸脯道:“那嘴就跟拿线缝上了似的,五爷您不抽线头,保准不会张开。”白玉堂道:“好。我看你当着对面那般条件也不失了自己原则,是条汉子,大哥提起时也常赞的。如今已过了小半个时辰,再不去,只怕真迟了。”蔡铎道:“如果人在洞庭,小半个时辰水路定是走不远,就怕改了陆路。”白玉堂摇头道:“若上了岸,我也不用担心了。那死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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