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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2(1 / 1)

今日遭遇的事情太多,情绪大起大落,身子也未好利索,她终于抵不过疲乏,就这样胡思乱想着沉睡了过去。薇莺睡着了,随着车子的颠簸,她无意识的把脑袋搁在谢仕甫的肩头。谢仕甫为了让她睡的舒适,调整了一下坐姿,伸手搂住她。薇莺小声哼了哼,半趴在他怀里,睡的更熟了。海因里希搓着下巴:“你们”谢仕甫说:“我在笑我自己的心,我听从他的调遣。”海因里希一笑:“到处都是少年维特之烦恼。”“不过,”他的笑容停顿了一秒钟,又继续了,他笑着说,“凡是让人幸福的东西,往往又会成为他不幸的源泉。”谢仕甫吻了吻薇莺的发丝:“大约是的,可谁又能戒掉让自己幸福的东西”海因里希沉沉一叹,换了个话题:“怀瑾醒了么”“没有,”谢仕甫声音黯淡下去,“医生说他伤的实在太重了。”“他是个英雄。”“是的,”谢仕甫说,“他实实在在是个叫人敬佩的英雄。他一定会醒过来的,这个世界还有让他放不下的,无论如何,他不会放任自己就这样离开的。”两人都不再说话,车厢里静悄悄的,只有薇莺乖巧安静的呼吸声。“薇莺,薇莺。”是谁在轻声的唤她,在轻轻的吻着她的头顶。自从傅正襄离开她,自从倭寇围城,她就没有睡过这么香甜的觉,她都舍不得醒过来。她揉了揉眼,谢仕甫轻声笑了笑:“薇莺,到吴园饭店了。”“什么”薇莺一听吴园饭店,顿时瞌睡全飞了,她扒在车窗上,窗外果然是灯火通明的吴园饭店,她大惊:“我要回圣恩堂啊”“圣恩堂如今被倭寇盯上了,不安全。”薇莺傻眼了:“可我真的得回去”谢仕甫不解:“为什么”“我妹妹,金碧,你知道的吧她还在圣恩堂,我必须跟她在一起”薇莺恨不能立刻拔腿就跑回礼拜堂,“求你了,我真的要回去。”谢仕甫见她急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连忙安抚道:“你先去饭店里等着,我与海因里希再去接一趟你妹妹。”薇莺看了看深沉的夜色,如今这城里没人敢在倭寇眼皮子底下明目张胆的亮堂堂,除了吴园饭店。“你们会不会有危险”薇莺问道。海因里希吹了声口哨:“当然不。”谢仕甫将薇莺送到饭店大堂,正等着他的潘曲觞看见穿着一身不伦不类长大衣的薇莺,眯了眯双眼,嘴角浮现一个讽刺的笑容。他曾经难以理解自己对薇莺的感觉,当然不是喜欢更不是爱情,说厌恶也谈不上,却也不是毫无感觉。直到此刻,他才明白他一向以来为何对薇莺总是冷嘲热讽,原来他是害怕,这样美貌的女人简直是人生路上的一个陷阱,踏进去便好像永世都要翻不了身。谢仕甫对他说:“重卿,麻烦你照顾一下薇莺。”潘曲觞哼了一声:“你放心。”从吴园饭店到礼拜堂,一来一去要花上不少时间。薇莺与潘曲觞面对面坐着,潘曲觞算是在照顾她,还为她叫了一杯咖啡。只是他始终不理她,他端出的表情是,他不屑于理她。薇莺不在乎他瞧不瞧得上自己,她只是等着面前这位公子问一问金绯或者金碧的近况。她甚至在心里盘算了一会儿,还是决定隐瞒金碧怀孕这件事,毕竟这件事还是由金碧自己说更妥当。可等了许久,潘曲觞只偶尔拿眼角的余光打量她,却什么也没说。薇莺的心一点点变凉,她终于按捺不住,开口:“潘公子。”潘曲觞转过脸,抬手遥遥的指一指她的鬓角。薇莺立刻会意的理了理毛糙的鬓角,潘曲觞这才说:“什么事”“潘府这一向可好”潘曲觞想不到她的问题居然是这个,他紧着眉头:“这一向整个永安城都不好,我潘府会好”薇莺点头:“那您这一向可好”他眉头拧成疙瘩:“潘府不好,我会好”薇莺很舒心的一笑,满意的端着杯子,喝了口咖啡。潘曲觞暗自琢磨了一会儿,忽然顿悟,娘的,她的意思是他不好,她就很欢喜他怒道:“你什么意思”薇莺满脸无辜:“我问候您,能有什么意思”潘曲觞气了个倒仰,想骂她又不能跟个女人一般见识。他艰难的平复情绪,越发觉得这个女人很危险。薇莺端着咖啡打量墙上的油画,她一转头,潘曲觞立马眼尖的发现她白皙的颈项上有一道血痕。他忍不住好奇:“你这里怎么了”薇莺伸手摸那道口子:“剪刀扎的。”“剪刀”“嗯,他们让我穿和服去给渡部大佐弹琵琶,我不乐意,就拿剪刀对着脖子来了这么一下。”“不深。”潘曲觞不知是在可惜还是在怜惜。薇莺笑起来:“再深一些,你就不会在这里看见我了。”潘曲觞看她目光柔和了少许,他忽然问:“你真的会就那样扎进去么”薇莺思考了一会儿:“退无可退,我会。”“你不怕死”“有比死更让我害怕的。”潘曲觞点点头,不再问下去。薇莺又喝了一杯咖啡,要等的人还没有回来。她有些坐立不安,潘曲觞嘲笑她:“你也有急的时候”薇莺白了他一眼,他说:“你知不知道从这里去礼拜堂要过几道关卡慢慢的品你的咖啡吧”她惴惴不安的“哦”了一声。“你不用担心,”潘曲觞仍是那副语带嘲讽的样子,“只要车子里有海因里希,倭寇保准屁都不敢放,他们惹不起海因里希这尊神。”“知道什么叫亡国奴么”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薇莺,“就是我们这样的,在自己的地方,命还不如外人值钱。”薇莺从他的眼底看出苦涩,她问:“潘公子,你不会做汉奸的吧”“我”潘曲觞一笑,“不会。既然你都叫我一声潘公子,我又怎么可能堕了我的名头,去做汉奸我只做公子,不做汉奸。”薇莺慢慢露出一丝笑。潘曲觞生气:“你不信你都不怕死,难道我会怕我虽然没有救国救民的大本事,却也不会让我儿子以后被人指着脊梁骨骂小汉奸”薇莺心中一动:“什么儿子”“什么什么”潘曲觞不耐烦,“我如今没儿子,难道以后也会没有”薇莺偷眼打量他,他还是那副风流公子哥的模样,可惜,他不知道他的儿子大概很快就会降生了。作者有话要说:、第二十一章谢仕甫三人直到半夜时分才到吴园饭店。“今夜的关卡增了一倍多,”谢仕甫匆忙解释,“听说是有人夜里闯进了瑞园,全城各处都在搜查,已经抓了好多人下狱。”“薇莺,”他又对薇莺说,“幸好你今晚没回礼拜堂,不然夜里的事牵扯到你身上,你定要被抓进倭寇的牢里了。”薇莺一阵后怕。“金碧呢”薇莺四下里张望。谢仕甫无奈的笑:“还在车上,不好意思下来。”薇莺急忙跑到车前,金碧缩在车里,一见她,才拎着个包裹下了车。“薇莺,”金碧声音里带着哭腔,“今日里吓死我了。你要再出事,我真的活不了了。”薇莺拿过她手里的包袱,抱着她安慰:“没事了,没事了。”“牧师他们还好吧”薇莺问。“还好,那些倭寇带走了你,就没再回来。”薇莺牵着金碧的手进了饭店,金碧怯生生的一路四处看,直到看见潘曲觞,她脸上的羞涩停滞了一瞬。潘曲觞眼神复杂与她对望,金碧忽然低下头,避开了他的目光。“薇莺,”谢仕甫说,“你和金碧住在你原先那间房吧。”薇莺心里一紧,虽然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什么。她点头:“噢。”海因里希哈哈笑了两声:“怀瑾居然为那间套房付了一年的钱,他这是打算买下这间房吗”可惜他的幽默周围没人捧场,他讪讪的收起笑容。薇莺不敢看谢仕甫,对金碧使了个只有她俩明白的眼色:“金碧,你累了吧”金碧立刻就懂了,配合道:“是啊,我一直在等你,要累死了。”薇莺抱歉的朝男人们笑:“那我们先回房间了,今天真是谢谢各位仗义出手,救我于水火。”她温婉的一低头:“以后有用得着薇莺的地方,我一定不推辞。”海因里希又愣头愣脑的冒出话:“不敢当,不敢当。”他别扭的口音因着这话更让人想笑了。薇莺朝他真心的笑了笑,带着金碧上楼去了。身后,海因里希摸不着头脑:“我说错话了你们中国人不是经常说不敢当么”潘曲觞大笑:“你说这话,再对也没有了。”一进房间,金碧跟虚脱了似的重重往沙发上倒。薇莺忙拽住她,没好气道:“你轻一点别总跟忘了肚子还揣了一个似的”金碧呵呵的笑:“哎呦,你不说我还真忘了。”薇莺拿起靠垫给她垫上,金碧软哒哒的靠着:“今天这一天过得,跟唱戏一样。薇莺,刚才谢少爷到礼拜堂,我还以为我眼花了哪刚才看见潘公子,我又以为我眼花了我总是眼花,是不是眼睛要出毛病了。”薇莺笑骂:“你别胡吣了瞧你刚才心虚的劲儿,跟偷了人东西似的。”“嗨,”金碧叹道,“我可不就是偷了人东西么,我偷了潘公子的儿子。”“难道就不是你的儿子了”薇莺坐到她身边,“你到底要不要跟潘公子讲你担了身子”金碧想了想:“原先没看见他,我总是想我要是跟他讲我怀了他的孩子,他会是什么样子。刚才一看见他,我就什么都不想讲了。”薇莺为难:“瞒着也不是个办法啊,总有瞒不住的一日。”“能瞒多久就多久吧。”金碧无力的瞅着自己的肚子,“瞒到瞒不住的那一日,再说吧。”金碧被薇莺哄着泡澡去了,她惊讶:“洋人的澡盆这么大这么干净啊”薇莺给她放热水,她又惊讶:“这样拨弄两下,就有热水啦从哪里来的”“管子里出来的。”薇莺给她解释,“若是凉,就打开这个龙头。”金碧试了试,说:“我晓得了。”薇莺嘱咐:“别泡太久了。”金碧没泡多久,她只把自己洗了个清爽就从澡盆里爬起来了。“咦,”薇莺惊讶,“这么快”金碧倒在床上:“我用不惯洋人的澡盆子,滑溜溜的,不踏实。”薇莺了然,金碧问:“你找什么呢”“我那件小衣呢”“都在的,”金碧说,“咱俩的东西本来就不多,我都拿上了。”薇莺又翻了翻,小衣压在几件衣裳下边,她翻过小衣的领子,存票还牢牢的缝在上头。“薇莺,你那小衣上边有什么我见你总是不离身。”薇莺顿了顿,道:“傅团长送我的东西。”“哦,”金碧卧在被子里,撑着头说,“薇莺,谢少爷是为你来永安的吧”“不晓得。”“我看一准是,如今谁不知道永安在倭寇手下啊,谢少爷对你也实心呢”薇莺攥着小衣不说话。金碧同情的看着她:“那个洋鬼子说了,这间房傅团长付了一年的房钱呢他人都上战场了,这么做定是为了你薇莺,你到底心里欢喜谁啊”薇莺苦笑,金碧叹气:“你可怎么办啊”金碧正说着话就睡着了。薇莺轻轻的走过去,把她脸颊上的头发拨到一边,爱怜的看着她恬静的小脸。金碧只比薇莺小半岁,但金绯却在尽力保护她身上的那份天真单纯。薇莺如今觉得她也有使命保护这份难得的天真。金碧虽然白日里不说,也如常嘻嘻哈哈的,但薇莺知道自从跟金绯分开,她这些天夜里不知偷偷哭过多少回。她的另一个心结是潘公子。可这几乎是个死结。薇莺想,不是我一个人怎么办,是我俩可怎么办啊。原本依稀分明的前途因着渡部大佐这桩事,顿时晦暗了。薇莺整理完包袱,去卫生间洗澡,脑子里一直在想她们该怎么办。傅正襄的确是付了一年的房钱,可薇莺知道吴园饭店这样排场的地方,她们住不起。她手里虽然有些钱,可这里光付付小费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靠海因里希接济不要说她并不是傅正襄的未婚妻,就算她真的是,于情于理也不合。靠谢少爷谢少爷当然能将她和金碧照顾妥当。对于刚刚经历过绝望的她,这个念头想想就让人动心。可她凭什么靠谢少爷,就凭着谢少爷对她的喜欢她过不去自己心里这道坎。薇莺把冷水泼在面上,她脱掉了海因里希的大衣,身上是那件前襟被扯坏的暗紫旗袍。薇莺对着镜子瞧,手指轻轻蹭了蹭脖颈上的伤疤和胸前的几道红痕。她回想起今日发生的一切,咬紧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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