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品格都觉得有所升华。正当妃谧沾沾自喜时,有人眼疾手快,夺去了那个剑袍,那个人一直站在陌萦宓身后,且低着头,真心存在感很低,正是如此让妃谧警惕不起来。那人从身后走了出来,清秀的脸庞在凝眉间显得楚楚可怜。江仙儿。“哟,筱筱,好久不见。”妃谧没个正经地打哈哈。而凌湮,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捂着肚子连连后退,身后的侍女也将她搀扶。既见江仙儿,或者筱筱,凌湮就觉得没有好事发生,“江仙儿是你你这妖孽,还敢来造次”江仙儿柔弱地后退,还颤巍巍地扯住陌萦宓的衣袖,陌萦宓轻轻拍拍她的手,就像姐姐对妹妹的轻哄。“嫂子,还有准夫人仙儿虽然是一介婢仆,可我早已当她做妹妹看待,还请二位莫要欺负弱小,但请嘴上饶人。”凌湮一时心急,而且畏惧江仙儿再害人,连忙道,“公主,小心江仙儿,在月老庙,她还想吸你皇兄的血。”月老庙,陌萦宓想起刚踏进门,江仙儿就有些不舒服,且让她回去休息,并没有出现在月老庙,陌萦宓打心底是相信江仙儿,固然对凌湮的“挑拨”不为所动。妃谧拉住凌湮,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凌锦寒曾同她说过皇家人的性子,以此推断,那日在月老庙,陌仟逸被江仙儿色诱,本来有失体统,又拉下面子同凌湮道歉,已经是底线,那一回,他虽然得到了凌湮,却加了一个丑事,对于皇室子弟,还是闭口不提,这样就没人敢说什么,倒是凌湮,哪壶不开哪壶提,在言语抢不过陌萦宓的话,一定会对陌仟逸善意地提醒。对话可能会是,“皇上,萦宓公主身旁那个侍女江仙儿最好除去,因为你我皆知,她是一只吸血的妖物。”陌仟逸固然会感激欣慰凌湮会如此关怀陌萦宓,可又连想起那日月老庙的丑事,脸色不禁黯了几分。很庆幸妃谧能想得如此周密。可是事情已经迟了,陌仟逸不知何时就站在凌湮身后,那句话清晰地入耳了。陌仟逸身旁还站着嘴角噙着笑的凌锦寒,从发冠有一小缕的发丝没梳好,眉目安乐,添了一股不羁的味道。谁都可以猜想到陌仟逸迎接翾御将军。陌仟逸果真拉着脸摆驾回宫,陌仟逸本生长得俊朗,给人一种冷月似水,水覆薄冰,在他面前讲话,如履薄冰。然而,微微皱眉想把所有情绪掩藏,他默然离去,就是告诉大家龙颜被触怒,需警言慎行。而凌锦寒一见到妃谧,就忍不住上前抱抱她,即使大街上行人眼光奇异,即使龙颜怒在心头。“翾御将军。”陌萦宓完全不在意他们二人拥抱,有心戏弄道,“这个剑穗是本公主特地为你挑选,你就收下吧。”妃谧原本双手环胸,突然想起凌锦寒曾说过一句话,前朝的夫妻之谊是男子为女子绾发,今朝便是女子赠与男子剑穗。凌锦寒握剑拱手,有几分良将的凛然,风吹起,发丝缭乱,增添一股飒飒的霸气。“公主的好意末将心领了,剑穗过于累赘,末将从不佩戴。”能委婉顶撞公主的只此一人,从前公主虽恼但却没说什么,这回,公主竟没有半点生气的模样,还笑盈盈道,“噢如此,送将军剑穗还真是多此一举了,连得将军累赘。”此一言,凌锦寒并无察觉妃谧脸色的难看,反而说了句寒暄,就恭送她离开了。凌湮也已随着陌仟逸回宫了,妃谧忘了嘱咐她,妃谧有点明白了,凌湮对陌仟逸固然是真情实意,只不过过分揣测陌仟逸的心意,或许出于过分地爱他,或许也有希望他们是平常夫妻一般无等级羁绊,逐渐忘了初衷天真稚嫩的仰慕。凌锦寒见妃谧盯着陌萦宓的背影发呆,扳过她的肩膀,拢着她去了一处僻静之处,毕竟街上人多,虽然他们方才确实显眼了,却并非有意为之,他体谅妃谧,尽量不让她和他露面在大众面前,不过当他见了妃谧,就忘了自己的小心翼翼。妃谧很明显生气地推开他的手,走快他两步。“我错了我不该让你等那么久”凌锦寒主动认错,从背后抱住她,双手抚在她腹部,下巴蹭了蹭她的肩膀,风吹过,妃谧耳边的青丝被风撩拨,凌锦寒侧头望着她,突然想起一句诗,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我问你两个问题,必须正正经经地回答我,否则我杀了你”妃谧转身揪住凌锦寒的衣襟,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满是杀气。在凌锦寒眼里,这所谓的杀气对他造不成什么威胁,倒是当做娇嗔佯怒吃醋。凌锦寒半眯着眼,调侃道,“看来我卸下盔甲换上便服的选择的对的,我还真担心你揪不住盔甲。”妃谧咬唇,怒喘道,“我现今看起来像是开玩笑么”妃谧不再跟他调情,双手环胸,靠在一旁的墙上,“听闻你去年收了一名女子的剑穗,今年却说剑穗累赘,我不相信这只是搪塞公主的理由。”凌锦寒恍然大悟地哦了声,又好像很认真的回想,然后道,“确实收过,呃我确实用来系上冰影剑,这没什么问题。”又一惊一乍道,“噢皇城有个风俗”“我知道,你同我说了。”妃谧的语气十分不善,迫不及待地打断他的话,只求他速速讲重点。“可这的确是我搪塞公主的理由,这也没问题”凌锦寒细细观察妃谧的神色,逐渐缓和过来。妃谧摩挲着下巴,自我反省,她过于心急,易怒,公主本意就是经过凌锦寒来挑衅她,公主一言,不正是想要冷嘲热讽凌锦寒不喜欢剑穗,而她妃谧却不知,从妃谧身上挑拨离间。妃谧抿嘴暗笑,凌锦寒有点余悸,莫不是想出什么法子捉弄于他,暗暗自忧。但闻妃谧道,“如果是我送你的剑穗,你会不会觉得累赘”妃谧自知自己是明知故问,可她就是想听凌锦寒亲口说出,她方可放心。“当然不累赘,我忧心自己会每日舞剑,耀一下我夫人送我的定情之物。”凌锦寒的回答本该如此,却不料凌锦寒一脸向往憧憬,伸出手来,摊开手心,欣喜问,“我早知你有,送我的剑穗呢”作者有话要说:、千山暮雪凌锦寒最近很心疼,气血不畅,饮食又不当,导致常常晕在妃谧的怀里,晕着晕着还咕哝一个剑穗的重要性。就譬如,食晚膳时,妃谧把膳食送到凌锦寒的房里,凌锦寒晕迷不醒,妃谧也只好把饭塞进他嘴里,可就是撬不来他的牙齿。“你到底想怎样,我可不想再去给你买一个剑穗,如果被陌萦宓知道了,还不拿此事耻笑咱们俩。”有些心虚地拍了拍锦被,“所以说,你也别念叨了。”凌锦寒把饭吐了出来,难受道,“我正是想要一个定情信物,妃谧,你给过我么”“你真讨厌,这冰影剑本是我师父送给我的成形礼,却不知为何辗转到你手上”凌锦寒直接躺下,背对着妃谧,冷冷道,“冰影剑在剑台上,自己去拿。”妃谧脸上煞白了一会,讶然伸手欲触碰他,又怕火上浇油,急急地缩回手,小心翼翼道,“其实我不认识什么冰影剑,这冰影剑本来就是你的,呃我的意思是诚然我是你的准夫人,你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不是吗”凌锦寒过了好久,才劝得吃了点饭,足够填饱肚子,毕竟晚上还要“吃”天山雪岭的特种狐狸。又譬如,在过年时,府里处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仆人们都顾着去看烟火,不过却被将军失踪了阻断了念头,连忙把挂着的灯笼都拿下来照明,去林子里,长桥底,荒山上,寻了整整一个夜晚,知道第二日,将军安然无恙才回来,原本打算第二日上报给皇上,不过幸好找到了。凌湮明白其中的芥蒂,洞若观火,苦口婆心地劝告妃谧,“哥哥从未发过如此小孩子脾气,他不过想要你送的剑穗罢了,妃谧,你不必理会公主的目光,她只是一时兴起捉弄你,不会再理会你们以后得情况了,你脸皮不是挺厚的么,你不是积攒许多以下犯上的经验经验么,让一让他,满足一下他小孩子的性情,百年一遇,好好把握。”妃谧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难为将军肯降格发发小脾气,当即买了摊里最贵的一个剑穗,同摊主一阵议价后,终于得了手,然而,在凌锦寒回府,在怨咎一番后,欲把剑穗从身后抽出,赠与他,此情绵绵无绝期。“妃谧,我并非有意失踪,只是我近日为了一己之私,总想着剑穗的事”妃谧很感动,他终于开窍了。“就把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给忘了,幸好你没有怪我。”妃谧很疑惑,在他眼里,除了跟她成亲,就是剑穗,还有更重要的事么“入梦救你时,我不小心把玲珑铛给弄丢了,所以又让人给你打造一个新的。”说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红木檀盒子,盒子倒是精致,还配一个黄色的小流苏。妃谧兴奋地瞅了瞅凌锦寒,又憧憬地瞅了瞅红木檀盒子,然后去了房间把东西拿出来,正是被遗弃的之前的玲珑铛,妃谧玉石杂糅照单全收。过年一个月后,他们以为每日有事没事就打打闹闹,可以在将军府永远一辈子,或许这个一辈子也只有一年两年,或许这个永远也只有时日不多。新的一年的到来,一呢,可以见证他们在一起也有些时日,二呢,提醒即使在眨眼间,也要珍惜。妃谧已经想好对师兄下狠手了,因为妃谧在玄渊面前,不会提起警惕,乘机也让玄渊沉睡,这点心思她没有告诉凌锦寒,因为一旦失败,师兄就不会给面子她,放过凌锦寒,而她,后果她也没想过。不过夜馥冰的到来,搅混了他们岁月静好的生活。最近人们传得沸沸扬扬,城外一座寺庙,庙中出现了优昙婆罗花,根据法华文句中记载,“优昙花者,此言灵瑞,三千年一现。”所有都顾不得恼人眠不得,月移花影上栏杆。都跑去观赏那仙界极品之花。妃谧和凌锦寒声称他们绝不会去凑那种好事蜂拥而上的人和狐,当即拒绝了凌湮和陌仟逸的邀请,然后自己架了一辆普通人家的马车驰骋而去。妃谧这是第二次乘马车,第一次是被桃靥阁捉了去,那时并不在意坐马车有何乐趣,反而忧心忡忡自己的命。这一次一定要好好地感受一下,妃谧好不容易坐定了,却听到帷帐外凌锦寒说,“夫人,下车了。”妃谧搅了搅心中那还未静止下来的清水,除了头皮发麻,四肢无力,晕坨坨,颠颠簸簸,就没什么好玩的了。妃谧在凌锦寒的搀扶下进了寺庙,原本妖魔是不容得进入佛门寺庙,可妃谧故意携来红流珠,红流珠百番折腾,最终还是物归原主,红流珠上的仙气可掩盖妃谧的妖气,虽然如此,进了寺庙后,总感觉有周遭多处目光盯着她看,寺庙斗拱交错,佛像耸立威严。妃谧今日可算见到婆罗花那“青白无俗艳”的芳姿,不禁也要感叹几声,还信誓旦旦地说,“待我成仙后,我就多采撷送给凌湮的皇子,这样别人就不会再非议她的孩子了”凌锦寒拉下脸,星眸里刹那震惊,试探道,“待你成仙后,你就不能再见到我了。”妃谧心中的喜乐逐渐淡了,声音低低道,“也对”凌锦寒早知不要引发这种话题,回府的路上,妃谧就没再言语嬉戏,安安静静地望着外面的盛景,多少让凌锦寒不习惯,干脆把马车停在一旁,扶她下来歇息。“妃谧此地风光甚好,就别想些不开心的事,委屈了自己,荒废了盛景。”妃谧卧在凌锦寒胸口,凌锦寒倚靠在一棵树旁,他吻了吻妃谧的青丝,一手又抚摸她背上的秀发,而妃谧一手环住他的腰。时光恬静缱绻。比得上歌台暖响,春光融融。绸缎摩挲着枯枝烂叶发出沙沙细微的响声,还有鬓上步摇相互碰撞发出叮叮的声音。有人在靠近,与其说是人,倒不如是个仙女。夜馥冰正在靠近,一身羽白绸缎,似月面容,浅浅的笑意中不知何故让人以袖揩汗。夜馥冰眼眉弯起来,一副惋惜媳妇没了婆婆的模样,“啧啧,妃谧还未醒过来么,真是可惜,不能同翾御将军你白头偕老了。”凌锦寒皱眉,水神曾说,能使妃谧中梦中梦,还食下寐殇果,至少是个仙,然而,她却莫名地道晓妃谧未醒,如此推断,她的嫌疑最大。妃谧没有同他谈到夜馥冰的事,故而凌锦寒凭自己的推断,仅知晓夜馥冰是个仙。怀里的妃谧竟然睡得很沉,或许在凌锦寒的怀里,她从未有过警惕。妃谧的脑袋不安地动了动,她想换个姿势。凌锦寒把妃谧抱紧,希望她不要乱动,他有一种预感,就算一人一狐之力也不能跟一个仙子打成平手。凌锦寒跟恼恨自己的微薄之力太微薄,没能帮上一两分。可是,妃谧并不知凌锦寒的动作,干脆睁眼偷偷瞅他一眼,然后也把他抱得更紧。夜馥冰固然察觉妃谧睁了眼,从来不相信回光返照之说。她勾勾唇角,声音沉得可怕,“妃谧,原来你已经醒了。”二人站起身来,妃谧还同她打照面,夜馥冰不可一世地拂袖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