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疼越发明显。简单的包扎过后,妃谧嫌弃地甩甩手。是歌无奈地摇摇头,被妃谧这可爱的动作逗笑了,心情一下子开朗不少。是歌笑着叹了一声,“我现在告诉你,你的血是热的,通往心脏的血,都是热的,以后不要轻易让自己受伤,你的家人会心疼的,记得好好保护自己。”“我当然知道如何保护自己,倒是你,采个药就摔得如此凄惨,我猜于你而言早已是家常便饭了吧。”“是啊,那些珍贵的草石都长在险山峻岭,不像那些娇花弱草。”他们逐渐聊了开来。“那你觉得我是珍贵草石还是娇花弱草。”妃谧捂着脸颊,露出一双笑眼,额环安静地挨在发上。她是一个好姑娘。是歌那时想,或许许久之前就已认定了。“你是一朵白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是歌把手伸到妃谧的耳际,这个动作,是想要掀开妃谧的面纱,可是,还差一点,就在电光火石间,妃谧蓦然后仰起身,有意无意地笑着。“莲花不合适我,我倒是觉得狐狸合适我。”妃谧挑挑眉,若隐若现的面纱下那张脸庞令是歌魂牵梦萦。“狐狸是动物,莲花是植物,妃姑娘,你扯远了。”接着,他们换了个话题。“如果能上崖,你会去干些什么”是歌开口先问。此地是草林茂盛,说是不毛之地,会白白糟蹋这片平静的土地,除了他们一人一狐,陪他们的还有不知名的白骨。“当然是回家受罚。”妃谧弯弯似月的眼眸逐渐恢复当初的清淡。“为何”“因为我错过了九天花不能把它带回去。”这是她师傅派她下凡执行的第一个任务,原本以为一朵花而已,始初她还是信心满满地拍着胸脯,现在意外颇多,让她猝不及防。“这点小事,你的家人就要罚你这未免过于严厉了。”是歌皱眉,义薄云天地为她抱不平。“家人她是我的师傅,也是我的家人,既然没按时完成任务,就该受罚,遑论严厉。”妃谧轻描淡写地回答,无规矩不成方圆。“你呢上崖后你会去干些什么”“我我固然是周而复始地悬壶济世。”毕竟他深谙医道,人生在世,除了完成自己喜欢的事,就是找一个喜欢的人长相厮守,共赏明月,舞花酌酒。“那多烦,你每日重复做一样事,你不烦吗”妃谧听起来就觉得烦腻了。“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怎会烦闷,就如爱和所爱之人携手一生一世怎会烦腻。”是歌光明正大地看着妃谧,他本无心,却是本意,说道最后,是歌的声音越来下低,越发低沉。而此刻,妃谧在认真的琢磨这句话的前句,好比她在天山雪岭的雪地里玩耍,日复一日,不是盘腿修炼,就蹦跳抓雪,又或者滚下坡底,把自己弄成一个球,因为开心,所以就不烦,大概就是这个道理了。他们忘记在崖底待的时间,他们只记得他们无话不说,妃谧喜欢听是歌讲故事,也喜欢他用树枝在地上比比划划,是歌说,他在写字。“别后相思空一水,重来回首已三生。”是歌一大早就把妃谧拍醒了,生拉硬拽地把妃谧拖到一个地方,妃谧还揉了揉眼睛,趴到是歌背上,还想睡一会。原来是歌发现了一处绿藤生长的地方,如果绿藤够长,就可以爬上悬崖,回家,如果不够长,就再想想办法,不过这绿藤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岁,他们上崖的几率很大。“这小小的绿藤如何让我们上崖,你未免太过天真了吧。”因为是妃姿把妃谧带到呀崖底,或许过几日,妃姿就来崖底把她接回天山雪岭,她怎能上崖呢她问,“你不喜欢待在这我觉得挺好的。”是歌把药筐里的药石用草盖盖好,用一些布料做成手套,给了妃谧一双,妃谧迟迟没有戴上。“这里确实青山绿水,可毕竟是与世隔绝,我若不上崖,村子里还有人就没人给他们医治了,我总不可能一辈子待在这个地方,而你你失踪了这么久,你的家人不着急吗”“哦。”妃谧望着手里拽着的手套,淡淡地回应。“于此之前,我曾爬上一定的高度,这绿藤很是安全,很是有韧性。”是歌已经抓住绿藤,脚下已空。妃谧轻轻一跃,就抓住了和是歌一样的高度,妃谧不紧不慢地顺藤上爬,心想,上他的村子玩一两天再回崖底,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师傅应该不会太早来接她的吧。是歌相对来说有些吃力,早已汗流浃背,满头大汗。是歌似乎发现了妃谧有多轻松,感慨道,“妃姑娘好身手,在下佩服,那次夜中驱狐,和神秘人交手,还有爬藤,妃姑娘的武功一定很是厉害,不妨教会在下一两招,以后采药就不用太辛苦了。”妃谧哑然失笑,她本不必大题小做爬藤上崖,直接飞上去简单,可在凡人面前总要做些幌子。妃谧鬼使神差地说,“好。”心里一片喜滋滋,或许因为夸赞她,或许因为其它某些情愫油然而生。“这可是你答应我的,你不能食言,就这样定了。”是歌爬得更积极了,妃谧不慌不忙地爬着,尽量与是歌一个速度,有时候调皮,就爬得快点,吐吐舌头,挑衅下边的人。作者有话要说:、良辰待时这处悬崖逐渐看到了岚气,,岚光四射,隐隐约约遥望到岚峰,雾霭弥漫,高石磊磊,余霞成绮。岑寂崖下,承载了多少回忆。妃谧有时伸手,用衣袖给他擦擦汗,看见他满头大汗的模样,怀着一种心疼,总该擦拭一下。是歌更加卖力地攀爬,约摸已经爬了一柱香的时间,爬了也有一半多一点,果然没看错这绿藤,给予他们生的希望。是歌不经意地仰望上方,表情又惊又喜,拼尽全力快速爬到上方,原来,他发现了一株雪莲。雪莲在他左侧,妃谧在他右侧,雪莲里绿藤还有一段距离,他伸手,够不着,把绿藤挪到左边,身体向,就差一点,脚下是空的,是歌一直在用脚尖蹭着石壁。“你你小心点”妃谧见其摇摇摆摆在半空中,心惊胆跳地观望情况。“快够着了还有一点”是歌目不转睛地盯着雪莲,咬咬牙,蹬石一跃,准确无误地一把抓过雪莲,雪莲被突如其来的力度连根拔起,碎泥四射,同时,手抓绿藤的力度也松懈了下来,是歌整个人毫无预兆地坠落,石壁擦皮,血肉撞上石头,浑身都痛随着是歌一声大叫,妃谧揉眼间,侧头不见了是歌整个人,回过神来,机敏地用袖中抽出紫绸,紫绸被施了灵术,迅速地探入岚气中,卷着是歌的腰部,妃谧以绿藤借力,抓住是歌的衣襟,几个疾步噔噔上了悬崖。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已经身在崖上,是歌心有余悸,手里还死死地抓住雪莲,雪莲草叶部已经被捏得泛黄黑。“姑娘好身手。”是歌大口大口地喘气,在手脚发麻,瘫痪在地的时候,妃谧单膝点地扶着他。是歌脉脉地看着妃谧,突然拍头大惊,“糟了糟了糟了”妃谧眨了眨眼睛。“我的药筐掉下去了”是歌再次瘫痪在地,两目无神。妃谧检查他的伤势,均为皮外伤,衣襟呈半敞开的状态,妃谧思忖良久,垂首。“掉下去就让它掉下去,难道你还下去捡这般高度,它恐怕已经粉身碎骨了。”妃谧探头看了看崖下,实话安慰道,然而,是歌此时难受心疼的心境听进耳里,涌升股岔怒,他拉下脸,闷闷不乐地看了眼妃谧,然后起身佯装淡定地走开。“你又怎么了”妃谧一伸手扯是歌的衣袖,原本是要抓他的手,她也没多在意,可是歌在意了起来,双颊浮上红晕,升至耳根子处,他先是定睛几秒,尔后闭眼轻摇了头,再侧过头,轻松地抽出手。妃谧这时也发现了异样,不经意地垂首,瞬时愕然,甩手就整理自己的云裳,原来是靠接近腋下上处云裳挣出了一大口子,隐约间现出月白肚兜绣以紫纹。妃谧浑身倍感灼热,用手包裹裂处。肯定是救是歌的时候没在意自己也被嶙峋怪石给蹭破了刚才动作一大,挣得更大了。“要不我们先回村子给你换件衣服,如果被人看到,恐有毁妃姑娘你的清誉。”是歌很识趣地背过妃谧,妃谧欲用灵术,可又转念一想,能去一趟凡间着实不易,有个人带路更是难上加难,倒不如妃谧重重地嗯了声,让是歌带路。是歌自行缓解了失药的悲哀,捡回一条命也不错了,那些药并不算是珍贵,只是难采,最后得来一株雪莲,得偿所失。一路上,妃谧跟在身后,是歌走在前头,山路特别难走,妃谧在身后淡定地走着,有时偷笑是歌累得喘气还不忘提醒妃谧注意脚下的石头,有时听他说村子里的趣闻,妃谧只是好奇,并不觉得好笑,反而是是歌笑得撑不起腰还没说完半句话,这才把妃谧给逗笑了。回到了是歌的医馆,是歌的心情还是舍不得那些死去的草药,差点就筑坟拜香了。医馆不算太大,但陈设具备,可容五十多个人,后院是些花花草草,多数已经枯萎,可见屋主人并没有心情打理他们,里头还放着些在晒的草药,倒是整整齐齐,妃谧猜到是这样的了。门前清冷,加上是日暮时分,平添一阵萧条。妃谧已经用灵术修补好了云裳,敷衍过了是歌。是歌忙着收拾医馆里的药物,妃谧到后院闲逛,发现了角落处藏着两盘花,一株两朵花骨地白玉兰,颜色比雪还要纯净,在霞光下,独独散发属于自己的幽幽白净的光芒,另一株是如烈焰的含苞的不知名的花。妃谧问了是歌,是歌说那白玉兰是自己培养的,而那焰花则是一个村民在山上发现的,不知其花种,特地送来给是歌研究一下。“不如你两朵送给我,如何”妃谧打量着两株花。是歌不假思索爽快地答应了,目前他只知道那朵焰花没有毒性,可能这乡野僻村知识狭隘,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或许是一种很美丽的花品,供欣赏。“可是我一个很小很小的条件。”“什么条件”妃谧偏爱白玉兰,用湿了水的手巾擦拭花瓶。“可否让我看一眼你的脸”“呃只允看一眼。”反正看一眼又不会死,师傅她老人家又不知道,妃谧放下花,解开丝节,掀开面纱,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是歌二话不说执笔书画,抿唇一笑,如沐春风,暖雨潜夜,绵绵无期。以墨为廓,以朱为唇。流畅细腻的笔法,全神贯注的执笔者。是歌换了身鸦青的衣袍,端正地坐在书桌前,执笔会神,垂眸浅笑,暖进心田。此情此景,若有心仪的姑娘在旁为其研墨吟诗,此情此景,便是入了画,也惊艳了世人。紫陌红尘,谁肯携手同归“曼颊皓齿,仙姿佚貌。”是歌移开镇尺,看着画乐呵得笑。妃谧不会研墨,只是拖着凳子坐在他身旁,探着头期待他会把她画成什么样子,听到他沉吟,就问,“这是何意”是歌支吾道,“妃姑娘,既然你容颜妍丽,为何要以面纱示人是害羞,还是家里人的命令是否见过你第一眼的男子就要娶你”妃谧抿嘴干笑,狐族无论男女皆以美为荣,以媚为耀,狐祖先本就有着倾世妩媚,迷惑众生的妍容,然后世世代代繁衍下来,皆是这般标变本不变,所以狐族里对美貌的要求更高,然而,玄雪之狐族只能尊崇月神,月神赐予狐族容貌,每只狐各具姿色。又听闻她后半句话,把手搭在他肩膀上,朝他吐了吐舌头,“确实是家师命令的,不过,见过我的容颜的那人是然吓死的,你却好生活着,真是奇迹。”妃谧收回手,不知以前的何时,有个人闯进了天山雪岭,被妃谧妖身的模样活活吓死,连那雪岭的寒冷都不怕,抵得住,就死在了恐惧之下,想想她就笑了。“吓死或许是被你惊艳而死。”是歌痴痴道。是歌又蘸墨,在画上提诗:永相思,谁解红绳寄今夕。“妃姑娘,你也来提一句。”是歌把笔递给妃谧,自己在旁研墨,妃谧拿着笔不知所措,用手指戳戳笔毫,“这个,可以在上面划来划去呀。”“诶,妃姑娘,瞧你把手弄脏了”“我不会。”妃谧选择放下毛笔,挽袖绕开书桌走到后院。是歌发现了不妥,敢情妃姑娘不是才女之类的,他恍然一笑,轻手轻脚地把妃谧拉回书桌前,让她坐下。微风闯入,抚摸案前那株白玉兰,轻轻地翻书,一页又一页,上面充满了是歌的心血,不经意地触碰衣裳,温润如玉,衣袂飘飘,风华绝代。“你若不嫌弃,我教你便是。”是歌再把毛笔递到妃谧面前,妃谧尴尬,不愿接过,想必是歌是存心让她出丑的,她才不会上当。“妃姑娘,你不是喜欢这株白玉兰吗以后若有其它颜色的玉兰花,我就第一时间把它送给你,如何”是歌蹿到妃谧面前,眼里带着一丝祈求。“可是如果我学得不好,就是你没有尽力教,我就不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