谧也不是吃素的,上前同筱筱一拼。“妃谧,我告诉你,你,还有陌仟逸和凌锦寒害死我家主公,此仇不报,我枉费为妖我定要你们尝到失去最爱的滋味”筱筱怒不可遏,喵了一声,推开妃谧,一巴掌劈向凌锦寒,罡戾之气外泄,妃谧流血喊了声,“不要”就扑到凌锦寒身上。妃谧听到血肉裂开的声音,随之吐出腥血。筱筱猫爪显露,欲掏其心,谁料一道蓝光把她重伤,台架上的冰影剑也得了灵性,朝筱筱刺去,筱筱腹部中剑,缺还坚持拿妃谧的魂丹。妃谧倒在一旁,目光凌冽,丝毫没有败者之气,“你就是变成我的模样喝是歌血的那个妖怪”“哼。”她冷笑,“这是他心甘情愿地喂血给我,我又没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实在可恨,筱筱竟然利用是歌对她妃谧的深切思念和情深浓爱,来欺骗他可惜力不从心,她不得报仇。现今是筱筱占个优势,妃谧能活命就好了。尔后,水神一道背影赶走筱筱,筱筱恨时机被人抢尽,此地不可久留,否则她的小命都会丢的,筱筱负伤逃亡。“你怎么不顺道杀了她”妃谧愤愤道,额头香汗淋漓。“上天有好生之德,况且,我不能杀生。”水神耐心从容地解释,妃谧此刻狠戾完全同之前判若两人,水神似乎想到了什么,闭嘴不语。水神见她撑得很幸苦,提议道,“你最好变回原形,可以减轻你的痛苦。”妃谧坚定道,“不可,我要他睁开眼看到的人是我。”她咳了几声,水神给她递了杯水,妃谧喝过后,凌锦寒就醒了过来。妃谧喜极而泣,眼眶蔓出红丝,最后虚弱得倒在凌锦寒胸前,凌锦寒挣扎起身,轻声唤妃谧,摇着她的手臂,因刚醒过来,声音生涩喑哑。水神欣慰地呼出口气,告诉凌锦寒,“她灵气损耗过多,所以变回原形,待你修养好了就带她出去晒晒太阳,清晨的太阳不愠微凉,恰好。”二月中旬将至,带来绵绵细雨,风度恰当,甘露润泽大地,百姓之福,拖着长尾的雨点划破清风途归,与物相撞,泛起涟漪,形成水洼。凌锦寒坐卧在长莲亭的长石椅上,手臂弯处蹲着妃谧雪狐,另一手捧着书卷,一脚膝盖拱起,椅上正宽,容得走几步,石圆桌上水果多样。妃谧正用牙刨着一个水梨,固定不住,就让水梨靠在凌锦寒手臂上。凌锦寒拿着书卷,悠哉悠哉吟诗,“雨打芭蕉叶带愁,心同新月向人羞。馨兰意望香嗟短,迷雾遥看梦也留。行远孤帆飘万里,身临乱世怅千秋。曾经护花惜春季,一片痴情付水流。”“嗯这诗不好,我再给你吟别的。”凌锦寒翻页,又吟,“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却没有再往下吟下去,妃谧催促道,“怎么不继续”“这诗前两句我倒是喜欢的很我来同你吟下一首”妃谧不喜被吊胃口,用毛茸茸里藏着的爪子碰了碰他的手,“继续说下去嘛”“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如此美景,实在不适合这首诗,我换一首。”凌锦寒再次翻页,“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君知否。”凌锦寒故意顿了顿,揉了揉妃谧的脑袋。“红豆不是用来吃的吗”妃谧咂咂嘴巴。“红豆相思,入骨情丝。”凌锦寒又翻几页。妃谧一巴掌拍在他的胸前,捂脸道,“不听了不听你吟诗了真无趣”一人一狐相互打闹,一个侍女把一碗药汁呈上来,凌锦寒坐正了身子,把妃谧端上桌,药匙小巧,吹了吹汁面,把药匙塞进妃谧口中。“来不烫了。”妃谧却把药给尽数吐了出来,猛的摇头,“不要不要,我一天这都喝了几十碗了,苦到我的五脏六腑。”“良药苦口,这次是皇上特赏我的人参”“我才不要”妃谧忸怩许久,不肯喝下,凌锦寒把药汁搁在一旁。“是歌,如果全天下的人知道你同一只狐狸在一起,天下人怎么看你皇上怎么看你”妃谧用手臂圈成一个圈,把脑袋埋下去,言语透出无限悲伤。“别瞎想。”凌锦寒顺着她的毛,安慰道,“现今只有阿湮和瓷儿,加上个我知道,府里的人我都瞒得很实,我同她们说了,如若此事传出去,全府的人都要陪葬,她们一定不会说的。”“可是江仙儿怎么知道”“江仙儿”凌锦寒想了想,“哦,公主身旁新添的侍女我也不知道。”“我担心”“不用担心,没事的,我看她性子胆怯,应该不会乱说话。”话虽如此,妃谧还是寻不着安心,她舔了舔爪子,又挠了挠凌锦寒的手指,凌锦寒弯唇一笑。远方池客盛开,倾吐幽香。如果这样一辈子就好了,如果就这样抱着你,直到黄土覆白骨,坟外墓里。“草木零落兮,千年宝物奉承兮,将军把珍世奇药献出为博红颜一笑,红颜冷眼待之,将军真真是浪费”卜道士无奈摇头,就算他百般阻挠人妖相恋,总是无果,原因就是他们身旁有高人相助,助纣为虐,为虎作伥,他也无能为力了“那又何妨”凌锦寒一脸淡然,忽而目光狠厉,“难得你亲自来找本将军来人呐这妖道妖言惑众,把这妖道押下去,明日午时问斩。”“将军你威名远播,贤德温顺,为何要安这莫须有的罪名给贫道,贫道斩妖除魔乃是天职”卜道士大声嚷嚷,喊个脸红,被侍卫拖了下去,耳根子才清净不少。凌锦寒一想起妃谧被烧成那副模样,直接砍了这道士还真是便宜了。作者有话要说:、徒增烦恼时间过得忒快,转眼就是二月中旬,妃谧离开天山雪岭已经有了够久,她素来恋家,可是自从有了凌锦寒日夜贴身陪伴,所谓的家,天山雪岭,她的师门,她反而畏怯再见到他们,她隐蔽自己的灵气,逐渐地与天山雪岭隔绝。又是一日春来复始,凌锦寒和妃谧正闲逛大街,恐怕谁都认出了凌锦寒,也看到了戴面纱的妃谧,大家互相议论着她是谁家姑娘,竟三番五次携手同将军逛街,百姓好奇,将军的佳人扑朔迷离。妃谧永远也不会记得住在将军府所受的屈辱与无奈,这便是凡间,七情六欲,五毒五蕴,五毒之贪嗔痴慢疑,五蕴之色受想行识。事情发生在前几天,妃谧的伤势已经好多了,正穿着凌锦寒新送的紫颜玉烟华裳在长廊晃悠着,赏荷叶碧绿,赏莲花皎洁,赏春意盎然。而长廊的另一端,却看见凌瓷带着六个侍女也经过长廊,见到妃谧,胆大包天地上前捆掌妃谧,妃谧身手矫捷,凌瓷没有得逞,反而被妃谧捆掌,凌瓷梨花带雨地捂着脸颊,指着妃谧,“你会后悔的臭妖”凌瓷看了看身后的侍女,把后段话咽回喉咙里。那时凌锦寒被召回宫同圣上商量要事,照道理来说,妃谧没有夫人的名分,所以由凌瓷当家。妃谧扇了凌瓷,固然大快人心,本想分享给凌湮,不料凌湮道,“妃谧,同我的姐姐道歉。”妃谧赌气不理会她。“妃谧,难道哥哥没同你讲我和姐姐的事吗我们兄妹三人自小父母双亡,幸得高人指点,哥哥自小学得武功奇术,后来受圣上赏封,所以有了今日的地位,父母临终前嘱托哥哥万事以我们姐妹二人为先,我们兄妹相亲相爱,所以姐姐特别敏感和重视哥哥的妻子,对你出言不逊也是情理之中”“出言不逊也是情理之中此话说得理直气壮,害得我不敢回应了”妃谧咬牙切齿道,“还有,她何止是出言不逊还妄想出手捆掌我,幸好我是敏捷,否则真是白白受了冤枉气待是歌回来,我定要好好同凌瓷算账,不能这么便宜了她。”凌湮提壶倒了杯茶递给妃谧,“你是狐妖,这是不可泯灭的事实,你是哥哥的妻子,我们的嫂子,你更要收敛自己的脾性,否则浑身刺,不仅刺痛了哥哥,还伤害了你们的感情,再者,你可曾想过哥哥的感受一边是他骨肉相连的亲妹,一边是至死不渝的爱人,你想过他有多纠结多苦恼多恨自己不能两全”凌湮的声音不缓不急,调子轻柔,让人听了很容易平下心来。“你若是真的爱哥哥,你就不能要让他为难,作为一个好妻子,你要体谅夫君,作为一个好嫂子,你要善待姊妹,爱一个人,不就是要尽自己努力减少他的忧愁,不让他难做,自己多苦也好,为了这份来之不易的爱,也要撑下去,不是吗”凌湮泫然泪下,嘴上却笑着,“你能够去爱,我已经很羡慕你了,你也要懂得知足,我呢我对于自己心爱的男人,只能在他登临府邸,看着他的背影,口上一如既往的恭维,内心却是汹涌澎湃。”妃谧抿嘴苦笑,用丝绢擦了擦她的眼角,“听说书人讲,爱就是爱,因幸福而快乐,怎会让有情人如此辛苦,如此煎熬”凌湮不答她,又想了想,道, “佛说,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此话之意,我已经懂得透底。”“是不是因为陌萦宓喜欢陌仟逸,所以使你的爱受到阻碍我可以帮你。”凌湮惊愕,“哥哥把这件事告诉了你你可不能外传,你我心底知道就好。”“我知道,是歌同我说了,我会守口如瓶。”妃谧捂嘴道。凌湮摇头,说回了正题,“正如你的师兄,如果你的师兄有了所爱之人,你扇了他爱之人一巴掌,你师兄必须要选择护你们二人之一。”“我师兄成仙了,不会有爱。”“我说的是如果。”“如果也不行,这个问题没有逻辑,出于复仇心理,师兄一定会扇我一巴掌,而出于正义心理,师兄还是会扇我一巴掌。”“”凌湮无奈,“好了,不说你师兄,我言尽于此,你如何抉择”妃谧没想到红尘之爱,会给自己徒增这么多烦恼,为了凌锦寒,妃谧宁可委屈自己也不要他愁思纠结。妃谧选择了同凌瓷道歉,明明是她先打自己,自己只是还手,却不料还要同她低头道歉,昔日高傲不屈均淹没在情海的狂潮里。凌瓷没想到妃谧会来道歉,变本加厉,要妃谧把温热茶水恭敬递来,尔后,这蛇蝎心肠的女人把水泼到妃谧身上,可却被凌湮挡住了,妃谧瞪红了眼眸,也没把凌瓷身上瞪出个洞,最后忿愤甩袖离开。╭妃谧鼻尖一阵酸涩,吸了吸鼻子,理了理心绪,笑着回头面对凌锦寒,梨涡浅浅。凌锦寒嘴里含着一颗冰糖葫芦,把手里另一串冰糖葫芦送到妃谧嘴边,她也没有接过,反而撩起面纱咬下一颗,津津有味地嚼起来。凌锦寒抽空一只手,用腹指摸索她的唇瓣,把沾在嘴边的冰糖弄下来。妃谧笑逐颜开,处事经历多苦都好,有你都是甜的。躲在巷子里的女子手上抓紧石柱,石柱面上竟硬生生挖出四条抓痕,泷织心有不服,她也为凌锦寒有所牺牲,凌锦寒心里难道连一丝丝感动都没有可笑她喂凌锦寒吃了手臂上的龙肉。泷织按着手臂上缠着的纱布,隐隐作痛,回想起举刀割肉那种痛,是她一生的羁绊,痛到了心底,可凌锦寒却一点也没察觉,她没有告诉他,只想他自己领会,没想到他竟不闻不问。泷织几个疾步,还差几步就可以拆开凌锦寒和妃谧,可手上有一道力度把她强行拉了回来,回头一看,惊愕种反抗不得,随他离开了。水神寻了一地,劝说泷织的清净之地。“泷织,你还惦记着凌锦寒”水神的声音不温不愠,恬然绕耳,威严深意。泷织不惜冒犯神灵,言之凿凿,“是,不仅惦记着,我还深爱着,我都把自己的肉割下来给他疗伤,水神大人,泷织也算是你半个子女,为什么你要成全那只狐妖而摒弃泷织呢”语气逐渐缓和。“你不懂,其中缘由,天知地知,我知无人再知,泷织,早日回龙宫,你出宫已久,你父王很是挂念你。”水神淡然道。“我不要回去我要跟凌锦寒在一起。”泷织瞪眼水神。“泷织,你听话,这世上”“我不听我不听”泷织捂上耳朵,嘟着小嘴委屈状。水神叹了口气,从兜里拿出一条绳带,“如今本神掏出的只是一条绳带,你信不信你若执着如此,本神他日掏出的就是龙筋”把绳带扔到泷织身上,泷织面无表情,难言惊愕。泷织瞬时泪流满面,可怜楚楚,水神心有不忍却也无动于衷,甩袖离去。泷织抱头痛哭,想她堂堂龙宫龙女,婚姻也道阻且长,莫非是玄雪之狐族有什么水神把柄不可能,水神乃是上古悠久之神,对一切看的透彻。思来想去,她对凌锦寒的心有所动摇。“龙女不必如此难过一切皆有希冀。”筱筱一身白衣出现,恍然几分救世主的气势。“你是何人”“我只是一只被红尘伤过的小妖罢了。”筱筱移着莲步,走下台阶,美目弯弯如月。“龙女的情况小妖也是一知半解,听闻妃谧和将军初见之时,是妃谧妙手回春救了将军一命,尔后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