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暖用品,还有一个滑雪面罩,外层装了三个手电筒和两排电池。avis的手机还在他包里,不过是关机状态。发了会呆,重新拉好放回去。到这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这会儿有点身心俱疲的意思。行李箱一打开就看到上半年我为了整景焱买的那两件熊耳朵家居服,心血来潮的去洗了个澡之后换上。被浴室里蒸汽熏了一会,出来只觉得更难受,连照照镜子的心情都被扼杀,在床角缩成个虾米。门咔嚓打开,听到景焱在门口停顿了一下,然后轻悄悄的爬上床到我身边,低声询问:“不舒服”我摇头。景焱接了杯热水放在床头,从行李箱里找到药倒了两粒,等水凉点,坐过来喂我吃下去。我没精神,靠在他身上任他摆布。景焱在我背后摸了摸,拎着衣服上的一只耳朵把睡衣帽子拉起来扣在我头上,噗嗤笑了出来,“挺可爱的。”我无颜面江东父老,刚要翻身,想起来屁股后面好像还有个短短的小尾巴,立刻放弃了这个念头。景焱抱着我,点了烟吸了一口,说:“我们先在这住一段时间,全当是旅行,但你也别乱跑,尽量待在我身边,还有四哥也可以,别单独出去。”“嗯。”我坐起来试探的问他:“四哥的手指是天生就那样”景焱没当回事,说:“犯事儿被人砍的,多少年了。”我顿时惊怔。“昭昭,在四哥面前可别提这,懂点事儿。”景焱提醒道。我恍惚的点头,想起了香港的警匪片。景焱下床去把avis的手机拿出来开机充电,拨了个号码,响了两声紧接着挂断。我眼巴巴的看着他,景焱挑了下眉,问:“又想知道什么”“你跟avis怎么回事啊”他抬抬眼,“换下一个问题。”“你去天歌干嘛了”“再换。”景焱耐心有限,我暂时闭上嘴,揪着衣服上的毛毛仔细琢磨。要不,问他包里那些东西不行太简单了问为什么一定要来这他也不一定告诉我,充其量再说一遍,散心。我正纠结,猛地被景焱扯进怀里,鼻尖几乎碰在一起。他双手环住我的腰,迫使我直直的跪在床上配合他。我屏住呼吸,由着他靠近,侧首在我耳侧轻轻咬了一口,引得我一阵颤栗。他说:“想不出来就相信我,你只要明白,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这就够了。”他说:“昭昭,我是为你好。”话毕,便覆上来锁住我的唇,不算温柔的舔舐、吸吮,炙热的温度缠绕在唇齿间,足以让人目眩心动,同时也把他紧紧锁在我心里。我闭上眼睛,微微喘息着回应。这个吻跟以往不同,绵长而又专注,似乎是倾尽所有情感。我豁然开窍,对他的避而不答也不再在意,甘愿做爱情的傻瓜。就算对他一无所知,就算未来依旧迷雾茫茫,最起码,在这一刻,我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个,而他也一样。“阿焱,我爱你。”我的声音是颤抖的,景焱再次吻上来,比刚刚更加温柔。他占了绝对的主动权,让我只有沉沦,直到最后被推倒在床上,景焱居高临下的抚着我的脸,软软的问:“如果有一天,我变得比你知道的更加不堪,你还能说出这句话吗”“我会”不需要思考,这就是我的答案。景焱失笑,“我不会,但我会永远做到”停顿一下,又补了句:“不管你在不在我身边。”他下床去洗澡,我怔怔,翻身起来把另一间小熊睡衣塞进他手里,看着他一脸凌乱的样子,用被子蒙住身体窃喜。chater 18:想要的已经失去,得到的不再圆满,自由和落寞之间如何换算别人去凤凰,大都是四处游玩拍照留念,但景焱丝毫没有要出门的意思,每天都很疲倦,一天中多半的时间都在睡。四哥是自己开客栈,生意很红火,他这个做老板的平时还算清闲。我跟景焱到这基本是吃他的住他的,我不好意思,每天早晚帮忙做做客厅和房间的清洁。景焱脸皮厚,只知道坐在阳台晒太阳,一切享受的理所当然,让人想把他一脚踹下去。这天景焱难得早起了一回,我醒来时身边已经空了,洗漱完下楼,却发现一个人都没有。门从外面上了锁,我出不去,只好闲逛一圈,试图找到点什么,可最终也只是徒劳。寂静中,门哗的推开,我正拿着块抹布擦桌子,抬头看到景焱和四哥并肩站在门口,都是一身素衣,胸前别了朵小白花。两个人先是看看我,接着很默契的对视一眼,景焱对着他无奈的撇撇嘴,各自拉开个椅子坐下。四哥摇摇头,对我说:“把那抹布放下,先别擦了,那桌子都快被你擦掉层皮了,我们今天不营业。我回过神来,停下手上的动作,低头瞧了瞧,把抹布丢在一边。“昭昭,过来。”景焱招呼我。看他们严肃的样子,我怀疑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局促的站在那,手放在哪儿都不舒服。四哥把那朵百花摘了放在一边,侧身问景焱:“你真确定”景焱站起来到一侧,眼神定定的望着他,开口说:“昭昭,去泡杯茶。”我呆呆的,下意识的听话。泡好了拿过来,景焱不接,拉住我往后退一步,扑通跪了下去,“哥说过,不管我找的是男是女,他这进门茶一定要喝,自己喝不上,就让四哥替着。我既然领昭昭来了,就不能再着遗憾走。”他说完用力拽我一把,跟他跪在一起,让我把茶杯举高了说:“您要是认下了他,就接了这茶,以后如果我出事,希望您能帮我照顾他。”他一番话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什么叫如果他出事,他会出什么事。脑海里涌现出相遇之后的记忆,从他脖子上的淤痕和嘴角的血迹,到匆匆逃亡一样的旅行。我被他一个吻冲昏了头,选择了以爱为名的退缩。“呵,这种事儿你自己一个人说了不算,得看看你的小男友是不是真心愿意。虽然大哥不在了,但我也得好好替他把把关,别让你欺负了人家孩子,让我也我没脸去见他。”四哥脸上带着笑意,目光落在我身上。景焱起身退到一侧站好,我保持那个姿势,心口又开始隐隐作痛,并且渐渐在周围晕染扩散,直到最后,每个细胞都说不出来的难过。这是我第一次见景焱视若至亲的人,这杯茶相当于某些地方结婚时要敬家长的改口茶,按理说本该高兴的事,可,怎么会变成这种氛围。“昭昭”景焱见我迟迟不肯开口,便喊了我一声。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他这种语气,有些焦急,又有些恳求,回头迎上他期盼的眼神,心中更是煎熬。手里的茶水变凉,我咬着牙低头叫了声四哥。一样的称呼,意义却大不相同。四哥浅笑着接了,并不嫌弃茶的温度,轻呷一口放在桌上,说:“好了,起来吧,茶也喝了,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在这别那么生分,不管小焱怎么样,遇到困难就跟四哥说,我一定尽全力帮衬着。”我道了声谢,一点都开心不起来,紧盯着景焱,心中哽咽。晚上回到房间后,我问他:“你说那话是什么意思”景焱坐在床边,打火点烟,“今天是四嫂和她女儿的忌日。”我一怔,景焱眼里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痛苦,“你知道我过去得罪了多少人吗昭昭,我给不起你未来,所以必须给你一个依靠。”“可我不想要。”除了他,我谁都不想要。“我做好我能做的,剩下的随你。如果你能独立过好生活,四哥不会插手,如果你过得不好,他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景焱说。我拖出行李箱,从里面找出一直带着的那张照片,指着背面他写的日期说:“我们不能一起面对吗像你帮我那样。”景焱看都没看,决绝的摇头,“别想了,剩下几天带你出去逛逛,玩够了自己先回去。”我哑然,抓着照片和下面的录音笔推门出去。夜晚的凤凰没有了古城的韵味,灯光霓彩闪烁在巷边江面上,美得刺眼缭乱。虹桥桥洞下,一个姑娘抱着吉他淡淡的弹唱,没有几个听众,依旧在自己的世界中陶醉。在附近走了走,积郁消了许多,拿手机拍了几张风景,舒口气返回客栈。客厅里开着舒缓的音乐,灯光阴暗,我东张西望一番,没找到四哥在哪。顺着空气中漂浮的浓浓香味,一路摸到厨房。门虚掩着,灶台的锅上冒着热气。四哥靠在灶台一边,身体半侧着,看到我之后稍稍转身对我笑笑,“来得正好,过来尝尝我刚做好的乌鸡白果汤,有滋补作用,很清淡。小焱说你不能吃辣,这几天也不知道饭菜合不合你胃口,这儿的人都喜欢加点辣椒。”我进门,浑身一股暖意。四哥拿过碗去盛汤,我过去拿勺子,看着四哥活动不太方便,视线向下一挪,看到他一条腿的裤管,竟是空荡荡的,因为上身的动作,而跟着缓缓晃动。四哥是我接触到的唯一一个和景焱关系密切的人,而且这其中的情谊到底深厚到什么程度,我还不知道,只是走过这一回,内心隐隐感觉到景焱与我的不同。“话很少啊,还认生”四哥把汤放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笑盈盈的回过身来。我跟他毕竟接触时间不长,单独呆在一起,一个字都蹦不出来。“真难想象小焱会喜欢上你这么静的人,我们都以为他会跟卖屁股那小子在一起。”他说。“他们关系很好”这回我接上话了。四哥说:“不是好,就是总一起混。”我有点乱,端过碗来舀了一勺喝,咂咂嘴,说:“四哥你厨艺真好。”我这话题转的太生硬,四哥稍显无语,抽出下面的凳子坐下。他本来是侧站着,下身不是很明显,这会坐下了只有一条腿耷拉着,让人看了顿感心酸。我别过头去,谨记景焱的话,不提他身体的残缺。四哥毫不在意的把自己的裤管卷起来,露出剩余的半条大腿,很奇怪的颜色。四哥问我:“韩昭,假设明天景焱变成我这个样子,你会抛弃他吗”我摇头,四哥只是自接自话的说:“你们还年轻,日子还多着呢,你也别急着答话,等时间向你们发问的时候,什么答案都清晰了。我在凤凰待了一年多,天天晚上做噩梦,醒了就怕他走了我的后路。”我放下碗,被他带的有些伤感,景焱说,今天是他妻子和女儿的忌日,想必一定很难过。我抿了抿嘴,说:“四哥,能告诉我,您的腿是怎么没的吗”四哥往砧板上看了一眼,那上面放着一把菜刀,灯光下映得很锋利。片刻,他勾起嘴角,手放在大腿根上做了个手势,说:“火灾,我砍断的。”四哥脸上挂着笑,说得轻松。我怔怔的看着他,而后沉沉的呼了口气,“四哥,别开这种玩笑。”“我很在像开玩笑吗”四哥摊手。我不作声,他细细打量着从自己脚下到门口这段距离,眯了眯眼睛,说:“当时我跟我女儿就隔了这么几步,柜子倒了砸在我腿上,我没办法,只好这么做。可我明明都碰到她了,最终却还是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他的言语跟表情突兀,轻描淡写的说:“我以前最想要自由,一家人开个小店,其乐融融的过完下半生。现在呢,一半一半吧。韩昭,你要真爱小焱,就听我的,不管在任何时候,别管他,保护好自己,不要做他的负累。”我茫然应是,内心明白其实我做不到。四哥笑着拍拍我的肩膀,似乎很欣慰的样子。我看着门口的位置,想象四哥当时的心情,以及现在失去一切,独自守着自己残缺的梦,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我正失神,景焱从外面进来,到跟前直接踹了我两脚,阴测测的说:“滚回去睡觉。”我潜意识里服从,刚起身就看四哥拿起放在一边的擀面杖砸了景焱一棍子,厉声呵斥:“好好跟人说话,少在我面前耍脾气,就属你无名火最大。”景焱想辩解,又挨了一下之后蔫了下来,偷偷甩了我一个眼刀。我头一回见他吃瘪,不由好笑,但想到等回房间没了四哥保护,关起门来,他肯定是要还回来的。我乖乖地跟四哥道了声晚安,景焱阴阳怪气的说:“我们哥俩说会话,你先上去,有人等着你呢。”我微微皱眉,房间里有人吗“好了,我们去书房说吧。”四哥出来解围,自己起身不方便。景焱过去扶他,我先一步从厨房出来,手放在衣兜里,摸到带出来的录音笔,蓦地生出了个想法。回头看他们两个还没出来,打开书房的门,把录音笔打开之后塞在了门口的盆栽后面。我心虚的跑回房里,急匆匆的换衣服钻进被窝里躺着,气还没喘匀,一眼瞥见景焱放在桌上的手机,摸过来看一眼,顿时明白了他刚才的意思。刚到凤凰时,景焱不让我跟外人联系,我为表忠诚就把手机卡扔给了他,他放在抽屉里没动过,不知道今儿怎么想起来要用。手机屏幕上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