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信息:你出去逍遥快活,我被谢桁扣在这做苦力,寂寞空虚冷回来怎么谢我chater 19:每一只船总要有一个码头,每一只雀儿得有一个巢我欲哭无泪,无奈的抓着枕头捂住脑袋,明白刚才那两脚挨得不冤。想了想后果,还是没给他回,丢在了一边。我抱着被子,脸埋在里面,呼吸中有景焱的气息,说不上什么味道,感觉上便很特殊。我朝窗那边侧躺着,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雨点击打在玻璃上,声音让人心碎。“睡着了”景焱悄声进来,轻手轻脚走到床边,我闭上眼睛,他把被子往下拉了拉,边角掖好,没再叫我。我是怕醒着他问起林回来,我们俩又得闹,干脆装睡。景焱把窗帘拉上,过来挨着我躺下,顺手把我揽进他怀里。我翻了身,哼哼两声,选了个合适的角度缩起来,充当一个合格的抱枕。他在舒适的条件下很容易睡沉,睡着之后就没了攻击力,像头安静的小豹子。我伸出一根手指,从他额头到唇角轻轻摩挲,把整个轮廓画了一遍,心跳加速几分跳动着,大概能算是心动的生理反应。只要我放在书房的录音笔没有被发现,等明天拿回来,我就可以知道一些关于他隐瞒的事。如此念着,心情放松了许多,枕在他的臂弯里同样睡了过去。因为下了一夜雨的缘故,一早被景焱硬拖起来,心情却并无不好,推开窗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甘甜的阳光,外面一派盎然,古城在晨曦中清醒,还原了最初的安逸。不管别人怎么认为,我是喜欢这种状态的,初生婴儿一般真实纯粹。穿了件厚点的衣服,下楼洗漱吃早餐,景焱一直跟着我,两个人形影不离,我连去书房的机会都没有。我们俩沿着沱江静静的绕了一圈,清晨人少,可以无所忌惮的牵手拥抱。景焱问我:“想去哪儿”提起这个地方,我最先想到的还是沈从文先生,于是说:“沈从文故居。”景焱哦了声,“那我们先去南华山吧,成么”“嗯”我怔愣,眨眨眼睛,“呃好。”“真乖。”他揉揉我的脑袋,眸中氤氲开一片温情。我不好意思的垂下头,笑自己怎么这么傻呼呼的。在路边买了几个纪念品,一路路打打闹闹,经过山门后便是凤缘亭,再往前的吊桥两边系着满满的红色丝带,乍一看惊讶了一番。拉着景焱的手走过那九十九阶台阶,在凤凰座前面拍了张照片。后来人多了我我们俩稍微分开了点,放开手那一刻,景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眉头微微蹙了起来。到凤凰物语那,景焱去买了许愿牌,一定要跟我分开写。我想了许久,最后只写了那句人们口中流传最频繁的情话。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拿着许愿牌,双手合掌,闭目澄心,虔诚地表达了自己的心意,祈求得以实现。景焱过来到我身边时,两手空空的,一把抢过我手里的牌子,仔细看了一遍,笑了,“你就不能好好写要死要活的。”他放在手里颠了颠,在我脑袋上不轻不重的砸了一拳,“这不是写战友的么”我幽怨的捂住头,趁左右无人时在他脸上蜻蜓点水似的吻了一下,“你就是我爱情里并肩作战的人,送给你正好。”我问:“你的呢”“我挂好了,你这么慢。”他帮我把许愿牌挂在梧桐上,搭着我的肩膀看了眼。“你写了什么啊”“不想告诉你。”景焱说。我无语,从放生台回来,他如我所愿的带我去了趟沈老先生的故居,打了一路哈欠,愣是没再理我。我惦记着录音笔的事,也没觉察到他的异样,如果我细心一点,肯定就能看出他身上的落寞。当天我们没回四哥那,景焱跟苗寨的居民聊得很开心,临时起意把一日游变成了在苗寨住上几天。我是个不爱热闹的人,倒很享受寨子里与世无争的淡薄宁静,有山有水,可歌可舞,赶边边场时还可以看到盛装的苗家姑娘,聚在一起斗艳,是个年轻人寻觅意中人的好机会。我望着人群发呆,景焱用胳膊肘捅我一下,“看上哪个了”他似乎带着不满,想来还是对我身上的男女婚姻之事不高兴,对此一提再提。我深感煎熬,转过身不想理他。景焱声音是冷的,把玩着摊上的小玩意儿,低声说:“自欺欺人有意思么。”我独自咬着嘴唇往前走,景焱没跟上来,一点也不在意的继续跟苗家大叔聊些风土。他在外面待人算是温和,不知为什么,只有跟我面对面时,才会格外暴躁敏感,一句话不和就选择动手。找了个小巷,靠在石头砌成的墙体上静了静心。摸摸口袋,只有一盒烟,习惯性帮景焱带的,只是他很少在外面抽。无聊摸出一支来点上,只吸了一口,烟雾入喉呛得人更烦躁。同样是烟,景焱抽能解闷,能消愁,而我却只会更糟。站了会,听到他在喊我的名字,还没回神就见他喘着粗气跑过来,“跑这么远,差点找不到你。”我淡淡的嗯一声,景焱看到我手上还剩一小段的烟头,脸色又冷了下来,说:“昭昭,看来你的确长本事了。”说完伸手捞过去,放在唇边深吸了一口,扔在地上把烟头踩灭,往前一步把我按在墙上,倾倾身子吻了下来。唇舌相交,我被他强迫着无法呼吸,只有痛苦的战栗,用尽全力推开他,扶着墙角恨不得把肠子咳出来,嘴里全是烟草味道,干干涩涩让人作呕。“受不了就别碰,一点都不学好。”他站在一侧幸灾乐祸,泄愤之后柔和了不少,典型的一个棒子一个枣。我瞪他一眼,“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么,又不是小孩,我会听。”他很有意味的笑笑,没说话。我说:“我想回去了,我就请了两周假。”他接了句,“还是林回帮你的。你们俩真是走到哪儿都能搞到一起。”“什么叫搞在一起他只是去拍照片的,看在同学的份儿上帮个忙。我跟他比你跟avis都清白。”我说这话他就没声了,我跟林回之间干干净净的,而且我也没有隐瞒他什么,可以说是完全透明的摆在他面前。可景焱跟avis呢,认识那么久却瞒着我,在我面前装作陌生人,对两个人的过去只口不提。何况avis喜欢景焱,就算景焱没有那个意思,日久也会生情,四哥都认为他们会在一起,还能说绝对清白么。回客栈的路上,两个人互相都没理对方,我沉默着上楼去收拾行李,景焱跟进来把手机卡扔给我,坐到床上一双眼死盯着我不放。我假装淡定的把衣服叠好收起来,景焱说:“你明天再走吧,跟四哥打声招呼。”“你呢”“我晚一天。”“哦。”我也不问缘由,把不高兴写在脸上,故意要他看。门砰砰敲了几下,景焱起身去开。四哥站在门口,无视了身边的景焱,越过他对我说:“韩昭你出来一下,我有话问你。”我把整理好的行李拉上,从上面跨过去到四哥面前,茫然的跟在他后面出去。四哥把我领到书房,自己绕到书桌前坐下,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笑吟吟的看着我。我心里咯噔一下,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在外面愣了会,抱着一个早死早投胎的心态迈进去。“关门。”我咽口吐沫,动作迟钝的把门关上,顺带上了锁。门一关,四哥脸色的笑容也陡然消失,靠在椅背上捏了捏眉心,开口道:“告诉我你的目的。”我不明所言,“您什么意思”四哥抬眼,目光凌厉的看着我,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比我更了解景焱,他不是个对感情随便的人。可他对你呢,短短几个月就确定关系,还开始跟大哥提条件,要这些年的酬劳,我很好奇你到底做了什么,让他这么动心。”来凤凰这段时间,四哥一直笑脸相迎,现在收敛起来,让人恐惧。“韩昭,今天我们两个在这把话敞开说明白,我不会告诉景焱,只要你肯从他身边离开。”我攥着拳头站着,浑身颤抖,“我不懂您为什么忽然翻脸,可我不会跟景焱分手。如果您一定要认为我跟他在一起是为了得到什么,那我承认。我想要景焱,想得到他一辈子,可同时我也搭上自己作代价,这个交换是公平的。”四哥冷哼,拍了拍手,戏虐的说:“你这个想法倒是有趣,吴恪教你的花言巧语对景焱管用,在我这不行。”他拉开抽屉,拿了个东西啪的拍在桌上,“给我解释清楚这算什么留下证据拿回去告诉他我还没死吗”我愕然愣住,凝视了他手下的录音笔许久。四哥拍在桌上的手青筋暴露,挽起的袖口下肌肉紧绷,气场足以让我腿软发怵。这件事我有错,可决没有他误会的那般严重。思量片刻,决定说实话,以保全清白。“我我不认识什么吴恪,录音笔,是景焱送我的”我还没说完,四哥的脸色变了变,有些摸不着头脑。“我只是想多了解他一点,并没有别的想法。”我喃喃,说:“连avis知道的都比我多,我不想输给他。”我不情愿的说出自己的小心思,攥着衣角尴尬万分。四哥沉默了一会,对我伸出手,“手机给我。”我怯怯的交给他,想起来卡还没装,从裤子上的口袋里翻出来放在了桌上。“怎么回事”四哥微微蹙眉。我说:“来的时候给景焱了。”“他不信任你”“我自己给的”四哥没说话,装起来开机,不知道要找什么,在我这个角度什么只能瞥到一点,打开了个什么文档在弄,问了句:“你交际圈怎么这么小”我憋了憋,吐出来三个字:“朋友少”四哥噎了下,望着桌面像在想什么,良久,眉头舒展开来,起身接了杯水,淡淡饮一口,靠在书架上,若有所思的开口:“作为爱人,你想了解景焱很正常,可你想过没有,他既然喜欢你,怎么又要瞒着你。”我咬牙不答,四哥便接着自己的话茬说:“为什么,其实你心里清楚得很。他要护着你,最简洁的方法就是隐瞒。景焱他想给你最正常平静的生活,只是没有把其中各种因素协调好,才会形成现在一团糟的局面。韩昭,你的心情我明白,可你不该用这种办法,将心比心,让景焱知道他最信任的人是用偷偷摸摸的手段来懂他,你觉得他会高兴吗”我摇头。四哥重新坐回书桌前,把手机连接在电脑上,很快的点了几下,等了会拔下来连录音笔一块递给我。他说:“抱歉,是我太紧张了,东西还你,里面的录音我没动,你想听就听吧。”我机械的接过来,诧异的抬头。四哥一脸漠然,毫不在乎的说:“我不像景焱,以后你想听什么,可以来问我,录音笔还给了你,我就希望不要再有下次,就算有,也不要用这一支。”四哥眯起眼睛笑了笑,给人的感觉恍惚而不真实,“不过有些东西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你帮不上他,结果就是多一个人烦恼而已。韩昭,在我们这里,你还只是个小孩子而已,我还是那句话,保护好你自己,这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您的家人有危险,您会丢下她们自己逃跑吗”我问,侧脸掩饰眼底的疼痛。四哥大抵已经打消了对我的怀疑,十分平静的笑道:“我倒希望还会有这个可能。韩昭,做人贵在要有自知,你的如果只是有能力的人才会出现的假设,而你不行。”我迟疑了一下,细想的确如此,似乎并无不对执意,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只好闭嘴不言。鼻翼酸酸的,四哥敛了笑意,到我身旁给了我一个拥抱,悄声在我耳侧呢喃:“我希望你会是小焱的依靠,二十多年了,谁能不累呢”我用力的点头,两行泪沁出眼眶,指尖掐着掌心强忍着。这件事成为我和四哥之间的秘密,景焱提过一句,被我找了个借口骗过去,并没有起疑。四哥还像往常一样,对我们像一家人,只是当我再看向虹桥的霓虹,却找不回那份火树银花的感觉,夜色在沉重的瞳孔里尽数搁浅失色。我在景焱之前离开凤凰,一路颠簸回了f市,下车后先给林回打了电话交代,他在电话那头显得很兴奋,说要来接我,我婉拒之后应允了他一顿早餐做谢礼。在家睡了一整天来调整精神,以应对团长可能的语言轰炸。早早的起床往团里赶,挤上公交之后想起来翻翻手机,却发现里面多了一个图片文件,名字写着:媳妇茶味道不错,这算还礼。我怔怔,打开之后看到里面三四十张照片,是景焱从小到大按时间排下来的,我笑着一张张翻过去,没想到他小时候居然那么可爱,生气时嘴巴气鼓鼓的,开心时也叉腰大笑,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只是,越往后翻,他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少,最后一张,停留在他满是血痕的身体上,眼睛紧闭着,像没有呼吸的人一样。c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