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里更加迷糊，我有点后悔，应该少喝点的。毕竟这份工作，我怕是做不来，现在再怎么努力，显得像个小丑。我正发呆，景焱拿着睡衣直接开门进来，什么话都没说，站过来帮我擦身体。我觉得别扭，刚一伸手就被他瞪了一眼，怯怯的收了回来。擦到手腕上的疤时，他怔了怔，很快把睡衣给我穿上，我自己套上裤子低着头，完全不懂他的想法。他张张嘴，沉默一阵，说：“以后就算我不在你身边了，也别再做这种傻事，死了的只会让人同情，没有任何意义，你也得不到什么。”景焱先一步出去，我懵了会儿，跟在他后面进了卧室。客厅沙发跟前全是烟头，有很大的烟味。景焱烟瘾很大，过去还好一些，近些日子更是厉害，心情不好一天能抽个三两包。我抢下景焱拿出来要点的支烟，劝他，“少抽点，对身体不好。”他手里玩弄着打火机，说：“昭昭咱俩谈谈吧。”我搬过凳子来坐在他面前，“你说吧”景焱看看我，打一下火，再看我一眼，再打下火，问：“你跟上次送你去医院那个男的什么关系”“林回”“嗯。”没想到景焱居然这么在意，我想了想，说：“是同学，一直没联系过，医院那次是我这么多年第二次见他，我们只是一起吃了顿饭，我喝醉了，才会抓着他的手。”“我们俩是清白的。”我补一句。景焱不发一语，嗯了声表示相信。我看他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便开口问他，“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他很干脆，“说。”“你跟avis，是不是很早就认识了”avis说过，景焱帮过他，在天歌。可是景焱离开天歌很长一段时间，肯定不会是他租我们房子之后的事，如果他们两个认识，景焱为什么从没说过，两个人还作出一副陌生人的样子。景焱似乎料到我会这么问，一点没有异样，很平和地说：“嗯，刚认识那年我才十五，他十四。我跟着胤哥，他被人拐去做鸭仔，我们俩就是普通朋友。我没告诉你也是怕你多想，没想到你现在想得更多。”我对此表示惊讶，我十几岁时，才只会坐在教室里咿咿呀呀的念书，可他们景焱说：“昭昭我可以保证，除了你之外我没喜欢过任何人，也没跟其他人上过床。至于avis，你完全不用担心，我跟他根本不可能”他说的特别确定，弄得我反倒不懂，问：“为什么”景焱习惯性的重新拿一支烟，捏着把玩，“互相太了解了吧，有的地方也太像，我看着他就像在照镜子。那种感觉，你能懂么”他冲我投来一个询问的眼神，我摇头，我并没有感觉他们有什么是相像的。景焱却不再说下去，从衣服的内口袋里拿出来一张卡，“这个你收好，我暂时先不告诉你密码，但你一定不能把它弄丢，明白吗”我接过来，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普通的银行卡而已。“这里面”“不是那四十万，那个就别惦记了，那钱不能动，你也别多问，我让你做什么，你照做就是了。”他猜到我要问什么，抢先回答道。“可是你怎么不自己收着”我问。景焱就笑，反问我：“昭昭，你觉得爱情值多少”他这话莫名其妙，我脑子里只有一滩浆糊，转不动，想不懂，结结巴巴的说：“爱情可以用钱衡量吗”“我没说用钱。”他皱了皱头。“那是”景焱把我拉过去，掀开被子扔进去，按着我的脑袋使劲揉了两把，“睡吧，记住我说的就行。”他拿着我抢下的那只烟，关上灯出去了。我本来是想等他回来，再好好问问他的，结果想着想着自己先睡着了，大概是因为酒精的原因，还睡得特别沉，导致第二天我不仅没有等到景焱，还在工作第一天迟到。我刚刚赶到，就看到演员们正站成两排，个个垂着头在听团长训斥。我厚着脸皮进去，立马得到了一个眼刀，“韩昭，你来的可真够早的”团长满身火气，叉着腰站在前面，我苦着脸站过去，低眉顺目的跟他解释。可无论我想了什么接口，团长脸上就写了两个字，没用，对示弱完全免疫。我跟那些演员一起，一大早就被骂了个狗血淋头，路过的人都表现出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只有我和俞言很尴尬。团长拉着挨骂的十六个男生排狼图腾，舞台太小，所有人都去帮忙腾地方。组长带主持组几个人去二楼，把我跟俞言单择出来拎到一边练声气，基本还是在学校里学的那套东西，但这里更精细苛刻，要求严格到每一个音，每一个动作语气。俞言递给我一瓶水，趴在栏杆上看着下面说：“我觉得我没找错地方，这就是我想要的氛围，这里的每一位前辈，都是在拼尽全力的靠近自己的梦想。”我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男子群舞，半裸的身体表现出一种野性。被围在前面的狼王就是昨晚在ktv唱歌的那个男生，叫白瑞。他站在中间，带着周围四个首先舞动，而后带动整个群体，自然又强势。“停”团长拿着小棍一排敲过去，边训话：“你们是狼不是狗我要的是深沉，豪放狼的精神你们这跳的什么”说完指着白瑞，说：“特别是你，腿力腰力全不够，软趴趴的，今儿练不好就给我滚，团里能撑起这个位置的人多得是，不差你这一个”团长抬头瞥了眼俞言，又把视线落到我身上，“你们两个很闲”我们俩互相对视一眼，准备跑时团长又说：“韩昭你过来，帮他下下腰。”“我”我没反应过来，犹豫地功夫又被吼了句，“快点”我拿着练习的稿子撒丫子跑下楼，团长脸阴的可怕，把白瑞一脚踹到我跟前，又回头去训其他人。白瑞脸色更难看，自己到一边找了个角落，我跟过去不知道该做什么。“扶住了。”他说。我点头，傻呼呼的扶住他的腰，他调整好呼吸，随便活动两下，之后下腰，反复不停的上下颤腰。时间一长，我扶着他就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还有甩出的细小汗珠，心里升起分倾佩。团长过来看一会，给他固定了个姿势，把我的练习稿贴在了他身上，临走对我说：“中午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我站在白瑞前面，别扭的念着稿纸上的东西，看他撑不住就扶他一把。他身上全是汗，我找了盒纸巾帮他擦了擦脸上，后面有人喊我的名字，说有人找我。我往门口望了眼，看到景焱手里烟盒冲我晃了晃。chater 16：侯门一入深如海 从此萧郎是路人我冲他挥挥手，示意他等一会。白瑞抖的越来越厉害，最后趴在地上直干呕，我扶着他把他拉起来活动下手脚。他怨恨的看团长，最后甩开我自己踉踉跄跄的进了化妆间。团长冷笑，让大家都散了休息。我跑过去找景焱，问：“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啊”“床头的小纸条上有地址。”他说。我想起来了，是当时我面试时记下来的。景焱对这个地方印象并不好，但也没多说，我带着他到休息室找了地方坐下。景焱说：“我上午去了趟医院。”“什么”“我腿的事儿，医生说只是表面上有些化脓，勤换药别让它就行。”“那搬运工的活儿你辞了”“嗯。”我看着里面没人，抱住他亲了一口。他总算能听我一次，不折磨自己那条腿了，这就说明他还是相信我的。景焱幽怨的揉揉我的脑袋，叮嘱说：“你之前在电台工作，那接触的人少，现在在舞蹈团人多事儿也多，别亏着自己。”“放心吧，没事。”“嗯，我给你带了件衣服，今天降温。”他塞给我一个包，起身笑笑，“行了，你忙吧，我买了车票，一会赶不上了。”我拉住他的手，“什么时候回来”“说不准，也可能明天你睁开眼我就躺你床上了。”他临走耍了把贫，我听得开心，想想这个画面，多浪漫。送走景焱，我讪讪的去办公室找团长。走到门口，门哗的先打开，白瑞一头栽在了我身上，红着眼对里面喊：“谢桁你到底拿我当什么”团长拎了个外套，啪的摔在他身上，“少跟我在这闹。白瑞我告诉你，你像以前那样乖乖听话，我愿意捧你，你就还是个角儿，但你要是敢动别的心思，我也能随时把你拉下来，让你在这耗一辈子滚”白瑞说不出话来，气愤的攥了攥拳头，瞥了我一眼抓起衣服跑了。我坐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团长面色稍稍缓和，过来拉了我一把，说，“你跟我进来吧。”我下意识的摇摇头，往后退了两步，“您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吧。”“吓着你了”“没没有”团长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饶有趣味的说：“你心里明白的吧，我和白瑞。”“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我紧接着说，作出保证的样子，只差发一个毒誓。团长摆摆手让我闭嘴，靠近几步把手搭在我肩膀上，我浑身一抖，听他小声说：“韩昭，跟我在一起怎么样我不会干涉你的日常生活，只要，你能听话满足我，我一定会尽我所能的帮你。”我侧侧身子，一点点往边上蹭，“团长，我不想”“嘘”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我不需要你现在就回答，等你明白权利有多大用处，你就会考虑了。”我不知应对，索性转身就走。休息室里放着景焱带给我的衣服，装在包里抱着软绵绵的很舒服。我这辈子不管是身体还是情感，都只认他一个，绝不会为任何原因出卖自己，更不会对不起景焱。这样想着，心里倒是安稳了许多，团长如果容不下我的话，大不了辞职再去找其他的工作就好。白瑞是带着泪完成训练的，团长一直在针对他，一会说他不够硬气，一会又嫌他眼神不对，表达不出狼性和对自由的渴望。大半天，他连休息一下的时间都没有，咬着牙一遍又一遍的跳，却还是被敲打指责。我是外行人，只懂得看热闹，俞言对白瑞这种坚持，不明其中缘由，保持一味的崇拜。第二天我睁开眼睛时，景焱并没有躺在我身边，他手机开着，却没接我的电话，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近几天降温很厉害，特别是早晚，有点风一吹，冻得人直打冷颤。团长没再对我说起过那件事，也没找过俞言，把精力全放在了折磨白瑞上。白瑞虽然现在在团里跳舞，但他外面的名气还未减，一家时尚杂志要对他进行一个访谈。一开始白瑞严词拒绝，但后来好像是团长替他应下了，他们两个在办公室吵了一架，白瑞再出来衣服不太整洁，胳膊上青了一大片。我跟俞言两个实习生被分配下来打扫卫生，顺便去接要提前来的摄影师。说得好好的两个人一起，结果俞言半道儿拉肚子，把我们俩全撂在去机场的路上。“完了完了，迟到了这会咱俩准挨骂。”俞言满是懊悔，“我真不该在冬天喝冷饮。”我买了杯奶茶给他暖胃，寒风中被吹得挺落魄。俞言手机咿咿呀呀的响起来，接了嗯了几声，本来霜打的茄子似的脸，一下子精神起来，扑过来抱住我说：“韩昭我们不用被骂了，那个摄影师提前一班飞机忘了告诉我们，现在他已经到团里了，让我们回去呢。”我抽了抽嘴角，谁呀，这么不靠谱。我们懂得几乎瘫痪的回到团里，推门就听到个挺熟悉的声音。然后，我透过来来往往演员的空隙，看到了坐在台子上，翘着二郎腿喝咖啡的林回。我明显感觉太阳穴的筋突突跳了两下，这家伙怎么会在这里“hey，韩昭”他抬头看见我，放下咖啡杯站起来笑得还是那么没心没肺，特开心的样子。“好久不见啊，怎么到这来了”他过来大力的拍我的肩膀。我说：“我在这做实习主持，倒是你，怎么在这儿”他拿了两张名片，递给我和俞言，自我介绍说：“我一直做摄影，今儿是来救场的，不是要采访白瑞嘛，负责这期的摄影师是我哥们，他老婆生孩子，说好了回去让我当干爹，我就来了，正好我跟谢桁也有点交情，做起事来方便。”我恍惚的点头，问他：“你不是学播音的么怎么改行了”他不屑，“哎，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这么死心眼儿。我当时自学过摄影，因为太喜欢就坚持做下来了。你不是也学过，资格考试的时候都看到你了。”是有这么回事，不过我纯粹是因为闲的。“韩昭俞言，过来帮忙把服装搬上去，愣那干嘛呢”团长拿着小棍从休息室出来，看到林回站在那，迟疑了片刻，问他：“怎么认识”林回手插在裤袋里耸肩，“这两个也是你的捕捞对象”团长抬下嘴角，很有兴致的样子，一种“是又怎么样”的感觉。“我说你个老色狼，一把年纪了放过这些嫩芽吧你。这两个我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