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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0(1 / 1)

忧,最后探身掰过他的脸,狠狠亲了上去。亲吻里有些不满的意味,也很粗暴,这个吻持续了很长时间,毕竟是在大街上,已经有附近的行人注意到了异状。沈言殊不得不把他推开。严楷气得笑了,说:“对,没错,我是这个意思。”他用力揉了揉眼睛,说:“我毕竟不能把你当小孩哄,未来的事谁也不知道,一生一世的话,我不想说,说出来反而假了。可是沈言殊,你就不能对我有点信心”沈言殊也觉得自己这话说得不应景,他抱歉地看着严楷:“对不起。”严楷没作声,伸手粗鲁地把他头发揉得一团乱,回去一路上都没说几句话。相处这么久,沈言殊记忆里从没见过他为什么事生气,这还是头一次。春节假期按规定是从三十开始,节前几天婚介所没什么生意,只要是家在外地的员工老总都慷慨地额外给了三天假,留下来的人也有丰厚的加班费。沈言殊悄无声息地收拾走了自己的东西,他的事情公司里知道的人不多,对外只说是辞职,部门同事见了还挺惊讶:“哟,怎么一声不吭就辞职了”沈言殊也挺惊讶。他以为以安妮那个人形八卦制造机的功力,这会儿全公司上下都该知道他是个同性恋还和自己客户搞上了,不过看来这一次她罕见地保持了沉默。也许是觉得穷寇莫追吧。他回顾了自己不长不短的工作生涯,算不上失败,可也没有特别成功。他跟凯蒂通过一次电话,她的预产期在三月初,她说现在老公对她很好,因为愧疚。那个女人和她的孩子被婆婆打发走了,不知道给了什么好处,全家人倒是一致同仇敌忾地表示不会认回来,谁知道是亲生的还是外面的野种。怀孕期间不能离婚,等孩子生出来以后,大概是更不可能离了。沈言殊很是感慨,以前只觉得她过的风光,谁知道也有这许多不为人知的苦处。他一不小心话里就带上了同情的意味,凯蒂倒是听出来了,立马翻了脸,说我过得再差也没有你差,轮得到你安慰我赶快找工作去吧你。同以前一样的泼辣不肯吃亏。听她还有力气挖苦人,沈言殊也就放心了。回家那天是一个难得的晴朗冬日。沈言殊提前买了火车票,早上出门前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行李,他带的东西很多,装满了整整两个大箱子。严楷开车送他,他手头的工作还没处理完,估计要等到三十那天才能动身。在人来人往的车站广场上严楷给了沈言殊一个拥抱,很快地吻了一下他的额头,说:“路上注意安全。明年见。”“明年见。”“我会想你的。”沈言殊笑笑说:“嗯,我也会。”沈言殊其实并不经常回家。他家距离他工作的城市有接近九百公里路,在一个欠发达的偏僻县城,每次回去要先乘半天火车到省会城市,再换两趟大巴,赶上节前返乡潮能把人挤得头破血流。对于家乡他怀着一种复杂的心绪,那里寄托了他的全部眷恋,也同样埋藏着令他痛悔难当的往事。父亲去世后他几乎是被打出家门的,当时情绪失控的母亲塞了张存折给他,拿扫帚把他赶出楼道叫他不要再回来,邻居家的半大孩子纷纷隔着纱门探头探脑,好奇而兴奋地围观这一幕。流言在口口相传中很容易变得面目全非。沈言殊当初退学,归根结底不过是因为几张照片。他在大学里生活简朴,即使和陈止行交往却从没有动过从他身上谋好处的心思,但是经过几个老乡同学放假回家一讲,不知怎么就变成了他贪图享受傍上一个中年老男人,损害学校名声。沈父一世好强要面子,锱铢必较容易动气,整件事沈言殊一句也不敢向他讲,他却不知从街坊邻居那听了什么风言风语,回来雷霆大怒,当晚就心脏病突发去世了。为了这事沈言殊很久都不敢回家,直到几年以后,母亲才终于真正原谅他。她见不得儿子在外辛苦,也担忧他的终身大事,总希望他能辞了工作回来。家里虽然不是大富大贵,起码有间店铺,以小城的物价,足以确保衣食无忧。沈言殊一向对她报喜不报忧,然而被辞退的那天晚上他避着严楷向家里打电话,不知怎么却有些心酸,喊了声妈便觉得眼角湿润,差点一失态掉下泪来。他说妈妈,我过得不好。母亲笨拙地安慰他,说过得不好就回来,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爱跟自己较劲。北方冬天的黄昏总降临在眨眼之间,上一刻眼前还有苍凉的落日,下一刻就已经是夜晚。从火车上下来明显感觉出温度骤降,沈母等在出站口,给儿子披了一件外套。沈言殊的鸵鸟心态再次占据了上风。暂时不用面对那个令他不安和惶恐的抉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果然,这里是家。他在心里感叹。时近春节,严楷的工作却远未停止,他坐在办公桌前审核下一年度的工作计划,其中有一项是工厂的选址和筹建,他用钢笔把这一条圈出来加了着重号,写了几行批注。桌上的手机短促地振动提示短信,他拿起来扫了一眼屏幕,唇边溢出个笑,拨了回去。铃响三声,沈言殊很快地接起电话,听声音有些手忙脚乱:“你吃饭了吗”严楷抬手看了看表,原来已经到了晚饭时间。他说:“过会儿去吃。想我了吗”沈言殊在电话那头含糊地说:“没吃饭那赶快去吧。我正吃着呢,等会儿再给你回电话。”严楷低笑,也不计较他逃避问题,认真地说:“我想你了。”沈言殊一本正经说:“我知道了。回头再说。”他挂了。严楷坐在椅子上自顾自地笑,脑海中现出他手足无措还要佯装镇定的神情,是那么清晰,清晰得仿佛他还在他身边,一转头就能看到。他笑了一阵子,眼睛望向窗外,叹了口气。与此同时,在沈言殊放下手机的同一时刻,母亲的目光凌厉地扫了过来,问:“言言,是谁啊”沈言殊愣了愣:“一个同事。”母亲盯着他的眼睛说:“不是辞职了吗。看来,你同事还挺关心你的。”“”餐桌上一片寂静。半晌沈母搁下筷子,重重叹了口气:“算了。我也管不了你了,过完年,你想走就走吧。去哪儿我都不干涉你。”沈言殊眼睛盯着桌上一盘子菜,说话异常艰难:“妈,对不起。”他说:“其实我也还没想好。”沈母又看了他一眼。她的胃疼又犯了,碗里剩了半碗饭吃不下,只想去屋里躺着。心里升腾起一种命中注定一样的悲凉,她想说你还记不记得你爸爸是怎么死的,却是心疼孩子,最终也没有说出口。严楷每天睡前打电话给沈言殊,他们聊的不多,简单的几句话,多半是讲日常生活中的琐事。他一直到三十才回了老家,晚上吃过团圆饭,小辈们拿了红包纷纷出去放焰火,大人留在屋里聊天。快零点的时候严楷悄悄出去,站在院子角落里给沈言殊打电话。相比起他这里的热闹,电话那头听起来则明显有些冷清。他们相互说了新年快乐,严楷又说了句我爱你,但是那个时候院子里一串鞭炮突然炸开盖过了他的声音,他不确定沈言殊有没有听见。问候也问候过了祝福也祝福过了,两人之间还横亘着正事,严楷清了清嗓子,低声说:“你想好了没有”他已经尽可能地温柔相询了,无奈这个问题本身太过沉重。身后一个小孩跑过来撞到他身上,是他七岁的侄子,睁着圆圆的大眼睛看这个独自伫立在黑暗里的古怪堂叔。严楷往后退了一步。那一整串鞭炮都放完了他也没听见沈言殊的回答,电话里只有噼里啪啦的爆炸声,非常喜庆。严楷站在原地无奈地笑,鞭炮放完了,脚边一地花花绿绿的碎纸屑,他的心情也跟它们差不了多少。“我知道了。”他说。沈言殊说对不起。严楷像是安慰他,更像是安慰自己:“没关系,明年我会有许多出差回来的机会。”说完,连自己也觉得这话苍白得可笑,又是好一阵子沉默,严楷说:“如果你改变主意的话我在机场等你。”沈言殊说好,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严楷在机场等了一天一夜,误了飞机。他美国总公司的秘书打电话过来询问。也是个华裔的小姑娘,会说一口流利中文,工作时间跟他交流却总用英语。她问boss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明天还有董事会议,要取消吗严楷回话时有些迟钝,他说不用了,我会赶回去的。挂了电话,他去重新买了一张机票。10登机时严楷心中五味杂陈,然而只过了十几个小时,便不得不强迫自己迅速调整状态,重新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之中,似乎已经浑然忘却这段露水情缘,没有对任何朋友提及一个字。他没法描述自己是什么心情。他已经付出了所有能付出的一切,如果连这样都不可以,那大概也没有什么是可以的了。地球有七十亿人,相爱却因志趣不合而分手何止千万,他和沈言殊不是也不可能是其中唯一的一对。话是这么说,然而只过了几天,他就开始在工作中时不时分心走神。他想念沈言殊年轻诱人的身体,腼腆安静的笑容,柔软的嘴唇和总是毫无保留向他敞开的怀抱,想得恨不得下一刻就抛下手边一切横跨整个太平洋,回去见他。上午他坐在办公桌后支着头看电脑屏幕,咖啡喝了一杯又一杯,却总也提不起精神,秘书小姐进门时只见到老板对着桌面上一只戒指盒子发呆,脸上挂着神秘而伤感的微笑。她移开视线只作不见,同他确认了一遍接下来几天的行程。严楷说:“我要休假。”秘书惊异地抬起头,最近这么忙,又是刚出差回来,她简直要以为他在开玩笑了:“您说年假”“不用那么久,只要能腾出来三四天不,两天也可以。”秘书拿出随身携带的记事本翻了两页,说:“下周末没有安排。”严楷沉默了一下说:“帮我订回去的机票吧。”他算好时差打电话给沈言殊,烂熟于心的号码中途按断了好几遍,犹豫再三才终于拨出去。当初一走了之的人是他,到头来夹缠不清的人还是他,他替自己觉得脸红。但即使这件事违反所有的社交礼仪守则,严楷想,他也非这么做不可。出乎他意料的是沈言殊手机关了机,隔了两天他再打,变成了欠费。严楷索性扔下电话,就着手边正开着的电脑写了封邮件给他,同样毫无回音。他倒在转椅里苦笑:啊沈言殊,看着安安稳稳毫无攻击性的一个人,原来硬起心肠也能这么狠,这阵势赫然是要和他断绝一切联系,好大的气魄,他甘拜下风。周末,严楷搭早班飞机回到这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他没有太多时间,来不及缓解长途飞行带来的疲累,放下行李便风尘仆仆赶往沈言殊的小公寓。他敲门敲了五分钟,没等到沈言殊来开,倒是邻居先一步探出了头,一脸不耐烦:“别敲啦对门那家年前就搬走了没看见门上贴的条么”他说的是那张“吉房出租”,严楷一开始还真没看见。他退后两步诧异地问:“你是说,他过年以后就再没回来”“对,”那人不悦地瞟他一眼,“有事打电话找吧。”他砰一声关上了门。严楷站在空荡荡的楼道里,对着那扇冰冷的防盗门,只觉得哭笑不得,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从来就没有了解过沈言殊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这房子是他买下来的,但现在看来,远非如此。他抄下了那张出租告示上留的手机号,没有耽搁太久,很快离开了。接下来严楷又去了沈言殊的公司。佳遇婚介在春节期间经历了装修,换了一块全新的亮闪闪招牌,天气晴好时隔着一整条街都能看到。前台空空荡荡,往日总站在这里向客人露出微笑的那个年轻姑娘不知所踪,好在严楷凭借记忆很快就找到了高级客户部。新任部门经理是安妮,她彬彬有礼地接待了他。时值暮冬,街道上的风透着刺骨的寒意,安妮却只穿着单薄的套装短裙和丝袜,罩一件华贵精致的皮草披肩。她亲自动手沏一杯茶递到他面前,坐下问:“严先生有事”严楷方才已经不动声色地扫视过整间办公室,没有寻觅到他想见的人,这时候便开门见山:“我想见一见沈言殊。”“沈言殊早就辞职了,严先生不知道么”“什么”“这已经是春节之前的事了。辞职是比较委婉的说法,事实上,是公司开除了他。”安妮脸上看不出表情波动,依然笑盈盈。严楷不解,皱着眉头问:“为什么”安妮闻声看了他一眼,目光别有深意:“严先生,我还以为这问题你该最清楚答案的。”她没有忽略他脸上一瞬间掠过的错愕表情,心想这两人演的也不知是哪一出,倒是真新鲜。她本以为沈言殊钓上这条大鱼,早该坐在家里金山银山了,怎么,难不成人还跑了严楷坐不住了,他上身前倾,两手按住膝头,低声问:“知道他去了哪里吗”安妮摇头。她像见了鱼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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