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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7(1 / 1)

都能让实验功亏一篑,甚至要了他们的性命。当年轻人又被传送带送回来的时候,全身已经湿透。消毒原液被喷射了一身,气味不太好闻,冰冷的水珠也刺得他皮肤生疼。许朗河从护士手中接过毛巾,替年轻人将湿漉漉的头发和身体抹干,这项本该由护士完成的工作这位博士总是亲自去做。柔软洁白的毛巾也散发出淡淡消毒液的味道,擦干了他的脸和上身,转而又抹向了他的下体。感到胯间的家伙被一只隔着毛巾的手握了住,2507突然笑了起来,冷不防地把头凑上去,亲了对方一下。他往他的耳朵吹着温热气息,轻声说:“你感受到了吗我勃起了。”身子狠狠一颤,许朗河继续替年轻人擦拭身体,一张脸却像姑娘似的羞红了。他垂下眼睛,竭力装作毫不介意地说:“你身体很烫,你在发高烧。”将毛巾递还给护士,取了一件崭新的、淡蓝色的病号服给年轻人套上。许朗河又问:“你的动脉内膜正在发生退行性病变,你还感到身上哪里不舒服吗”体表很烫,全身绞痛,确实不舒服,哪儿都不舒服。实验初期2507感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显著的变化,他的视力更好、听觉更敏锐,力气也比原来大了十倍不止;他反应灵敏,一目十行,记什么都毫不费劲。但这种令人欣喜的变化难以维系长久。很快,这具身体的各个部位都开始出现了轻重不同的衰退,死神的脚步已一日临近一日。可他没来由地想让对方安心,他就是不舍得见他愁眉深锁的样子。年轻人装模作样地说着自己一切都好,一个同样身穿白大褂的男人就匆忙跑了来,大喊道:“博士博士2419出现了癫痫的症状,我们使用了急救的药物,但仍然控制不了”许朗河立刻赶了过去,然而抢救还未开始就已宣告结束,又一个受实验者死了。年轻心慈的博士为此深深自责,尽管他唇边的微笑仍然温和如水。2507没穿内裤,套着宽松的病号服,光着脚在地板上踩来踩去。年轻人在远处看着独自一人坐在地上的许朗河,看见他的眼神十分悲伤,白大褂下的身体也似比往常更为单薄削瘦。随后他走到他的身前,又与他并肩坐在了一起。许朗河低垂着头颅,视线向下。年轻人侧过脸,看了这个男人好一会儿,然后一歪脑袋,枕在了他的肩膀上,他依然故意叫错他的名字,说:“别伤心了,朗川。”“缺少一种dna聚合工具酶dna链被强行切割重组之后,强大的表象只是昙花一现,没有那种特定的酶就无法维系长久”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又一个受实验者在自己面前死去,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深感懊丧。许朗河一边叹息,一边苦笑,“我研究生物医学是想拯救生命,可现在却成了刽子手”2507仰起脑袋,抬手轻轻拍打着男人的后背,稚气的脸庞上显出极为温柔的神情,竟如同一个宽慰孩子的母亲,“至少我还活着。”“可可是”许朗河转过脸,直视着年轻人的眼睛,他再抑制不住心头的悲伤,几乎哽咽着说,“你也快死了”“那又怎么样”年轻人努努嘴,满不在乎地说,“至少我活过啊。”“被关在笼中也算活过吗”许朗河被这乐观的家伙逗乐了,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旋即又认真地望着他,“如果有一天你能离开这里,记得要到最广袤无垠的地方去,在那里回头看你所居住过的这个地球,才不枉真正活过一场”“好啊,我记得了。”2507又歪过了脑袋,笑嘻嘻地枕回了对方的肩膀。“好在元首已经意识到这个实验太过残酷,也太异想天开。他许诺我说,你们是帝国最后一批受实验者。如果你们的身上没有神迹发生,濒死之绿的计划就将被搁浅”“还在为那些死去的下等人伤心吗”两个人正说话间,另一个穿着军服又披着白大褂的男人走了过来。他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们,嘴角流露着一个不屑一顾的笑,“许朗河,有的时候你这悲天悯人的模样就像妇人一样婆妈。你别忘了你除了是一个生物学家外还是一个军人,军人就该有说一不二的狠心,与坚决完成自己使命的决心。”这个名叫莫勒的男人也是生化实验中心的负责人之一,但和许朗河截然不同的是,他更喜欢毁灭而非创造,他在这里负责研究的是可以杀人于无形的生化病毒武器。“我和你不同,莫勒家族世世代代都将投身于生化研究,都将以为元首奉献毕生为自己的最高天职”话音未落,男人身后出现了三四个全副武装的研究人员,他们手上正抬着一个面貌相当可怕的怪物。怪物还未从极限冷冻中完全苏醒,墨绿色的鳞甲冒着白花花的冷气。“怎么送来了这里送回我的实验室去”莫勒冷声斥责自己的属下,“一定要小心,空军士兵们好容易才抓到了活的一旦死亡,这东西会立刻变成一滩脓水,一点残骸都不给你留下”男人转身而去,一番话却完全点燃了年轻人的好奇心。因为许朗河的纵容,2507得到了随意走动的权限,门禁上的面部识别系统会放任他过关,别的巡逻人员也不会对他多加为难。趁着无人看管,他从自己的实验室里跑了出去。被囚困地底的日子太过乏味,没有什么能比这样一场冒险更激荡人心。饶有趣味的一阵东躲西藏之后,这家伙终于瞒过了莫勒的那些属下,成功地潜进了那间实验室。随后他就看见了那个怪物,那个人人谈之色变的梅隆星人。体态比正常的人类男性庞大许多,即使四肢躯干与人类相似,这怪物也丑陋得太过骇人。年轻人从没见过这样的大家伙,瞠目结舌地做着怪相不止,还差点失声叫喊。他围着捆绑怪物的手术台绕了几圈,几次都想伸手摸它一摸。它的皮肤或者说鳞甲上凝结着一些黑色物质,看上去挺像是伤口处冒出的血液。2507犹豫了好久,终于鼓足勇气向着怪物伸出了手“呲”的一声,坚硬的鳞甲在他的手指上划出了一道口子,那黏糊糊的黑色物质也沾了上去。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受到血液的热度感召,手指上那一点点黑色液体竟似有了生命,它们迅速渗入了伤口,瞬间无影无踪。起病急骤,红细胞迅速胀大破裂,五脏六腑都烧了起来。入侵者来势汹汹,而经过基因改造后的人体系统自发进入补体激活状态,二者在血循环中疯狂撞击,彼此吞噬与融合。肌体原来的那点疼痛几何倍数地增长,年轻人的呼吸开始衰竭,并马上趋于停止。他休克了。“狼川,醒一醒狼川”49、49、往事连篇2“你的身体正在复原,这对你、对这个世界而言都是个灾难国会不再坚持反对的意见,元首也收回了终止实验的成命,他已经下令所有的科研人员投入濒死之绿的研究,我为废止这项计划争取了两年的时间,可现在功亏一篑,他们马上就会将你带走”许朗河伸手抚摸起2507的脸颊,神情悲伤又坚决,“莫勒已经受命接手濒死之绿,他会对你还有别的受实验者更为残忍,会有更多无辜的人因此死去但是如果你死了,这一切就会结束”“你的意思是想杀了我,”年轻人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用双手捂住脑袋,在原地转圈似的走着。好一阵子后,他突然停下这种疯狂旋转的步伐,转而冲对方大喊:“你真的想杀了我”这家伙陷在伤心里无法自拔,为自己喜欢的人竟要亲手夺去自己的性命。“在他们将你带去别的实验基地前,我必须杀了你为了保护你,也为了最至高无上的正义”许朗河不得不做出这个决定,也为此深感痛苦。他知道这个年轻人接下来将会遭受种种非人的待遇,他会被一次次投入各种绝境之中,那些冷血的生物学家们将在他的身体上寻找人类所能承受痛苦的极限。“对不起2507,真的对不起”这个向来都文弱温柔的男人取出了一把手术刀,对着身前的年轻人不断说着抱歉,“我会挖出你的心脏,这样一来即使是变异后的身体也不可能再复原”身体离奇地康复之后,那双翠绿色的眼睛一夜间变得更为金碧夺目,似乎蕴含了一整个春天的玄机。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堪称随机变异的奇迹,两种染色体的碰撞吞噬与交叉互换,或许一百万年也不会再发生一次。“求你理解我的选择,我必须杀了你”这家伙那么聪明,当然听得懂对方的身不由己,他直勾勾地望着这个即将杀死自己的男人,随即不再有任何怨言。2507走上前,跪在了许朗河的面前。他仰起脖子,闭起眼睛,大喇喇地说:“好吧,听你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隔着薄薄一层病号服,冰冷的刀锋抵上了年轻人的胸口。对方的善解人意倒令他不忍下手,握有手术刀的手颤个不休,他几次想狠心下手,又几次摇头叹息,停了下来。等了一段时间,没等来刀尖没入心脏的痛楚,年轻人反倒睁眼笑了:“你的手怎么一直在发抖呢”“一般的法子可杀不死我,把我的心脏掏出来也不够。”2507抬手握住了那只执刀的手,握着它迎向了自己的脖颈,接着又说,“你得切下我的头颅,就像这样。”许朗河仍在发颤,颤得更厉害了。随着一个切割咽喉的手势,手术刀在脖颈处轻轻划了一下锋利的刀刃拉开一道划痕,血液渗出,但伤口很快就复原了。年轻人仰着天鹅般优美的颈项,幽暗的空间里回荡着他的轻柔低语,如同木吉他的凄美旋律。“记得把它捧在掌心里,记得吻我的眼睛,”2507重又阖起了眼睛,对这个或许根本算不得是自己恋人的男人露出微笑,“记得对我说,亲爱的,晚安。”手掌托着对方的头颅,托着那张的小巧又精致的脸颊,年轻又仁慈的博士终究下不了手。他小心翼翼地吻他的眼睛,用那份令人永志难忘的温柔,似情人,也似至亲。他凑在他耳边说:“你的体内藏着一条沉睡的河,可我不是那个能唤醒它的人如果你以后找到了那个人,一定要牢牢抓紧他”在卫队士兵赶来前,许朗河彻底毁掉了这个地下研究中心。他砸烂所有的电脑,销毁一切实验数据,把那些致命的生化试剂摔碎在地上,又释放了高传染性与攻击性的生物实验品们。最后他剖开一个刚死不久的受实验者,取出了他的心脏。没有人敢踏进这处人间地狱。即使是全副武装的蜂党士兵也不敢贸然行动。许朗河从毒雾缭绕中走了出来,出现在了卫队士兵们眼前。他浑身是血,一脸平静,将一只血淋淋的心脏扔在了地上,笑了,“麻烦你们回去禀告元首,我杀死了2507,销毁了实验数据,没有这些濒死之绿就不可能成功,他不用再费心去搜捕所谓的下等人来充当实验品了”顿了顿,年轻博士的笑意更显轻佻,以个从未有过的谐趣模样朝众人眨了眨眼睛,“你们可以这就进去查勘,不过千万得小心,这层破防护衣和这只破面罩根本阻止不了你们烂成脓水”死刑在所难逃,不过许朗河对此已毫无惧意了。他吸入了剧毒气体,一张脸泛着可怖的暗青色,一边讲话一边已经七窍流血。士兵们一拥而上将他缚了住,为首的蜂党军官也算与之相识,不解又惋惜地摇了摇头:“许博士,我不明白。你本可以凭借这个计划功成名就,获得人人艳羡的财富与地位,为什么偏要自寻死路”“我一直在想”说话声渐渐含混不清,许朗河满嘴的血,却也满面释然的笑容,“人类和别的生物最大的不同之处或许就在于我们的勇敢不在于掠夺厮杀,而是我们能够拒绝那些难以抗拒的本能去选择一条背道而驰的路,而是我们能够说服自己迎接悲怆”“狼川,醒一醒狼川”狼川听见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却不想睁开眼睛。这个梦境太真实,真实得他宁可长眠不醒。“他在流泪”靳宾看见狼川的泪水滑过脸颊,打在了枕头上,不由紧张地问身旁的魏柏伦,“他很痛苦吗”“他的身体和一般人不同,换做别人可能早就死了,可他却撑了过来。手术过后狼川就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只要适当的调养,他马上就会恢复成原样。我想他现在只是太过疲倦,需要休息。”魏柏伦神情凝重,对靳宾说,“比起狼川的状况,我更希望您能跟我去看看另一个人。”得知这家伙正在复原,总指挥官那颗收紧的心总算稍稍放了下。瞧见眼前的医生一脸大异往常的严肃,靳宾猜测事情不小,便也答应随他去往了另一间手术实验室。病床上的士兵令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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