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宠之人所能比的127紫藤秋千“此乃皇上赏赐,你竟不放在心上,该当何罪”声音忽然的严厉令苏锦翎薄肩一震这清宁王怎么说变脸就变脸莫非自己刚刚的感觉有误“奴婢任由王爷责罚。”又来了,你就不能说点让人心软的话还是打定主意我不能把你怎么样呢看着她低垂的头,发髻垂下如水青丝,在风里静静的飘着,捎来只属于她的自然的清香,心底已是一片柔软。“那就罚你陪本王赏花”终于看到她睁大水汪汪的眼睛望住自己,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按捺下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只一本正经对她,眼底却已柔情满满。“既是如此,奴婢愿意受罚。”她快乐的答道。几番与她相对时,她亦是笑着,可是那笑意淡淡浅浅,似礼貌,似敷衍,漫不经心中总是隐着一个雪色的身影。而此刻那骤然而绽的笑容比世间的任何一朵花都灿烂娇媚。若是她能永远这样对自己笑该多好。只是这种明媚如阳光般的笑应是宇文玄苍所经常得见的吧,宇文玄苍应是就快回来了吧她的笑靥灿如阳光,却是在他眼底闪过一道黯然。他微转了目光,负手向前走去。她跟在他身后,依旧很开心,竟轻声哼起了曲子。她的声音细细软软,婉转清越,漂浮在春季的氤氲里,醇酒一般,只需闻一闻便醉了。唇角微勾,若是一切能够永远这样,或许也不错吧。忽然有点不敢想他若是真做了什么,她还会这般与他心无芥蒂的相处吗那么,他还要不要眉心微蹙,他在她心里是什么是王爷是朋友是兄长却惟独不是“王爷”忽然听她于身后轻唤。神思回转,却发现眼前正铺开一片惊艳耀目的玉树琼花。是啊,他原本就是要带她来这里的。去年,便是在静香园,便是在琼花盛放之际,他遇到了她去年,便是在静香园,便是在琼花盛放之际,她遇到了他。唇角勾笑。即便宇文玄逸不带她来这里,她亦是会来看看。初时还担心这处开得最好的琼花会遭人毒手,眼下却只见团团簇簇生机勃勃,如雪似霰,心境顿时豁然开朗。竟是一年了呢,她有些感慨。还记得去年,她万般无奈的进了宫,只一心想回到清萧园过自由自在的日子,而今却是不想走了,忍受繁杂的宫规礼仪,忍受莫名其妙的猜忌,皆是为了一个他,为了为数不多的相见,为了那擦肩而过之际眼神交错的温情与思念皆是为了他啊往日温馨一幕幕划过,甜涩相间。她低低的叹了口气,有谁承想这一年可以发生太多改变太多而今她再也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原本空落落的心里满满的装着一个人,拿得起,却放不下,一任沉沦。她依旧不知道以后将如何,只一味的想着他,念着他,一回回的在梦里见到他。梦中有记忆的片段,也有她难以参悟的未来,后者是模糊的,只于漫天的雾里渐渐浮出一双冷锐的眼。偶尔,她会惧怕改变,却说不清为何要惧怕,那种感觉令她不安,最近愈发强烈起来。是因太久没有他的音讯吧她安慰自己,不过那个雨后的夜晚,樊映波忽然对她说:“煜王就要回来了”她不知道当时自己的眼中是不是有爆出的惊喜,只竭力镇定着,亦不敢追问。樊映波却是神色如常,刚刚的话似不过是一句自言自语。她怀疑樊映波是在试探她,因为皇上每每出巡少则三月,怎么会这么快就回来可樊映波为何要这么做难道是自己做梦的时候说出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被她听到然而她又是多么希望这是真的昨夜,她做了个梦,梦到天栾城开满了琼花,而她仿佛回到了去岁此时,拎着步青云钻过玉秀山狭小的缝隙,坐在漱玉潭边。清风徐徐,潭水清澈,波光浮动中显出个白色的身影。回头,只见一袭白衣胜雪耀目,竟看不清他的脸,感觉似是初见,又似是相识许久。却听他轻声道:“我回来了”一时间,仿佛浮光散尽,只觉她来此便是为了寻这样一个人,而他亦是等了她许久看着她脸上的笑意迷离,他知道,她一定是在思念那个人。他依然笑着,却有丝丝的冷意穿过暮春的暖融渗入心底。“锦翎”她神思回转是错觉吧,她怎么觉得一向以笑示人的清宁王竟然有一丝恼色不过只一瞬,他又笑若春风,刚刚可能是琼花遮挡了阳光在他脸上撒下的阴影吧。“在想什么”风过处,琼花在枝头微微摇动,搅得阳光在他脸上落下明明暗暗,极是惑人。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头:“奴婢在想”“以后在本王面前不要再用奴婢二字”他的声音怎么好像有些不高兴她仔细瞧了瞧,却没有发现异样。“奴婢遵命。”然后便听他轻笑出声。她便脸颊发烫。“说吧,刚刚在想什么”他的语气变得悠闲,而后竟坐在了紫藤秋千上。她立即瞪大了眼睛。“怎么了”面对她的讶然,他一副不以为意之态,眼底却有光灼灼闪动。“我听说这秋千是不许人坐的”“谁说的”那目光竟有些咄咄逼人了。“忘记了,只是听人说过”她有些不自在的避开目光。他自是知道是谁说的。去年,就在不远处的玉秀山,那个人对她说:“你胆子真不小,那架紫藤秋千自出现那日起就从没有人敢坐在上面,你是三百年来的第一个”苏锦翎,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能不能把那个人稍稍的放一放往常对于她的这种思念,他只是感到苦涩,今天却是异常愤怒,恨不能将那小人儿一把抓过来,狠狠的封住她的小嘴,狠狠的挤压她,把那个人从她的心里连根铲除恨恨的盯着她,忽然笑了,抬了条腿,选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垂下的紫藤上。“不错,这秋千的确不同寻常。三百年前,广陵王对一个女子一见钟情,等了她十三年,他为她在这琼花林中备下这紫藤秋千,却始终没有等来心爱的人。于是关于这秋千有个不好的说法,一旦坐上去,便会终生为情所困”她长睫一抖,瞬间望向他。他清楚的在她眼中看到惊惧,心下愈发恼火。“你有没有荡过这紫藤秋千”他微眯了眸子,怒色尽掩于黑睫之内。唇角依然勾着,声音轻柔得如弥漫的花香,却令人心底生寒。清宁王今天很是不同寻常呢。她转转眼珠,忽然道:“既是如此,王爷为什么还要坐在上面”他一怔,不禁扬颔大笑,忽又敛了神色,沉声道:“本王何惧如此即便如此,亦是心甘情愿”他的目光穿过自花叶间泻下的道道光柱落在她身上。因了那道道光柱的隔离,她有些难以分辨那眼中的情绪,却是莫名的一阵心慌。他莫不是这静香园人迹罕至“你还没告诉本王,刚刚在想什么”她刚刚在想什么鬼才知道“奴婢我,忘了。”她实话实说,亦带着恼意。却听他又是一阵笑。抬了眸,但见那泛着点点幽蓝的白已是到了眼前,清寒的杜若之香卷着琼花的芬芳扑面而来。她不自觉的退后一步想要躲开,却被他拾了腕子。“王爷”她惊惶失色。天啊,他该不是要裂变吧天啊,真不该一时信了他,这种表面光鲜的男人果真是他却将她带到秋千旁。“王爷”“不敢坐”“不是,我”“怕为情所困”“不是”“锦翎姑娘的心里莫不是有了意中人”那张魅惑的脸竟是愈发的近了,她一个站立不稳,跌坐在秋千之上。宇文玄逸唇角微牵,似笑非笑。手却撑在自上垂下的缠绕的紫藤蔓上,一下一下,像是无意识般的晃动着。风携着幽香拂过耳畔,清清幽幽。苏锦翎盯着在轻盈飘浮的碧水绿裙摆下划来划去的绿草融融,还有那细碎的小花,静默良久,似是自言自语道:“王爷和平日不一样了呢。”那摇动秋千的手一滞,依旧缓缓一推:“有什么不一样”“王爷平日里像和煦春风,今天却好像阴晴不定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下雨”虽则如此,她亦不怕他恼火,只坦言心中所想,却是觉得他不会为此罚她,亦不知为何这般笃定。“你倒说说看,本王这片阴晴不定的天空什么时候会下雨”他的声音忽然低得近在耳畔,那散落的发丝就垂在她的脸庞,静静的飘着。128惜花之人即便不抬头,亦知他在看着自己,那半是清冷半是春意的目光仿佛就在眼前晃动,引得她的心一阵慌乱,似是有什么东西忽然明晰起来。“王爷,”她强作镇定,故意偏头看向反方向:“既是说要来赏花,稍后是不是要折几枝回去插瓶”“这花等了一年才开了这满树白雪,怎么能毁了它这片心意”他竟是与她想的一样,他怎么会她微怔,缓缓转头,对上那双眸子。此中魅惑尽退,只有柔情并着忧虑,又有几分期许,定定望住她。心下一震,方才那份明晰骤然开朗。忙垂了眸子,不知该看什么才好,却又想缓解这份尴尬的暧昧,假意不明道:“王爷倒是惜花之人呢”“我倒是惜花,怎奈花不惜我”再也待不下去,急急跳下秋千,却被他捉住手臂:“锦翎姑娘不是也舍不得伤了这些花吗”再望去时,只见他眼中已是满满的促狭,倒让她觉得刚刚是自己多心了。他微微一笑,收回手,似是叹息般说了句:“走吧。”她巴不得赶紧离开此地,却听他又道:“琼花一年只开一次,我已是多年无暇观赏,今日得见,甚幸,有美人相伴赏花,更幸。不知来年是否还有机会来此赏花,亦不知锦翎姑娘可否愿陪本王赏花”她回转身,却见他负手而立侧对着她,微抬了头,似对满眼玉雪分外留恋。“奴婢愿王爷早日喜结良缘,与命中注定之人共赏春日琼花。”转了头,但见她屈膝礼拜,不禁苦笑,道:“好,借你吉言。”他走过她面前,看她依然垂首以待,不觉皱了眉,合眸轻叹。今日他的确是不同寻常了,一向沉得住气的他竟有些急躁,是因为宇文玄苍就要回来了吗而他一旦回来自己便再难与她有这般单独相处的时光吗他算了路程,若是不出差错的话,宇文玄苍明日便可抵达帝京,那么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隐于敞袖内的拳紧紧攥起。最后此刻真想让她明了自己的心意,然而她已有所察觉,若是如此定会让她对自己避而远之,他只能等待。可是要等到什么时候对于那个高高在上的位子,他可以等,愿意等,对于她,他亦愿意等待,却又害怕等待,他不知道在这段等待的途中会出现什么意外,因为有太多的不可预料,因为他的对手是深不可测的煜王。然而这些亦都不足以为惧,关键是她的心,现在已是牢牢被那人霸着,他能哄得她相信自己已是极为不易,要怎么才能将那人从他心里拔除而且时间愈久,他在她心里便扎根愈深。曾经想好的天衣无缝的计划似也形同虚设,此生还是初次遇到如此无计可施的时刻。身后传来脚步声,极轻细,又与他隔了段距离,似是怕惊了他,又似是怕被他发现,竟是难以言喻的小心翼翼。苦笑,他便这么可怕吗忽然怀念起来时的轻松和心无芥蒂,或许的确是他太急了些。不动声色的叹了口气,兀自在前面缓缓走着,只希望这条离开的路能长些,再长些。明日只可惜路终究是有尽头的,待走出静香园那道垂花门后,耳力极好的他清楚的听她松了口气。若是可无视他的存在,接下来是不是要欢呼雀跃了又气又笑,恨不能回转身去抱住她狠狠咬她的耳朵以示惩戒。他早就想这么干了,她的耳朵小巧如元宝,又薄又白,阳光经常将它照得微红莹润,上面还布着一层密密软软的绒毛,闪着淡金的光一定很美味他不动声色的磨了磨牙,而后便听到那脚步声快步上前,带着欢快的味道。是不是打算告辞了牙磨得越响,以至于苏锦翎进前来时怀疑的看了他一眼,却只见笑意惑人。“奴婢”“王爷”一个小宫女疾步赶来,屈膝而拜:“奴婢给王爷请安,王爷吉祥。”宇文玄逸眼睛一亮,笑意愈浓,有着显而易见的促狭。来人是秋阑宫的小宫女。“锦翎姑娘,娘娘有请”宇文玄逸的笑容粲然得不能再粲然:“难道娘娘没有有请我还是你漏说了什么”小宫女红了脸:“瞧王爷这话说的,秋阑宫王爷自是想去便去,哪还用得着请”宇文玄逸大笑,心情特好:“多日未见母妃,正要前去探望。锦翎姑娘,你不会介意吧”轮到苏锦翎脸红了:“王爷说的是哪里话奴婢怎会介意”“本王说的是锦翎姑娘不会介意与本王一路同行吧”苏锦翎闪了目光竟是被他看出来了,这清宁王果然精明宇文玄逸笑得人畜无害就你那点小心思又不懂得遮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