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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翎也乐得为她们做这样一番贡献,而即便她不乐意,她又能做得了什么前世难听的话听得还少吗只要不撞上她心情不好,只要不是指着鼻子当面辱骂,便不会轻易发作。自然,发作也不会起什么作用,她更多的时候是冷眼旁观,当作那些谈论于己无关。的确,人已在太多的事面前无能为力,又何苦为他人的无聊伤神懊恼她从来就懒得争取什么,莫鸢儿希望她此番能够改命逆天,而自己恐是要令她失望了。她倒希望莫鸢儿幻梦落空,自己不过是个普通女子,妄图利用选秀方式一步登天是何其艰难无异于异想天开,而更重要的是,她不喜欢被操纵。她唇衔冷笑,一步一步的踩着头顶密叶筛落在细石子路上的光斑,直至朱红嵌金铆的宫门拦住去路。她怎么走到这来了回望,只见蓝天白云下的朱墙琉瓦,金碧辉煌,耀眼夺目。多少人希望一览其壮观,享受其奢华,她却只觉得异常憋闷。就像脚上的鞋,穿起来不过是为了让别人觉着好看,其中的苦却只有自己清楚。宫门轻吟吱扭,一个纤巧的身影自朱门中穿出,左右顾盼一番,沿着青石板路飞快的往南面回廊飘去。不过是出来透透气,怎么搞得跟逃命似的s:将近晚12点时会加更,期待支持onno018空中飞鱼她捂着胸口使劲喘了几口气。这该死的鞋,害得她的脚都要断了。其实除了申时的宫规礼仪学习和酉时后宫门落锁,姑姑们对她们的行动并不算很限制。不过因了步青云的别扭,许多秀女都宁愿待在百莺宫,只有她才喜欢到处乱跑。她恨恨的脱了鞋,恨恨砸在地上,恨恨瞪了一会,忽然笑了,她和一双鞋子置什么气呢拾起鞋子,刚要穿,又停了下来,移到路旁的草地上。细草绵软,宛如地毯。记得校园里也有这样一片草坪,她经常和同学躺在上面晒太阳,舒服极了。于是将鞋拎在手中,舒舒服服的向前迈进。而且为了避免上次事件,她特意挑了看似僻静的细石子路。皇宫可真大啊果真是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穿过一个园子还有一个园子,好像永无止境。她感慨激动兴奋冷静茫然恐慌她,迷路了她无助的四处张望。都去午睡了吗怎么连个人影都看不到难道宫里的治安已经好得不需巡逻了吗不过上次在太极殿倒凭空冒出那么多持刀侍卫“咳咳,有人吗这里有人吗”她小声喊了两句,回答她的只有初夏并不很吵杂的蝉声。她刚进来时,注意到月亮门上刻着的三个隶书静香园,现在看来,好像和先前的几座园子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多了座太湖石堆就的假山而已。她闷闷的站了一会,自我安慰道,反正已经迷路了,到时教习姑姑们自然会发现少了个人。虽然她从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重要,不过对于姑姑来讲若少了她这么一个数字,倒霉的则是她们自己。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百莺宫的秀女在名义上可是皇上的女人,而她们竟然把皇上的女人弄丢了这么想着,开心了不少。自小她就知道,如果迷路了,最好的办法是站在原地,等人来寻。那么她姑且就待在静香园中等待被发现吧,虽然到时怕是免不了受罚。刚刚只是走马观花,还真未静下来欣赏园中美景。初夏时节,百花争艳。月季开得正好,红粉黄白蓝、姿态矜持,芳香四溢。芍药亦不甘落后,摇着粉蓝墨紫的花瓣,极尽妍丽。锦带花小家碧玉似的居于一隅,蓝色鸢尾则碎梦般点缀其中。不过任是如何竞艳夸丽,也不敌那一片素淡高雅的琼花林。此处也有琼花,比百莺宫的琼花还要美。千点真珠擎素蕊,一环明月破香葩。它们团团簇簇的高悬于碧叶之间,如琼如玉,如雕如琢,清淡高远,意蕴芬芳,不愧为花中仙子,阆苑奇葩。或许琼花也不喜欢那种势利嘈杂勾心斗角的地方,人多了,便难免时时注意处处规范,哪开得这般自由自在无需欣赏,无需赞美,只凭着自己的心意,流露天然。微风袭来,清香若缕,花雨轻扬,如雪似霰。轻阖了眼,仿佛看到一个女子,身穿粗布素麻,臂上是拼接的水袖,虽是如此简陋,却是舞得恣意浪漫,曼妙万千。即便隔了这么久,她唇角的笑意依然清晰,眸底流波依然妩媚,如是一朵静寂了许久的花,忽然被雨珠惊醒,瞬间开做一派灿烂芳华。莫鸢儿她还好吗纵然此番擅作主张安排选秀令人反感,却仍忍不住时时想起她,担心她一个人在清萧园会不会孤单落寞。不过或许不用太久,待复选过后,自己就会回去陪她了吧。她摊开手一朵小花翻飞着落于掌心。花瓣轻薄如帛,掌心莹润如玉,相映成辉。清萧园只有野草杂花,是看不到这般人间仙品的。她将小花细心藏于衣襟,又在地上拣了两簇收好,转头之际,忽然发现林中竟有架秋千,只因花雪缤纷迷了双眼,刚刚竟没有看见。数根藤蔓自高高的琼花树上漫然垂下,相互缠绕,就这般拧作一架秋千,竟好像是天然生成一般。此刻,紫藤萝正开着深深浅浅的小花,串串垂落,如珠如苏。她欣喜的坐了上去,脚下一用力花瓣纷飞,香雾迷离,衣带飘舞,裙袂翩跹。风携着香卷着落花梦一般的环绕着她,一时间,她觉得自己好像变作了云中飞鸟,可以御风而行。在皇宫这么多日,还是初次回归了这般无忧无虑,快活自在,如果可以,真希望永远留在这里。原来再辉煌的所在,也会藏污纳垢,再淤浊的地方,也会保有一片空明。直到走出这片琼花林,她还在恋恋不舍的张望。若是一会有人寻她回去,她一定要做好记号,闲时便可以躲在这,省得听那些人无聊的聒噪。叹了口气,举目而望,正见远处那座假山。假山不算特别高大,造型也不算奇特,关键是它四面环绕,堆砌得像一个巨大的摇篮,似乎想保护着什么,而其半山腰处有一道蜿蜒裂缝,应是可容人通过。此处无细草铺路,她仅着罗袜的脚攀登在太湖石上,硌得生痛。这个裂缝果真如看上去般狭窄,她几乎被卡住,进进不得,出出不得,这要是被人看到她镶在了假山里咬牙切齿的挤过裂缝,顿时怔住,差点捶胸顿足裂缝的正对面是道山石堆砌的门,仿若天然生成,虽然参差不齐,不过毕竟宽敞些许,可是以她刚刚那个角度根本无法看到,而因为此番的努力,她的罗袜已经磨破了,脚趾正在破洞处偷偷探头窃笑。原来假山环绕的是一汪丈余宽的碧潭,竟好似嵌在假山间的一块晶莹剔透的水晶。她方才忙出了一层薄汗,此刻站在潭边,顿觉清凉拂面,心底刚刚涌出的懊丧也顷刻间一扫而空。潭水波平如镜,清澈见底,游鱼细石,直视无碍,竟极像清萧园的池塘。她不禁再次怀念起那些个飘着金雾的雨后清晨,那是她度过的最快乐的时光。轻轻撩动潭水,搅碎天光云影与自己略带忧伤的神色。这潭中的小鱼竟是不怕人的,她的手刚停歇,它们便成群结队的凑上来,调皮的蹭着她的指尖。心中大喜,干脆褪下罗袜,将脚浸至水中。水波粼粼声潺潺,清凉惬意,微风徐徐香浅浅,醉人缠绵。她满足的叹了口气,看那锦鳞如梭,剪破水中云影,别有一番意趣。空中飞鸟撒下几声嘀哩,更添静谧,恍若幽谷空山。“空山鸟语兮,人与白云栖,潺潺清泉濯我心,潭深鱼儿戏”这曲云水禅心恰合此时此境,且有回音静静相伴,愈见清妙。“风吹山林兮,月照花影移,红尘如梦聚又离,多情多悲戚。望一片幽冥兮,我与月相偕,抚一曲遥相寄,难诉相思意。风吹山林兮啊”一声不和谐的凄喊打破这份静谧冲口而出。她霍的站起,一条火红的小鱼跟着破水而出,尾巴飞转如轮,嘴正紧紧咬着她的脚趾头。鱼怎么还会咬人啊,这到底是什么鬼鱼“啊啊啊走开,走开”她一边惨叫一边单脚蹦跳,打算甩开那条小鱼。可是别看那鱼个头不大,却很执着,牙口也很好,死命咬住就是不肯松开。她只得揪住它的尾巴使劲拉扯,却弄得脚趾更痛,险些一个站立不稳栽到水中,结果只能继续进行踢腿运动。不过鱼终是离不得水的,过了一会,它也累了,于是在一记高踢腿后,小鱼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向后飞去。她目光炯炯的盯着那条空中飞鱼,看着它带着七彩的光飞飞突然她的表情一裂如果鱼有表情,想必那一刻也是裂了,因为谁也没有想到假山上竟然坐着个人怎么会有个人为什么刚刚没有看到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她没有发觉一系列疑问在伴着小鱼迅速飞行那人起初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鱼,然后眼睁睁的看着鱼撞到自己脸上滑落,后,表情方裂掉。当然,这不过是她的猜测,因为此刻那人的脸被阳光强烈笼罩,难辨喜怒惊疑,不过那条小鱼倒在他曲起的两腿支着的雪色袍摆上将其当做跳床般跳得欢快。逃,或不逃,这是个问题。她是个有责任心的人,况此事也不能完全怪她,若不是那鱼咬了自己,她怎么会将它甩掉况且,谁知道这鱼会咬人如果事先知道,她也不会将脚放心伸到潭水中。再说,你眼睁睁的看着鱼飞来却不躲开,更或者,谁让你坐那了你坐在那不声不响了半天到底想干什么这么突然的被我看见我的小心肝也吓得扑通扑通的乱跳啊脑子里的千头万绪只使得她短暂的踌躇了下顺祈祷那人也如她这般善解人意的替她想个周全,随后就手脚并用的爬到山上,笨手笨脚东扑西按却是竭尽全力的捉住那条小鱼。019青丝如水在此期间,那人浑然不动,曾有那么一瞬令她以为这人不过是一件太湖石雕塑。不过当她抓住那条小鱼抬眸对上一双冷锐的目光时,手霎时一抖,然后便听到掌心似传来一阵骨骼的轻微碎裂声。摊开手掌,小鱼的嘴正在艰难的开合,气若游丝。“你弄死了皇上最爱的小火龙,该当何罪”此人的声音如目光一样冰冷,霎时让忙碌出的燥热冷却下去。皇上那可是传说中掌握生杀大权的人物她受惊不小,口里喊着“它还没有死”,手却条件反射的一甩,似是要丢掉罪证于是那条小火龙打了个滚随后不偏不倚的掉进了假山的裂缝中,倏地一下不见了。完了,这是不是毁尸灭迹还当着证人的面她目瞪口呆盯着那黑漆漆的裂缝,又将目光滞滞的移到那人脸上那人分外严肃的盯着她,一瞬不瞬,仿佛只要一眨眼,她这个杀鱼凶手就会不翼而飞,而他也便失去向皇上邀功请赏的机会。“我不是故意的”她垂下目光,表面上分外难过,心里却在紧锣密鼓的盘算。眼下知道她杀了鱼的只有这个人,只要他不说,或者不让他说是收买她一无所有,还是“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一句经典台词赫然跃出脑海。“怎么,想杀我灭口”天啊,他竟猜中了她的心思“怎么会”她急忙否认:“我怎么打得过你”这倒是实话,那人虽骨骼清俊然而毕竟是个男子。可是难道就这么束手就擒眼下逃与不逃都是问题,而逃则罪加一等。她开始恨自己为什么要那么有责任心的去弥补错误,结果却越补错越大。仿佛过了好久,都没有再听到他说话。偷偷抬眼一瞄,但见他正对着那汪碧潭出神。她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了挪“想逃”为什么自己的每个心思都被他看穿是他太过聪明还是自己过于笨拙“哪有我不过是换个姿势罢了。哎呀”这么一动,一阵刺痛自脚趾传来。低头一看天啊,脚趾已是血糊糊的一片。皇上的小火龙果真厉害,竟然将她咬得这么严重,而自己不仅受了伤,可能还要给它偿命“流血了。”他依旧冰冷,又别开了脸。此番却没听到回音,不禁看了她一眼,但见她眼圈发红,牙死咬着嘴唇,好像就要哭出来,却是强忍着。即便看过似锦繁花,也不能不承认这是个漂亮的小姑娘,水水灵灵,干干净净,就如同这一潭澄碧之水。皮肤尤其细薄,如瓷如琼,仿佛吹弹可破。此刻因为激动,一层好看的红晕浮在脸颊,若初晨朝霞,似春日桃花心中一动,撩起袍角扯下一条中单递给她:“包起来。”她看了一眼,不接,倒一副气鼓鼓的样子施舍吗看他长得这么油光水滑平日煎炒烹炸生吞活剥的不知吃了多少条鱼,这会倒要摆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救世主模样,是让她包好了伤口好带她去见皇上吗让皇上看看他对一个杀鱼凶手亦是如此仁慈好对他大加褒奖吗不过就是一条小鱼,大不了找一条差不多的放回去,它又不会说话,干嘛非要搞得兴师动众好像她犯了什么天大的错不过就是一条小鱼,只因沾了皇上的边就身价百倍,竟是要比人命都值钱了,这是什么价值观这群何不食糜的贵族以为锦衣玉食是理所应当的享受反视他人为草芥,试想没有劳动人民你们穿什么没有劳动人民你们吃什么吃和穿都供不上了你还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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